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村中的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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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陣陣的狼嗷,令人毛骨悚然,聲聲哀怨刺心中,似在西邊附近又在東。秦羽宸得知身在險境,再也沒有半點思量,對著村子的方向撒腿就跑。因為自己知道,惡狼是不敢進村的。

    “嗷!”

    似是察覺到秦羽宸的舉動,在風吹草動間,三匹通體灰白的惡狼從不遠處的草叢中躍出來,猛然撲向前者。

    “完了,這回完了!”望見飛身撲向自己的三匹惡狼,秦羽宸在心中道。

    雖然自己身姿矯健,但畢竟不是武林高手,也不是神仙妖魔,速度哪有這群豺狼野獸般快。轉瞬時間,兩者的距離便拉近了。

    在一路狂奔回去的路上,秦羽宸都不忘回眸兩眼。麵對越來越近的惡狼,自己的內心也越來越起伏得劇烈。

    卻在這時間,一個不慎,被一塊巨石絆倒在地,人也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方才停下。卻在這時,三匹惡狼已經近在咫尺了。

    “可惡!”秦羽宸狠狠地把緊握的拳頭錘在地上,感到自己十分沒用。

    隨即抄起地麵上的幾塊碎石,狠狠地射向眼前的三匹惡狼。

    “嗷!”

    又是幾聲淒厲的嗷叫,但效果並不大,也許是自己的力度不夠,根本不足以造成任何傷害。

    但這一回,似乎激怒了三匹惡狼,它們如同發瘋一樣向著前者猛撲而來,帶著滿嘴的獠牙,極為可怕。

    “孽畜,休得傷人!”

    不知在何方,傳來了一陣清脆的男子聲音。

    “砰砰砰!”

    三塊碎石如同三道流光,從空中急速射下,穿過了茂密的樹梢,夾著一股破風聲,狠狠地擊在了三匹惡狼身上,伴隨著三聲淒厲的嗷叫,滴著絲絲的鮮血,頃刻轟然倒下,看樣子應該斷了氣。

    “呼!嚇死我了。”秦羽宸霎時鬆了口氣,剛才的一幕已嚇到自己全身冰冷。

    “你沒事吧!”一位少年冉冉地降落在秦羽宸麵前,伸出白皙的手,打算扶起他。

    這位少年身姿挺拔,生得英俊瀟灑,潔白如玉的麵容,一頭烏澤的長發整齊地紮了起來,兩鬢的細發卻迎風搖曳,十分飄逸。

    身披一襲淡藍色的衣袍,宛若蔚藍的碧天,而沒有雲霧的遮掩。腰間係著一條同色的腰帶,完美地把這身軀展現出來。與這顏容互相映襯,顯得玉樹臨風。

    無論是在烈日的照耀下還是在樹蔭的庇護下,這一襲的淡素衣裝都未曾改色。正因為這樣,更顯得出塵與高風亮節。

    這位少年的年紀與自己相仿,雖然他表現得比較成熟穩重,但原有的稚嫩之氣依然未消除,仍然透露出幾分年少輕狂。

    “我沒事。”秦羽宸十分欣慰地笑了笑,隨即站了起來,躬身道:“多謝這位大哥相救。”

    “你何用這般客氣,舉手之勞而已。”麵前的少年淡淡一笑,保持原有的矜持。

    “不知這位大哥的尊姓大名?”秦羽宸瞧見對方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感到無比自在。

    “我叫任無涯,年長十九,你呢?”

    “我叫秦羽宸,年長十八。”

    “看你的樣子似乎很陌生,應該不是秦家村的人吧?”任無涯頓覺有點詫異,隨即問道。

    “我我是熒楓姑娘救回來的。至於如何會落在此處,我也不太記得了。”秦羽宸苦澀地道。

    “哦!原來是這樣。”任無涯點了點頭,終於弄清楚原因。

    “熒楓口中所說的無涯哥哥應該就是你了吧!”聽著這個似曾熟悉的名字,秦羽宸頓時明白了,任無涯就是秦熒楓的未婚夫。

    “沒錯!”

    “恭喜你!準備要成親了。”秦羽宸緊緊地握住了對方的手,祝賀道。

    “想不到這事連你也知道了。”任無涯甚是驚訝,秦家村的消息猶如鍾鳴聲一樣,連外來人也知道。

    “大街小巷裏的人都在談論此事呢!”秦羽宸暗暗笑道,覺得此事早已傳唱到九霄雲外了。

    卻在這時間,不知為何,任無涯的臉色微微一變,顯得有幾分凝重,似乎有什麽心事。

    “你沒事吧?怎麽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秦羽宸殷切地問道,覺得對方的神色很奇怪。

    “嗬嗬!我沒事。”但在瞬間,任無涯又收回了原有的那一抹凝重,並且輕輕一笑。

    “那就好!”

