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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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嫣依言看向馬車隊那裏,但見,  師傅陳先生,馬車夫,還有十一位姑娘們,  都躬身蹲在一輛馬車的背後。那黑衣小郎君將她帶到允和樂班眾人處,讓她也蹲下,輕聲道:“各位,此事與你們無關,你們莫要聲張。”

    秦嫣聽得身後一聲碎響,回頭看去,邵康班主的馬車上牛皮、竹片、鐵塊飛濺出來,  班主邵康循空直上仿佛一隻灰鶴。一名高大壯實的葛衫老者,  手中揮著一支三尺鎏金鏜,風聲呼嘯地向邵班主砸去。透過馬車的車輪,  她看到另一麵一名灰衣的道長,  正和那兩名胡姬打成一團。

    秦嫣心道,  對方是來捉拿邵康班主的?

    她記得還有一支偽裝成胡商的馬隊就在附近,  想來這支馬隊也會來助陣吧?果不其然,  她看到那隊人馬現了此處的異常,  正從黑暗中向允和班的車隊衝過來。月色下,  這些“胡商”滿麵猙獰,  眼看著就要衝到這裏來了。另有五個黑衣人立即現身而出,揮刀迎住了這支殺氣四溢的“胡商”隊伍。

    秦嫣身邊的這位黑衣小郎君則沒有動,守著他們這群樂師、馬夫們站著。

    秦嫣想起陳老先生膽子小,不知遇到這些人會不會嚇到。她挪動膝蓋,爬到陳應鶴身邊:“師傅。”陳老先生歎口氣,一把年紀遇上如此殺人越貨之事,著實吃嚇不小。秦嫣聞到他身後傳來的濃烈尿騷味,想到他嗜好喝酒,又吃了驚嚇,會不會是……她低聲道:“師傅,徒兒給你取件衣裳來。”

    陳老先生羞愧難當,捂著臉麵不說話。

    秦嫣正要爬向陳老先生的馬車,她的後頸突然被抽緊,人被淩空拎起來:“你!爬來爬去做什麽?”

    秦嫣手中的琵琶被抖得,“哐”一聲落在地上。捉住她的正是那黑衣小郎君,他的聲音裏透著一股殺氣:“不許亂動。”

    秦嫣嚇得一動也不敢動,黑衣郎君將她放下。

    秦嫣在地上趴了一會兒,聞著師傅身上越酸臭,小聲哀求道:“郎君,你行行好,我師傅身上髒了。我要給他拿身衣服。”

    那黑衣小郎君也聞到一股味道,問她:“你師傅的衣服在何處?”秦嫣指著近旁的馬車:“就在這裏,手一伸就拿到了。”小郎君上下看著她,說:“去拿,動作快一些。”

    秦嫣動作果然很快,不過幾息便取回了衣衫,這些天她對陳應鶴老先生服侍周到,對他的衣物擺放都熟悉。她跪在陳老先生身旁,道:“師傅,換衣裳吧。”

    “嗯,哎,乖徒兒。”陳老先生歎氣道。

    秦嫣握著師傅脫下的外衣,努力用手撐開:“師傅,我替你擋著。”

    陳先生開始解中衣,脫褲子。秦嫣個頭小,用力張開衣衫也擋不住陳老先生,眼看著老先生一個幹瘦的身子露將出來。小郎君指著一個樂師道:“你去幫著拉一下。”

    那樂師剛站起來,但聽得一陣風聲過來,隨著一聲慘叫,一名胡商打扮之人在他們麵前被斬落頭顱,大片血花飛濺到這群樂師、馬夫身上,眾人驚叫起來,紛紛抱著頭蹲在一起。

    黑衣小郎君將屍拉離這些百姓,轉頭看到,秦嫣還在努力張著手臂,給師傅遮擋身子。他走近兩步,默默伸出左手,將她怎麽也撐不起來的一片衣角扯起,為陳應鶴老先生遮蓋羞處。秦嫣現了對方在幫助自己,轉頭看著他:“謝謝郎君。”

