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衝突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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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宗不封離開之後,宗海峰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他輕輕地拿起桌子上的那張全家福,微微摩擦了一下,“哎,命苦的孩子。說是要拋諸腦後,但人是長著一顆熱心的,以後的路都要靠你自己了。”
“叮叮叮”桌子上的紅色老式diàn huà突然響了起來,宗海峰接起diàn huà,diàn huà那頭的人似乎有些許焦急:“向您匯報最新的情況,勞倫斯·西德尼·伊格爾伯格在hsd的公寓裏被炸身亡。”宗海峰眼神一凝:“幫我接一號專線”
宗不封回到自己的屋子,自己屋子裏比爺爺的屋子還要簡單,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但如果有木材精玩的專家在的話,肯定會驚歎這幾個簡單家具的價值。
宗家當年花大價錢邀請國內早已隱退的雕刻大師馮三水,用上好的杉木曆時一年完成,可以說宗不封的這張床可以擺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博物館供人參觀,當時馮三水完成這件作品後,當場毀掉了自己用了數十年的工具,表示絕品之作最為上品!另外的書桌和椅子和宗海峰書房裏的那套都是價值連城的精品。
宗不封脫掉外衣,露出了裏麵的圍腰鉛塊和小腿上的細沙袋,貼身的那件黑色背心早已濕透,勾勒出一具擁有完美肌肉曲線的身材。
宗海峰從小對宗不封的學習不管不問,但唯獨要求他要有一個強壯的身體,每年暑假都是宗不封的噩夢,在暑假期間他會被送到某軍區接受專業的體能訓練以及一些槍械知識。
在平常生活上學期間他都要負重,從最開始的負重十公斤就苦不堪言到現在負重四十公斤還能從容不迫,宗不封的身體素質早已達到一個普通人難以企及的水平。
他收好鉛塊和沙袋洗了個熱水澡,提起了放在房門口的一個小水桶。宗家莊園後麵有一個小湖,宗不封每晚這個時候就會提著水桶去打水,這是他十幾年來的習慣。
打完水他又回到自己屋子的後麵,屋後原本是一塊空地,後來宗不封和母親在這裏種下了一棵櫻桃樹,現在櫻桃樹已經長成了一棵大樹,現在正值春季,樹枝上麵開滿了粉紅色的小花,整棵樹就像一把傘把整塊空地都遮蓋進去,莊園裏有專門修剪保養的園丁,但唯獨這棵樹,宗不封從來都是親力親為。
澆完水,站在樹下默默地靜思了一會,宗不封就像來時那樣,提著水桶回了屋,累極了的宗不封倒頭就沉沉睡去,畢竟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二天早上五點,宗不封準時的睜開了雙眼,他的屋子裏沒有鬧鍾,但是他自身的生物鍾比鬧鍾還要準確。
早上五點到七點是宗不封的訓練時間,起床先繞著海安路旁的的湖心公園快跑十圈熱身,回到家後在專業的訓練室接受訓練,訓練師是爺爺的警衛員。
宗不封不知道他的全名,隻知道他姓王,就一直喊他王哥,王哥跟了爺爺將十幾年,上過戰場殺過人,曾經在越南雨林接受任務時徒手殺死十三個凶惡的匪徒,唯一的代價就是付出了一根小拇指。
在一次訓練結束後,滿頭大汗的宗不封看著和他進行了同樣強度訓練卻依舊氣定神閑的王哥,問出了這個雨林鬥匪徒故事的經過。
王哥那時候像宗不封一樣蹲坐在了地上,淡淡的說道:“那時候有任務,我和大部隊走散了,困在雨林裏,後來我遇到了一支敵方小隊,我當時手上已經沒多少彈藥了,就想著省著點彈藥打獵填飽肚子,然後就用bǐ shǒu把他們全給幹掉了。”
說完他又露出了往日標誌性的笑容,咧開嘴眯著眼睛漏出一口大白牙。對於這種膚淺而蒼白的解釋,宗不封頓覺無趣:“拉倒吧,哪有那麽厲害,你肯定又騙小孩呢。”王哥聽完,笑得更燦爛了。
宗不封去過很多次王哥的小屋,他的屋裏並沒有什麽裝飾品,隻有簡單的書桌床櫃,但靠床的那麵牆上卻掛滿了功勳章,對第一參觀的宗不封來說充滿了震撼感。
