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哨子的yòu h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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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作家富蘭克林曾經寫過一篇哲理散文:哨子。大意是講作者在還是個孩童的時候曾經為了一支哨子付出過高的代價,由此引發了一係列的心理變化,並由此推演出一係列的人生哲理。在文章的末尾作者寫道:總之,我認為,他們所遭受的人類極大的悲苦都是由於他們對事物的價值做出了錯誤的估價而造成的,都是為了他們的哨子付出了太高的代價。在現實生活中,人們不可避免的會遇到人生中的“哨子”,有些人能夠及時認清楚它的真實價值,知道懸崖勒馬,避免付出慘痛的代價;有些人明知道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卻仍然會孤注一擲,隻因為無法拒絕“哨子”的yòu huò。
楚言所在醫院的心理科和精神科要舉辦一場小型的醫患交流會,開頭的時候一切正常,但是輪到精神科的一位男醫生王博士上台發言後,一位患者突然情緒激動起來。這位患者鄒先生現年50歲,患有嚴重的幻想症和較輕微的抑鬱症,是王博士所負責的病人之一。王博士和周圍的醫生試圖勸他不要這麽激動,但是勸說無果,反而更加激怒了他。安保人員和幾名護士聞訊趕過來,誰知安保人員的出現大大刺激了這位鄒先生,他突然掏出一把shǒu qiāng對著安保人員連開兩槍。後麵跟著來的醫護人員全都被嚇跑了。很快醫院方麵報了警,說是9樓的一間小型會議室裏一名病患手持shǒu qiāng劫持了30名人質。
很快孫悅明帶隊前往,為解救人質做準備。孫悅明得知這起事件的第一刻就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在心中默默祈禱著楚言一定不要在這30名人質之列。然而最終jiān kòng顯示,他的預感很準,而他的祈禱完全是白費。
李成祖也很快得知了這一消息,陸胖開車載著事務所的三人,一路飛奔到醫院,卻被jǐng chá攔在醫院大門外,什麽也做不了。
劫持人質的鄒先生顯然已經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無法恢複正常神智。他要求和警官最大的頭通diàn huà。在diàn huà中他要求jǐng chá不要再追捕他,他是被冤枉的大家猜測這位鄒先生大概是陷入了某種受迫害幻想中不能自拔。他將人質全部逼向一個牆角,隨時都有可能再開槍。當然誰也不想做槍下鬼,沒有人敢亂動一動,現場充滿緊張驚悚的氣氛。他要求警官將五年前的連環shā rén案重新追查審理,找出真凶,替自己洗刷冤屈,否則就對人質開槍。然而jǐng chá這方麵卻是一籌莫展。因為這鄒先生所言的連環shā rén案完全隻存在於他個人的幻想中,至於說“真凶”,那當然是在現實中不存在的。