    小郎君平視前方,神色漠然。

    秦嫣看著陳老先生換好衣裳,將髒衣服裹起來,放在一邊,說:“師傅,等一會兒我替你洗幹淨。”秦嫣低頭“呀”了一聲,引得陳老先生和那小郎君都望向她,方才跌落之時,她琵琶的鳳凰台、弦軸都摔了個粉粹。樂班的琵琶是借給她們使用的,等賺了錢要還。她錢還沒開始掙,先折了一把琵琶。

    秦嫣不敢多吱聲,將琵琶放在身後。

    不多時,邵康班主和兩名胡姬,還有那隊假冒的“胡商”都被降服了。手持金鏜的褐衣大俠和灰衣道長,帶著那五個黑衣人手腳利落地處理著俘虜和死屍。此刻又有敦煌軍方派出的人手來接應他們,黑衣小郎君便招呼著眾人,打算離開大澤邊。

    那灰衣的道長沒有上馬,特地走到允和班樂師們蹲著的地方,請他們站起來:“請問諸位,方才練琴的小娘子是哪一位?”

    “請問道長有何吩咐?”秦嫣走上去。

    道長五十上下的年紀,看著很和善:“小娘子,你那曲子彈得不俗,師傅可在。”

    “在的,”秦嫣轉頭對陳應鶴先生道:“師傅,這位道長問起您。”

    陳應鶴不耐煩道:“跟他們說,你師傅不愛見外人!”

    “陳老先生!”那道長出喜出望外的聲音,疾步走上前去,一把握住陳應鶴的手臂:“哎呀,竟然是陳老先生在此,幸會幸會!難怪教出如此佳徒!在下衝雲子,與你徒兒查士洛是好友,在長安時常聽他彈琴。”

    陳應鶴臉皮抽動半日,道:“駐雲門的衝雲子道長?聽徒兒提起過你。”

    衝道長熱情招呼:“老傅,快來!當年《秦王破陣樂》的曲作者,陳應鶴老先生在此。”褐衣光頭大漢斜持金鏜,走過來見陳老先生。

    秦嫣隻知道師傅琴技很高,膽子很小,沒想到竟然如此有名。

    兩位大俠寒暄一通,告訴陳老先生,這假扮邵康班主的人,真名叫髁拉赫利。原是盤踞在陰山以北的一名匪,常年在東圖桑和中原國的連年對戰中,渾水摸魚。此番東圖桑敗潰,這赫利老賊欲逃往西圖桑投靠自己的姻親。他在居延澤將真正的允和樂班所有人都殺了。自己冒充班主,然後高金聘請陳應鶴老先生為音律教頭。

    陳老先生從長安回來,隱居居延澤,本為歸鄉養老。他是長安城琵琶聖手查士洛的師傅,有他在,邵康班主的身份就沒有那麽容易被識破。至於秦嫣這些小樂師、小舞伎,則是臨時招募。

    髁拉赫利要以這些樂師為自己身份的掩飾。並不會真的進入敦煌,一旦混出河西,就會大開殺戒,將整個車隊的人均滅口。

    陳先生聽得後怕不已。

    秦嫣聽得也跟著後怕不已。

    三位老人談得興起,衝雲子道長轉頭對那黑衣小郎君道:“宜郎,尋點酒來。今晚我要跟陳先生不醉不歸。”陳老先生忙道馬車上就有,讓秦嫣去取了酒水來,三位老者席地而坐。陳應鶴回頭見姑娘們和馬車夫都還站在原地愣,轟他們回去睡覺。秦嫣跟在隊伍中抱著破琵琶,匆忙回到馬車上。哀怨地想著:她的晚飯呢?

    到了車中,一輛車裏睡六個姑娘,可是誰也睡不著。玉蕊說:“你們看見不曾,那六個黑衣人都生得俊得很,不知能否說上話。”

    絲蕊倒是觀察細致,道:“若不是那道長執意要跟師傅喝兩杯,他們早已撤走了,哪會跟我們說話?”

