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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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全定的小天使不能看,  麻煩清一下緩存,  謝謝啦!  “遇上故人,  過來說些話。”他說。

    秦嫣看他一眼,  他們算哪門子故人?

    他家族的長輩和親族們,  用或探究或狐疑的目光從秦嫣矮小的身量,  轉到她樸素的樂師服裝。便不再多說什麽。至多有幾個長輩倚老賣老一下:“二郎別走遠了,早些回座位,  省得家主找你。”於是,  秦嫣確認了他正是翟家的二郎君翟容,今日的正主兒。

    走到荷花池畔,  又遇上幾個打扮得花嬌粉儂的翟家堂房妹子和其他族親姑娘。她們去更衣,從寺廟的內室說說笑笑走過來。看到二哥,  女孩子們乳燕投林一般撲過來,要纏著他說說話。

    翟容已經數年不曾回家,  這次一回來,簡直是捅了馬蜂窩。族中或者長輩好友家的女孩子們,  見到他就神色都不對了。他礙於家族顏麵,  不好拿出大澤邊殺氣騰騰的一套;唐國少女又大多性情奔放,沒什麽不敢說不敢做的。這兩天他被鬧得煩不勝煩。今日大宴更是令他頭疼不已,  幸而早前遇到這個小樂師,  臉上寫著要跟他保持距離的意思,  想來是一個不會狂蜂浪蝶的姑娘。

    於是,  他將秦嫣拋出來,  按著秦嫣的肩膀:“幾位妹子,我還要跟這位小娘子有要緊話說。你們先去台子那邊,好像又上新點心了。”

    他嘴上說得客氣,臉上則寫著:哥在狎妓,少來囉嗦。

    然後,押著秦嫣這個“妓”,拐上另一條梨花如雪的麻石小道。

    姑娘們竊竊私語了一番,很是將秦嫣鄙薄了一番。

    走了沒幾步,他就放開秦嫣,舒展著手臂走在前麵。他雙臂搖擺,很是自在。顯然,方才在座位上看些節目,很是將他拘束到了。秦嫣對他不滿,但是雙方身份差距擺在那裏,隻能不聲不響跟在他後麵。他走快了她跟著走快些,他停下來看風景,她也停下腳步看風景。

    小徑兩邊,樓閣屋簷下的玄鳥小銅鈴,在暖風中叮鈴作響。無數翕斜伸展的梨花枝條在他們頭頂綿密交織,白瓣無風自落,沐雪循香,碎銀滿地。

    翟容散夠了筋骨,回頭對她笑道:“你叫花蕊?這名字好生難聽。”

    秦嫣道:“沒錯,奴婢也忍好久了。”

    翟容說:“幸虧今日你過來,我去教坊司找了名冊,想來給你捧場。一大堆‘蕊’姑娘,分散到各處找也找不到。”他略花了點心思找她,但花的力氣並不多。畢竟是個小樂伎而已。

    “郎君上心了,奴婢謝過郎君。”

    翟容感覺到了她的客氣冷淡,微微一笑就不再跟她找茬搭話了,兩人在香積寺的花園中轉了一圈。

    此時,洛河洲“齊樂班”的《燕支舞》開始表演,秦嫣聽到那曲子對翟容道:“郎君,我得回去了,我們馬上要上場了。”

    “嗯,你還是彈琵琶?你自己過去,我站這裏聽罷。”

    “你聽不到我彈,”秦嫣現,他似乎並不打算回戲台下,“我家許散由師傅親自掌弦,我隻是個群奏。”她補充,“不過你可以看到絲蕊跳舞。她是飛天獨舞。”

    “沒興趣。”翟容說,“討厭看到女子扭來扭去折騰。”

    秦嫣原先見他將自己當做擋箭牌略有些不快,此時想到,他是此次宴席的正經主家,應當盡量勸說他觀看“蔡玉班”的節目,她道:“我們是劍器舞,你喜歡不?”

