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國笙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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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國本就是臣服於齊,再加上齊國也確實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因而,原就不想善待這位公主,便將她許給了最不受待見的二皇子,正因著齊萊並不受待見,故而才被送去魏國,而魏國以為是因齊萊回國,齊國沒了忌憚,才這樣肆意妄為。

    齊萊委實該為自己喊冤的。

    齊國使臣來時,魏國上下歌舞升平,全巴巴的討好這未來的新主。

    而葒兒宮中並無多大變化,依舊門可羅雀,誰又會關心她這位本就無權無勢且又要嫁去異國他鄉,老死不相往來的公主。

    倒是皇後賞了不少東西。而固倫因這愧疚時時伴在葒兒身旁。葒兒自己倒覺得沒什麽,總歸覺得齊萊也好,誰也罷。

    自父母去世那日,她便清楚她的性命從來由不得自己,便這樣一下看開了許多事來。倒是福兒不知私下裏哭了多少次,而每每福兒當著固倫與葒兒的麵抱怨時,固倫眼中也總有躲閃。

    臨走時,固倫拉著葒兒的手哭的傷心。而葒兒隻道了一句,固倫,你伴我這段時日,而我代你出嫁,你我也算兩清了。

    便這樣,固倫看著身著大紅色留仙裙,頭戴琉璃白玉步搖的葒兒,款款走向馬車。和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啟程了。

    待葒兒到齊國時,已經是三月以後的事了。

    葒兒先前傷心本就傷了身子未愈,而趕了如此久的路,就是福兒都受不了的,更何況她。

    等到了齊國,葒兒已經瘦的沒了人樣。麵色也變得慘白,早已沒了先前的姿色。這樣三月總算到了,她倒開心老天願意留她一條小命,否則再這樣下去不知能否撐住。

    迎親的隊伍進了平陽城時,百姓接簇擁到街市兩旁,對這位異國公主議論紛紛,轎中的葒兒不免聽到些汙言穢語流入耳中,侍衛的警告聲更是不絕於耳,葒兒忽然有些緊張,雙手不由握緊了些。

    因著雙方還有叫“轎前擔”等一係列婚前戲未做,故而葒兒須在諸位臣子中找一家住下,就這樣,葒兒便被安排在了丞相家,由丞相代替送葒兒出嫁。

    這麵葒兒剛住下那邊丞相的二女兒笙禾便在丞相的書房鬧僵開了。

    “父親如今楚葒都進府了你還框我,父親隻一味說著讓我自己選良辰龜婿,可現如今我尋到了,卻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去娶了外人也罷,如今人家都入到家中了”。

    這時的丞隻提筆寫字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就這樣笙禾哭鬧了約麽兩刻鍾,總算消停了,坐在椅子上隻盯著父親用帕子拭著眼淚,哭的傷心。

    丞相起身道:“消停了,哭鬧過了,問題解決了”笙禾不做聲。

    丞相又道:“我若是你,現在便巴巴去討好楚國的這位公主,也好給人家留個好印象,她以後是皇妃,在她身側,也定可時時見到二皇子。”

    “還不一定二皇子待不待見她。”笙禾嘟囔道。“無論是否待見,表麵功夫二皇子總會做的。”

    “謝謝爹。”說著,笙禾便小跑著出去了。笙禾回了自己的閨房,上了薄薄一層妝,就跑去葒兒那。

    這時的葒兒正坐在書案上看書,而施娉和福兒也正忙前忙後的張羅收拾。

    笙禾進來內室正看到葒兒一隻手支著頭一隻手握著書卷好不愜意,這一幕落入笙禾眼中卻是另一番風味,她隻覺葒兒長的一副狐媚嘴臉,如今麵色蒼白病怏怏的又平填了幾分西施姿色,我見猶憐正是勾引人的賤人。

    笙禾這樣想著便笑盈盈的道“姐姐生的真美,想來二皇子見了一定欣喜的不得了。”

    葒兒,這才發現門口不知何時多了個人,她素來不看重長相,自然對自己的長相無多大分別,微微一愣。

    這時的施娉進前扶起葒兒,在耳邊小聲道:“相府二xiǎo jiě。”

    葒兒也笑著迎上前,“mèi mèi說笑了,mèi mèi才真是傾國姿色”,笙禾一聽,說得更歡,拉著葒兒的手進了內室,坐在榻上,和葒兒談起家常,也談了談葒兒未來的夫君,二皇子齊萊。

    明眼人都能聽出他口中對二皇子的尊敬和欣喜,葒兒隻覺好笑也不多言。

    笙禾隻談了一會兒,便覺得她無趣的很。這樣一個木頭疙瘩,便是再美,也討不得二皇子歡心。有什麽用,愈發高興起來。

    到了下午,齊萊便送來了“轎前擔”,鵝兩隻,肉一方,魚兩尾。又遣人來看了嫁資,嫁資關乎一國顏麵,自不會差,幾無差錯,就這樣過了。後續等等亦不多說。

    到了“好日”那日醜時一刻,葒兒便被叫了起來,梳洗打扮一番。這幾日,葒兒氣色也恢複了不少,更加美豔。雙手白嫩如春荑,脖頸粉白如蝤蠐,額頭方正蛾眉細,秋波流動蘊情意,不禁讓早在葒兒身邊服侍的福兒看呆。“公主真美。”葒兒淺笑不語。

    不久有人傳話來說。八台花轎進院了,便有喜娘進了內室。領著已蓋了頭蓬的葒兒入了轎。

    後來,聽福兒說,當時場麵極大。不知笙禾有多眼紅。葒兒也隻微微一笑。走了三跪九叩首六升拜後,這時的禮讚唱到,禮畢退班入洞房。

    齊萊持彩球綢帶引了葒兒入洞房。他二人男左女右坐定便有一位稍年長的婦人用撐杆微扣了齊萊的頭而後挑去葒兒的蓋頭蓬。

    齊萊側眼看去,竟一時掙住。頭蓬掀起的那一瞬,葒兒眼睛微垂,看著自己的手,便那一瞬,齊萊隻覺得,她從不屬於這世間的。而葒兒自不知齊萊做何想,隻是自己覺得餓的難受。

    這時又有人拉著葒兒去換了妝。要到前廳隨齊萊去跪拜請酒。

    齊萊自千般擋酒萬般維護。不免又被一群人嘲笑護妻太過,而齊萊也隻寵溺的看著葒兒輕笑,看得葒兒一陣害羞。

    便這樣眾人哄鬧,直鬧到了後半夜,齊萊伴了葒兒回了洞房。

    到了屋內,齊萊拉著葒兒坐下。而自己卻起身坐在離床不遠的案前,看起書來。

    葒兒自覺無趣,先看了會兒齊萊見他毫無反應,又轉而看去窗子上的窗花是夕顏。夕顏雖短命,但也與世無爭,故而是葒兒最歡喜的。在這看到委實讓葒兒。有些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