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亞控狀態？”

    “就是亞格態，意思就是次生主體意誌體。我覺著其實聽起來，還是你起得這個次格體的名字更好聽些。”

    “這不是我起的名字。”安多搖了搖頭。“你真的沒有聽說過次格體嗎？”

    “沒有。我很確定！”“問她知不知道《正一巷大學園》？”小和尚突然在腦識域中提醒道。

    “你聽說過《正一巷大學園》嗎？”安多故作沉吟地皺了一會兒眉頭，便開口按小和尚的提示問道。“你怎麽會知道這個？”陸與非的神情立刻變得非常小心。她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椅子的扶手。

    “星網中查到的。我就是在那裏看到的關於次格體的資料。才知道自己也有一個。”安多按照小和尚的提示，慢慢地複述著。“不可能！你不用編下去了！”陸與非堅定地看著安多，不滿地說道。

    “你這麽說太武斷了吧？”安多試探地問道。“武斷？你應該多查點資料再來說。”安多看到陸與非看自己的眼神，已經變了。她在盡量隱藏起自己的真實感受。有時甚至會躲開安多看去的目光。

    “我現在就可以找給你看。”“你現在能聯上星網？”“本來不可以，但是他們來了就可以啦。”小和尚笑嘻嘻地說道。“借用他們的信道？這太危險了！他們根本就不需要發現我們，隻要注意到信流的變化，就能知道周圍藏著其它人！”

    “他們至少有三四夥，二十多艘船。沒有嚴密的隸屬關係，嗬嗬，就是想查也不會那麽快就能搞清楚的。你放心好了。小和尚，鏈接！”“等等，我還是覺著不妥！”

    “沒關係的。你修改的箭影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沒問題！你現在問這個是什麽意思？”“別多想，就是隨口問一問。快點看吧，已經接入。”

    “有保密級別……”沒有看光幕中的文字，隻是看到了每一個文件欄的頂端，整齊排開的五顆紅通通的四芒星。陸與非就扭過頭來看向安多。“這是聯邦五星密級的文檔？”她的神情凝重，兩條眉毛快擰到了一起。

    “哦……，是嗎？”安多隨意的樣子，讓陸與非慢慢抿起了嘴唇。“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這意味著什麽？難道不是意味著重要、稀有嘛？對了應該還意味著真實吧？”

    “你……，快點斷開鏈接！每多連一秒鍾，都會增加被追索的可能！我可不想陪你一輩子在重犯監室呆著！”看到安多慢悠悠的樣子，陸與非起身。啪地一聲斷開了外聯信道接駁鈕。“噫？為什麽還在鏈接！”陸與非趴在控製台上，反複地確認著接駁鈕已經彈開。可是抬頭看光幕中的文檔頁麵，依然還是在鏈接狀態。

    “這是怎麽回事？”陸與非瞪大眼睛看著安多。“外聯信道接駁鈕在哪兒？”“你不是已經按下了嗎？”安多依然不緊不慢地在椅子上晃悠著。“你不要糊弄我，鏈接明明還在繼續嘛！”

    “哦，可能按鈕壞了吧？”“你不要想著，能把我拖下水就會沒事的！不要說聯邦五星密級的文檔，就是四星！我們陸家也沒有能耐把我保出來的！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啊！蟻衛的嚴謹獨立性，你知道不知道？”

    “蟻衛？怎麽又蹦出一個似乎很牛的家夥？小和尚，蟻衛是什麽？不會還有蚊兵吧？你小心點。”“哼！你就繼續得意吧，我看你能得意多久！覺著自己侵入聯邦五星……，你們侵入了老檔案館？”陸與非在說話的時候，不知道發現了什麽。手指飛快地在控製台上的鍵鈕之間飛舞著。

    “真的是聯邦第二檔案館？你們是怎麽進入的？他們很久以前就已經封館了。我們導師曾經因為一個項目的資料，動用了極大的關係，申請了好久也沒有被準許進入！”她霍然轉過頭，向安多質問道。

    “這可是你自己主動點入的。”安多努起下巴示意陸與非注意，自己手的位置。“我知道，你們能tí gòng多久的安全時間？”陸與非對安多的揶揄視而不見，眼睛在光幕中飛快地巡視著。

    “除了關於次格體的事情，你不被允許翻看其它任何資料。”安多沒有說話，光幕中的小和尚卻笑嘻嘻地提醒道。“為什麽？我隻有一個……不兩個，最多三個關於……”

    “你有幾個，我不關心。但是你沒有資格查看這裏麵的其它資料。”

    “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在查看聯邦五階四芒星密級的文檔。這件事要是……”