    翟容覺得她先前待他不冷不熱,提起“蔡玉班”倒是十二分的熱情,簡直能感受到她諂媚搖動的小狗尾巴。他嘴角含起笑意:“你要我去看表演?”

    “那是,郎君你是今日宴請的正主兒,方才那些樂班的節目你都不曾去看,肯定許多人都注意到了。”秦嫣用心分析給他聽,“而偏偏,我們‘蔡玉班’的節目你去了。”她仰頭看他,“翟郎君,你看,如此行事對我們樂班不是大有裨益?”

    翟容低頭看著她。

    小姑娘是個琴師,裝束不能花哨。隻簡單梳了兩條長長的辮子,鬢旁插了一個米粒珠子攢成的小釵。臉色黑黃,表情呆滯。但那雙眼睛倒很靈活,腦袋瓜中的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的模樣,有那麽一絲絲的小可愛。

    他一揮手,以食指彈開秦嫣額頭髦中的一片梨花白瓣,對著她的小黃臉,說:“嗯,小心思那麽多。那‘蔡玉班’該謝謝小娘子的費心。”

    “我在裏麵過得很不錯,蔡班主、許師傅,陳娘子都待我很好。為我衣食父母,當知恩圖報。”

    翟容笑了起來:“我看你在哪兒都能過得挺不錯。你快回去吧,趕不上表演看你師傅打你手心。”說畢,長身而起,轉向舞台前邊的翟家坐席而去。

    秦嫣回到木棚邊,蔡班主正帶著眾多樂伎走出木棚。她隨著許散由師傅沿著舞台夾壁走進樂師座。此處在舞台側麵,右手“蔡玉班”的工匠已經將那“九重仙雲佛殿”高台搭好,慢慢推上了舞台。三危山的畫工手筆很好,細膩流動的祥雲紋飾,盤繞在數重或遠或近的佛寺建築上,菱形佛台上,有維摩詰辯經的人物畫。

    翟家族眾、客人、邀請的當地官員都安靜地坐在胡椅上,等待觀看表演。奴子們彎腰在各位尊客之間無聲走動,膝跪著不時添送茶水、蜜餞。

    秦嫣感到了翟容在給自己招手。

    轉頭看了一眼。翟容坐在偏西麵的一個座位上,懶懶散支著兩條腿,笑吟吟示意他如約來看表演了。他膚色瑩白,笑容若驕陽,在一幹衣著華貴的男子中,奪目耀輝。

    秦嫣心中不覺有些高興起來,本來覺得他行事有些跋扈,沒想到還挺給她麵子。她知道,別小看翟家二郎君這遙遙一揮手,落到有心人眼裏,不知道給蔡玉班長多少臉麵呢!

    她興高采烈地想,今日回去以後,說不定班主會給她加個菜!她想吃鹹水鵝!

    果然,許多人都注意到了,蔡玉班的表演尚未開始,已經有了期待的熱烈掌聲。

    端坐席位正中,一位三十許的玄衣男子,亦隨著翟容的動作,看向蔡玉班的樂師群來。他有一雙微微斜挑的丹鳳眼,因年紀稍長蘊藉已足,風華玉樹一般隱隱有天人之姿。他察覺到了翟容的指手畫腳,一雙精致如水墨勾畫的鳳目,落在秦嫣的身上。

    秦嫣猜測他就是翟家的家主,翟羽。翟容那個大他十多歲的大哥。

    許散由師傅是個專一琴技之人,並不懂得這些彎彎繞繞。他最討厭表演時有人東張西望,輕輕咳嗽一聲,對秦嫣惡狠狠掃一眼,她連忙斂容,斜抱好琵琶。

    蔡班主則在場下,笑得如同一尊彌勒佛。

    秦嫣帶著對鹹水鵝的美好期待,隨著許散由先生開始了彈奏。

    磬瓦連擊,琵琶叮咚,兩位劍器舞的大娘子,率先扶簾揚劍而出。

    一聲起,仰頭單手扶蓮燈;二聲起,雙劍並交起絮天;三聲起,亞身踏節轉鸞身;四聲起,軟靴移步鋒芒動……

    隨著一段舞曲結束,高處黑檀木鏤空冰紋平台上,絲蕊手持一麵錯金檀木的琵琶,單足而立。琵琶上螺鈿、真珠,紅藍寶石,交相輝映。她在那充滿著異域風情的琵琶聲中翩然起舞,“蓮座在台”、“金鉤拈花”、“千燈照佛”……一個個舞姿旋轉。