    大家嘀咕了一陣,沒人敢下車,一來湖邊剛死了人怕見血;二來,也擔憂師傅責備。便草草睡下了。

    秦嫣卻怎麽也沒法躺下來,她因練琴被罰了飯,餓到兩眼綠。隻能悄然滑下馬車。先看了看車外的情形。死屍、俘虜已經被裝入了一輛馬車裏。另外五個黑衣人在大澤邊整理著什麽。隻剩下那個眉眼很標致的“宜郎”,在三位老者身邊生著一個火塘。陳先生拿了自己的琵琶,正在給兩位大俠彈琴,樂聲蒼茫遼遠,伴隨著老人們的爽朗笑聲,一直傳到大澤深處。

    秦嫣去儲放食物雜糧的馬車裏尋到幾根胡蘿卜,河西天寒,她討厭吃生冷的食物。便走到火塘邊,揮了揮手中的胡蘿卜對那宜郎道:“我沒吃晚飯。”宜郎點點頭。秦嫣遠遠坐到對麵去,將胡蘿卜丟入火塘。這個味道燒起來很淡,吃幾口盡早回馬車就是了。

    蘿卜軟了,用一根有彎頭的草棍掏出一個最小的,她吹去黑灰,不顧燙嘴匆忙吃著。身後傳來聲音:“花蕊兒,膽子不小啊。溜出來吃獨食?”

    秦嫣抬頭看到是玉蕊,另外幾個姑娘也下了馬車。

    玉蕊看見師傅正喝得高興,似乎沒有心思來管這裏,對著火塘對麵的宜郎道:“小郎君,你可要聽曲兒?我們來唱給你聽?”姑娘們都笑了起來。連另一輛馬車上六個姑娘也都輕輕下來。

    那宜郎見火塘邊瞬間花團錦簇,拿起刀,退到了遠處。

    他走開,自有人走過去迎合那些姑娘們。四個高大修長的黑色身影從大澤邊走過來,姑娘們回頭看一看,原來是方才跟“胡商”廝殺的那幾位小爺,他們在大澤邊清理髁拉赫利的級,翻查身上的印信,處理屍身。此時活已幹完,留了一個綽號“小紀”的同伴在收尾,其餘人等則回宜郎生好的火塘邊來休息。

    一走近火塘,他們便順手將臉上的黑巾扯掉。十幾位姑娘一看,都喜愛得不得了,果然個個劍眉朗目,英俊得各有特色。

    隋唐狎妓成風,那四人也有二十上下的年紀,大多已知人事,見此處的姑娘嬌嫩嫩、水靈靈也都很高興,遂坐下來跟她們說話。

    火塘邊忽然這麽多人,秦嫣便被活活擠了出來。眼睜睜看著自己剛烤下的蘿卜也被掏出來吃掉了,氣得正待衝上去搶些回來墊饑。

    聽得身後有人叫她:“小孩,你過來。”

    楊召請他來雲水居享樂之時,也跟他說清楚是來花錢破處的。當時他有些不樂意。楊召揣測他是擔心自己初見場麵,到時候“立”不起來。跟他描述了一番雲水居姑娘的柔軟風情,翟容耳朵裏聽到“雲水居”三個字,想起在秦嫣口中也聽到過這裏,稍微回憶一下,便想起她說過,在雲水一品居彈琴賺錢。

    於是,翟容很痛快地答應了。

    楊召隻顧勸說他,也沒留心他的回應。一股腦兒地絮叨著:男人的處又不是什麽好東西。不像女孩子的,要花錢才能買到。有些花錢也買不到的。男人的處,越揣越丟人。不早點搞搞掉,那就是一輩子的汙點……

    翟容拍著他的肩膀,淡淡提醒著:“表哥,我已經答應了,你就不要越說越不堪了。”楊召明白了過來,喜不自勝,笑得滿臉菊花:“哦哦哦。”

    翟容答應下來,他想去看看,若若賺錢的地方到底什麽樣子?昨日在陌桑湖邊,他覺得這丫頭再在這種地方待下去,恐怕就會毀得不成模樣了。

    楊召樂得屁顛顛去找翟羽要錢,翟家二少破處這麽重大的事情,必須白鶻衛全員陪同、保證安全,免除各種可能性幹擾啊!果然,翟家主聽說是自己兄弟招待手下人去逛窯子,掏錢也很痛快,甩了個油木牌子給楊召,隨便他去賬房要。楊召本來可以直接包了雲水居。倒是張娘子建議,多點陌生客人,氣氛更好,小郎君更放得開一些。張娘子有選擇地進了幾個最是風騷可人的熟客,一起共享良宵。

