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周公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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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先賢周公旦,詹文心中自是充滿了仰慕之情!對周公的豐功偉績,也是爛熟於心!已無緣王位的他,更是心向往之,一心想學周公,也為大周建功立業,能文能武,治國安邦!
周公,姓姬名旦,是周文王第四子,武王的弟弟,大周立國之初的肱股大臣,曾兩次輔佐周武王東伐紂王,並製作《周禮》,使得天下大治。
因其采邑在周,爵位為上公,所以稱之為周公。
在周文王時,他就很孝順,仁愛,曾輔佐武王伐紂,滅商紂而立國,因功封於魯。
周公受封後沒有到封國去而是留在王朝,輔佐武王,為大周安邦治國,建立禮樂製度。
武王駕崩後,又輔佐成王攝政。大周建立之初,麵臨著嚴重的困難和各種威脅,商朝舊貴族們隨時準備複辟,而周公輔政,又有違於王位世襲製中父死子繼的原則,必然引起周室集團內部的矛盾。
結果商紂殘餘勢力就與周室內部的反叛勢力勾結起來,他們的代表是紂王之子武庚與管叔、蔡叔等人。最後還是周公東征平定“三監”之亂,滅五十國,平定東南,歸而製禮作樂。
周公自幼篤行仁孝,多才多藝。文王在位時,他以孝仁而異於群子;武王即位,則忠心輔佐武王。
一次,武王有疾,群臣憂懼,卜求先王救助。周公於是乃自以為質,設三壇,周公北麵立,戴璧秉圭,告於太王、王季、文王。願以自身替武王之身,且稱曰:“旦巧能,多才多藝,能事鬼神。”及武王死,成王尚在繈褓之中,周公毅然挑起了“攝行政當國”的重擔,並且教誨開導成王,終生輔國安邦。
周公“敬德保民、明德慎刑”的政治思想,是儒家政治思想的直接來源。儒家思想學說中的一個重要概念“禮”,也源於周公。
周公愛才,惟恐失去天下賢人,洗一次頭時,曾多回握著尚未洗完的頭發會見前來求見的賢人;吃一頓飯時,亦數次吐出口中食物,迫不及待地去接待賢士。這就是成語“握發吐哺”典故。
周公無微不至地關懷年幼的成王,有一次,成王病得厲害,周公很焦急,就剪了自己的指甲沉到大河裏,對河神祈禱說:“今成王還不懂事,有什麽錯都是我的。如果要死,就讓我死吧!”成王果然病好了。
周公攝政七年後,成王已經長大chéng rén,於是周公歸政於成王,自己回到大臣的位子。
後來,有人在成王麵前進讒言,說周公覬覦王位,說得多了,成王也將信將疑。
周公擔心成王最終會相信讒言,就逃到楚地躲避。不久,成王翻閱庫府中收藏的文書,發現在自己生病時周公的禱辭,為周公忠心為國的品質感動得流下眼淚,立即派人將周公迎回來。周公回周以後,仍忠心為王室操勞。
周公輔佐武王、成王,為周王朝的建立和鞏固作出了重大貢獻。特別是他在受成王冤屈以後,仍忠心耿耿,為大周的發展嘔心瀝血,直至逝世,終於使得天下大治。
周公臨終時要求把他葬在成周,以明不離開成王的意思。成王心懷謙讓,把他葬在畢邑,在文王墓的旁邊,以示對周公的無比尊重。
周公對於大周,有如下曆史功績:
大周立國之前,是以農業見長的部族。太王、王季時開始興盛。文王斷虞、芮之訟,征伐犬戎、密須,鞏固了後方,又越過大河,攻克黎國,進攻商王經常打獵的邗。滅掉商的同姓國崇之後,在豐水西岸建立了豐邑,以便東進。武王和周公幫助他們的父親--文王成了西方的共主,奠定了滅掉商朝的基礎。
