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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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羅綢緞看起來光鮮漂亮, 但有個最大的毛病,就是太過嬌貴。
稍微一撮就能磨破,稍微一蹭就能染上別的色。
尤妙昏昏沉沉的張開眼,整個腦子都是惘惘的,感覺到胳膊微涼, 一摸果真是衣裳被扯破了一個口子。
幸好如今冬季穿得多, 外裳破破爛爛也沒到衣不蔽體的地步。
這是件很舊的屋子, 舊的能聞到爛木頭的味道, 窗扉緊閉,上麵蒙著的絹布汙黃的像是收割過的麥田。
抓她來的人算是好的,沒把她扔在充滿泥垢的地上, 而是把她放在了床上。
但尤妙寧願他們把她放在了地上, 把她抓到那麽一個破爛的地方,卻把她放在有暗示意味的床上,總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尤妙掙紮中碰傷的後腦勺, 如今這情形讓她想起了她重生時的第一幕。
正想著,就聽到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由遠至近的響起。
“這是什麽破爛地方,你們要送爺什麽禮, 賣個什麽嘶……關子。”
說話的那人似乎臉上有傷, 說到一半便呲牙咧嘴痛呼,後頭的聲音都有些變調。
這聲音含含糊糊, 尤妙聽著隱約有些熟悉。在尹良誌踏進門的那刻, 尤妙也辨認出了他的聲音猜到是他。
聽他說話的意思, 這一切並不是他主使, 而是有人為他打抱不平,抓了她當做禮物給他泄憤。
尹良誌進門見到尤妙軟趴趴的像是被喂了藥,青腫的臉上依稀能看出他的驚訝。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尹良誌沒想到他們有那麽大的能耐,竟然能把席慕的心尖尖都抓過來。
尹良誌轉身說話,尤妙伸長了脖子想看他是在跟誰說話,但是那人站的位置刁鑽,她根本瞧不見。
那人湊到尹良誌耳邊嘀嘀咕咕一陣,像是勸服了尹良誌,便關了門走了。
尤妙見尹良誌麵色陰沉的轉身,眼中像是孤注一擲,心頓時懸在了半空中。
“尹公子,我曉得你是被人利用,不知情他們抓了我,你要是放了我,我會讓我家爺好好謝你。”
尤妙不提席慕還好,一提席慕,尹良誌就覺得自己全身陣陣發疼。
他席慕竟然把他當做席家的奴才,當眾對他拳打腳踢。
不過是個沒身份沒地位的鄉下女人,他竟然讓他出了那麽大的醜。
尹良誌想的怒火中燒,快步走到了床前扯住了尤妙的領子,把她拉了起來。
“爺不用那個姓席的人謝爺,爺本來還在想如何才能報複的了他,他們送你來倒是好了,席慕那麽寵你,我不過找個相似的女人,他都對我手下不留情。我要是直接毀了你,他是不是就要心疼的拿頭去撞牆。”
說完,尹良誌便把尤妙扔到了床上。
“我聽說你便是這樣送到了席慕的床上,我帶你重溫舊夢如何。”
尹良誌淫.邪的目光掃過尤妙的肌膚每一寸:“席慕弄女人倒是有一套,我見你以前還沒那麽凹凸有致,現在倒是張開了。”
說著就要去摸尤妙的腿,尤妙連忙縮動,但被喂了藥,腦子跟肢體動作根本不能協調,完全躲不過尹良誌的手。
“你既然知道我是這樣被送到席慕床上的,那你知不知道送我上席慕床上的鄧暉是什麽下場。”
見尹良誌動作頓了,尤妙咬了咬唇:“尹公子這是一個陷阱,有人想對付席慕,但是沒有膽子便把你推出來做替罪羔羊,你何必如了旁人的意。”
進了這間屋子,尹良誌就知道自己入了套,但那又如何,他就是想報複席慕。
席慕是伯府少爺,他對付不了,區區一個尤妙,難不成他還要怕不成。
“等到爺爽夠了,把你殺了不就夠了。都到了這一步,難不成你還以為爺會相信你說的話,什麽到席慕麵前說好話,怕是你到了他的麵前就要狠狠告狀。”
雖然尹良誌說的鏗鏘有力,但尤妙卻看出了他的遲疑。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在席慕麵前說尹公子你不好的話,尹公子不願相信我,寧願去相信那些連真麵目都不露的人?抓我來的人,尹公子你應該都不知道他們是誰的人吧?”
