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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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交談以尤妙的沉默作為終結。
席慕嫌車內太靜, 也沒再嫌棄小灰,把它拿進車內看著它吱吱吱的上躥下跳。
不過越是有聲響, 就越顯得車內的兩人靜的呼吸可聞。
說兩人鬧矛盾冷戰也不算, 下了車席慕張嘴問的就是尤妙的事。
喚來了府中的管事媽媽:“你們夫人的衣裳去宴會的衣裳備好了沒有?”
尤妙在一旁靜靜站著, 她剛剛說讓席家的下人以後別叫她夫人,席慕明明察覺了什麽,現在依然我行我素,這其中代表的意思,讓她不敢抬頭瞧他的眼睛。
“已經備好了,衣裳師傅也在院中候著,若是衣裳有什麽不合適的地方,可以再修修。”
席慕頷首, 側眼看向尤妙隨意交代道:“兩個時辰後陪爺去喝茶,精神不足就再去睡會, 打扮漂亮點。”
說完,席慕也沒等尤妙, 去了來了江南那麽久, 一直充當擺設從未踏入的書房。
估計是把心捧出來,又被拒了,情緒緊繃了一路受不住,獨自去療傷去了。
看著席慕的背影, 尤妙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去, 就像是存了補償的心, 這出門前的兩個時辰尤妙沒耽擱, 把席慕剛剛的那句吩咐當做正經事來做。
尤妙細致起來,就會讓旁人發現她平日過得有多麽的懈怠。
上一世在席慕後院十年,她不可能是隻知道了汗巾流行的款式,一屋子美人,伯府底蘊厚在分例上大方,而席慕更大方。
爭奇鬥豔,基本看了伯府後院就能知道京城當時新興的妝容款式,耳濡目染之下,尤妙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一時間閑置的胭脂水粉擺滿了桌子。
珠寶首飾在屋中閃閃發光,看了衣服的款式,尤妙一個個配過去,寶香閣的成衣師傅看的目瞪口呆,見尤妙鄭重的樣子,本來對自己做的衣裳十分自信,現在都開始回想有沒有那兒針線縫製的不夠整齊。
等到到了差不多的時辰,席慕還在寫著他都認不出的字調整槽成一團的心情,就見柏福笑的興高采烈進門,通知他尤妙準備好出門了。
席慕抬手就在他柏福燦爛的臉上花了一朵更加燦爛的菊花,看著盛放的菊花配著柏福愁眉皺在一起的臉,席慕擱下了筆,心情稍微好了些。
“她叫你來催爺的?”
柏福皺著一張臉道:“夫人沒叫小的來催,是小的自個來的。”
說完,見主子的臉色不好看,柏福連忙補充道:“夫人準備好了,小的以為爺會想去看看夫人的今個的打扮。”
“你家爺是剛開葷的毛頭小子?女人衣裳首飾有什麽好看的,難不成今天尤妙臉上塗了一層麵粉。”
柏福猛地搖頭:“當然不是。”
席慕斜睨了他一眼,回桌前拿了筆又扔下了。
肅著臉背著手去了尤妙的院子,渾然忘了剛剛他說的話。
柏福來叫主子的原因很簡單,他被驚豔到了,所以連忙叫主子也去看。
這原因在席慕看到尤妙的刹那就明白了,聽到下人的傳話,尤妙到門前來迎,屈膝低頭福了個身,仰頭一雙水汪汪的眸子今天格外的圓,眼尾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粉色脂粉給拉長了,一雙桃花眼似醉非醉,朦朧如晨間秋水。
不隻是眼睛,這臉瞧不出做了什麽改變,但就是比平時光亮,連唇也更加水潤嘟俏,讓他想低頭湊上去。
盯著看了片刻,席慕輕咳一聲道:“寶香閣的手藝不錯,這打扮算是帶的出門。”
“這衣裳是夫人吩咐改的,夫人心巧,隻是讓衣裳收了幾個邊,整件衣裳就不同了,特別是這圈珍珠,也是夫人吩咐訂的,爺覺得漂亮嗎?”