殷紂王並沒有深刻認識到西方姬姓勢力發展的嚴重性,他對外征東夷,對內拒諫飾非,設酒池肉林,荒淫無道,把國內政治搞得一片混亂。
文王死後,武王即位,以周公為最主要的得力助手,在召公、畢公等人幫助下,在盟(孟)津觀兵,大會天下諸侯。這是一種進攻前的總演習,也是一種試探。
觀兵後的第二年十二月,武王在周公等人的幫助下,統率戰車三百輛,虎賁三千人,甲士四萬五千人,渡過盟津。二月甲子(約公元前1027年)淩晨,武王在商郊牧野集眾誓師,誓詞就是《尚書》中的《牧誓》。
《牧誓》是周公所作。全文分作兩段。第一段痛斥商紂王隻聽婦人(妲己)的話,不祭祀祖先天地之神;連自己同祖兄弟都不進用,反而重用四方逃亡的罪人,讓他們暴虐百姓,導致天怒人怨,招致禍亂;第二段申明自己是躬行天罰,宣布作戰紀律,鼓勵戰士勇猛殺敵。
紂王發兵抵擋,結果紂軍臨陣倒戈,掉轉矛頭,往回衝殺,紂軍潰敗。紂王登上鹿台,**而死。
第二天,周公把大鉞,召公把小鉞,在武王左右,向上天和殷民宣布紂王罪狀,正式宣布殷朝滅亡,大周取而代之,武王為天子。其他人負責儀仗、保衛、布置祭天地的用具。周公的地位僅次於武王,周公把的大鉞是一種權力的象征。
紂王死後,商朝滅亡。可是對如何處置殷商奴隸主和上層貴族的問題,武王一時拿不定主意。他首先問太公望--薑尚。太公說:“我聽說過,愛屋及烏。如果相反,人不值一愛,那麽村落裏的籬笆、圍牆也不必保留。”意思是不光殺掉殷紂,連敵對的殷人也不能保留,而要統統殺掉。
周武王不同意。又找來召公商量。召公說:“有罪的殺,沒罪的留下。”武王說:“不行。”於是又找來周公。周公說:“讓殷人在他們原來的住處安居,耕種原來的土地。爭取殷人當中有影響有仁德的人。”周公這種給以生路,就地安置,分化瓦解的政策,深得武王的讚許。
武王命令召公釋放被囚禁的箕子和被關押的貴族;修整殷商大臣商容故居,並且設立了標誌;讓閎夭培高王子比幹的墳墓;命令南宮括散發了鹿台的錢財,打開钜橋的糧倉,賑濟饑餓的殷民。這一切措施都表明要反殷紂之道而行之,給受殷紂殘害的人平反昭雪,大力爭取殷人。
武王為了“屏藩周室”,拱衛周王朝,進行了分封。被封的兄弟之國有十五人,姬姓之國有四十人;又向參加牧野之戰的諸侯分發了商朝宗廟彝器和寶物。
原來由商王朝直接統治的地方,武王把它分成三部分,邶由紂王之子武庚祿父掌管,衛由蔡叔度掌管,庸由管叔鮮掌管,叫做“三監”。管叔的封地在管,蔡叔的封地在蔡。武王又封其叔父旦於魯,即為周公。封太公望於營丘。封召公爽於燕。
滅商歸來,武王同周公在鎬京談起在洛水和伊水之間的平原地帶建立新都,以便控製東方。由於日夜操勞,武王身染重病,周公虔誠地向祖先太王、王季、文王祈禱。
他說:“你們的元孫得了危暴重病,如果你們欠了上天一個孩子,那就讓我去代替他。我有仁德,又多才多藝。你們的元孫不如我多才多藝,不能侍奉鬼神。”
祈禱以後,武王的病雖然有所好轉,但不久還是病故了。武王在臨終前願意把王位傳給有德有才的叔父旦--周公,並且說這事不須占卜,可以當麵決定。
周公涕泣不止,不肯接受。武王死後,太子誦繼位,是為成王,成王當時不過是個孩子。麵對國家初立,尚未穩固,內憂外患接踵而來的複雜形勢,成王是絕對應付不了的。
武王之死使整個國家失去了重心,形勢迫切需要一位既有才幹又有威望的能及時處理問題的人來收拾這種局麵,這個責任便落到了周公肩上。因此周公攝政,發揮了王的作用。
情勢危急,周公攝政,雖無可厚非,但是他前麵還有管叔鮮,周公不過是老四。管叔有意爭權,於是散布流言:“周公將不利於孺子(成王)”。