每次宗不封問起這些戰勳的來曆,王哥總是咧開嘴笑笑不說話,久而久之宗不封也就不再問這些問題,但每一次宗不封回憶的起王哥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場景就是王哥屋子裏近乎正麵牆壁的功勳嘉獎。在宗不封心目中,王哥始終是那樣的深不可測,無論是實力還是他曾經的經曆。
當宗不封大汗淋漓的跑到訓練室時,王哥早已等候多時,他低頭看了看表,衝宗不封點點頭,宗不封這才鬆了口氣,看到宗不封這樣,王哥也笑了,黝黑的臉龐上露出兩排雪白的牙。宗不封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你去拍牙膏廣告,也許能拯救一個品牌。”
王哥摸著下巴想了一下:“也對,這倒是個賺錢的門路,等以後潦倒了可以去試試。”宗不封嘿嘿笑道:“我有預感,你要去拍廣告肯定掙大錢,咱們商量一下,我這個提議值多少錢。到時候我要的不多,分我一半就夠啦。”
王哥眯著眼看了一下宗不封:“三百標準俯臥撐,一百五十秒限時,現在開始!”宗不封驚叫:“老王!你這樣會失去我這個朋友的!”雖然這樣說著,但宗不封還是迅速的俯身去完成俯臥撐目標。
和王哥相處久了,宗不封絲毫不覺得這樣一號風趣幽默的人竟然能夠在危險的原始雨林徒手搏殺那麽多凶惡的匪徒,但王哥那根斷指卻無聲的印證了過往的事實。
繁複的訓練在七點結束,宗不封吃完傭人準備的早餐就朝著車站跑去,白花早已等候多時。無論上學放學,兩人從來都是坐公共qì chē去學校,這點宗海峰從未要求過,家裏有專門接送的車子,但宗不封從來沒坐過。
到班的時候,班裏人已經坐齊了,距離高考還剩不到100天,大部分學生並沒有一個特別好的背景去足夠他們揮霍青春,很多時候,上一所好的大學,接受更好的教育結識更優秀的人,是平凡孩子改變自己和家族命運的關鍵。他們懂得人生來就沒有公平,隻有自己的努力才有可能是改變命運的關鍵。
宗不封和白花像往常一樣走到自己位置上,並未理會那幾道目光,那目光的主人來自昨天受到侮辱的楚明和他幾個“哥們”。
昨天被白花頂了一下,楚明並不在意,讓他感覺自己尊嚴受到踐踏的是宗不封的態度,宗不封那種發自心底的驕傲,那種淡然的態度,還有一個可以為他頂頭出麵的朋友,這些都讓楚明嫉妒到發瘋。
從小到大,楚明從來沒有過真正的朋友,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來自自己的父親,那個讓他始終痛恨的男人。
楚明的父親現在已經坐到京都的副市長級別的位置,但在楚明的童年,他曾親眼目睹自己父親為了升官發財把母親送到別人床上!這件事讓他備受傷害,留下的陰影持續到現在變得更為強烈。
他從小在其他rén miàn前都有著一種別人不易察覺的自卑心理,他一直把自己wěi zhuāng的很好,他憎恨自己的父親,但卻享用著父親的權勢。
在父親順利升官後,他埋在心底的自卑心理越來越強,而他所擁有的能量卻變得越來越大,他覺得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母親用身體換來的,他聽不得別人在他麵前討論關於母親的話題,在別rén miàn前越強勢,自己就會越覺得恥辱,這是他人生難以抹去的汙點,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甚至會產生幻聽!
“你聽說了麽,那個楚明的媽媽啊,被楚明的爸爸送出去給人睡啊。”
“是麽,嘿嘿嘿,我早聽說了,聽說還不止一次呢。”
“對啊,我聽說楚明的爸爸因為這討好了上級才升的官。”
“很多人都知道,隻是不說了,隻有楚明還蒙在鼓裏不知道呢。嘿嘿嘿。”
“對啊對啊,我們不要告訴他,說不定啊,他還不是他爸親生的呢。”
每次從夢裏驚醒,他都難以入睡,他用父親的權力和關係來營造自己的實力,他覺得這個可以來維護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來保守自己那秘密,但越是這樣,他愈加自卑,所以他嫉妒,嫉妒宗不封能夠淡然的麵對一切的態度。
從他開始和宗不封同班時他就注意到這個人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知道自己做不到這種處之泰然的程度,隻要自己的秘密還存在一天,自己就做不到這種態度,所以他看不得宗不封,他要把宗不封踩在腳下,他要讓宗不封那高傲的頭顱再也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