孫悅明手下有位女警官叫鄭茉莉說自己有辦法讓這位幻想狂先生滿意。她的辦法是編造一位“凶手”,並告訴鄒先生“真凶”已經認罪伏法,讓他放心。然而這個鄒先生可能是智力水平超長,並沒那麽容易被忽悠,他要求“真凶”親自來找他,向他當麵懺悔。孫悅明對鄒先生說需要四名警員押解這名“凶犯”過去,但是鄒先生堅持說隻能有一名警員。於是jǐng chá這方麵開始猶豫派誰去扮演“押解的警員”,又派誰扮演“凶手”。正在他們這猶豫的空檔,王博士開始試圖與鄒先生對話。王博士勸導鄒博士放下槍投降,並告訴鄒博士他已經無路可逃了,他開槍殺死了安保人員,並劫持了在場的人質,最終還是不能逃脫法律的製裁,如果現在投降可以獲得減刑,他的漂亮夫人還可以去牢裏看望他,並對他說他的夫人如果看到他現在的作為一定會對他很失望的。鄒先生聽到王博士開頭的話已經開始動搖,但是一聽到他提到自己的夫人立刻又激動起來。他用槍指著王博士,痛苦的大哭,嘴裏叫著艾琳,艾琳。這個時候他是背對著門站著的。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茉莉警官突然出現在門口,她趁著鄒先生愣著神的空檔,側位偷襲了他,一腳飛踹他持槍的胳膊,然而他把槍握的很緊,竟沒有丟下槍。在千鈞一發之際,茉莉警官對著他來了一槍。鄒先生應聲倒下,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但總算是有驚無險,多虧了茉莉警官的機智勇敢。但是孫悅明這方麵卻大發雷霆,他對茉莉警官說沒有上麵的發話,擅自開槍是要受處分的,自己也會被茉莉連累。
鄒先生和安保人員都被緊急醫治,然而這子彈都打在要害,最終醫生也是回天乏術。
在jǐng chá撤去醫院的警戒之後,李成祖一行三人終於可以進入醫院。李成祖此時不想別的,就一心想找到楚言,親眼看一看她怎麽樣了。哪知剛見到楚言,李成祖想開口說話都還沒來得及,旁邊的暗影騎士就箭步上前握住楚言的手說道:“天地之間有許多事情,是你的睿智所無法想象的。哦,doctor,還好是有驚無險,感謝上帝的保佑”
“嘿,嘿,你能等會再念詩麽?楚言她現在需要休息。”李成祖不耐煩的打斷他道。
楚言顯然沒心情聽他們二人的嘮叨,於是說自己還要忙著工作的事,把他們全都打發走了。
雖然人質得到解救,但是警方關於鄒先生是如何得到非法槍支的調查卻是毫無線索的。一個常年住院的精神病人突然獲得了一把沒有登記的shǒu qiāng,又在醫患交流會上突然情緒失常,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據鄒先生生前的醫護人員說,這位鄒先生雖然患有幻想症,但是之前並沒有過惡性傷人事件,這次突然性的爆發確實是讓人意想不到的。
這件事過去幾天之後,一位穿著考究的中年婦人來到李成祖的偵探事務所。這位婦人自我介紹姓鄒,正是為了醫院的惡性劫持事件而來的。據她說這位劫持人質的精神病人鄒先生是自己的哥哥,鄒先生是本地一家連鎖整形醫院的創始人,目前醫院經營狀況良好,每年都有大筆資金進賬。鄒先生去世後絕大部分遺產都由鄒先生的妻子艾琳繼承。
對於這位妻子艾琳,鄒女士頗有微詞,她甚至認為鄒先生的病情加重和她有直接的關係。鄒女士說:“我弟弟年輕的時候是一位出色的整形醫生,他三十幾歲的時候創辦了自己的整形醫院,剛開始的時候生意並不算很好,到他年近四十的時候醫院開始盈利豐厚起來,也正是這時候他在醫院遇到了這位艾琳xiǎo jiě。艾琳當時是去他的醫院做微整形。我弟弟生性有些靦腆,並不擅長追女孩子。但是這位艾琳和他正好相反,熱情活潑,善於交際。她當時很年輕,大約25歲,朝氣蓬勃,再加上她對男人很有些辦法,總之不到一年我弟弟就徹底被她征服了,和她走進婚姻的殿堂。結婚前,在我弟弟的堅持下他們二人簽了婚前協議,大意是說在婚姻期間,艾琳如果有出軌行為就會喪失分得財產的權利。我弟弟生前還立下遺囑說隻要在婚姻存續期間艾琳沒有過對婚姻不忠的行為,在他死後就能繼承到他絕大部分的遺產。這次我弟弟意外身亡,我總覺得和這個艾琳脫不了幹係。她這樣的女人就是不安分的。她年輕的時候就喜歡打扮的花枝招展勾引男人。雖然現在35歲了,但是她把自己保養的很好,又很會打扮,也看不出上年紀。她生活奢侈,喜歡旅遊,喜歡出入一些高檔的社交場所。我弟弟在五年前生病住院後,她就把他完全丟給了醫院和我這個老姐姐,對我弟弟完全是不管不顧。我知道在艾琳的心裏我弟弟就是個絆腳石”
