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吊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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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喪葬講究。
有句話叫“忌日逢衝傷,禍起內蕭牆。若無凶事現,百日必亡!”
這是一首,打油詩。
大概意思就是說,家親屬若是死在衝傷日上,家族內部必然有禍亂發生,要是一直沒有什麽凶事出現,那麽百天之內必有名親屬亡命。
人皆有自身因果。
這種堆積的家族煞氣,就如同是洪水一般,沒有凶禍事的出現,洪水就等於繼續積壓。家族平安無事的情況下,必然迎來洪水海嘯一般的爆發。
所以百天之內,最少要有人喪命。
福之禍所依,禍之福所伏。
就是這樣一個道理,出了禍事在當時看壞事,但是長遠來看就未必不是好事了。
衝傷忌日就是這樣的道理,朱家內若是有禍還能保住性命。若是煞氣業力沒有禍事去宣泄的話,必死人。這還是保守估計。
總之,犯上“衝傷”忌諱,朱家家屬不殘幾個也要死幾口子人了。
心轉著念頭,看著朱廣軍那一臉的緊張神色。
韓風壓了壓心的震動,故做輕鬆的說道:“日子不太好。不過問題應該也不算多大!對了,你奶奶去世……我也要去拜祭一下。”
韓風並沒有明說,這話也沒辦法張嘴。
首先朱家請的陰陽先生不是他,他不能隨便插嘴。
要知道行業內都有自己的規矩,若是他僅僅因為高同學就隨便插言。壞了規矩,一旦在行業內傳播開了,他也將受到全行業的敵視。
風水喪葬行業,最大的忌諱就是這種插別人操辦喪事的事情。
更何況,眼下還不知道朱家請的是誰。沒準對方也知道忌日犯上衝傷了呢?
行走江湖,做的又是這門生意,尤其喪葬最講究的是自身能力問題。
誰能說朱家請的這位先生,沒有本事處理“衝傷”?
所以韓風眼下壓住心的話語,沒有明說。更何況現在說也沒用,真的張嘴告訴老同學,你家不死幾個也要傷幾個,這不等於張嘴詛咒人家嗎?
弄不好,老同學翻臉,他還要挨頓揍。
所以話到嘴邊,韓風把語氣轉了回來。
聽著韓風如此說,朱廣軍拍了拍胸口,提著的心放了下來,笑罵道:“打小你就神叨叨的,嚇死我了。我以為真要出什麽大事呢!以後你可點改改,總不能一輩子守著這鋪子吧?出去到社會了,你要老這樣,怎麽能行?找個女朋友都要被你嚇跑了。”
朱廣軍並沒有察覺到韓風眼神下的那股沉重,聽說沒什麽大事,心情放鬆下,不無關心的教訓了幾句。話語雖是玩笑話,但是卻很真摯,顯然也擔心自己老同學將來在這方麵出問題,受挫折啊。
“這些以後再說!這樣……你等我挑幾對花圈,寫上挽聯,兩對寫你,兩對寫我!咱們一起抱過去。”
聽著話語,韓風心頭一暖,不過麵色上沒表現出來。快速從鋪子靠窗的位置,找出四對花圈,兩對白,兩對黃!單獨取了出來。
隨後穿上一雙布鞋,就招呼朱廣軍……顯的很急切。
朱廣軍哪知道韓風急切是因為想親自到靈堂觀察一下,順便見見那陰陽先生的本事?還以為多年不見,自己這老同學還把自己當兄弟一樣。
著急抱花圈過去吊孝呢……
“你就這麽過去?”
