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對峙

    帶著這樣的疑問，衛淩再一次對上霍梅的眼神裏就滿是猶疑，前一世裏，霍梅可是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才讓衛淩真正的接受自己，而且將將有了夫妻之實衛淩就被派往西域攻打匈奴，霍梅則隨衛淩去了西域，而且一去就是八個月。

    前一世裏，霍梅隻認為自己是霍君，所以那時跟衛淩心生情愫的是霍君，如今麵對自己的身份，要如何讓這混亂的身份讓衛淩接受是一個問題。

    更何況，這偷梁換柱的行為是欺君，如果衛淩拿這件事大做文章，那霍梅豈不是自掘墳墓？

    想到這裏，霍梅的心裏就更加煩躁起來，想著出嫁前的那兩個晚上，衛淩躲在梅園的樹上，還有自己閨房的屋頂，霍梅就總有種感覺，衛淩跟自己的是相識的，隻是自己忘記了而已。

    “司馬府的二小姐果然名不虛傳，夠囂張！夠霸道！可……你別忘了，進了將軍府你便是將軍府的少夫人，我勸夫人還是恪守婦道比較好，作為你的夫君，本將軍有義務提醒你一句，雖然一道聖旨讓我娶了你，並不意味著我便成為了你的所有物，反之，本將軍要是覺得厭煩了，倒是隨時都能讓你成為棄婦！”

    衛淩的嘴何時變得這麽毒了？霍梅氣的攥緊了拳頭，比起前世那塊又冷又硬的石頭，這一世的衛淩似乎還添了少許的薄情寡義。

    “棄婦？怎麽？夫君難不成早就做好了準備來羞辱我？那奴家倒是要好好的猜猜了，夫君您準備怎麽做？不會是準備在這洞房花燭夜將我一個人扔在著洞房裏吧！也對，成親當日就獨守空房，相信明日一早，司馬府的二小姐霍君就會成為長安城裏街頭巷議的主角！”衛淩的眉頭緊皺，眸光裏冷意更濃，霍梅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看來奴家倒是猜對了！堂堂的武衛將軍，前大將軍衛青的子孫，竟然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對付一個女子，夫君您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說著，霍梅竟然從床榻上起身走到了衛淩的麵前。

    “玲瓏，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回司馬府！人家都要讓本小姐做棄婦了，本小姐怎能不成全！”說完霍梅還取下了頭上的金光閃閃的金步搖交到了衛淩的手中。

    “衛將軍，這金步搖還麻煩將軍替我還給陛下，司馬府的二小姐地位低下，又不夠賢德，自然是配不上將軍的，不如將軍就拿著這支步搖進宮，讓陛下重新給您指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如何？”

    呃，這會子連喜婆婆都被嚇到了，哪有剛拜完堂就自請下堂的，這司馬府的小姐…還…真是…

    衛淩更是被氣到了，他早知這司馬府的二小姐不是個善茬，倒是沒想到這女人的膽子這麽大，這是想要如何？難不成成親當日就想和離不成？

    “夫人確定要這樣做？你都說了，我們是奉旨成婚，這才將將拜過堂，夫人就要和離不成？”霍梅的鼻孔裏哼了兩聲，笑容裏透著狡黠。

    “將軍此言差矣，陛下的確降旨讓你我成親，現在堂也拜過了，我也算尊了聖旨了，至於要不要和離，聖旨並沒有言明不可以！所以，即便是現在麵對陛下，也不能挑我的錯處！”衛淩的冷靜自持已經被霍梅全都逼光了，所謂出嫁從夫，可麵前這女人的眼中卻一點對自己的尊敬之色都沒有，怎不能讓衛淩覺得氣憤。

    “和離？你想的美！既進了將軍府的門，生是將軍府的人，死便是將軍府的鬼，想離開？也要問問本將軍是否願意！公孫世何在！”隨著衛淩的呼喚，一位身穿青色長袍的男子跪在了洞房的外麵。

    “著人給我守著這韻香苑，在本將軍回來之前，除了咱們將軍府裏的人，不許放任何人踏出這院子一步！”

    “屬下遵命！”

    公孫世霍梅自然不陌生，這可是一直都跟隨在衛淩身邊的小將，前一世聽衛淩說，這公孫世也算是世家子弟，從十歲時就跟在衛淩身邊，兩個人雖然是主仆，但更像兄弟。

    此刻衛淩竟然讓公孫世看著自己，霍梅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將軍這是何意？難不成要軟禁我？”

    “夫人怎麽能這麽想？公孫世武功高強，正好可以保護夫人的安全，本將軍可都是為了夫人的安全著想！夫人既然如此期待你我二人的洞房花燭夜，那麽夫君怎麽能讓夫人失望呢？還請夫人耐心等待片刻，等本將軍處理完前廳的事，一定會回來給夫人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一揮袖，衛淩就大踏步的離開了韻香苑，公孫世則不知從哪弄來一對侍衛守住了韻香苑的大門。

    霍梅氣的小臉都扭曲了，眼看著衛淩離開連頭都沒回一下，突然氣衝衝的坐在梳妝台前就開始拆頭上的鳳冠。

    “小姐，您這是做什麽？這鳳冠可是要等著將軍來才能去的！”

    “那他若是一整晚都不出現，我豈不是要頂著這東西坐一晚上？”說話間，霍梅的手並沒有停，隻是鳳冠固定的太緊，她根本拽不動，玲瓏見狀擔心她弄疼了自己，這才趕緊過去幫她拆下了鳳冠。

    “玲瓏，我要沐浴，給我弄熱水進來！”這會子連玲瓏都不知道霍梅這是鬧哪般了，自她跟了霍梅以來，還第一次見霍梅如此的無理取鬧，完全成了二小姐霍君的翻版。

    小紅就站在門外，先是打量了一下公孫世，又默默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才低著頭走進了洞房，見喜婆婆還有一眾丫鬟嬤嬤都站在門口，就走到了玲瓏的身後。

    “玲瓏姐姐，這些人還等著回去向主子們複命呢，你看……”玲瓏似才想起來一般，不禁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你看奴婢這腦子，怠慢了各位姐姐、嬤嬤了！”說完玲瓏從衣袖裏拿出了一堆小錦囊，裏麵包著碎銀子，先是將最多的那個給了喜婆婆，剩下的便分給了每人一份。

    “呦，這司馬府出來的就是不一樣，一看就是有見識懂禮數的，老婆子在這謝少夫人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