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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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江南, 這些名門夫人自然不會像是越縣的那些夫人捧著尤妙。
這樣尤妙也樂得自在,尋了看幾個看起來和善的夫人,坐在她們身邊聽她們說話, 時不時搭兩句。
多了十年伯府的經曆, 她見識差不到哪裏去, 見有人誇另個夫人身上的布料, 尤妙跟著說了兩句。
說了產地織法, 做什麽衣裳合適,就算是融入了她們一群。
若是不知情的根本不會想她是妾不是正頭娘子。
席慕回來見尤妙跟旁的女人一塊說說笑笑, 暖閣裏各家的夫人穿著綾羅綢緞,頭上雲鬢翠珠。
席慕處理好了尹良誌,在外頭站在, 跟這家主人說話。
張嘴就是自誇:“我的女人在裏頭也不落什麽。”
這家的主人姓李, 叫李峰旭。
聞言, 李峰旭往裏頭一看,裏頭也就席慕帶來的女人是個妾, 其他的都是正頭夫人。
“你席爺的女人自然不差旁人什麽,不止不差美的也讓人眼前一亮, 活該那姓尹的被你教訓了一頓。”曉得席慕疼這個妾侍, 李峰旭打趣地說道。
提到尹良誌, 席慕就冷哼了一聲。
那龜孫子大約是昨天晚上宿醉沒醒, 他把他拎到角落, 他還敢跟他說尤妙不過是個妾, 他怎麽能為個妾侍壞了兩人的情誼。
一個鄉下土財主的兒子, 說話倒是說得大,他跟他有個鬼情誼。
尹良誌見席慕發那麽大脾氣,還不理解,覺得雲蓮可以這女人怎麽就不可以了。
還以為席慕是看上了這個女人,提出要送給席慕。
聽了這番話席慕更生氣,當即就把他狠狠揍了一頓。
現在人該是被尹家人抬回去了。
“我是說你覺得她做我正頭娘子如何,反正坐在她們中間也沒什麽區別。”
沒想到席慕是打的這個主意,李旭峰皺了皺眉,摟著席慕的肩膀把人帶到了一邊。
“兄弟你是在跟我說笑還是說真的?你那妾氣質模樣是沒差旁人什麽,但她是為什麽成你的妾的,不就是家世不成,既然如此她又怎麽能當你的正室。”
納妾重要的是喜歡,而娶妻重要的隻有一條,就是門當戶對。
門不當戶不對說什麽都是搞屁。
見李旭峰那麽激動,席慕眸光淡淡:“我又不需要嶽家提攜。”
聞言,李旭峰不知道說什麽,在他看來席慕是最需要嶽家提攜的。他親爹不喜歡他,若是嶽家給力,一飛衝天不是難事。
他們這一輩天天被長輩拿來跟白子越比,比的他們都惡心了,還是挺想有席慕冒頭把人給打壓了。
“不需要嶽家提攜,也不能亂來,你去問問你家長輩,看看你家長輩願意你娶個除了身家清白沒有任何優點的女人不。”
“既然都到手了,名分這種事又算的了什麽,你回去好好哄哄,為這事鬧起來麻煩又不好看。”李旭峰以為是尤妙提出想當正室,拍著席慕的肩膀道。
席慕點頭,李旭峰還以為是他勸透他了,誰曉得席慕正想著,尤妙要是知道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能娶她,他偏偏能做到,她得感動高興成什麽樣。
……
話到了白子越這邊,本該在回京路途上的白子越,如今就在江南城中的一處小宅住著。
身邊就留了葉喜一個伺候的人,其他的人都被他派去了打聽消息。
見主子就像是入魔似的,把一切精力都撲到了席慕他們身上,連吃飯出門說話這些小事都要打聽,葉喜不由勸道:“小姐這次命大,但她現在已經不是柳家的夫人,也不可能再回府中,爺不必太介懷這事……”
葉喜沒說完,白子越便抬頭看向他,眼中全是銳利的煞氣,讓葉喜的喉嚨一堵。
“他們耍了我,你卻叫我別介懷這事?” 良久,白子越收回目光,淡淡地道。
在確定了白辰君沒死,白子越便控製不了自己的心緒,他曉得席慕他們不死,便是他自己被自己逼死。
他一直在想這事要怎麽結束,在打聽到了席慕跟尹良誌的恩怨,腦海中漸漸有計劃成型。