李成祖聽完她這一通嘮叨,雖然覺得這位艾琳女士確實有謀害鄒先生的動機,但是目前警方的定論是鄒先生屬於意外死亡,並沒有被人謀殺的跡象。所以他心下想也許是鄒女士對自己的弟媳存在一定的偏見,因此才會認為弟弟的死和艾琳有關。想到這,李成祖好言相勸:“鄒女士,我對鄒醫生的意外去世深表遺憾。但是警方目前並沒有發現任何證據能夠表明鄒先生是被人謀害的。”
鄒女士聽完這話,從包裏拿出一疊zhào piàn說:“這些是我弟弟還活著的時候,我請私家偵探跟拍的,這個叫艾琳的女人和很多男人關係都很親密”
李成祖接過這些zhào piàn,zhào piàn上都是艾琳和一些男士正常的社交huó dòng,有一起並肩說笑的,有在公共場所一起跳舞的,但是並沒有一張zhào piàn能夠表明艾琳和這些男士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因此,李成祖對鄒女士說:“很抱歉,鄒女士,這些zhào piàn恐怕說明不了什麽問題。”
鄒女士顯然不是這麽容易就被打發的,她難過的對李成祖說:“李偵探,我隻想說鄒先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他很了解,他生性善良溫順,不管別人怎麽說,我都相信他絕對不會是那種會使用暴力手段奪取他人生命的shā rén狂魔,即時是在他生病的情況下,我認為他本性中善良的一麵是不會被完全掩蓋的。而且他住院5年了,沒有自己離開過醫院。我從來不知道他有那隻槍,醫院的工作人員也從來不知道槍的事。這把槍是怎麽突然出現的,這難道不奇怪麽?我不在乎什麽遺產,我隻想知道真相,還我弟弟一個公道。李偵探,我是聽別人的介紹才來到這裏的,他們說您很有辦法。我願意出雙倍的價錢,請您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我弟弟不該就這麽走了的”說著,她留下痛苦的淚水。
李成祖無奈之下,勉強答應幫助她,但是關於從哪裏著手調查,還真是一籌莫展。
李成祖讓暗影和陸胖去調查艾琳女士的社交圈子,自己則來到醫院找到楚言,向她詢問關於鄒先生生前的一些反常行為。
楚言對李成祖說:“我聽精神科那邊的護士講這位鄒先生生前的受迫害妄想症確實挺嚴重,但是近一年多以來病情已經明顯轉好,在藥物的控製下,已經基本能夠出院了,但是就在一個月前病情出現反複,而且比起先前更加暴躁易怒。”
李成祖問道:“那天你們開會的時候,鄒先生是為什麽突然暴躁起來的?”
楚言回憶了一下回答:“那天說起來挺奇怪的,本來會議室裏一切正常,但是輪到鄒先生的主治醫生王博士上台講話後,鄒先生就變得奇怪起來。不過這個王博士的講話比平時要激進的多,而且他開篇就講的關於一個創傷後遺症病人的故事,著重描繪了這個病人之前遭到跟蹤綁架虐待的過程。他沒有講完,鄒先生就突然爆發了,情緒很是激動。”
李成祖接著說:“那你認為會不會是王博士的話讓鄒先生的病情發作的呢?”
楚言回:“你不提,我還想不起來,說來也奇怪,後來鄒先生用槍指著大家的時候,王博士提到鄒先生的妻子,鄒先生就突然變得痛苦起來,我當時觀察到鄒先生的舉動,似乎是要拿槍指向自己。如果不是jǐng chá突然出現,鄒先生說不定就用這把槍自己了結了。不過這一切也隻是猜測……”
李成祖說:“這樣說來,這個主治醫生王博士似乎有些奇怪啊。可是一個醫生有什麽理由要謀害自己的病人呢?”
