第九章 以舞方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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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馳一日,此時已月高懸星空,蕭詩騎著草原大馬,處在一片小樹林中,能清楚感覺此馬體力虛弱,再不休息,這馬就快累死了。她跳下大馬,抬頭望著星空而道:“累死本公子了,趁此明耀月空,便在此休息一晚。”於是她將馬係於一棵小樹,隨它吃草休憩。她爬上旁邊一棵巨大的古樹,又繼續爬到一條枝頭長成三岔模樣的地方,輕輕躺下去,感覺挺舒服的。用雙手放於腦後躺著,對著星空而道:“這夜高風響,馬兒啊,在這滿山遍地的畜生中,隻有你這畜生低著頭迎著風兒自由吃草,還有你的主人敞開心扉與你說話,你應感到無比xìng yùn吧。”
草原大馬微微揚起脖子發出一道淺淺的聲音,似在回應她。在這淺淺聲音後,便不管她,繼續吃草。蕭詩繼續言道:“本公子是看得起你,這才跟你這廝四肢發達、頭腦僵木的畜生說話,你還一味的低頭吃草,真是畜生改不了低頭為事行為。”
此時的這片小樹林中,各大樹上正有一群人低頭的看著蕭詩,聽著她一直重點在說著“畜生、低頭”的字眼,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從一棵樹上飛落站於地上,她一身黑夜行裝,蒙住臉。從她口中一個男人的聲音而道:“臭小子,一直在這裏借一匹馬來罵我們是吧?”頓時又有幾十號人從其它樹上飛落下來,輕輕落於地麵,皆是蒙麵,一身夜行裝扮,望著蕭詩。
蕭詩不慌不驚,望著這個領頭的蒙麵黑夜人,壞壞一笑而道:“大姐姐,我可沒罵你哦,我心疼著你呢。”這個蒙麵人意外的回道:“喲,眼力不錯,一眼竟能看出我是女扮男裝,不過,小姑娘你也是女扮男裝,倒是挺機智,真是有點舍不得殺你。”
蕭詩回道:“哪有大姐姐殺害小mèi mèi的。”說完,她將男子發髻解開,一頭秀發垂直披落,頓時將她那小女人的美貌凸顯出來,周圍那些蒙麵黑夜人亦頓時一陣輕微異動。這蒙麵領頭女子一聲怒道:“沒出息的男人,隻是一個還未長熟的妖精,你們就快被她迷住,忘了你們是來幹什麽的嗎?”聽到她這嚴厲的語氣,這些蒙麵人怔了怔。周圍中,從三個方向走出三人,拔刀走向蕭詩。
走進小樹林裏的那刻起,就已察覺異常的蕭詩,一直冷靜的麵對這異常危險的處境,她不知這些人為何要殺她,她更不知突厥人已經令中原中人堵殺像她這樣的小姑娘。如今這些人根本不會給她逃走的機會。她突然從樹枝上站起來,立於樹枝上時,那搖搖欲墜的小模樣,卻又安然無恙的站在那枝頭。猶如垂死之雀王,待她最後開屏,便是魂滅消亡。
這三人手持大刀繼續前進,但突然他們停止了前進,蒙麵領頭女子瞳孔瞬間放大,其他人亦是如此,因為此時的蕭詩在察覺到生死一線時突然失去自我意識,但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隻是此刻她要做什麽,她自己卻又無法阻擋。
她的雙手輕輕張開,右腳劈上抬起,直至觸及與肩平行的手臂,左腳尖點在這條樹枝的枝頭。從那垂死之雀王,轉眼變成了雀王開屏一現,美麗可驚世俗,醜陋自避三舍。從她那甜美可人卻未有一絲嗲膩的嗓音中歌唱出詞藻:《往如夢》“此時已如夢,笑意藏心中,宛如秋風夜,斑斑明月濃;此時已茫從,月高掛星空,愁然心緒布,獨自淚朦朦;望蒼穹,不奪淚花塚,念抒畫,佳字作臆容;忘不了月空,慢慢寫書中,揮淚了離別,頓時晴空萬裏凍;一陣風,已往如夢!”