看到尤妙盛裝打扮,為了誰這府中的人都曉得,見席慕反應不大,念夏開口道。
漂亮漂亮,怎麽會不漂亮。
席慕的目光滑過尤妙全身,這套衣裳的重點不是珍珠的事情,而是尤妙把衣裳改的能讓人感覺到她身體凹凸的曲線,但這種曲線又不是刻意露骨。
整個人端莊高雅,卻更讓人好奇她搞起來,能妖嬈成個什麽樣子。
察覺到自己想著口中竟然分泌了唾液,席慕摸了摸脖子,轉頭先走:“既然弄好了,就出門吧。”
“嗯。”尤妙微微點頭,跟在了席慕的後頭。
不止是打扮,今天尤妙還換了香。
軟糯的甜花香,不止為何反而把她身上特有的茉莉味放的更大。
尤妙的體質奇怪,身上帶著一股茉莉味,每次他把她折磨的慘兮兮的時候,感覺整間屋子都充斥這這個味道。
這次不用折磨,鼻尖就是這個味道,若是尤妙現在走到席慕的麵前,就能看到他雙眼泛紅,禽獸的情緒上來了。
走了幾步,席慕突然停了步子,尤妙愣了愣:“怎麽了爺?”
席慕扭頭拉著尤妙快步往回走,後麵嫌棄尤妙走得太慢,幹脆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大步流星進了屋子,狠狠把屋門給關上了。
柏福一眾目瞪口呆地看著緊閉的房門。
“我就說夫人打扮的那麽漂亮,爺怎麽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念夏小聲念叨。
柏福聽見了,讚同地點了點頭,剛剛迫不及待的猛勁才像是他們家爺。
把尤妙放在了床上,席慕神色怪異,像是又高興又憤怒。
就是這個小妖精動不動就用這種法子勾他,所以他永遠都無法理直氣壯地說“爺是愛你,你以為是愛你的身子。”
剝絲抽繭般緩慢的把衣裳從尤妙的身上褪去,猶如牛乳的肌膚露出,席慕完全無法移開眼眸。
他愛死尤妙這玲瓏身子了,就是再有氣性,見到床上這柔軟的白肉,他就化成了一灘水。
“不去宴會了?”尤妙躲了躲,觸到席慕餓狼般的眼神有點發怵。
“不準穿這樣去!”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席慕便沒再控製自己,連尤妙身上的首飾都沒來得及卸,就撲到了她身上。
雲鬢散落,顫動步搖叮咚發響,隱隱還帶著澤澤的水聲。
……
等到出門的時候,兩人已經遲到了半個時辰。
席慕抱著已經成了軟骨頭尤妙道:“記得爺還沒消氣著,你什麽時候跟爺坦白了,爺就什麽時候消氣原諒你。”
在旁墊車墩的柏福聞言偷瞄了自家主子一眼,這紅光滿麵的樣子竟然是帶著氣的?這還真讓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在宴會是家在江南與柳家勢均力敵的人家辦的,這些天席慕出門喝酒,與那家公子還算是投機,那公子孩子滿月宴就特意邀了席慕。
到了地方,沒想到倒是遇到了一位許久不見的人。
尤妙的目光先看看有幾分眼熟的女人,才看向了那女人旁邊尹良誌,眉頭蹙起。
這人是席慕女人接收戶?之前是雲蓮,今個身邊跟著的女人,她回想了一下也是席慕當年在越縣親近過的。
不止是尤妙皺眉,席慕也麵色不善,尤妙是回想起了往事,而席慕一看這女人就能發現這女人跟尤妙有幾分相似。
尹良誌好大的膽子,那點肮髒心思竟然敢擺到台麵來,他席慕的女人也是他敢窺視的?
想到尹良誌玩著這些女人,腦子中可能想著的是尤妙,席慕眼中多了幾分戾氣,把尤妙扔給了府中的女眷,便扯著尹良誌的領子,把人給拉遠了教訓。
尹家不是什麽大家,所以席慕這舉動在宴會中一點波瀾都沒起。
有人見狀,多看了幾眼,當家的主人笑眯眯地招了招手,說著趣事把視線移回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