“安排幾個人去接觸尹良誌,替他抱不平,讓他更恨席慕。”
“小的這就找人去辦。”
“他找不到願意替他報仇的人,我幫他。”白子越笑裏透著猙獰。
……
從李家出來,席慕見尤妙低眉順眼的坐在車的角落,斜眼看她把他跟李旭峰說的話,原封不動地敘述給了她。
“沒想到旁人那麽不看好你嫁給爺。”
讓尤妙沒想到的是席慕會跟外人提這事,而李旭峰的回答反而在她意料之中。
任席慕跟誰說他想娶一個妾侍,那人的反應都該是李旭峰這樣。
“李公子說的對,沒什麽看好不看好。”既然席慕把她的心思都猜得八六不離十,尤妙也沒再故意搞什麽花招。
“爺之前說的對,在我的夢中爺的確對我不好,所以我之前讓爺趕人走,還有站在雨中,也都是做戲給爺看,好讓爺厭棄了我,能放我回家。”
席慕忍著沒有呲牙,這女人還真欠教訓,誰許她把實話都說出來了。
她的這些實話,不就證明了當初他的有所觸動是在犯傻,麵子裏子都丟光了。
“我不是霸道的性子,爺納什麽女人我都無礙,爺也不用墨娥她們趕走,那日爺寵春兒,我不覺得難過,反而還覺得得逞了有些高興,那夜睡得特別好……”
尤妙沒說完,席慕就捂住了她的嘴巴,目光狠狠地瞪著她:“給爺閉嘴。”
尤妙無辜地看著他,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跟他坦白了,他這是又怎麽了。
她不曉得,若是把她之前的沉默比作三級傷害,現在她對他的傷害就是十級傷害。
席慕知道兩人的感情中有他自作多情的成分,但尤妙那麽一解析,他才發現他媽的他就是個蠢貨。
偏偏他這個蠢貨都被尤妙欺負成了這樣,還沒辦法割舍她。
席慕都不敢問尤妙,她對他是不是沒有一絲真實的感情,怕問出口他心碎成玻璃渣子,還要思考怎麽把她的心留下。
“你真是不氣死爺不甘心。”
席慕從牙齒縫擠出這幾個字,放下了手,警告地朝尤妙道:“以後別跟爺說你以前對爺的想法。”
尤妙點了點頭,心想難道不是你問的。
“在你夢裏,爺是怎麽對你的,爺對你不好你怎麽就不會示弱,讓爺對你溫柔一點。”
說不要再提,席慕就安靜了一會,又不甘心地朝尤妙問道。
尤妙抿了抿唇,看向等待她答案的席慕。
兩人對視了良久:“……”
席慕等的打了個哈欠,他懂了隻要是夢的事情尤妙都半點不想提。
……
……
尤妙不願意提,席慕隻能從別的地方入手,比如他多睡覺看能不能夢到什麽蛛絲馬跡。
誰想到不想做夢的時候,稍微眯個眼都能夢到些東西,想做夢的時候倒是什麽都夢不到了。
連著兩天都是這般,席慕氣的眼下都有了黑影。
睡覺睡出來的黑眼圈也聞所未聞了。
席慕心情不好,尤妙察覺了自然也會跟著壓抑,正好想到上次跟白氏約好了再一起做女紅,跟席慕說了聲,得了他的同意,兩人都想著分開冷靜冷靜。
隻是沒想到這一冷靜就冷靜出來了事。
尤妙這一去就是幾個時辰,等到天黑也沒有回轉的意思,席慕看著天一點點黑下來,心中突然無端有了些焦躁。
沒見到個人就心神不寧,席慕暗嘲自己沒出息。
人家女人都說對你沒有半點意思,他還全心全意的腦子裏就隻有她。
反正尤妙也說了他碰其他女人她半點不吃醋,還覺得高興輕鬆,既然如此他一個大爺們還守什麽貞。
“去鬥春院給爺置辦桌酒。”
席慕吩咐完,就見柏福一臉不讚同地看著他,席慕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爺玩女人看尤妙臉色就算了,你是爺的奴才竟然也給爺臉色看。”
說完,見有下人驚慌失措的往屋裏闖,連通傳都不曉得,席慕眉頭蹙起:“什麽規矩,給爺滾出去。”
“可是……”那下人匆忙退出了門檻,急的都快哭出來。
“你家爺還沒死呢,要是哭喪還早了些。”
耽擱這片刻,頭破血流的念夏也氣喘籲籲的趕到了院前,席慕是認得尤妙身邊丫頭長相的,見狀心沉沉一落,快步扯住了那下人的衣領。
“到底怎麽回事!說!”
“夫人……夫人她被歹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