當這一首《往如夢》如在仙界mó yù議事大廳中歌舞唱出一般,觀賞者皆已驚呆並處在各自夢境,蕭詩的腦海似看到了仙界mó yù議事大廳的那一墓幕,轉眼間這周圍的人也都進入各自夢境中,仙界mó yù議事大廳中舞君雪語立即飛逃而去,此刻站在枝頭的蕭詩忽然清醒,立即跳到馬背上,策馬而去。腦海裏那些奇怪的影像再也無法自主想起來,似曾發生,似不曾發生,她迷惑著。她不再思索下去,一心策馬而去。未跑出五裏,這馬已是口吐白沫了。蕭詩將馬放於山間,自己往長安方向拚命奔跑,她不走大道,依然在各山間穿越,猶如野猴子一般。
天色逐漸微亮,蕭詩尋到一處隱秘的大石之下,暫歇片刻。她的發絲已經紮成男子發髻,臉上又煥出困惑的表情。十歲的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男兒,心中從未出現過兒女情長的女兒心思,隻有那氣拔山河、不拘一格的心性。她想著她自己為何會突然起舞,起舞後,那些人便進入夢中一般,跟那怪異的夢境影像一樣。為何觀賞她起舞之人會進入夢境一般?蕭詩自己無法解釋著這一切,她想著,也許要等到她自己長大以後,慢慢探尋人生,尋求知識,才能破解這個謎團。
休憩好一會兒,她的氣息才慢慢穩住,她用手抹掉臉上的汗珠,自我言道:“想那麽多幹啥,我就是我,無論那個影像是誰,也不能阻擋我蕭詩的能為行事,不過昨晚的確是她救了我。”她不得不承認,一定是那個腦海影像中的仙子跳出一支舞救了她一命。
她站起來,走出大石之下,望了望四周,笑了笑而道:“也不知那些蒙麵人呆滯了多久,哎,有功夫就是好,那個柳道士,能飛簷走壁,要他教我功夫,非得說我沒有那骨骼,跑是無法跑過那些會掠影輕功之人。看來我隻能走山間野地了,莫非我真是野猴子不成。”說完,她摸了摸裝信和銅牌的小布袋依然在,繼續往長安方向奔跑。還未跑出十步,一道亮光閃閃,一柄大刀插在了她剛跑過的地方。蕭詩知曉那些人追來了,又是拚命奔逃。後麵一個蒙麵黑衣人出現在這柄刀插入的地方,這人對著空中發出一道尖厲的哨聲,隨之從不遠處陸續有蒙麵人往這個方向趕來,這個蒙麵人繼續追趕。隻是山間雜草長藤荊棘較多,山間下飛躍反而有所阻擋,減緩了他們追趕的速度,但要追上蕭詩,那是毫無問題。
蕭詩已經感覺到後麵有一群人在追趕她,她氣喘不停,心髒也快受不了,剛好前麵又是一個小山坡,她已無退路,橫心往著山坡下一躍,落下時看見山坡下有一堆草堆,她竟然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鬥,剛好落於草堆之上。她落在草堆上,這山坡下不是山野地,而是大片的平地,旁邊就是一條過往人的小道,後麵落下了十幾個蒙麵黑衣人。
蕭詩爬起,迅速奔跑,拚命奔逃。後麵突然一人發笑而道:“別跑了小丫頭,昨晚的一支舞真是驚豔至極,真是未看出來,你竟有這等舞技,此舞還能將人麻痹,了不起。如你將身上的信主動交出來,我可以保你不死,並收養你作為義女。”
蕭詩聽到後麵之人的言說,心中更想快速奔逃離去,可是她實在是力不從心,心髒跳動的要爆裂了。她突然停下來,右手輕輕揉著胸口,給胸口解壓,讓它好受點。後麵的黑衣人見她停了下來,喜道:“年齡雖小,能有識時務的決斷,讓我很是欣賞,長大後肯定是個機智與驚豔並存的奇女子。”這人走近蕭詩,後麵黑衣人跟隨而上,這人眼裏更是冒著期許的眼神,言道:“將信給我。”蕭詩突然對著天空大叫一聲:“救命啊。”
這蒙麵人微怒道:“小丫頭,快點將信給我,不然他們就要動手了。”蕭詩轉身看著這人,不由自主的退後幾步而道:“收我作為義女,你將他們全殺死,我便答應你。”這人搖搖頭,而道:“既然不聽勸解,那就讓你早日投胎重新做人。”說完,拔刀劈向蕭詩,蕭詩雙眼瞪著這人,她想躲去,可是刀速之快是她無法想象的,刀身已經貼近她的脖子,此時一道亮光閃過,蒙麵人的大刀脫手而去,他驚訝不已,立即飛身倒退,與後麵那些黑衣人站在一起。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夥,手提大刀,站在蕭詩的身後,並用刀指著前方的一群黑衣人而道:“一群見不得人的江湖人,竟然圍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真是有辱江湖道義。”
大刀脫手的蒙麵人回道:“小夥子,不要多管閑事,否則你也會沒命繼續活著。”
這小夥子大笑道:“江湖不平事,有我項家刀。今日之事我管了,誰能繼續活著還不一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讓我們看看你的能耐,再口出狂言吧。”另一個黑衣人回道,同時三個黑衣人一齊衝向這小夥。小夥子見他們衝來,也不驚慌,對蕭詩而道:“小兄弟,你退後,讓哥哥我好好教訓這些有辱江湖道義之徒。”他正眼也不瞧這三人,隻是一刀揮去,那三人直接被這小夥的刀氣迫退回去,口吐鮮血,雙目驚恐的望著這小夥。
說要收養蕭詩為義女的蒙麵人問道:“剛才你說你是項家刀,莫非你是涼州人?”小夥子大聲回道:“正是,我爹乃是涼州第一刀項佑生,我叫項天隱,今日就為江湖主持正義,滅了你們這群毫無江湖道義之徒。”項天隱說完,大刀從下往上一提,這乃是項家狂風刀法第一刀《起喚》。一陣狂暴刀氣瞬間從他的大刀之上迸發而出,刀氣卷成一股刀浪向那些黑衣人瘋狂劈去,眾黑衣人見狀,知曉自己不敵,立即轉身而逃,但為時已晚,轉眼間,他們皆被刀浪淹沒。然而從空中一股劍氣劈下,小夥的刀浪直接被這道劍氣劈碎,那些本是隻剩一絲存亡的黑衣人得已救助。他們齊齊抬頭看上空中,又齊聲抱拳拜謝道:“多謝屈館主相救。”蒙麵領頭女子飛掠出現。她手握寶劍,微笑而對著項天隱道:“好個小夥,刀法練得不錯,隻是火候還差了點。”
項天隱見到這蒙麵女子的到來,一劍擊破他的刀氣,眼神一肅,蕭詩本已退後二十步,見這蒙麵領頭女子的到來,不由自主的再次倒退了二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