滅殷後的第三年,(公元前1024年),管叔、蔡叔鼓動起武庚祿父一起叛周。起來響應的有東方的徐、奄、淮夷等幾十個原來同殷商關係密切的大小方國。
這對剛剛建立三年多的周朝來說,是個異常沉重的打擊。如果叛亂不加以克服,周王朝就會麵臨極大困難,周文王慘淡經營幾十年建立起來的功業就會毀掉。周王室處在風雨飄搖之中。
在王室內部也有人對周公攝政持懷疑態度。這種內外夾攻的局麵,使周公處境十分困難。他首先穩定內部,保持團結,說服太公望和召公爽。他說:“我之所以不回避困難形勢而攝政,是擔心天下背叛周朝。否則我無顏回報太王、王季、文王。三王憂勞天下已經很久了,而今才有所成就。武王過早地離開了我們,成王又如此年幼,我是為了成就周王朝,才這麽做。”
周公統一了內部意見之後,第二年(公元前1023年)舉行東征,討伐管、蔡、武庚。事前進行了占卜,發布了《大誥》。
公元前1022年順利地平定了三監的叛亂,殺掉了首惡管叔鮮,擒回並殺掉了北逃的武庚,流放了罪過較輕的蔡叔度。蔡叔死了以後,他的兒子胡“率德馴善”,和他的父親大不一樣。周公聽到之後,便提拔他作魯國卿士,胡把魯國治理得很好,周公又把胡封到新蔡。
周公平定“三監”之亂後,乘勝向東方進軍,滅掉了奄等五十多個國家,把飛廉趕到海邊殺掉。從此大周的勢力延伸到海邊。
如何統治被征服的地區,是戰爭勝利之後的大問題,武庚和奄國、淮夷的叛亂,說明重要地區不能再用舊的氏族首領,必須分封周族中最可信賴的成員,這和武王分封已經有所不同。
周公把弟弟康叔封到原來商王統治的中心地區,以朝歌為都,分給他殷民七族:陶氏;施氏、繁氏、錆氏、樊氏、饑氏、終葵氏,這些氏族多是些有某種手工藝專長的氏族。康叔封地不僅麵積大,而且統有八師兵力,以防止殷民的再度反抗。
為了使康叔順利地進行統治,周公先後給康叔《康誥》、《酒誥》、《梓材》三篇文告。
這在眾多受封人中間是絕無僅有的。其原因,一則是康叔統治的為殷人腹心地帶,問題最尖銳最複雜;二則是周公首先征服的,也是“三監”反周所據的殷人集中的地方,而戰爭勝利之後,康叔受封也比較早。《康誥》、《酒誥》、《梓材》可以看作是周公對新征服地區的施政綱領。三篇的主旨是“敬天保民”、“明德慎罰”,為的是使殷民在連續兩次大動蕩之後安定下來,使殷民從事正常的農業生產和商業huó dòng。但又不是一味遷就,對飲酒成風,不孝不友是毫不客氣的,要處以刑罰的。
奄是東方較大的方國,管、蔡散布流言以後,奄君曾對武庚祿父說:“武王已經死了,成王年幼,周公被懷疑,這樣天下要亂了,請舉事(叛周)。”周公被封到奄,未就封,其長子伯禽就封,建立魯國。分給伯禽殷民六族:徐氏、條氏、蕭氏、索氏、長勺氏、尾勺氏。這些也都是具有某種專長的手工藝氏族,作為魯公的奴隸。
薄姑等國也曾參與反周,太師尚父--薑太公,原被封為齊侯,都營丘。太公是位智勇雙全的將領。武王伐紂時他率先衝入敵陣,這次周公東征,他又立下大功,封地相當大。周公讓召公封給太公的土地是“東至海,西至河,南至穆陵,北至無棣。”同時還具有專征專伐的特權,“五侯九伯,實得征之。”營丘附近還有許多小國,太公就封時東夷族萊人就和他爭地。齊國先後滅掉這些小國,而成為東方大國。
周的同姓召公爽被封到燕,召公長子在平叛之後才就封,建都於薊。燕是周王朝東北方的屏障。它的設立可以切斷殷商舊族和他的北方同姓孤竹國的聯係,又可以和鬆花江、黑龍江、遼河一帶的肅慎族靠近。肅慎原是周的遠方屬國。
