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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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個兒撇撇嘴,懶得搭理杏花的人,盧尚飛依舊坐在光滑平整的石板,他沒有挪動,反而伸長四肢仰身躺在石板之上,兩隻眼睛望向頭頂蔚藍色的天空,“杏花,你回到家來,天都變藍了。”

    沒心沒肺看向旁邊的天,還是先前所看到的那個樣子,幾朵白雲點綴著,停留在遠處的山頭,陽光明媚。

    又自認為受了盧尚飛的欺騙,杏花略顯不滿意,嘟嘴鄙視,“瞧你德行油嘴滑舌,不想理你的人。”

    嘴裏說著,她心不在焉的轉身去,一份灑脫沒心思管盧尚飛的存在,還做出個架勢試圖先行獨自離去。

    盧尚飛出其不意從身下坐的石板上蹦了起來,瞄準杏花,一下不聲不響攔腰抱住杏花的人,又閃電般坐回到原先的光滑石板。“杏花,你給我老實交代下,這次為啥事情又中途跑了回來?”

    整個人倒在盧尚飛的懷裏,杏花不僅不要掙脫盧尚飛溫暖的懷抱,還轉身去用兩個繡花拳頭胡亂捶打盧尚飛胸膛,“不要在此地給我自作多情,我今兒個反正不是為你回來。”

    越否認越令人疑心,盧尚飛抱緊杏花,他抿嘴笑笑,緊追著詢問不願意先放手,“那,你為誰回來?”

    杏花閉嘴不要說,因她不願意在盧尚飛麵前丟臉,今天就算為盧尚飛回家來,死人也不想承認。

    關鍵是很多事情都不敢向盧尚飛講出來,那無緣無故憑空冒出來發難的陌生男人不再提也罷,但學校教她的輔導老師專門找她前去談話,所談內容不得不令她心存顧忌是個三思而後行。

    不想做郎杏坳的罪人,更加不願成為盧尚飛事業當中的掘墓者。

    輔導老師語重心長的話又從她腦海裏浮現出來,“在我們這個燕京城,你和盧尚飛斷了就是斷了,不要試圖改變現狀再有往來,若想瞞天過海硬要強行繼續偷偷交往下去,隻怕結果早已注定是場大悲劇。”

    “一旦盧尚飛在天海國際的融資因你受阻,不光毀掉盧尚飛該擁有的未來,還徹底斷送整個郎杏坳人改變命運的大好機會,你想想這事情因你發生,一輩子都遭受到精神與良心的雙重折磨,對你而言將是何等悲哀?”

    在她內心持有的觀點看起來,她目前現在是被孟良峰的家人威脅了,一心想著反抗,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原本,她想利用jǐng chá悄悄找出前麵威脅她的陌生男人,但自從輔導老師找她談過話以後,立馬令她規規矩矩不敢存有任何輕舉妄動的意思。因她清楚,一明一暗對她做出截然不同的兩種警告,那隻能表明孟良峰家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不是依靠幾名jǐng chá就能夠真正的解決。

    真是命運多舛,她唯有暗自感歎自己運氣差,在生命旅途中碰到孟良峰,使她原本美麗的愛情多了磨難。

    盧尚飛自然不知曉杏花內心裏隱藏的苦,一看杏花發呆大半天時間竟敢對他不理不睬,立馬惡作劇把手伸到杏花腋下去,兩手不停的胡亂搔癢癢,“杏花,我剛剛問你話呢?不理不睬的耳朵打蚊子去了?”

    “你耳朵才打蚊子去了呢!”杏花怕盧尚飛反複搔癢癢,在盧尚飛懷裏胡亂翻滾。

    盧尚飛看杏花怕得厲害,立馬手下留情先行收手,嘴裏是個得意洋洋,“現如今不再是小時候了的,我不會老被你隨意亂欺負了吧?這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辦法可以改變的事情。”

    不再被惡意搔癢癢,杏花整個人頓時鬆了口氣,她收腿坐起身來,先整理兩下穿的t恤衫,再利用手指向後攏了攏額前秀發,不管盧尚飛的話,突然間有所期待的詢問道:“對了的,你天海國際融資的情況怎麽樣?”

    目前現在,她首先關心融資的事情,自然是想早些擺脫孟良峰家人對她的各種威脅,因融資協議簽署後,資金注入到晨尚集團不是想撤走就能隨隨便便撤走,那對她還有啥好害怕的呢?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子憋屈的受製於人,弄得她偷偷摸摸都不敢與盧尚飛往來。

    一旦因她毀掉了盧尚飛的事業,那對她而言無疑是判了可怕的死刑。

    作為盧尚飛,他理所當然不知曉杏花問話的真正目的,更加不知曉杏花在他背後承受那麽大壓力,遭受那麽多委屈,還單純以為隻是對他現有融資情況的關心,對他事業進展是否順利的關心。

    假如說,他要獲知杏花為他做出太多犧牲,單憑他擁有的性格,隻怕會立馬決定不要融資,立馬返回郎杏坳重新想其它的辦法,大不了掀翻原有的方案從頭再來。

    但他終歸是蒙在鼓裏啥也不清楚,這使得他不想對杏花有任何隱瞞實話實說,“這融資的事情,我眼看著就要與天海國際簽署協議了,不想關鍵時刻竟然鬧出用假léi guǎn假炸藥堵郎杏坳公路的惡作劇,講來講去都怪莊心強與杏臘月兩口子貪得無厭整死人,害我直接從燕京跑了回來,不知真正落實融資會拖到幾時裏去,鬱悶死。”

    在他嘴裏提到莊心強與杏臘月兩口子,他不自覺的又是歎氣,又是搖頭。

    而他的內心深處,自始至終沒把杏臘月是杏花幹媽的事情放心上。

    對於莊心強與杏臘月兩口子弄出的鬧劇,杏花不僅隻是完全知道前因後果,還間接的參與到了其中。

    當初,她從母親嘴裏得知莊心強與杏臘月兩口子,在郎杏坳利用léi guǎn和炸藥無法無天強製堵公路的事情,頓時害怕鬧到最後釀成不可收拾的大悲劇,憑空打亂盧尚飛事業發展的未來。

    憑借是杏臘月的幹女兒,她私底下悄悄給杏臘月撥打diàn huà,講私藏léi guǎn和炸藥就已經違反法律要坐牢,還目無法紀拿léi guǎn和炸藥強行堵郎杏坳的公路,那種犯罪就是嚴重違法,很可能會被執法jǐng chá當場槍斃的……

    最後還說,若真懷疑盧尚飛前些日子陷害了莊湘純,可以跑去找郎杏鎮的jǐng chá報案。

    依照她的判斷看來,莊心強與杏臘月兩口子,手裏說不定真藏有léi guǎn和炸藥,因她前麵在diàn huà裏曾聽到她母親說,莊心強最近幾年都在外麵的石場裏打工,據說在工地上負責掌握機器打炮眼。

    為了謹慎起見,她權衡再三之後對盧尚飛直說:“我幹爸幹媽的鬧事情,你還是要小心點兒,這次jǐng chá沒搜到léi guǎn和炸藥,不等於沒有那個東西,diàn huà裏聽我媽講話的意思,幹爸最近幾年都在石場打工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