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百年大計第一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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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一直都是影像資料,沒有進一步的實物證明。所以晨旦教授除了曾經和司凱凱教授討論過。並沒有在這方麵有正式研究或發表過意見。”途可解釋道。“不過晨旦教授和司凱凱教授都曾確實地說過,根據影像中顯現出的色斑。他們可以肯定一點,銻銨合金肯定和什麽物質發生了生化方麵的連鎖反應了。可是由於我們根本就搞不來聖星族方麵的任何戰利品。所以他們也就一直沒有進一步的研究。我想了一圈,記憶裏應該隻有這些是和聖星族有直接關係了。”說完話,途可看向大家歉意地笑了笑。



    “其它人呢?”木惜的眼光,掃向下麵一言不發的人群。“都盯著我看幹什麽?我臉上有花啊!”鳥森的眼睛瞪向每一個看過來的人。隻是當木惜地眼光也掃過來時,他眼光中的狠戾才斂去,變成笑嘻嘻地模樣。“我真的不知道什麽?”他無奈地攤了攤手,委屈地向木惜表示著自己的無能為力。



    “老西呀,我們這些人中。可就數你接觸的聖星族最多了吧?你不會說你打了十多年的仗,連對方什麽樣也不知道吧?”黑畦一故意刺激著鳥森。“多有個屁用!那幫孫子根本就不露麵,你不知道呀?”鳥森蠻橫地回道。“我們隻要打暴他們一艘船,他們所有的艦船就會像瘋了一樣。拚命把空中所有的殘骸一點不落地收回去!”



    “沒有人要補充了嗎?”木惜敲了敲桌子,製止了鳥森沒用的發言。“幽幽,不是我們不幫你。隻有這麽點東西……”“早知道差不多就是這個結果了。這些天我把資料庫都翻遍了,也沒找出多少東西來。”末幽接住木惜扔來的文件冊,無奈地歎了口氣。“不行我去和那小子說一聲。”木惜不好意思地問道。



    “不用……,哦,你們等等。”末幽低頭看向自己的左腕上,閃動著銀光的腕儀。“你們都準備一下吧。老板要開會。”末幽苦苦地笑了幾聲。“老板?什麽老板?”黑畦一狐疑起盯著末幽。“誰給我們開會?我們不全在這兒嘛?”途可迷惑地向周圍看去。



    “哦,遵照造世爐規章,我把咱們全賣出去了!”末幽低眉垂首盯著地麵。“花妮子,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黑畦一一步邁向末幽地身旁。可是木惜的動作比她更快了一步。她伸手把末幽拉向了自己身後。“畦一你幹什麽?”木惜正好擋在她和末幽之間。“我確認一下這個消息。”黑畦一的眼睛裏,明顯流露著不懷好意地氣息。“退回去好好說!”木惜把末幽領到了一旁,狠狠瞪了一眼黑畦一。“這件事是造世爐當年定下的規章,也是我同意末幽去做的。你們有什麽意見嘛?”木惜的眼睛慢慢從周圍人的臉上掃過。



    “你們這是在歡迎我嗎?不用這麽隆重吧?雖然是第一次全體會議,也不用搞這麽大的儀式嘛?大家隨意就好,都坐下吧?”安多推開門,就看到屋子裏所有人都一臉莊重地站著,看向門口。他不由自主地扯了扯身上那套,已經被改得不倫不類地弓手服。努力保持著自己好不容易表現出來的威嚴,和威嚴之中透露著的親和力。鄭重其事地邁步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屋子裏唯一的一張桌子後麵坐下。牙雀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旁。並在他坐下的時候,挺身站立在他的身後。