    秦嫣看著絲蕊的動作,現,舞蹈難度似乎被她陡然加大了許多。秦嫣是精於肢體動作修習的,加之先前時常陪絲蕊一道在“蔡玉班”的平台上看她練習基本功,她對絲蕊的軀體能力十分清楚。好幾次,她看著絲蕊的動作似乎會撕裂自己骨節、軟筋。秦嫣有些擔憂,遂一邊彈琴一邊觀望。

    絲蕊的動作雖則看著令她心驚膽顫,可也由於絲蕊的動作闊朗展放,舞姿越出彩。

    在台下數百觀舞者的眼中,絲蕊那曲折的身段,華麗炫目,那逍遙煙浪間的形舒意廣,直如飛行雲中。

    她手中的道具琵琶翻轉漫柔,身上霓帶飄揚,全場觀者均屏息凝神看得投入,連下麵那兩位在敦煌久負盛譽的大娘子,也被她的煥然光華襯得黯然失色。

    舞蹈最後,一名匠人按動預備好的紫雲香盒。

    頓時滿場香花飄舞,彩帶袂舉,引來全場的鼓掌。按照舞蹈設計,接下來絲蕊該係著一根長繩從高處飛旋而下,在香瓣飄散中,模仿壁畫中的飛天盤旋環繞,演繹佛國淨土緊那羅,護佑尚武唐國的意境。

    飄帶急旋中,秦嫣忽然看到絲蕊的動作不對勁。絲蕊腰間的絲索沒有將她拉起一個優美的弧度,她墜出一個可怕的直線,竟然從高台上跌了下來。

    周圍都是一片驚叫。站在舞台附近的仆役、奴子,樂班等諸人紛紛忙亂著去救人。秦嫣也放下琵琶,專注看著那絲蕊落下的角度。

    秦嫣所在的樂師座位離舞台最近,她心知自己占著地利,應當出手相救。全身緊繃如一頭即將出擊的小豹子。

    她瞅見絲蕊落下的方向,下麵有兩名翟府的奴子正在揚臂接人,她能夠看出來他們不僅接不住絲蕊,還會被急落而下的人身砸成重傷。

    秦嫣雙足一踏,如小鹿兒一般躍上舞台,左臂抬升右臂格擋,將那兩名試圖施救的翟家奴子推向兩邊,以免他們被砸到。

    自己的身軀如白鳥展翅。右腿彎曲,左腿伸直,一肩高一肩低,斜斜合撲在地麵。她自己武功低微,自忖無法依靠雙臂將絲蕊接住。唯有合全身之力趴在絲蕊跌下之處,當她砸下來之時,她再擰肩轉腰,卸去部分衝擊力。如此,雖然兩人都會受傷。以她的修為,保住絲蕊一條性命還是足夠的。

    她咬住牙關,等待著絲蕊狠狠砸在自己後背,那摧心撕肺的衝撞之力……

    該當砸下來的時刻,什麽都沒有。

    秦嫣詫異地抬起些頭,一雙六合流雲粉底短男靴踏在她麵前。她一看這靴子就知道不是媼婢、奴子所著。靴子旁邊,是她很熟悉的金色裙裾,這是絲蕊的舞衣。

    秦嫣緩緩抬起頭,深青錦袍,烏皮嵌銀的腰帶……一一入眼簾,不必看見臉,她也能猜到,是翟容抱著絲蕊,將她救下了。心中瞬時一唬,低下頭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翟容的一雙靴子,她腦海中一片空白,心知自己辦了件愚蠢之事。

    秦嫣一聽見張娘子的話,則得了救星一般,忙擦了眼淚,伸出脖子道:“我不是他什麽人,我們……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張娘子臉上堆起客套的笑臉:“就是啊,小郎君,我們做人要講道理……”

    “誰說一點關係都沒有?”翟容聽秦嫣推得得幹淨,一把將她按回去,低頭看著她,“我教你輕功算個師傅吧?”