上前接過那花圈,朱廣軍看著一頭亂發,穿著跨欄大背心,大褲衩子的韓風。無奈苦笑問道。
不管怎麽說,喪葬事上人肯定多啊,朱廣軍提這麽一句,倒不是因為覺得韓風這樣很不尊重,實在是覺得老同學出門都這樣一副打扮,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起碼平平常常出門也該收拾一下吧?這模樣哪行……
韓風當然不會多心,二人雖然幾年不見了,但是老同學的麵相和品行他還是了解的。
也沒過多的解釋,悶熱的大夏天!大褲衩,跨欄背心就是很平常的打扮!隻不過“吊絲”了一些,不會有不尊重的嫌疑。
畢竟那些大叔大伯們很多也都是這樣穿著打扮的啊。
當然,同樣的裝束放在他這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身上,的確顯的紮眼了一些。
吊孝喪事絕對不能穿拖鞋這是肯定的,在講究的地方或家族,遇見穿拖鞋,不懂規矩來吊孝的賓客,都有可能將人打出去。
不管身上穿的多破舊,但是必須穿能蓋住腳的鞋子。否則的話將視為“邪煞”入門,對於死者那是一種最大的衝擊與侮辱。
誰家人過世了,希望邪煞入門,衝擊靈堂?這不是找病嗎。
“走吧,走吧!沒事……一個街道住著,那麽講究幹嘛!”隨便回了一句,韓風率先抱著兩對花圈出了正門,待朱廣軍無奈的抱著剩餘兩對跟出來後,韓風放下卷簾門瑣好之後,二人一路說著什麽向著街道東麵走去。
其實朱廣軍並不知道,韓風是故意如此的,他才畢業回來沒多久。正常青年的衣物他也有,不過他卻故意不穿。
不為別的,他需要wěi zhuāng。街道上有不少大爺大媽都認識他的,知道他們師徒做喪葬行業的,自己穿成這樣無非就是傳達一個信息。
自己就是以後輩身份前來吊孝的,也免引起別人的注意,或者那陰陽先生的敵視。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過街道拐到了最靠東頭的一處轉彎處。
那裏可不正是朱家老宅所在的那條胡同嗎?
其實距離並不算多遠,也就不到一千多米的距離。
此時胡同裏已經站滿了人,應該都是過來吊孝的。
“這不是小風嗎?對……你跟小軍是同學!我說你小子怎麽來了呢。”
二人才進胡同,一位大爺迎麵走了過來,張嘴對著韓風招呼道。
這大爺韓風也認識,是街道辦的主任。主要就負責鄉裏鄉鄰的一些雜事,當然街道清潔工作也是由他負責。
“李大爺,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聽到招呼,韓風趕緊回了一聲,他可知道這大爺看上去是個爽朗人,其實事可多了,動不動就糾集一群大爺大媽,在那張家長李家短的,挑理挑的可勤了。
“嗨,這不一早聽到消息就過來了嗎,你們趕緊過去吧!小軍的孝帶呢?”見韓風快速回應自己,沒半點怠慢,李大爺滿意的點了點頭,露出幾分讚賞。
不過隨後撇了一眼朱廣軍,當時就不悅了……
“好勒!好勒!大爺您忙,您忙!”招呼了一聲,韓風拉著被李大爺說的滿臉羞憤卻不知該怎麽回話的朱廣軍,抱著花圈就向著胡同裏跑,躲瘟神一般的與李大爺拉開距離。
距離遠了一些後,韓風與情緒恢複一些的朱廣軍相對一笑。
卻在此時遠遠的聽到那李大爺“點評”的話語。
“小風這孩子仁義啊!聽到消息就過來了……倒是那小軍,這些年啊!去了首都了,現在都不講規矩了,奶奶過世,身為長孫到現在連個孝帶都不紮!真是的……哎!老朱家也是亂套……”
後麵說的什麽,二人已經聽不真切了,此時的他們已經順著胡同到了朱家老宅庭院。
此時庭院內滿滿的都是人……
而韓風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院子裏張羅事情,一名身穿坎肩褂子的年人。從他裝扮和那lìng lèi的山羊胡,還有他張羅的話語,不難聽出,他應該就是主持這場喪事的陰陽先生了。
韓風不認識……
“把檀香準備好!九尺紅布買了沒有?”
吆喝了一句,那年先生正巧看見了抱著花圈進院子的韓風與朱廣軍。
當下眉頭一皺,叫道:“花圈哪買來的?趕緊順著正門兩邊排好,你是朱家的長孫吧?過來!正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