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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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撥強烈的男性荷爾蒙逼近,司徒雨腳趾頭微微地彎曲,手肘下意識往後移了一寸。
顧行雲的手探上她的腰,她小腹一顫,身體緊繃起來。
“你……”司徒雨聲音綿軟微弱,最終陷入無聲。
顧行雲手指靈活地繼續往上遊走。
指腹劃過肋骨,掠過胸部落在她的鎖骨,接著是頸窩,最後插.進她濃密烏黑的頭發裏,托起她的後腦勺,顧行雲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額頭相抵,咬著下頜骨對她說:“你可想清楚了。”
“如果這樣能讓你安心同意,我不吃虧。”司徒雨緊緊咬著唇。
兩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對,隱隱地,顧行雲在司徒雨的眼睛裏看到了一道幽暗卻有力量的光芒。
“是就這一次,還是以後都這樣?”顧行雲被她大義凜然的樣子逗笑。
司徒雨怔了一秒,“顧行雲,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顧行雲也一怔,迅速從她身上坐起來,“你他媽到底是什麽意思?”
司徒雨也急了:“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他媽的怎麽可能做你的炮.友。”
“那你勾引我幹嘛?不就是想讓我買你的股份嗎?”搞不清女人的心思,顧行雲躁得揉了把頭發。
“就為了這個獻身,你當我是傻逼啊?”見顧行雲真把自己當成那種人,司徒雨越想越氣,又一腳揣在他的背上:“滾開——”
“操……”顧行雲悶哼一聲,背手按住她的兩條腿,“別他媽亂動,當心老子真辦了你。”
司徒雨掙紮,伸手去打顧行雲的胸肌。顧行雲招架不住了,隻好俯身下去,腿壓著她的腿,雙手禁錮她的手腕,又發飆道:“你他媽找死啊?”
司徒雨也氣得半死,昂起頭去咬顧行雲的肩,“你他媽放開我。”
這一口下去,顧行雲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用一隻手將司徒雨的兩隻手按在頭頂,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頜骨,狠狠道:“我看你今天是別想下床了。”
司徒雨也死死地瞪著他,“顧行雲,你別不知好歹。”
氣氛急轉直下,從情意綿綿到大動幹戈,他們隻花了一分鍾的時間。
忽然間,顧行雲從司徒雨的眼神裏讀出點兒什麽,手勁霎時間鬆了鬆。又想起她之前那句話,顧行雲恍然大悟:“我靠,司徒雨,你不會是想做我女朋友吧?”
身下的人瞬間不動了,司徒雨微微張了張嘴,一張怒氣衝天的臉自覺地側到一邊,眼角的鋒芒收斂了七分。
“我去,”顧行雲即刻從她身上下來,躺在她身側,不停地抽笑,“你他媽真是瘋了。”
司徒雨羞憤難當,起身往門口走。顧行雲又說:“跟了小爺,你當然不吃虧,就算隻是睡一次,你也不虧。”
反身拿起枕頭砸到他身上,司徒雨恨恨地說:“這次算我傻,顧行雲,我們走著瞧。”
“別對我動這心思了,”顧行雲懶懶地說,“小爺要是想睡你,早他媽睡了。小爺睡你,不需要任何條件。”
司徒雨任憑他囂張,打開房門後輕飄飄地撂下一句話,“是不行吧,剛剛都那樣了,硬都沒硬。”
話說完,房門被她重重關上。
“你他媽的回來!”顧行雲真想立馬找回場子,看人回了自己房間,他隻好暗暗嘀咕一句,“軟硬能讓你知道?”
*
晨光微熹。
司徒雨睜開眼時,顧行雲倚在她床邊把玩她的香水瓶。
“你怎麽進來了?”司徒雨驚得裹緊身上的被子。
顧行雲舉了舉香水:“昨晚你就靠這個勾引老子?”
司徒雨別過頭,沒吱聲。
“起來吃早飯吧豬。”顧行雲說著笑了笑,看著司徒雨□□的肩膀,又問她:“裸睡的?”
司徒雨伸出白皙的腳掌,踹了他的腰一腳,“你有病啊!”
“睡著時還算有個女人樣兒,醒來就變夜叉,”顧行雲捂著腰,“踹出毛病怎麽辦?”