周武王伐紂時,微子啟手持祭器來到軍門,脫去上衣,露出臂膀,反縛著雙手,跪著前行,向武王投降。武王親自給他解了綁,仍然讓他管理當初的封國。
“三監”之亂,微子沒有參加。周公平叛之後命他代表殷人後代,奉祀殷的先公先王,立國於宋。後來宋成為有名的大國。宋的西麵有姒姓杞國,西南有媯姓的陳,北麵還有一些小國。宋處在諸國包圍之中。
除去上述國家之外,周公還分封了大量的同姓國和異姓國。周公“立七十一國,姬姓獨居五十三人。”周公封的大大小小的國家,數目不少。
武王克商隻是打擊了商王朝的核心部分,直到周公東征才掃清了它的外圍勢力。三年的東征滅國盡管有五十個左右,而占領地的鞏固和擴大還是在分封同姓之後。東征以後,周人再也不是西方的“小邦周”,而成為東至海,南至淮河流域,北至遼東的泱泱大國了。
周公東征象疾風驟雨席卷了大河下遊,攪動了原有民族部落的格局。徐國一部分逃到江南;一部分東夷被趕到淮河流域;贏姓西遷;楚國逃到丹水流域。這造成了民族大遷徙大融合。
東征的戰鬥是殘酷而激烈的,戰士們跟著周公東征,斧子砍出了缺口,縱使飽經戰鬥的苦楚,能夠生還是很xìng yùn的了。東征的戰士思念家鄉,一旦解甲歸田,心中充滿了種種遐想,再也不是內外交困,戰鬥之前的那種“風雨所飄搖,予唯音噍噍”的局麵了。
周公製禮作樂第二年,也就是周公攝政的第七年,周公把王位徹底交給了成王。
周公在國家危難的時候,不避艱辛挺身而出,擔當起國家重任;當國家轉危為安,走上順利發展的時候,毅然還政於成王,這種無畏無私的精神,始終被後代稱頌。但是,周公並沒有因退位而放手不管,成王固然對他挽留,而他也不斷向成王提出告誡,最有名的是《尚書·無逸》。
《無逸》,即不要貪圖安逸,這正是周公告誡成王的,《無逸》開頭就講,知道種地務農的辛勞,才懂得農民的隱情疾苦。父母辛勤務農,而他們的子弟不知道種地的艱辛,就會貪圖安逸乃至妄誕,甚至侮辱他的父母說:“老年人,什麽也不懂。”這種不孝的話在當時是決不許講的。
《康誥》中還提到,對不孝不友的人要處以刑罰。作一個最高統治者要知道下邊的隱情疾苦,否則就會做出荒誕的事情來。周公接著舉了殷代名君中宗太戊、高宗武丁、商湯之孫祖甲,不是莊嚴威懼,勤自約束,不敢荒寧,就是久為小人,能保惠小民,不敢侮鰥寡,他們享國都能長久。爾後的殷王,生下來就安逸,不知道務農的辛勞,隻是貪圖享樂,因而他們享國也都不長久。
周公接下去又舉有周的太王、王季的謙抑謹畏,特別提到文王穿不好的衣服,自奉節儉,參加農業勞動,能“懷保小民,惠鮮鰥寡”,從早到過午有時連飯都來不及吃,為的是團結萬民。他不敢盤桓逸樂遊獵,不索取分外的東西,因而享國也比較長久。周公告誡後代,不許放縱“於觀、於逸、於遊、於田(田獵)”,不能寬容自己說:姑且享樂一下,不能象商紂那樣迷亂於酒色。如果不聽,就會變亂先王正法,招致民人的怨恨詛咒。有人告訴說:“小人恨你、罵你。”要說自己有錯誤,深自省察,不許含怒,不許亂殺無辜,亂罰無罪。不然,相同的怨忿集中到你一個人身上,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周公致政三年之後,在豐京養老,不久得了重病,死前說:“我死之後一定葬在成周,示意上天要臣服於成王。”但他死後葬於文王墓地畢,成王說;“這表示我不敢以周公為臣。”周公為後世為政者的典範。
小王子詹文,對於周公的豐功偉績,自覺難以望其項背,卻也暗暗下定決心,立誌要向先祖周公學習,做個能輔佐君王治國安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