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回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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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起身,對著翟鴻道:“在下可否觀小公子一麵?”

    “大師說笑了,幼子不明不白地夭折,家中索查無任何發現,因憂心詭異作祟,已經焚燒了幼子軀體。此事在城中無人不知,大師自可詢問。”翟鴻如此回答,心下有些懷疑,莫非這和尚真見著我這院中有陰邪作祟,不是道聽途說來混飯的?

    “城主大人,真的燒了麽?”和尚麵色不愉,再次詢問。

    “這……”翟鴻麵有難色,雙目之中寒芒一閃,隨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實不相瞞,幼子軀體尚且在家中冰庫,曾有高人前來指教,留喪七日方能下葬,隻是妻妾成群,糾紛不斷,隻能先使出個障眼法,穩住人心,大師見笑了。”

    和尚高深莫測地一笑,並非是知曉個中緣由,而是以靈識查探是感覺到了有一處房間盡是縞素,這才如此詢問。

    “大師,可是要現在便去?”翟鴻貴為城主,難得有這種依仗別人的情況,若不是此次幼子喪生,說不得早就把這胖和尚打出門去了。

    和尚坐在桌前,老神在在,並不動作,隻是微笑著又慈悲著。

    翟鴻恍然,召來下人,道:“持我印信,去庫房中取五百兩銀子過來,要快,再吩咐後廚,備上一桌素齋。”

    “不用素齋,大魚大肉即可。”和尚打斷。

    翟鴻和那下rén miàn色古怪,卻是不好發問。

    和尚起身,道了句:“還望施主帶路。”

    翟鴻也是起身,微微點頭,在前帶領和尚離開。

    在院中左拐右拐,好一番折騰,那翟鴻才帶著和尚到了一處偏房,房門緊閉,有二人手持長矛,一身戎裝站立在前,見了是翟鴻前來,方才讓開,卻並不言語。

    翟鴻打開房門,和尚跟著走入,內裏隻有一點微光,柱子窗戶都是掛上了白布,屋子並不大,不過數丈麵積,正中央放置了一具小小的棺材,不過chéng rén臂長,棺材放置在小幾上,其下是一個白瓷的小碗,盛著半碗燈油,一豆火光在其下燃燒,方才開了門,入了些許風來,那豆光頓時搖曳,和尚低聲喝道:“定!”那豆粒大小的光才穩定下來,看得翟鴻一愣,本來先前還將信將疑,到了此時才完全放下心來:這和尚還是有些本事的。

    和尚走到棺材前,以靈識查探,卻是受到了阻礙,也不知這棺材是何材質。和尚手掌貼在棺材板上,緩緩掀起。

    看得翟鴻又是眉頭一跳,這可是被三寸長釘釘好了的,就這樣毫不費力地掀起來了。

    和尚見著那棺材內部的東西隨著自己動手,一寸寸展現在眼前,直至完全揭開。

    內裏是個幼小的孩子,麵容已經完全變成了紫色,微微張開的嘴唇裏還能看到些許血跡,再看衣領脖頸,並無血跡,想來是已經被清理過了。和尚以靈氣微微抬了抬孩童嘴唇,果真見著了兩顆獠牙,幼童本來未生牙齒,不過兩顆獠牙卻是早早地生出,顯得有些滲人。

    和尚以靈識包裹了幼童軀體,隻發現後腦骨骼破碎,隻是一道縫隙,靈識入內卻發現內部已經是一團漿糊了。和尚心知這便是原因了,若是不以靈識查探,根本就不可能發現這等隱秘的原由。

    合上棺材蓋,和尚淡淡一笑,對這翟鴻道:“施主,可否離開了?”翟鴻正沉浸在喪子之痛中,見了孩兒屍體,心中越發悲切,聽了和尚言語才知道已經檢查完畢,雖說詫異於太快了些,可還是迅速恢複鎮定,與和尚走出房間。

    出了房門,和尚開口問道:“這孩子的母親對待您如何?”

    “其母乃是在下第七房小妾,年紀不過二十,平時裏待人接物溫潤平和,入了度三年有餘,未曾有過什麽齷齪,連這宅中下人仆役也是不舍打罵。”

    “那這三年裏可有怪事發生?”

    “未曾有過。隻是我這孩兒離開得古怪。”

    “施主可有其他子女?”和尚皺眉道。

    “還有兩個兒子,長子在外領兵,守護這一方城池安寧,次子尚且在私塾備考。”見了和尚種種神奇,翟鴻也不托大,放下架子,有一說一。

    翟鴻也不是蠢貨,麵色微驚,問道:“莫非我那第七房小妾有問題?”