    在屋子裏的人,都還沒看明白眼前的事情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安多已經穩穩地在桌後坐下了。“小子,你是不是坐錯地方,走錯屋了?”黑畦一的嘴巴向來是快地。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衝到了桌旁怒視著安多。安多沒有理她,甚至看也沒有向她多看一眼。隻是輕輕一瞥,就看向了旁邊地末幽。“末助理,這是怎麽回事啊?你是怎麽辦得事情?”安多裝腔作勢的樣子,讓站在他身後地牙雀差點笑出了聲來。不過看到黑畦一怒目而視的樣子,牙雀立刻低下了頭,裝作什麽也沒有看見。“哦,有一點小小地誤會。”末幽的眼睛在木惜和安多的身上,來回地轉動著。“木惜?”末幽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木惜的身上。



    “你來這兒幹什麽?”木惜的腦袋稍稍扭動了一點,眼神斜斜地瞟著安多。一股凜然的氣息,如有實質一般壓在安多身上。安多立刻就感覺到了緊張和危險的味道。他的手在桌麵無意識地抹動著。細膩而冰冷的桌麵,讓他怦怦地跳動起來的心髒稍有舒緩。



    “不知道那天和末幽xiǎo jiě簽訂的協議是她自己的意思呢?還是你們共同的意思?其實講真的,我是不太相信這份協議的。不過看到她當時那麽可憐的樣子,我這麽善良的人又不能無動於衷。可是又不能這麽拖著,我想還是老師您的話最有誠信。所以就想問一問老師,你是怎麽看這份協議書呀?”安多努力平靜著自己的心緒。他知道萬事開頭難的道理。也知道開始往往注定著結局。他一點也不想摻合這件棘手的事情。可是他又覺著如果末幽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真實存在的。那自己想要好好活下去,就不是像現在這樣努力,就會有好吃好喝的未來了。對於戰爭,他是深深地恐懼著的。現實中隻是羊蹄口的海盜,已經讓他深感暴力下危難的殘忍。



    “誰說這份協議是不能相信的了?”木惜隨手在空中拎起一張精致的椅子,坐在了安多的麵前。她揮手示意想要過來講話的黑畦一和鳥森不要說話。“末幽是代表我們所有人和你簽下的這份協定。它自然是可以相信的。”“那這老板……”安多若有深意地說著留下了半截地話。“老板自然是你呀。協議中不是這麽寫得嘛?”木惜毫不猶豫地回道。“那這老板的權力?”安多連忙追問道。“協議中寫得很清楚。”木惜淡淡道。“那就好,那就好!你放心,我一定還會一如既往地尊敬老師的!”安多笑眯眯地保證道。“請您來做我的幕僚長?”安多抬頭向周圍看了看。又低下腦袋神秘兮兮地湊向木惜。



    “喂,小子!你想什麽好事呢?讓我們將軍做你的幕僚長?你抽風了吧!你問問當年的歐伊努元帥,敢說這樣的話嘛?”黑畦一終於忍不住,跳出來指責道。安多滿 臉委屈地模樣看著木惜,一句辯解的話也沒說。“畦一,你不要瞎吵吵。”木惜轉過頭瞪了一眼黑畦一。黑畦一又狠狠地瞪回了安多。“我不是不願意做你的幕僚長。隻是我從來沒有做過參謀的職位,怕是根本就做不好。幽幽一直在參謀部呆著,不如她……”“老師,她在做我的助理。”安多真誠地看著木惜。抬頭示意末幽來證明。



    “哦,是這樣的。這些天我都在整理資料。怕是也沒有時間做幕僚長。”“是啊,老師。你看看這幾天,隻是這些個資料已經讓她忙得找不著北了。你怎麽能再把這麽重要的職位讓她來兼任呢?那要是出點事,我們豈不是會很被動啊!你看看這份資料整理的?這都是第幾版了啊末助理?你瞅瞅她都整理出了什麽?這是最新的一稿吧?‘根據銻銨合金的生化反應表象,可以證明聖星族艦船的殼體材料具有生物和……’這都是什麽啊?這一天又快過去了,你瞅瞅她整理出了什麽?”安多忽然發現原本都,隨意地坐在椅子上的人。麵色都變得古怪起來。就連開幽也不是平常自己說她時,一臉生氣的樣子。她此刻竟然在笑,那副強忍笑意的怪模樣,安多一眼就看了個清楚。“老師你看看,把工作做成了這樣她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你怎麽放心她做這個幕僚長啊!”安多感覺到了屋子裏,連空氣的流動都有了一絲異樣。便趕緊收住了自己的長篇大論。