    秦嫣再次捂著嘴,仰起頭看著他:這,這……也太牽強了吧?

    張娘子款步走過來,看到秦嫣在跟翟容強著,又被壓回去。張娘子笑得肥肉亂抖:不管是蔡玉班蔡班頭的交情,還是翟羽翟家主的權勢,這都是她不想得罪的。於是她用心看著,若兩個人真有什麽矛盾,她得從旁邊好好開解,萬萬不能讓兩個孩子玩出個不痛快來。

    雖然對翟家二郎君的不懂事,張娘子稍微有些責怪之心,不過走到了近前,她的想法就有所改變了:小郎君這事兒玩得俗套,但是架不住人長得好看。看他按著那姑娘,一個年輕俊美,一個溫婉靈氣的,少男少女的還挺養眼。

    張娘子推了推翟容:“二郎君跟姑娘可以好好說話,這樣子不像是說話,倒像是……”

    “像什麽?”翟容斜覷了她一眼。

    張娘子笑容蕩漾:“倒像呀,就像小夫妻吵架。鬧得娘子我都不好意思拉架了。”

    秦嫣聽了又是大急:“我跟他沒關係的!”

    有了外人在,翟容也有點耳根燒,手臂鬆開一些。秦嫣一見有了鬆動,連忙從他胳膊底下鑽過去,還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一眼,仿佛生怕他又將她按回去似的。

    張娘子轉過眼睛看秦嫣。她正慌作一團跑到張娘子身邊。還跟見了灰狼的兔子一般,縮到張娘子身後,扯著她的縐紗腰帶,讓她擋著自己。

    張娘子的頭重新擰過來,又看翟容。小郎君有點尷尬地站著,不過眼睛是看著姑娘在呆。

    “嗯——咳!”張娘子故意咳嗽著,提醒他,大街上來去人眾多,地方很金貴,不是讓你小郎君看著姑娘呆的。

    她待翟容將目光從秦嫣身上收了過來,行個禮道:“二郎君,如今桐子街外頭也宵禁了,你也出不去了,要不要張娘子給你安排地方休息一下?”

    翟容打量著張娘子。她胖若粉團的臉上,五官十分清秀,氣度有著歲月沉澱出來的雍容。這是一個在歡場沉浮很多年,而依然立足穩健的女子,是個值得請教的人。

    翟容平整了一下心緒,將身上的袍子輕輕一撣,風度得體地給張娘子行禮。儀態之從容,仿佛方才那不良人的街霸勾當,跟他完全無關:“張娘子,是這樣,我跟這位小娘子有話要說,你可否安排一個清靜些的地方說話?”他大致掃過這個桐子街了,一個安靜些能說話的地方都沒有,到處都是熱鬧得心煩之處。他相信,張娘子會給他們合適的地方。

    張娘子道:“雲水居有,郎君跟我回去。”

    “娘子帶路吧。”翟容跟在張娘子的身後,看著與張娘子並肩的秦嫣,道:“過來,走在我邊上。”

    “……”秦嫣拉著張娘子的衣裳,不願意過去。

    翟容便來扯她,她帶著哭腔說:“我不過去……”朝張娘子的身前躲去,差點沒把張娘子絆了個大跟鬥,摔了個底朝天。

    “哎唷!”張娘子停下來,用手中的生絲團扇,拂下她細細的手指:“聽話,過去吧。阿姆長得太胖,你站我邊上就擠到街心了。對麵都是馬車、駝隊的,到時候撞了你,”她的嘴巴朝翟容一努,“有人會心疼。”