    “非也非也,貧僧隻是擔心這喪子之痛讓……七……施主悲痛難耐而已。”

    二人邊走邊說話,已然到了先前的地方,和尚與翟鴻都是坐下,見一旁有人持了盤子,裝著五個大銀錠,交給了翟鴻,和尚心頭高興,卻是不去看那銀子。

    翟鴻接下了銀兩,遞給和尚,恭敬道:“還望大師解惑。”

    和尚結果銀子,淡淡道:“筆墨紙硯來,再調和二兩朱砂。”

    翟鴻吩咐了下人前去取來,和尚開口道:“莫言擔心,小公子之事已成過去,施主身體康健,來年定然又可以得到一子。至於小公子殞身原由,隻是普通的奸邪入侵而已,不過那鬼祟之物已經離開,為了避免那鬼祟再來,和尚會留下一道靈符,交與您那妾室,若是再生了孩子,將之戴著脖頸之上便可。”

    “感激不盡,感激不盡。”翟鴻起身道謝。

    隨後二人入席,雖說翟鴻知道和尚有些真本事,可看著和尚大口吃肉,滿嘴油光還是有些不適應。

    ————

    九歌斷原二人在那城鎮裏逗留數日,緩解了久久繃緊的神經,才去找那就直接在鬧市的傳送陣,斷原自然不知要如何使用,好在九歌對此略有了解。

    這天紅日初生,鎮邊江河之上已經是船來船往,一片熱鬧了,斷原九歌也是在這鎮子裏逗留了數日,二人都是修習了《歸寂小術》和《隱虛小術》,雖說不是太過精通,也可以尋常地隱藏氣息了。

    二人行到傳送陣處,輸入靈氣,隨著光芒閃現,已經是在不知多少裏開外了。

    東極學府,精英院。

    二人剛剛走出陣法,便聽得內裏喧嘩,心有疑惑,待走出了才發現,已經是在籌備排名賽了。

    斷原不欲理睬,和九歌分開,徑直去教室搜尋青梅去了。九歌也是直接回了雲府,想來離開這般久,早就思家心切了。

    斷原早早的去那院裏授課處等候,百無聊賴之際幹脆在心裏推演煉製三階高級藥物的手法,這一想便是入了神,其中火候控製,對藥材提煉程度的要求,甚至其後分離雜質,最終融合,都是步步講究,一點也錯不得。

    待斷原回過神來,一個鼓著腮幫,額頭發絲烏黑的小丫頭已經站在身前,正氣惱地望著自己。

    不是青梅又是何人。

    斷原不去理睬青梅惱不惱怒,直接一把抱著,笑到:“是哥哥回來得晚了,莫怪莫怪。”

    青梅還是不說話,斷原心頭無奈,再三承諾了下次一定帶上小丫頭,青梅才開口笑了。

    隻是這才一笑,淚珠兒卻是斷了線,不住地順著臉蛋滑落,小小的人兒抱了斷原的脖頸,哭到:“青梅很想哥哥。”

    斷原心頭一酸,拍了拍小丫頭,正要說話,青梅又破涕為笑,開心道:“青梅升級啦。”

    斷原一愣,升級?再看青梅舉起的小手上,氣息纏繞流轉,正是內,青梅十分欣喜,不過應當是並不知曉這氣流是作何作用。

    “這叫內氣,可以讓我們變得更強大。”斷原一笑,刮了刮小家夥鼻梁。

    青梅皺了皺鼻,不滿道:“老師也說過了,我知道呢!”

    斷原心頭微暖,旋即問道:“可曾每日服用養氣丹?”

    “老師說這一開始不行的,要再過上個把月才能服用。”

    斷原點頭,抱起青梅,問道:“練氣穀可曾去過了?”

    “沒有呢,還沒排名呢。”小丫頭掰著手指頭,繼續說道:“還有十三天就開始排名了。”

    “排名可不是兒戲,是要打架的。”斷原隻以為青梅不知,開口道。

    不料青梅笑道:“青梅可不是一兩歲的小孩子了,都知道的。”斷原心頭好笑,暗暗道,對,你不是一兩歲,是三四歲了。

    二人直接前往練氣穀,穀口林木蔥籠,灌木叢生,隻有一棟小小的木屋在一邊,木屋屋簷下坐著個老頭,一身白衣,正眯著眼睛躺在搖椅之上,身旁擺了一小幾,放著一紫砂的壺兒,壺口煙氣繚繞。

    這日子過的真舒坦。

    斷原放下青梅,走上前去,恭敬道:“學生北斷原,前來練氣穀修行。還望老先生準許通行。”

    那老頭依舊是閉著雙眼,並不回話。

    斷原牽著青梅恭敬地站立在原處,等候老者回答,不料半晌過了,死老頭竟然傳出些許打呼的聲來。

    斷原心頭無奈,怎麽遇到的老頭就沒幾個正經的?

    兩人直接朝著木屋後方走去,並無阻礙。

    斷原二人剛剛走過,便又有人前來,也是一傳承院弟子,不過一直冷著臉的那人,未曾與斷原等人交談過。此人到了木屋前,也不理睬老者,直接跟著斷原二人走過的路徑,沿著木屋旁的小道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