    “聽你這麽一說,我更不能擔這個幕僚長之位了。”木惜笑的樣子,看得安多心中直冒冷汗。“這份資料不是末幽整出來的。是我讓我們這些人幫忙梳理出來的。入不了你的眼吧?”木惜彈了彈壓在安多手下的文件冊。“你們所有人參與,就整理出這麽一份文件來?”安多不相信地打量著周圍的眼神,讓木惜微微覺著有點難受。“雖然我也覺著難以拿得出手,不過我們就找出了這些可靠的東西。”木惜看著安多,眼睛眨也不眨地就那樣盯著。



    “讓人難以置信啊!”安多長歎了一聲。讓身後牙雀緊繃著的神情,差點又一次地笑出聲來。這場劇她和安多已經演練了十多天。雖然她不是很明白安多為什麽這麽做。甚至她還有些擔心,這些天教自己短刀流的黑畦一會收拾自己。可她還是答應了下來。“有史以來最傑出的戰術家和有‘邏輯式’之稱的參謀長,真實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安多搖頭晃臉的失落樣。讓牙雀都覺著他演得有點過份了。雖然她不知道什麽是有史以來最傑出的戰術家。也從來沒聽說過邏輯式參謀長的名號。但是直覺中她還是聽出了安多話裏的奚落之意。而且這個奚落還是針對得眼前這幾人。



    牙雀還沒有想出名堂,黑畦一已經衝了過來。她一把拎起了安多的脖領子。牙雀由於分神,反應慢了一步。她衝過來時,隻能扯住安多的肩膀不鬆手。“小雀兒,”牙雀雖然頂不喜歡這個被黑畦一新取的名號,可是她的反對顯然沒有一點作用。“你今天這是想要和我切磋一下嘛?”黑畦一的眼裏滿是渴望的神情,看著和自己隔了一個腦袋的牙雀。“師傅,我是他的護衛。”牙雀有點心虛地回答道。安多卻沒有一點害怕。“老師,你看看。我就說這份協議作不得數嘛!”木惜已經站起了身。隻是看了黑畦一一眼,她的手就鬆開了。“你雖然是老板,可也不是什麽話都能說的。”木惜若有所思地望了安多一眼。



    “我說了什麽?我什麽話也沒有亂說嘛?不過是講了句實話,你們就受不了了?那以後還讓不讓我說話了。我從來都是隻講實話,不會說瞎話的人。要是這樣,你們不如今天就廢了這份協議。不管什麽聖星族也好?拯救羊角星域也吧?都和我沒有什麽關係。就是有責任,也是你們自己應承下來的。你們自己好好做就是了。”安多好似有恃無恐一般,大聲地嚷嚷道。“你們以為這是一件什麽好事不成?這是一件需要整天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活兒!九死一生!不,一萬死,也不一定有一生的事兒!你們以為你們的勝利很了不起是嗎?我很懷疑你們是中了別人的圈套!真以為自己打敗了外星文明,拯救了人類嘛?我覺著你們說不定已經幫了他們的大忙了!”



    “你小子嘴巴放幹淨點!什麽叫我們以為自己的勝利很了不起?這是勝利是我們自己以為,能以為出來的嗎?他們不是被我們打敗的,還能是他們自己退出去的?”黑畦一的一條胳膊被牙雀緊緊地拉著,她的腦袋還是湊向了安多。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唾液肆意地飛揚在安多的臉上。“你是不是屬炮仗的?還能不能讓人好好說話了?”不管黑畦一是不是故意的。安多卻是故意地也伸著脖子,嘴在她的麵前五寸的距離飛快地噴撒著唾沫星子。原本牙雀死命也拽不回的黑畦一,在安開口說話的時候。眨眼間就自己退了回來。