“更何況王博士自己也置身在危險之中,他無法保證鄒博士在情緒失控之下不會將子彈射向自己的主治醫生。”楚言補充道。
李成祖在醫院的調查沒有得到任何的線索,暗影和陸胖也一樣一無所獲。李成祖不想輕言放棄,於是想從鄒先生的妻子艾琳這方麵著手調查。他了解到艾琳女士喜歡參加一些高檔的慈善募捐晚宴,並且她尤其關注動物保護,是某個動物保護協會的長期會員。於是李成祖給這個動物保護協會打了diàn huà,說是知道他們在為慈善募捐晚會找個合適的場地,而自己剛好熱心於他們的事業,願意為這場晚宴tí gòng免費的場所和晚宴所需的一切物品,至於地點,就在李成祖的豪華俱樂部。這個動物保護協會的主要負責人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議。
到了晚宴這天,動物保護協會的負責人上台發言,並向免費tí gòng幫助的李成祖表達了由衷的謝意,並邀請他上台發言。李成祖首先感謝了各位來賓的到來,然後就是發表他提前準備好的關於動物保護的感人肺腑的發言,當然主要是為了吸引到艾琳女士的注意。結果很不錯,李成祖的一番努力沒有白費,尤其是他關於艾琳女士的一些調查,她關於動物的喜好以及關於男人著裝的喜好。當李成祖去邀請艾琳跳舞的時候,艾琳已經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了,顯然她對眼前這個男人感興趣。
晚宴還沒結束,李成祖把艾琳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說是有瓶不錯的紅酒請艾琳品鑒,他說知道艾琳是這方麵的專家。艾琳謙虛的回答:“李偵探,專家我可不敢當。依我看你倒是跳舞方麵的專家,你知道很少有男士像你這樣跳的這麽好。”
“能夠搏美人一笑,我總算體現自己的人生價值了。”李成祖調侃道。
二人相視一笑。艾琳繼續跟李成祖**,同時側麵打探他的感情生活,顯然是對他真的很感興趣。李成祖簡單回應了她,繼而反問艾琳的感情生活。艾琳苦笑一下對李成祖說:“我是一個剛剛喪偶的可憐人。也許你覺得我這個寡婦不該這麽快就尋歡作樂,但是我真的受夠了冷清,寂寞,空虛,就好像要被活埋了。”
“何出此言呢?你看起來年輕漂亮有活力,應該有大把的人追才對。”李成祖回道。
“我很愛我的丈夫,我曾經過的很貧窮,直到25歲那年我遇到我的丈夫,我們相愛了,他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把我捧在手心裏。一切都應該是幸福美滿的,直到結婚3年後,他的生意出了問題,之後一切都改變了。他是經營整容醫院的,他醫院用的一些填充材料出了問題,有些病人產生了嚴重的不良後果。醫院受到起訴,麵臨大筆的賠償金,聲譽也受到嚴重影響。他那段時間每天疲於奔命,他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辛辛苦苦經營的事業就這麽完了。就在他拚命想挽回自己的生意的同時,一些受害者的家屬開始給他寫恐嚇信,對他跟蹤騷擾。他開始失眠,於是他服用一些精神藥物,但是不管用。最後他徹底崩潰了,他瘋了。他總是說有人在追殺他,他逃不掉,最終那些人會找到他,他把所有人都幻想成要謀害他的人。在他開始生病的兩年裏,我陪著他看醫生,做治療,有時候管用有時候又會發作。最後我也快要被他逼瘋了,我再也受不了了”艾琳痛苦的回憶道,“在這樣堅持了兩年後我們隻能送他住院治療。他住院後,我就開始學習打理醫院的生意,漸漸疏忽了他。他在醫院住了5年,病情沒什麽好轉,前幾天前他意外去世了……可憐的人,但願在另一個世界,他能過的幸福些。”
