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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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雨帶顧行雲回了她校外新租的公寓。

    顧行雲靠在電梯上抱著胳膊打量她,“幾個意思啊,真不怕我啊。”

    司徒雨攤手:“顧小爺不睡女學生。”

    聽了這話,顧行雲差點被口水嗆到,他又補充一句:“自動送上門的也不睡。”

    司徒雨:“……”

    進門後,顧行雲看見鞋櫃上有男士拖鞋,玩笑道:“喲,準備的很充分嘛。”

    “您是貴客。”司徒雨揶揄他,又問:“晚上想吃點什麽?小區外有家私廚餐廳還不錯。”

    誰承想,顧行雲扔下背包脫去外套,整個人往沙發上一攤,“累死了,叫外賣吧,我不挑食。”

    就這樣攤了一會兒後,他坐直身體,從背包裏翻出筆記本電腦放在茶幾上,又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開始工作。

    顧家新廠試生產受阻,他欲賣廠轉戰蘇南,司徒雨知道他近期壓力不小,見他精神專注,便不做叨擾,腳步輕巧地走到一邊去打電話叫外賣。

    待司徒雨回到客廳時,敲鍵盤的聲音沒有了,顧行雲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電腦屏幕的亮光打在顧行雲的臉上,他眉心微微凸起,睡得並不踏實。司徒雨走過去將筆記本合上,顧行雲聽到聲音,手指微微動了一下,說:“一刻鍾後叫我。”

    司徒雨低聲道:“好。”

    坐在另一張沙發上,司徒雨靜靜地看著熟睡的顧行雲,他穿著灰色的衛衣,胸前有一個小小的logo,這一刻,他像是一個玩累了的大男孩。

    司徒雨腦中突然閃過一個詞——歲月靜好。

    整個十二月,司徒雨一麵應付學校裏的期末考,一麵與司徒霖暗地裏做鬥爭,同樣沒有半刻清閑。

    這一刻鍾是她近段時間裏唯一感到安寧的時刻。

    約摸半小時後,司徒雨從睡夢中驚醒。夢裏麵,顧行雲正拿著根小皮鞭抽她的屁股:“為什麽不叫醒我?”

    她睜開眼,差點以為這是個夢中夢,因為顧行雲正彎著腰凝視著她,似笑非笑的臉離她僅有兩三公分。

    “對不起對不起,我睡著了,忘了叫你了。”

    司徒雨說抱歉的樣子就像個糊塗的小秘書。

    顧行雲偏過頭揉了揉鼻子,又敲了她腦門一下,“豬啊你,睡得比我還熟。”

    “疼……”司徒雨摸摸腦門,“沒耽誤你正事吧?”

    顧行雲坐回自己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朝她勾勾手指,“你過來。”

    司徒雨走過去一看,電腦上是鍾教授剛剛發過來的圖片,他的研究小組已經抵達桑植山。

    “真美啊。”司徒雨感歎。

    顧行雲指著畫麵上的村落和星空說:“我去的時候是暑假,那會兒的天更美。”

    “什麽時候能去一次就好了,在它未被開發之前。”司徒雨憧憬著。

    “立項之後,會有機會的。”顧行雲想到兩家即將合作,又問她:“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全部出手,你想好了?”

    話題終於引到正題上來,司徒雨立即正襟危坐,“我爺爺最大的遺願就是讓雲濟堂重見光明,恢複往日的榮光,現在這也是我的誌向。”

    話說完,她看一眼顧行雲,他若有所思,應該在對這件事情做分析和盤算。

    司徒雨趁熱打鐵,試探道:“目前我空握股權,沒有能力與林震抗衡。顧小爺,你想不想插一腳啊,成為司徒家的股東就意味著你將在蘇南站穩腳跟,日後無論是建廠還是研發,都有受益。北京城裏跟你作對的那個人手伸不到這裏,雲濟堂也不會讓他的手伸到這裏。”

    “嗬,你這算盤打得可真好,讓我接盤,然後我還隻能和你站在一邊。這不相當於小爺花了老婆本兒為你做嫁衣嗎?司徒雨,咱倆說好的,你幫我報仇,我分你一杯羹,至於你司徒家這趟渾水,老子不想淌。”顧行雲點了根煙,抽得格外凶。

    顧行雲這番話冷漠的揭示了兩人之間的真實關係,司徒雨忽然產生一種強烈的失落感。

    “我需要錢去運轉雲濟堂。”片刻之後,司徒雨給自己戴上麵具,“顧行雲,有了錢去運轉它,它強大了,才能真正為你所用,而你擁有了股份,和我正式成為盟友,咱倆的合作關係也會更牢固。你不是為我做嫁衣,這將是咱們倆雙贏。”

    利弊顧行雲自然清楚,可他心裏有邁不過去的砍。

    在他看來,司徒家是家族企業,司徒霖雖叫回了林震這個名字,可他對司徒雨的那份心,以及司徒雨對他的舊情都很難磨滅。摻雜私情的權力爭鬥犧牲的隻可能是外人。

    就像司徒雨所說的,因為他輸不起,所以他隻能相信他自己。

    他不敢將他的未來賭進這場他把控不了的漩渦裏。

    煙抽完,顧行雲不近人情地對司徒雨吐出兩個字:“沒門兒。”

    司徒雨竟沒再執著,她聳一下肩表示遺憾,不帶任何尷尬和失望。

    顧行雲看她一眼,臉上的雲淡風輕太不自然,顧行雲猜不透她的心思,隱隱覺得她不會就這樣放棄。

    *

    “司徒小姐,你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顧行雲看著司徒雨點的外賣,數落她,“這些東西我們倆吃三頓都吃不完。”

    “……”司徒雨說,“怕你不夠吃。”

    “你喂豬啊?”