    翟容在雲水居的廳堂裏尋了一遍,很快就透過水晶珠簾,注意到了秦嫣坐在樂師隊裏的身影。

    張娘子這裏布置很有層次,樂隊麵前是一片琉璃珠子編成的門簾,裏麵特意燭火高點,讓樂師們的朦朧身影可以從珠光碎影中透出來。

    翟容可以看到,她微微低著頭,身子與手臂都在全力調動,顯然彈得十分投入。這縈繞耳邊,十分鬧心的低俗淫豔之曲,正是她的手筆。

    他心中冷笑一下,假裝不曾現,跟著聶司河坐到一個案桌後麵。不多時,又來了幾位雲水一品居的熟客,有的是當地富紳,有的是過路豪商。十個案桌後麵坐得滿滿當當。

    張娘子各處招呼,讓姑娘們陪著客人,端上各色果雜,高昌美酒,一時蜂飛蝶舞。

    喝了幾巡酒,大家都覺得麵熱耳紅,褪了大衣裳。

    便有人提議做些遊戲。

    玩的遊戲叫“尋小小”,讓一位姑娘拿出貼身的物件兒,藏在另一位姑娘身上的某處,客人們上去尋找。尋找的過程自然是香豔無比,摸盡酥軟之處。娘子們嬌笑喘氣,花鈿搖落。這個遊戲一玩,不管彼此認得還是不認得的,大家都放開了。女子衣褪衫垂,男子也腰帶鬆脫。

    唐人豪放,沒有多少來去,有幾個摸著出了火的,直接就扶著腰去了後屋。

    楊召喝得滿臉酡紅,露了大半個上身,青色紋身甚是炫目。他還記得翟容不曾入巷,掛在翟容身上,指著白桃兒說:“我將雲央兒的碧玉耳環,藏到了白桃兒的身上,”他拍著翟容的大腿,“你猜猜在哪裏?敢不敢猜……嘿嘿嘿……”他無恥地笑道,“你去摸,一定能摸到!保證你摸得爽!”

    翟容看他一眼,拿著白盞杯喝著酒。

    白桃兒坐在旁邊,挑著一雙媚眼,看著翟容。本來她聽說是個十七歲的後生,覺得對這個生意興趣不大。這種小後生未免太年輕了,稍微一碰身子,臉就漲紅,手腳也不知道如何放,也不懂如何摸女人的胸,想著就無趣。

    此刻看到的這個小郎君,出乎意料的眉目軒揚、器宇出眾。他非但沒有一點幼稚的樣子,那挺直的鼻子,修長的身形,使得他少年氣與男子氣兼具。他蜂腰猿背,握著杯子的手指,看著就很勾人。白桃兒覺得將他一把推倒,躺在他的懷裏,這滋味一定很過癮。

    此刻她聽到楊召在讓他摸自己,熟練地低做出嬌羞怯笑的表情,柔聲道:“郎君……不要……”

    楊召還在推翟容:“過去,過去,就在裏麵!”

    翟容被他推得湊近了白桃兒。

    白桃兒頓時屏住了呼吸,等著他順勢將雙手,撫摸上她潤滑如水的肌膚……

    她很想,用自己的柔軟櫻唇,去品味他唇形的誘人弧度;她很想,雙手纏繞他的腰身,感受他腹肌的流暢質感。她想讓他進入自己的身子裏,上下出力,看汗水濡濕他那烏黑的鬢角;她更想將頭擱在他的頸窩裏,一口咬下去,聽他用年輕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因動情而喘息……

    白桃兒正在期待著,身旁傳來一聲哄笑聲。她睜開眼睛一看,翟小郎君的眼神已經被別人吸引了過去。

    隻見崔瀾生正從一個姑娘的胸前抽出一條絲巾。姑娘生得豐滿,那絲巾被擠在一雙彈圓的白肉中,隨著絲巾的抽動一顫又一顫。引起圍觀的男人女人一陣陣笑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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