李成祖輕輕撫著艾琳的肩膀對她說:“這一切的苦難都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成祖接到了楚言的diàn huà,楚言告訴他自己做了個夢,夢裏一瓶白色橢圓形藥品被人換成了粉紅色圓形的藥片。醒來後楚言仔細琢磨,認為這個夢跟鄒先生生前突然病情惡化並且性情大變有關係。她向李成祖解釋說鄒先生生前有幻想症和失眠症的症狀,他發病的時候可能會比平時難以控製,所以他的主治醫生很有可能會給他開一些鎮靜累的藥物,夢裏這種白色橢圓形的藥物也許就是鄒先生本來應該服用的鎮靜類藥物。而夢裏的粉紅色圓形藥物很可能是會讓人產生興奮作用甚至是暴躁情緒的藥物。這也就解釋了鄒先生生前這一年本來病情有所好轉,卻在近一個月病情出現惡化。但是要想證實這個推測,還要找到相關的物證。
接下來,李成祖和警局方麵的熟人聯係了下,最終證實了楚言的猜測,鄒先生的藥的確被人掉包了。然而問題是到底是什麽人,又是出於什麽樣的目的要這樣做呢。
之後為了了解案情,李成祖請艾琳吃飯,艾琳也欣然接受了,地點就定在離楚言所在醫院不遠的一家西餐廳。說來也巧,李成祖和艾琳入席後不久。孫悅明和楚言也來到這家餐廳。原來在劫持人質事件後,孫悅明對楚言不放心,想要約她出來聊聊,楚言感到盛情難卻,也就接受了邀請。四人遇到一起,假裝不認識似乎也不太好。於是李成祖首先給大家做了介紹,並提議一起用餐。
四人入席後,李成祖想先打破尷尬的氣氛,於是說世界真小,竟然就遇到一起。然而不知道這個孫悅明今天怎麽突然變得巧舌起來了,他麵向李成祖說道:“我看也並不是世界太小,隻不過附近適合花花公子獵豔的餐廳也就那麽幾家。會在這遇到李偵探也是情理之中的。”李成祖聽完這話剛想發作,卻被楚言打岔堵回去了。
楚言道:“這家餐廳環境優雅,很適合有品位的客人。大家既然遇到一起就是緣分,我看不如我們一起舉杯怎麽樣?”
這頓飯吃的可說是劍拔弩張,李成祖和孫悅明不時的唇槍舌戰。然而楚言和艾琳卻相處的很是愉快,二人還一起去了洗手間。在洗手池處,艾琳將自己隨身帶著的小瓶洗手液遞給楚言,並對楚言說自己總是習慣用自己隨身帶的潔化產品,這樣用的比較放心。楚言欣然接受。
那天吃完飯後,李成祖沒有事先打diàn huà就出現在楚言的家門口,妮妮給他開了門,他還不忘送給妮妮一個毛絨玩具。妮妮很是開心。楚言看見他突然造訪卻頗感反感,質問他為什麽不打聲招呼突然來了。李成祖解釋道:“我來呢其實就是想跟你解釋下今天餐廳的事。我約艾琳女士吃飯,是想對案情做進一步的了解。我和艾琳的關係並不是像你和孫悅明想的那樣。”
楚言回:“像我和孫悅明想的一樣是什麽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和誰一起共進晚餐是自己的自由。我和你之間隻是合作關係,因為我之前對你許諾過會幫忙事務所的事。我有什麽理由要去關心你的私人生活呢?還有以後請不要再說什麽我和孫悅明想的一樣,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的想法是不可能會一樣的。”
李成祖聽完這話簡直不知道該怎麽接了,楚言這短短幾句話,信息量卻是很大的,第一人家表明了對自己的私生活不敢興趣,這也間接表明了對自己這個人不感興趣。第二,和自己劃清界限,人家和自己的關係隻限於事務所的合作。而且這種合作多半還是被迫的。第三,楚言似乎是想表明和孫悅明是兩個世界的人,不願意和他扯上關係。李成祖張了張嘴說道:“哇,你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不過你這身居家裝真的挺迷人,我就這樣站在你對麵靜靜的欣賞就感到心滿意足了。”說著就漏出呆萌的表情來。
楚言看到他這幅死皮賴臉的樣子真是無話可說,於是就打定主意要趕他走。趕他走的理由無非就是自己明天還要早起,妮妮還要早點休息之類的。然而他向妮妮使了眼色,妮妮也不願意讓他早走,纏著他讓他給自己講他當兵打仗的故事。李成祖講了一會之後,又對楚言厚著臉皮說自己餓了,要吃夜宵。妮妮也跟著喊餓。楚言不得已,又得下廚,伺候這一大一小。李成祖吃著楚言的夜宵誇她手藝真好,吃著這樣的夜宵都想象不出是一個醫生做出來的。
