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本無罪

字數:4526   加入書籤

A+A-




    說完,她突然赫赫笑起來,陰冷的感覺第一次令陸夢箋感覺到這牢獄的可怕。

    “可是他當初對你那麽好,總歸是有感情的,你真的忍心下手殺了他?”

    “怎麽會忍心,可是殺了他,他就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了,”劉奕汝揚起嘴角,那魅惑的紅唇卻像是閃著妖氣,赤烈的極不真實。

    “世間的男人,他對你好時,你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摘下來給你,可一旦他變了心,嗬嗬,你就變成了牆上的一滴蚊子血,他非但不會想起你的好,反而會時時怨憎你對他感情的壓榨!”劉奕汝說著說著,臉上的怨念越來越重,笑容也變得冷冽。

    陸夢箋突然一陣心寒,那也曾是被某個人萬千寵愛過的女子,如今竟然會變成這副模樣,不知究竟那男子做了什麽,竟然會讓她變成現在的模樣……

    她剛想開口安慰,就聽見牢門吱嘎一響,獄卒敲打著鎖門的鐵鏈衝著陸夢箋大聲喊道:“剛進來的那個,出來吧,你運氣可真好,咱們於副官親自過問你的案子,嗬嗬,你今兒可算是拜高香了。”

    陸夢箋起身,衝獄卒點點頭,又扭頭對劉奕汝說道:“劉姐,您先冷靜一下,等回來我們再好好聊聊。”

    劉奕汝未回應,隻是歪著身子看陸夢箋,過了許久才低聲回應一句,“祝你好運。”

    “嗬嗬,你們兩個,也確實有的聊!”獄卒的話陰陽怪氣,讓人聽得極不舒服,陸夢箋直直走出去,不等獄卒發話,直接轉身往出口走去。

    “我說這位小姐,你不會真跟那個瘋婆娘聊上了吧,嘖嘖,她可是個殺人犯,看見死人臉眼都不眨一下的,你跟她呆在一起,可一定要小心,說不定哪天她又手癢了呢!原來跟她關在一處的人,可都受不了她,哭著喊著要調開呢,不過咱們大牢實在是空間有限,幸好那些犯人都是死囚,都沒能被她多折磨幾天。”獄卒半開玩笑地嚇唬陸夢箋,見陸夢箋隻是沉默走路,不由有些失落,看到旁邊的枷鎖,心生一計。

    “站住,誰讓你走那麽快了!”獄卒喊停陸夢箋,抓起枷鎖,衝著陸夢箋便嚷嚷,“哼,走那麽快急著投胎呢!過來,把這枷鎖戴上,畢竟是犯過命案的,萬一你對於副官不敬怎麽辦!”

    “獄卒大哥,我雖對這牢獄中的規矩不太了解,但是戴上這個,未免太小題大做了,更何況,我本來就是被冤枉的,您沒有這個必要。”陸夢箋本能的排斥那個粗糙木頭架子,若是戴上它,豈不是直接便認了罪!

    獄卒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扯過陸夢箋,將枷鎖扣到她的頭上,任憑陸夢箋拚命掙紮,仍舊將她的手夾在兩個木孔之中,看著陸夢箋的狼狽模樣,獄卒一臉嘲笑,“怎麽著,你還想拒不認罪?於副官親自抓的人,怎麽可能會有錯,我勸你就別再掙紮了,好好認罪,免得一會受苦。”

    陸夢箋怒目而視,這分明是在恐嚇威脅她,這於副官本來就與霍景平有私,如今又聽了那些誹謗,隻怕對自己欲下毒害人的印象已然成型,她不能向他妥協,一旦妥協,自己的罪名便真的無法擺脫了。

    “我本無罪,又何來認罪之說!”陸夢箋直直的盯著獄卒,一字一句說完,那樣的堅決,讓獄卒一愣。

    “媽的,你有沒有罪跟老子有個屁關係,老子不過是好心提醒你罷了,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也別怪老子沒早給你打招呼!”獄卒拉長了臉,抬手一推陸夢箋。

    陸夢箋因帶著枷鎖,身體重心無法保持平衡,一下子撲倒在地,兩隻手被粗糙的木茬劃得通紅,木刺紮進肉中,鑽心的痛。

    “快給老子起來,裝什麽千金大小姐,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的來曆,哼,你不過是人家的義女,犯了這樣的事,就別指望你所謂的義父會來救你了,這可是抹黑門麵的事,你就別再癡心妄想了!”獄卒說完,猛地拉起陸夢箋,推推搡搡往外走去。

    旁邊大牢中的犯人眼神空洞的看著陸夢箋,對於這樣的事,他們依然司空見慣,每天有那麽多的人被抓進來,哪個不被獄卒們當孫子看待!