“反正你也不行,用不上腰。”司徒雨懟他。
顧行雲哼一聲,“不管小爺行是不行,你都用不著。”
司徒雨:“……”
飯桌上,司徒雨喝了一口粥,味道不錯。她對顧行雲說:“你還挺厲害的嘛。”
顧行雲:“煮個粥就覺得我厲害了,難怪想跟我。”
司徒雨提高聲調:“別給臉不要臉。”
顧行雲嘖一聲,“就你這尿性,還想跟你小叔鬥。”
“你……”司徒雨氣得夠嗆,想了想,收斂了情緒,捧高他:“你厲害,你幫我鬥唄。”
顧行雲沒作聲。
“顧行雲,除了你,我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我也相信你有這個能力……”片刻之後,司徒雨正式表明心跡。
“你憑什麽信我?”顧行雲看著她,淡淡地笑了一下。
司徒雨抿了抿唇,手指摩擦著瓷碗的邊緣,“因為我……”
“好了,你不用說了。”顧行雲見她小女兒情態十足,迅速移開視線,又抬了抬手,“吃早餐吧。”
*
一月底,蘇南下了一場小雪。
雪沒存住多少,稀稀落落的耷拉在樹頂上,像白色的帽子。
司徒雨與林震並肩站在會議室裏的窗戶前。看著外麵星星點點的白色,林震想起了司徒雨小時候的事情。
那會兒他們彼此依賴,是最親密的家人。
“小姑最近怎麽樣?”
林震說:“挺好的。你不回家看看她嗎?”
“我哪裏還有家。”司徒雨笑了笑,又問:“令堂在宅子裏住得還舒服嗎?”
林震點了根煙,背靠在玻璃窗上凝視著司徒雨,“還不錯。”
司徒雨抱起胳膊,“你別忘了,這個家還有我的三分之一。”
“沒忘,你房間永遠給你留著,你想回來隨時可以回來。”
努了努嘴,司徒雨笑著說:“行啊。”
“姍姍,我們倆走到這一步,你心裏好過嗎?”
司徒雨反問林震:“你呢?”
林震沒答話。
司徒雨毫不猶豫地說:“人在做,天在看。走到這一步,我問心無愧。”
“不經過我和你小姑的同意,擅自把股份賣給外姓人,司徒雨,這叫問心無愧?”
“你現在不也成了外姓人嘛,”司徒雨反唇相譏,“司徒家雖然是家族企業,但一直有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在外姓人手上,是爺爺當初分給他那些親信的。這次我出手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給我的親信,外姓人占股總和依然沒超過百分之五十,合情合理。”
“行,那就讓我看看,到底是你哪位親信有這麽大的魄力。你別忘了,你這位親信現在將取代你成為第二大股東。”
“我當然沒忘,盡管如此,我所剩的股份依然比你多那麽一點,這就夠了。”
眼前的司徒雨早已脫胎換骨,林震後槽牙緊緊地咬合,“姍姍,你別逼我。”
司徒雨聳聳肩,“一直是你出招在前,你搶了我的台詞。”她又看了看時間,朝林震嬌媚一笑:“股東大會馬上開始了,我去補個妝。”
看著司徒雨黑色呢子大衣的下擺消失在門邊,林震用力地將會議桌上的一根筆折斷。
*
洗手間裏,司徒雨有條不紊地修飾著臉上的妝容,來往上廁所補妝的女員工們看到她都會畢恭畢敬地叫一句“司徒小姐。”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司徒雨不禁想,大概電視劇裏的那些女強人都是這樣被逼出來的。如果可以,她寧願回到幾個月之前的那個自己。
收回思緒,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醒神。手機在這時振動一下,她低頭看了眼屏幕,再抬頭看鏡子,裏麵的人勾起了嘴角。
十點整,今年最後一次股東大會正式開始。新股東的加入成了這次會議的重頭戲,在座所有人都拭目以待。
當顧行雲穿著正裝出現在會議室門口時,林震疑惑不已,他偏過頭看一眼司徒雨,司徒雨正和顧行雲進行親切友好的眼神交流。
“他來做什麽?”林震低聲問司徒雨。
司徒雨還未答話,風流倜儻的顧行雲大步走了進來,他走到司徒雨的麵前,俯身問她:“司徒小姐,請問我坐哪兒?”
司徒雨指了指自己身邊的轉椅,“請。”
林震打量二人,臉色難堪,“司徒雨,你玩什麽把戲?”
顧行雲聽到這句,衝林震點頭微笑:“又見麵了,林先生。”
司徒雨淡淡地揭曉謎底:“顧先生就是新加入的股東。”
林震蹙眉:“你說什麽?”
“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對北京顧家有多少了解,這位便是顧氏旗下雲萊酒店的小顧總,顧海生先生的獨子,顧行雲。”司徒雨話音落畢,餘光瞥到林震,他麵色如墨,眼裏的光彩瞬間斂去五分。
林震怎麽也沒想到,這個被他看作跟司徒雨玩一夜情的陌生男人竟是如此有背景的京城富二代。
他再一次覺得自己小看了司徒雨。
在座其他股東議論紛紛,聽說過的給沒聽過的做普及,不到一分鍾,顧行雲的家底便被大家傳播開來。
他們對司徒雨另眼相看,又將目光紛紛投向林震。勢單力薄的司徒雨小姐找來這樣一位實力強悍的幫手,勢必是要與他一爭高下。
大家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初來貴地,還請大家多多關照。”顧行雲說完和司徒雨相視一笑。
二人默契十足,宛若一對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