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草原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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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薄音圖博士對那塊破布感興趣呢。



    薄音圖博士繼續說:“今天,我看到這塊羊皮與我們毀掉的那一塊特別相似,所以我懷疑,這塊東西也來自古墓,果然。既然來自古墓,古人就不可能平白無故將一塊羊皮放進墓裏,羊皮上一定隱藏著秘密。”



    聽薄音圖博士說的有理有據頭頭是道,林化一也信了。



    真是不虛此行呀,這些知識是不可能在圖書館裏學到的,純粹是老考古工作者的經驗之談。



    今天,要不是薄音圖博士碰巧看到了這塊羊皮,他們也不會聽說沙漠裏還藏著一座沒被文物工作者發現的神秘古城,真是機緣巧合。



    那抹布一樣的東西,在林化一的眼裏立即變得神秘起來,難道它真的隱藏著什麽秘密嗎?



    林化一正察看著那塊古老的羊皮,特古斯推門進來了。



    特古斯是來請我們吃飯的。



    特古斯說,他們幫了他的大忙,讓他知道了他的貨的本來價值,經他們一指點,他立即就成百萬富翁了。



    盛情難卻,三個人對望一眼,隻好答應。



    特古斯鎖了店門,將他們引進一家帶雅間的餐館,可能這是小鎮上最高檔的用餐場所了吧。



    特古斯點了新鮮的手把肉,還有血灌腸、鹵羊肝以及沙蔥之類的小菜,是一桌地道的蒙餐。



    馬無塵教授和林化一都不想飲酒,可經不住特古斯熱情的勸酒,隻好舉杯應付。薄音圖博士酒量大,與特古斯對飲起來。



    特古斯說,他本是地地道道的牧民,家就在被沙子掩埋了的古城附近。



    十幾年前,草原上突然來了幾個外地人,明目張膽地從地底下挖古物。



    本來,草原上的牧民很忌諱挖地下的東西,認為挖祖宗的東西不吉利。可看到挖出的古物竟然值錢的很,便也挖了起來。



    挖出的東西又沒地方銷掉,他便開了這家古玩店,將牧民挖出的東西收下來,再賣給過往的外地人,竟然收入還不錯。



    薄音圖博士問:“那你的店裏一定還有許多古物吧,能不能讓我們多看幾件?正好幫你把把價格。”



    特古斯遺憾地說:“隨收隨賣,已經沒有幾件了。我不識貨,凡是金銀玉器,我就賣高價,那些東西究竟值多少錢,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能掙錢就出手。要是早認識你們就好了,肯定有許多好東西被我廉價賣了。我曾經一萬元賣過一付古代女人的頭戴,那上麵鑲了許多珠子和寶石,有綠有紅。後來聽說,或許那些珠子的某一顆,價值都可能在萬元以上,那些寶石的價格就更高了。或許我賣的價格連實際價格的百分之一都不到,你說我虧不虧?”



    林化一插嘴說:“你收購時的價格一定更低吧,怎麽能算虧呢?”



    特古斯點頭稱是:“那道是。我是兩千塊錢收的,賺了八千,也不虧。賣的人就更不虧了,都是從地下白得來的嘛。”



    薄音圖博士問特古斯:“現在還有挖古墓的嗎?”



    特古斯說:“有,不過沒有過去多了,主要是找不到墓了。有可能是墓的地方,十幾年前就被人用推土機推過了。”



    “用推土機盜墓?好猖獗呀。”薄音圖博士感歎。



    馬無塵教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看到馬無塵教授累了,薄音圖博士立即打住了話題,歉意地對特古斯說:“我們坐了大半天的車,都累了,明天一大早還要去尋找你說的那座古城,今天就到此吧,謝謝你了。”



    特古斯聽說我們真的要去找那座古城,立即搖頭道:“那座古城的四周都是沙子,城牆又不太明顯,沒有人領路,你們不可能找到的。”



    薄音圖博士詳問去古城的路徑,特古斯思索了一下,說:“明天還是我給你們帶路吧。我這小店,關幾天門無所謂。”



    有人為他們作向導,三個人當然求之不得。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便上路了。



    因薄音圖博士對這裏的道路比較熟悉,便由他來把方向盤了,特古斯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導航。



    林化一朝車外望了一眼,見一輪紅日正與東方的地平線吻別,霞光萬道,甚是壯觀。



    這個小鎮坐落在沙漠腹地,他們的qì chē剛剛駛出小鎮,便開始在沙包間繞來繞去。



    路外紅柳叢叢,沙蒿片片,細草斑斑,老榆承傘,別是一番景色。



    一株株大榆樹像一頭頭雄師,昂首挺胸地立在沙海裏,軀幹自然扭曲,根部亦如軀幹般粗細,深深植入沙中,任多麽高明的雕塑大師,恐怕也難雕出如此精美的作品。



    而叢叢沙柳更將沙漠點綴得綠意盎然。



    這裏自然大方,大自然創造了沙漠,又用這大榆樹和沙柳來裝點,真是奇妙無比。



    林化一正自感歎,突然聽到坐在他身邊的馬無塵教授說:“榆者,愚也;柳者,留也。遙想當年,在沙步浩蕩、沙暴肆虐之際,這裏的植物或死或遷,惟獨這蒼榆和叢柳生存了下來,還有那看似弱小卻頑強異常的披堿草,它們不畏沙強,勇鬥幹旱,真是可欽可佩呀。看那榆樹,那扭曲的軀幹,不正是它們奮鬥不已的真實寫照嗎?”



    薄音圖博士一邊開車一邊嘿嘿笑了起來,說:“你這曆史學家什麽時候又改作詩人啦?好酸喲。”



    他們都笑了起來。



    他們的qì chē大約在沙漠裏穿行了一個多小時,經特古斯指點,薄音圖博士將車開上了一條由車輪壓出的草原自然路上,路麵一個大坑連著一個大坑,qì chē立即猛烈地顛簸起來。



    繼續向前,連車轍印痕也沒有了,他們的車隻能在沙漠邊的草地上繞來繞去。



    最後,在特古斯的指點下,薄音圖博士將車停在了沙漠邊上。



    據特古斯說,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經距古城很近,但qì chē是無法開到古城邊的,剩下的這段路程,他們隻能用腳步來衡量了。



    林化一暗自慶幸,今天幸虧有特古斯作向導,要不然,附近連一個問路的牧民都找不到,真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