尹良誌雖然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尤妙的話聽完便覺得有幾分道理。
“你知道他們是誰?!”
尤妙搖了搖頭,她心裏隱約有猜想,但是卻不能肯定。
“別與她囉嗦,席慕要來了。”門外的人感覺到了尹良誌的動搖,在門外提醒地說道。
“席慕!席慕怎麽會過來!你們到底是什麽意思!”尹良誌整個人都暴躁了起來,席慕揍他的記憶猶新,這次他要是在落在他手上,席慕應該會要他的命。
“你怕什麽,我們給他送了信,若是他敢帶人來,我們就砍掉他愛妾的胳膊,他為了他這個妾什麽人都沒帶,到時候喂他吃了藥,他也就是個軟腳蝦。”
說話的那人語氣帶了些輕蔑挑釁,仿佛知道這樣能激起尹良誌的鬥誌。
而尹良誌也的確被激了,他在越縣時便看席慕不順眼,尤妙明明是他先看上的,他卻連碰都沒碰到,就落在了席慕手上。
除此之外,席慕對他就像是對待一條狗似的,根本沒拿過正眼瞧他。
想到他被打了之後,沒人為他討回公道,還疏遠他怕得罪了席慕,連他家親戚都斥責他,道他被打活該。
尹良誌五官扭曲,扭頭看向尤妙:“我倒小瞧了你,沒想到席慕竟然那麽愛你,你說我要是拿你威脅他,他會不會自斷一臂?”
尤妙拚命搖頭,聽到席慕隻身前來她就愣了,覺得他沒那麽傻,但想想又覺得是他會做的事。
“席慕是伯府少爺,你想殺了他太難,就算你現在能趁勢殺了他,以後怎麽辦?你覺得伯府的少爺死了,伯府會善罷甘休嗎?!這些人就是利用你,若這是件簡單的事情,他們為什麽不做為什麽要讓你來。”
尤妙腦子飛速運轉,恨不得把所有道理都掰開了揉碎了說給尹良誌聽。
如果席慕真的來了,那尹良誌就是被逼上了梁山,怎麽都不可能回頭了。
一個沒辦法回頭的瘋子,那他做出什麽是都是可能的。
尹良誌現在壓根聽不進話,尤妙說了那麽多,他還是一步步的逼近了她。
“今天沒有人知道我來了這,這後麵就是河流,拋屍也方便的很,隻要你和席慕都死了,誰還能查到我頭上。”
尹良誌坐在了床榻邊上,伸手去解尤妙身上的衣裳。
“你以為我如今被你勸動了,外麵的那些人就會放過我?既然都到了這地步,我死前總得拉幾個墊背的。”
尤妙愣了愣,沒想到尹良誌想的那麽明白。
“要怨就要怨席慕,怨他得罪了人害你受了牽連,我與你一樣都是苦命的人。”衣服一掀露出尤妙雪白細膩的肌膚,尹良誌眼眸放光,聲音帶著猥褻的笑意。
尤妙咬舌,被尹良誌察覺了,立刻便塞了一塊汗巾進她嘴裏。
“既然都不想活了,讓我爽一爽再死不是更美。”
尹良誌已經下定了決心,任尤妙怎麽嗚咽掙紮都無用。
看尤妙流淚,尹良誌心疼的去摸她的臉:“我的乖乖,哭花了臉可就不漂亮了。”
聽著屋內的男人的笑聲,女人的掙紮動靜,葉喜與旁邊的侍衛對視了一眼,心想他們主子這會總算該滿意了。
雖然還不確定能不能殺得了席慕,但至少毀了他心中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