    “……”

    “一看你就是沒過過窮日子。”顧行雲隻打開兩盒飯菜,將剩下的東西放到一邊,又叮囑她說:“涼了之後放到冰箱裏去,明天接著吃。”

    “哦。”

    兩人吃完飯後,顧行雲繼續工作,司徒雨給他泡了杯速溶咖啡,“湊合喝吧,這裏沒有咖啡機。”

    顧行雲倒不挑,端起來就喝了一大口,說:“我沒那麽多講究。”說完盯著一份合同逐字逐句看了起來。

    司徒雨將客廳留給他,自己去主臥浴室裏洗澡。

    過了一會兒,顧行雲聞到一陣沐浴露的清香,他一抬眼,司徒雨穿著一件白色的蕾絲吊帶睡衣倚在主臥的門框上,嘴唇塗得又豔又紅。

    “臥槽,你演倩女幽魂啊。”

    隻見司徒雨光著腳走到顧行雲的麵前,緊貼著他坐在了沙發上。

    “你幹嘛?曲線救國啊?”顧行雲繃直了脊背。

    顧行雲一偏頭就能看到司徒雨的□□的領口,他不禁想,還好她胸不太大。

    司徒雨的大腿貼合著顧行雲的臀部,她動了動膝蓋,“我要看照片。”

    腿側一陣溫熱,顧行雲自覺地往邊上移開一段距離。他將鍾教授發來的照片打開,將筆記本推到司徒雨的麵前,“看照片就看照片,別動手動腳。”

    “我動什麽手腳了?”司徒雨說完又貼了過去。

    顧行雲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完全不把她這點小伎倆放在眼裏,他冷哼一聲,“老子對你沒興趣。”

    “沒興趣就沒興趣唄。”司徒雨一隻手撐著臉,另一隻手將頭發都撩到耳側,又問:“不影響你工作吧?”

    “影響了,”顧行雲趕人,“看完趕緊睡覺去。”

    司徒雨慢悠悠地切換著屏幕上的圖片,“睡不著。”

    大腿被擠壓著,司徒雨身上的香味一縷縷飄進鼻子裏,顧行雲心煩氣躁。

    終於點到最後一張照片,顧行雲立刻收起筆記本,“我洗澡去了。”

    司徒雨比他動作更快,一下子跨坐到他的身上,“你裝什麽裝?”

    這女人身段很軟,語氣卻硬。

    顧行雲的脖子被她的手摟著,大腿被她壓住,她胸前的風光近在咫尺。

    眼睛裏的火越燃越烈,很快,顧行雲托著司徒雨的屁股將她抱了起來。

    司徒雨輕輕地笑著,夾著他的腰在他耳邊激他:“有本事就來真的。”

    聽了這句話,顧行雲眼神變得狠厲,邊往浴室走邊發狠:“我他媽跟你說過,不要對老子玩兒這一套,你玩兒不起的。”

    話音落下,司徒雨被顧行雲扔進了浴缸裏。

    “顧行雲你個王八蛋。”司徒雨從水裏掙紮著站起來,指著顧行雲的鼻子痛罵。

    顧行雲倚在盥洗池上,手指把玩著她的口紅,“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就這兩下子,還想用這種爛招數逼老子就範,門兒都沒有。”

    “嗬,我就知道你不敢來真的。”司徒雨也撂狠話。

    顧行雲幽幽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因衣料打濕,她沒穿內衣的胸部形狀畢現,顧行雲不動也不說話,就這樣一直看著她,半晌後,司徒雨捂緊自己的身體,啐道:“下流。”

    輕笑一聲,顧行雲轉身走出浴室。

    *

    淩晨一點半,顧行雲關了電腦,陷在沙發裏點了根煙。看到司徒雨的房間房門緊閉,燈已關掉,他揉著太陽穴慢慢地吐出一口煙霧。

    煙抽完,他起身去浴室洗澡。

    他動作很快,十分鍾後便頂著濕發隻裹一條浴巾出了浴室。

    進了客臥,顧行雲邊開燈邊伸手將浴巾扯掉,準備直接上床裸睡。結果手還未落到腰間,他驚得往門口退了一步,“臥槽,你夢遊啊?”

    偌大的軟床上,司徒雨悠閑地靠在床頭,露出的一雙白腿又細又長。

    她撩了撩頭發對顧行雲說:“新年快樂。”

    顧行雲怔了一秒後,轉身將門關上。

    司徒雨看著他光潔結實的背肌,問他:“想通了?”

    她話說完,顧行雲將燈也關上了。

    房間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