    “不,我不要。”秦嫣不想落入他的魔爪。

    正說著,一匹大馬打著噴鼻出現在秦嫣的頭頂,大鼻孔忒兒一下,將她唬得倒退一步。她個子太矮,那些駝隊的騎手、馬車的車夫看不到她,直接趕了大馬朝她麵前而過。

    翟容眼疾手快,將她拎得離那馬腿遠一些。一串馬隊踩著馬鈴鐺,一聲聲響著從他們身邊經過。馬車夫這時才看到下麵站了人,嗬斥道:“小姑娘,看著些路!”

    秦嫣隻好退到張娘子身後,哭兮兮地跟翟容並排。還沒走穩,身子又是一斜,是翟容將她扯到了他自己的裏側靠街邊處。他冷著臉:“走個路也要人操心!”

    “哎哎哎,”張娘子返身,團扇輕輕拍在翟容的胳膊上,“對女孩子要溫和一些。太凶了姑娘就不願意聽你的話了。”

    “她就不肯聽我的話!”翟容說。

    張娘子哄孩子似的說:“好好好,等會兒阿姆給你們安排一個舒服的地方。你跟她慢慢說。”

    秦嫣一聽,是要單獨跟翟容相處,連忙道:“我不要跟他在一起。”

    “你!”翟容怒。

    張娘子隻得再次停下腳步,說:“翟家郎君稍安勿躁。花蕊,你好好聽話。阿姆答應給你的六個開元錢,一個不會少的。”

    秦嫣是要在張娘子手下賺工錢的,被她如此一說,哪裏還敢哼出一個不字,隻能低頭走路。

    翟容看到,她一邊走一邊又在抹眼淚,他不由後悔起來。剛才自己壓著她的時候,隻圖個好玩。如今看到她被張娘子每日那幾個小錢,就管得不敢吱聲,倒是很不舍得起來。兩個人是並肩走在張娘子後麵,翟容壓低聲音:“你放心。”

    秦嫣抬頭看他一眼,她對他此刻有點厭煩。張娘子要管著她的工錢的,她隻能屈服,她心裏也憋著一股氣,懟他道:“放什麽心啊?”

    張娘子扭動肥臀走在前麵,假裝沒有聽見。翟容看看張娘子沒有反應,繼續放低聲音:“我不會欺負你的。”

    他以為自己是在安慰女孩,熟料,秦嫣聽到這個話,眼淚流得更凶了。

    她今天晚上本來過得好好的:先是被許散由師傅選作那些小樂師的頭兒,在雲水居彈琴還被張娘子稱讚,賞了香荷包。張娘子還答應給她多一個大錢……這麽多美好的事情,都被他毀了!

    自從進入敦煌城,她看著那巍峨高大的城牆,知道憑自己那點微薄的道行,哪怕刺殺了石/國使者,也是不能安然脫困的。如果不去完成任務,“牧刀人”莫血一旦覺,她也會性命難保。所以隻想在人生最後一個月的時間裏,好生賺點小錢,吃點好東西,好好玩玩……

    自從遇到這位翟家郎君,一路全是倒黴事!

    先是絲蕊墜下舞台,她當然可以選擇不救她,如此可以不暴露自己的身手,也就沒有後麵的事情了。

    可是當時她不知道在場有高手,翟家郎君在大澤邊,從頭到尾就沒有出過手。他淨忙著生火、烤肉了,她還以為他是一個擔任指揮的文職。哪裏知道,他的武功遠在楊召那些白鶻衛之上,可以從那麽遠的地方跳過來?

    而且,她知道絲蕊是個在舞技上十分有追求,心氣很高的姑娘。她怎能眼睜睜看著另一個有大好前途的性命,在自己麵前折隕?哪怕再做一次選擇,她也會趴到那座仙雲佛國台下,去給絲蕊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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