    其實秦羽宸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卻不知為何會淪落此間,往昔的事猶如雲封霧障一樣,全都被染成一張白紙,茫茫間不知去向。連自己的年齡,也是胡亂猜測。不過還好,以現有的顏容和年少的氣焰,還可以瞞過眾人的耳目。

    “村外有很多豺狼野獸的,你獨自一人還是不要隨意離開村子了,趕快回去吧!”任無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勸說道。

    “無涯大哥,我”秦羽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有什麽難言之處。

    “你怎麽了?”任無涯不解,隨即問道。

    “我想留在此間跟你學武。”秦羽宸猛然單膝下跪,十分恭敬地道。

    “啊?跟我學武?這這好像不太好吧!”任無涯感到很苦澀,一時間無所適從。

    “無涯大哥,你就指點下我吧!”秦羽宸表現得十分堅定,不肯鬆怠。

    “你先起來吧!”任無涯淡淡地道,隨即扶起麵前的少年。

    “多謝無涯大哥!”秦羽宸欣然地道,內心有種說不出的喜悅。

    “學武還是要先看根基,否則強行也學不來。”任無涯走上前,細細地觀察著對方的經脈情況。

    “你的筋骨和脈絡都比較柔韌,的確是學武的材料,隻可惜起步晚了點。要是自幼開始學習,定然會有一身好本領。”

    通過初步切磋,任無涯大致得出秦羽宸的基本情況。因此他並沒有半點隱諱,反而坦誠地說了出來。

    “如此說,我還要多向無涯大哥請教了。”

    “哎!客氣了。”任無涯慷慨地道,“不過學武是一個很艱辛的過程,你準備好了嗎?這可不是小孩子玩泥沙,是要經過風雨磨練的。摔傷斷骨是很普遍的事,所下的苦功必定不會少的。在這之前,希望你能三思再三思。”

    “無論習武有多麽艱苦,我都會堅持下去的。否則的話,連遇到惡狼也需要別人保護,我還真是自愧不如啊!”秦羽宸仍然十分堅決,同時自嘲道。

    “好!那我們明天開始吧!早上在此地匯合,沒有問題吧?”望見對方一臉執著,任無涯決定對其指點一二。

    “放心吧!無涯大哥,我會準時的。”對於這求之不得的好事,秦羽宸自然不會再猶豫。

    “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任無涯抬頭望了望天色,已是夕陽西下,火紅的晚霞如同燃燒天空一樣,紅通通地映照在大地上,樹林上,兩人的臉上。

    任無涯其實也不是秦家村的人,隻是因為一些緣故,從而淪落到此地。對於他的經曆,也是很悲哀的。

    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卓越的武功,因此他一定出身於武林世家。天生的資質,個人的天賦,後天的勤奮,一樣都少不了。能有如此本領,的確落下了不少苦功。

    在十八年前,魔主轉世,世局就變得動蕩不安,無情的打鬥與殺戮連綿不斷。武林呈一直與之對抗,但仍然不敵。原本繁華的城市轉瞬淪為廢墟,歡歌笑語化作一片凋血淒零。人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縱有斬妖降魔之劍,卻沒有擒魔之手。

    無論眾人如何反抗,也隻是徒勞。魔教的勢力非同一般,他們有著強橫的法術,堅硬的鎧甲,即便能有一身武功,也無濟於事。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皆是虛妄。

    當時的世人早就歎息不已,蒼生浩劫百般哀,數聽聞,各地旱患連年,令黎民頻受遭殃。災凶遍地,斷食斷衣餓殍,白骨委荒曠,眾人或走他鄉遠逃亡,或受劫於災喪亡。身經百劫未還願,寢食也不安。

    當年任無涯就是被一路的群魔追殺至此山崖,被迫無奈,唯有跳崖自盡。想不到山崖下別有洞天,隻是轉瞬又五載,望遍春風吹透,又望盡白雪隆冬。

    年複一年,村前的春江水又來回複去,不知不覺已磨去了當年不少的稚嫩,多了幾分男子的成熟穩健。一腔熱血的少年,已是隱雲村裏的武林高手。

    任無涯武功了得,豺狼野獸皆不是對手,所以村中很少會有野獸侵襲,從而顯得安寧太平。

    此外,他還認識秦熒楓,認為她與眾不同,因此幾載偷看,樂在其中。青燈黃卷,詩書背誦。看來真的是郎才女貌,宛若一對比翼鳥。

    這位各方麵都卓越超群的少年,自然會讓村中的人對他刮目相看,不僅武術精湛,還氣宇軒昂,實在令村中無數少女對他充滿仰慕與崇拜。而到底花落誰家,必然是族長最疼愛的秦熒楓姑娘。

    通過這幾年的相處,彼此都算比較有默契,愛種播下,情芽暗生。眾人都期盼兩人的婚姻,都衷心祝願兩情能長長久久。

    在一路上,任無涯把自己的悲家經曆都訴說出來,雖然時隔已久,但依然像一場噩夢一樣,時刻在腦海裏呈現,在內心處翻湧。十分難受,卻又無可奈何。這或許就是天命,注定自己如此悲哀。

    遇難當時,他年僅十四,卻難逃魔教的追殺。畢竟身在武林世家,自然會在第一時間出來伸張正義,從而惹來了殺身之禍,也是有可能的。魔教始終是魔教,如同shā rén不眨眼的惡魔,所過之處,隻會留下血跡斑斑。

    當年跌落在此處時,是族長救了他的性命,再加上身懷絕技,才保住了小命。否則從這高山上掉下,肯定會粉身碎骨。

    當年境況,黯然悵望,任無涯就暈倒在隱雲村溪邊,後來經過旦夕的相處,才逐漸與秦熒楓有感情瓜葛。

    直到如今,已是大喜當前。望著嫁衣掀起的紅浪,兩人皆無比感慨。不知不覺,便已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秦羽宸仰望著巍峨的高山,那兒一片雲霧繚繞,是烽煙之處,是戰亂之地。幸好有層山與雲海的阻隔,才讓隱雲村躲過了無盡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