    “好了你們不要吵!讓這小子好好說!”木惜抬手打斷了兩方的爭執。轉過頭示意安多繼續解釋。“那個老師,我是老板。你可以叫我安老板或者頭兒,可你稱呼我小子, 是不是不夠尊重呀?”安多謙遜地向木惜建議道。“你小子不要得寸進尺!”鳥森背靠在椅子上,不陰不陽地道。“看看,我說什麽呢?老師,你覺著這樣我能搞出什麽事來?”安多認真地注視著木惜。“您在軍中都做到了將軍。肯定比我清楚令行禁止的重要?我這別說令行禁止了,我說的話壓根就沒有人聽呀?”安多特意地看了黑畦一和鳥森一眼。“先不說這個,你說清楚我們是怎麽幫了聖星族得大忙?”木惜的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她很早的時候就覺著,這場看上去很幹脆的勝利,怕不是那麽的簡單。



    “哎呀,這你們都沒有看出來嘛?”安多有些得意地眼神,不停地在對麵幾個人的臉上掃來掃去。“你小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亂拋什麽媚眼呢!”黑哇一的手重重地砸在桌麵上。安多沒有理她,靜靜地看向木惜。木惜卻連一點表示也沒有,他不得不繼續說下去。“你們是不是在第一次遭遇聖得族艦隊的時候,被人打得屁滾尿流的?”



    “你小子,是不是真得皮緊了啊?”鳥森站起身,威脅的意味毫不掩飾地向安多襲來。“老師,你帶得這一幫都是什麽部下?容不得別人說一點實話。我真懷疑你們那些史書中記載的勝仗,是不是真的就是你們打出來的?啊!”安多的話音末落,鳥森已經掄起手中的椅子扔了過來。還好牙雀的反應夠快,攔住了擲來的椅子。安多定下神來,臉色顯得有些氣急敗壞。惡狠狠地瞪著鳥森,各種壞念頭飛快地在腦識域中掠過。以致想得他自己笑了起來。這種詭異的變化,讓氣勢洶洶就等著安多發火後,放馬過來的鳥森。直覺著耳邊冷風嗖嗖。“牙雀,把椅子給我的修身教官送去。”連牙雀也沒有看出安多這時念得是哪部經。木惜卻嘴角輕挑,笑了笑。



    “現在我來說說,為什麽說你們被人下套的概率更大些。我是基於兩個方麵得到的這個結果。”安多豎起兩根手指,在空中向在場的每一個人比劃著。“第一個方麵是,你們是不是在一年多的時間裏,根本就找不到對付這幫家夥的方法。隻能在梵元星區抱頭鼠竄?而偏偏他們又總是找不著你們,或者找到了你們卻又總追不上你們。這就讓我很納悶了。我記得看過的影像中,你們總是追不上他們的啊!”安多用自己覺著犀利地眼神,打量著下麵的每一個人。連牙雀他也沒有放過。這下鳥森卻是出奇地安靜,這讓想再刺激他一下的安多,小小地覺著意外。“誰能給我個確定的dá àn?”安多的眼光從木惜開始掠過,又重回到她的麵前。



    “追擊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並不是哪個艦隊的速度更快,就一定能夠追上的。”木惜謹慎地回答道。“怕中埋伏嗎?可是開始的時候,你們的攻擊不是無法對他們造成致命的傷害嗎?”安多緊緊追問道。“也許對方並不知道,我們無法傷害到他們?”末幽在一旁小心地補充道。“你是說追擊了一年多,交手上百次。對方不知自己的敵人,對自己能夠造成什麽傷害嗎?你想說聖星族是這樣的一群蠢貨嗎?”安多玩味地看著末幽。末幽的臉立刻就紅了起來。在末幽臉紅時,旁邊所有的人,差不多同時都明白了安多的意思。能夠短時間內,幾乎全殲聯邦兩個一級空間艦隊。一年多的時間裏,把朵朵艦隊逼迫得幾無還手之力。這樣的一個存在被視為蠢貨,那其他人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