    “這件事要是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你的話的，哈哈……”小和尚囂張地對著陸與非大聲地笑起。“你tí gòng不了什麽證據，不是嗎？威脅這種事，在我麵前還是最好不要用的了。這個經驗，你可以向這個呆子多多請教。”

    “死光頭，不要瞎拉扯！再多廢話，我就把你關黑屋裏去！”“你……”“不想兩敗俱傷，就要學會互相尊重對方的底線。”安多斜靠在椅背上，無所事事地摳著自己的指甲。“陸xiǎo jiě怎麽樣？看完了沒有，這名字不是我起得吧？我承認你們名牌學校出來的人都很聰明，但也不應該隨意歧視別人嘛！特別是像我這樣從公學出來的人。你說你歧視我有什麽好處？歧視對了，大家本來就認為你比我們強。要是一不小心歧視錯了，你怎麽交待？”

    “我沒有歧視的意思。我隻是覺著這件事有點匪夷所思。”

    “現在呢？現在還覺著……所思嗎？”“一家之言並不能證明，這個就是對的。”“嗨，你也真夠強的噢。你幹什麽……”“小聲點！”陸與非小心翼翼地湊到安多身邊。“你跟他說說，讓我查個資料，最多半個小時。我送你架最好的機甲！”

    “真的嗎？”“我保證！”

    “那是送我法神好呢，還是丈七好？聽說丈七就是用的圓場式動力！”“你不要強人所難好不好？”陸與非說話的聲音一下提高了很多。

    “你說送我最好的機甲。我還沒有講小石呢……”

    “小石？嗬嗬……你怎麽不說巫火啊！你說巫火唄，這個肯定搞不到嘛。也不用你多費心思搪塞了！”

    “所以我沒有提呀！我說的是法神或者丈七。”

    “小石和巫火現在還分別是英格和窮木社的理論設計品，你覺著丈七和法神會量產嗎？你覺著作為他們競爭對手的研發師，能拿到他們最新的定型實驗品嘛？”“那就不要吹，能送別人最好的機甲嘛。”“嗬，好好。是我吹牛！有本事你拿丈七和法神來！”

    “東西我拿不到，不過模型可以嗎？”“哼，模型？你怎麽不說拿tú piàn。”“tú piàn現在就有啊。”光幕中隨著安多的話，馬上彈出一疊摞著一疊的窗口。“你這什麽意思？這就算打敗我了？”

    “不是了。就是表示一下，我能找出很多tú piàn。你看，還有內部的構造圖，總裝圖，參數測試……”“你等等，不是這張！再上一張！這圖你是從哪裏搞來的？”“當然都是星網中搜出來的了，你幹什麽？”

    “這是天鷹三的開發圖。你到底是從哪裏搞來的？”陸與非抓著安多的手，力氣越來越大。“你怎麽了？都是從星網中找來的唄，你不是一直看著的嗎？你能不能先鬆開手呀？你這樣握著我，我緊張啊。”

    “不可能是從星網中傳出的。來源，對，來源！”陸與非鬆開安多的手，跑到控製台前。雙手不停地在鍵鈕之間敲擊著。“iiii##opw#h……，就是哥塔星的原址。”陸與非在控製台上忙活了一陣，忽然喃喃自語地坐了下來。安多看到她雙目失神，兩眼無焦地癱在椅子上。

    “你怎麽了？”“我們的防控又被他們突破了。”陸與非機器腔地回答道。“可是我們明明已經進行了，最完備的物理阻隔啊！不可能這麽快就被突破的！”“說不定有內奸呀？你也別這麽傷心。”

    “除了我本人，每個人都隻負責一個分部。可是你看看這些資料和參數？動力、外裝、形狀，嗬嗬……所有最關鍵的資料全都有。就差沒有實測的實驗參數啦。我們要是過兩天再把實測實驗進行了，這就是給別人準備了一個最新式的機甲設計。”

    “你確定是係統被別人侵入了？”“除了這個原因，我想不出還有什麽可能。總不會是有人每天進了一個嚴格保密的數體庫，把數據一份份地複製出來的吧？”“可是你們的物理鏈接不是已經阻隔了嗎？”“嘿嘿……，物理斷開就想阻隔鏈接？你們是不是傻呀？”“你不要瞎插嘴！”安多瞪了一眼光幕中笑眯眯地小和尚。

    “不，你讓他講。”“物理阻隔隻是增加了鏈接的難度。隻要……，嗯，我這一會兒就能想出十七八種可以侵入的方法。”“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吹呀？”“安先生，你讓他講。”“比如你們阻隔的再嚴密總不能斷絕動力源的鏈接，人員的流動，空氣甚至是光線的進入吧？再比方要是有個家夥有我這樣的次格體，你們就是保密的再好。嘿嘿，也沒有什麽用處的。”

    陸與非的臉色，在小和尚的話語中變得越來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