妮妮後來在李成祖的催眠故事中進入了夢鄉。李成祖在臨走的時候,楚言對他說今天在餐廳的洗手間她用了艾琳的洗手液,一開始她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還以為這是大眾的品牌,所以會覺得熟悉。但是她當時瞟了一眼洗手液的包裝,上麵應該是法語,艾琳用的洗手液很有可能是原裝法國大品牌,並不是大眾所能消費的起的。這樣說來會使用這種洗手液的人應該不會多。她想來想去,想起來自己以前在王博士身上聞到過這種氣味。因為楚言對氣味很敏感,所以她認為艾琳和王博士可能關係很不一般。李成祖說值得深入調查下二人的關係,之後就離開了楚言家。
之後李成祖讓暗影黑進艾琳和王博士的私人網絡係統調查二人的關係,最終證明二人的關係很是親密,應該已經超越了普通的男女朋友關係。之後對於王博士的調查更是讓人浮想聯翩。王博士本來是一名事業有成,家庭幸福的中年男子,但是一年前自己的妻子竟然離開他不知所蹤,並且給他留下一封郵件稱自己有了新的戀情。王博士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開始瘋狂酗酒麻痹自己。也正是這段時間,艾琳開始和他聯係頻繁。李成祖猜測,艾琳為了能夠盡快繼承到這筆財產,開始在鄒先生的主治醫生王博士身上動腦筋。
警方後來通過jiān kòng錄像發現王博士曾經將鄒先生的藥偷偷裝在口袋裏帶離藥品管控區,之後又悄悄放了回去。並且讓人意向不到的是鄒先生生前竟然利用shǒu jī將王博士給自己的心理輔導錄了音。王博士一人承擔了罪責,他承認是自己給鄒先生換了藥 ,並且在給鄒先生的治療中經常用言語暗示加劇了鄒先生的幻想症。那把槍也是他給的鄒先生,目的是希望能暗示鄒先生自我了斷。他的最終目的是想除掉自己的情敵,從而完整的得到艾琳。
然而關於王博士的這一說法,李成祖卻很難信服,當時鄒先生劫持人質的場麵極為混亂,王博士並不能保證自己能夠毫發無損,他這樣做很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關於這一質疑,王博士的回答是最近一年來因為自己的酒癮難戒,自己患上了重度肝硬化,很有可能命不久矣,因此才孤注一擲采取了這樣冒險的計劃。
既然王博士已經認罪,案件似乎也就隻能這樣了結了。不過關於王博士的病,楚言卻發現了疑點。楚言對李成祖說:“我查過王博士的病例,王博士的肝硬化是近一年來才發現的,並且病情發展迅速,就算是酒癮的緣故,正常情況下也不應該在一年之內就惡化到這種程度。我認為除了酒精之外還有其他的原因誘導。”
“你是說有人下毒?”李成祖問道。
之後警方在王博士家的高檔洋酒中檢測到某種不應該出現在酒中的化學物質,而服用這種物質的後果就是對人體的肝髒有嚴重的損傷。
最終警方將艾琳女士帶走審問,她起初拒絕回答一切問題,要求見自己的律師,但是被告知王博士已經合盤脫出了。並且王博士已經知曉了艾琳在送給自己的酒中投毒的事,明白了自己隻不過是她得到財產的棋子,已經對她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艾琳最終痛苦的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她說自己是真的愛過自己的丈夫的,隻不過是受不了年複一年的折磨,受不了他那副瘋樣子。她想過離婚,開始一段新的生活,然而丈夫逼自己簽過婚前協議,而且立下過遺囑,自己不能去冒失去這筆財產的風險,更何況自從5年前丈夫住了院,一直是自己的悉心打理,醫院才能有今天的發展。自己已經不能放手,隻能除掉丈夫,才能得到財產,得到自由。
事情的真相令人噓唏。事後楚言對李成祖說:“我記得以前好像看佛經上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艾琳女士如果能早點對財產放手,也許早就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了,雖然這段新的生活不會像之前那般富有。可是總比現在這樣的結果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