    陸夢箋咬緊牙關,縱使再痛,也堅決不哼出聲。獄卒領著她一直走,穿過一條黑暗的走廊,終於看到一絲光亮。

    可走到那光明處,陸夢箋才意識到,這裏顯然不是平時電視中為民平冤的大衙門,而是一間擺滿了各種物件的房間。

    再仔細看時,陸夢箋不由倒吸一口氣,不遠處的火爐上,顯然是一塊已經燒紅的大烙鐵,而牆壁上的鐵鏈,直直垂下來,上麵鏽跡斑斑,或許更多的是被迫害人的血跡吧。

    這顯然是一間刑訊逼供的暗室!

    於副官見陸夢箋進門,笑嗬嗬的迎上來。

    “哎喲,三小姐,真不好意思,讓您到這種地方來,”見陸夢箋被枷鎖磨的極痛,又趕忙斥責獄卒:“你這小廝,怎麽能給三小姐帶這種糟爛玩意兒,快,給三小姐撤掉,給三小姐送把椅子過來。”

    獄卒諾諾的點頭應下,輕手輕腳將陸夢箋身上的枷鎖卸掉,再看陸夢箋時,不免有些惶恐,他小跑著去取椅子,正慌神中,卻被於副官大力一拍,“混賬玩意,你瞎找什麽,那不就是一把現成的!”

    “可、可是那椅子是……”獄卒磕磕巴巴,被於副官一巴掌打回去,“哪來那麽多廢話!”

    看到椅子時,陸夢箋剛剛放下的心,再一次懸了起來,這分明就是一把虐人的椅子,上麵的血跡早已經幹涸凝固成一種暗沉而古怪的顏色,也不知在這上麵,多少人曾為此失去了寶貴的性命。

    “三小姐,您請坐!”於副官笑嗬嗬地看著久久不敢落座的陸夢箋,眼中的笑意更濃,這一招顯然已經開始生效了。

    “多謝於副官,還是您坐吧,我不累。”陸夢箋不著痕跡的繞到一旁,衝著於副官做出請的動作。

    於副官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下官不累,多謝三小姐的好意。”那上麵可是死過人的,他才不願接觸這麽晦氣的東西。

    容不得陸夢箋繼續推辭,旁邊的兩獄卒直接將陸夢箋推到椅子上坐好。

    “三小姐,於某敬重您還是霍府的三小姐,所以一直在給您麵子,您最好能夠老實配合!”於副官說完,臉上已不複方才笑容可掬的樣子。

    “於副官,奴也敬重您身為副官,為人清正嚴明,所以相信於副官可以秉公執法。”陸夢箋坐下來,抬頭看著於副官。

    “那是必須的,咱們於副官一樣處事公道,就沒有咱們於副官破不了的案子!”獄卒說完,抬頭看看於副官,見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便知這馬屁拍得恰到好處。

    “既然處事公正,那為何偏偏帶我到這種地方來,破案子不該是原告被告雙方到場才可嗎?”陸夢箋抬手指指不遠處的烙鐵,“於副官的公正嚴明總不能是靠這些齷齪東西審出來的吧,若是如此,即使案子破了又有何意義,也左不過是些冤假錯案。”

    於副官聽完哂笑,可是臉色卻逐漸變為豬肝色。

    獄卒也當即冷下臉來,輕聲嗬斥著,“三小姐還是識趣些的好,這是咱們於副官給三小姐麵子!”

    陸夢箋不語,隻是盯著於副官的眼睛,於副官被她盯得心裏發毛,索性背過身去一揮手,獄卒立時麻利的用細細的鎖鏈綁住陸夢箋的手腕腳腕。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陸夢箋掙紮著欲要逃脫,可是手腳都被綁得結結實實,根本掙脫不開。

    “嗬嗬,三小姐,哦,不,現在應該叫你陸姑娘了,你想,如果霍三爺知道怎麽可能還會認你做他的幹女兒,嗬嗬,這些可都是家門不幸啊!”於副官湊到陸夢箋麵前,笑嗬嗬的抬起陸夢箋的下巴,一張斑點臉變得猙獰不堪,“我告訴你,今日之事,你必得老老實實給我招供清楚,否則休怪於某無情!”

    “敢問於副官,今日之事,所指何事?”陸夢箋放棄掙紮,但神情卻益發堅毅,他這是早就下定決心將自己屈打成招了!

    “陸姑娘自然知道是什麽事,嘖嘖,真是狠心啊,竟然跑到大廚房想去下毒害人,幸虧有那兩隻大狗,否則這些毒物一旦流進廚房的飯食中,隻怕全府的人都難逃厄運!霍將軍一生殺敵無數,那可是咱們大雷國的功臣,沒想到你竟是懷了這樣的心思,枉費將軍對你的一片苦心啊!”於副官說著,竟動情的紅了眼眶。

    陸夢箋渾身氣得發抖,她早知道霍景平視林岱莫的到來為眼中釘肉中刺,早就憋著一股勁想將他逐出霍府,可是她不明白的是,霍景平為何出手反而將矛頭指向了她!

    “你,你跟他同流合汙,他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