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天與柳芭又來到訓練場，關切詢問：我教您的國功夫習練得怎麽樣了柳芭笑盈盈道：像你說的，已經是爐火純青了。 vw我與幾個男教官都拚過，他們全部輸給我了。他們全部非常驚訝，也不知我是怎麽打敗他們的。他像孩子一樣嗬嗬笑起來，看柳芭美麗的身姿再一次演練武當神拳，簡直是莫大的享受了。

    二十天以後他再一次被伊萬將軍召見，伊萬將軍非常熱忱，感謝他為了蘇聯人民受苦了。向他表示讚賞：陳然同誌你是優秀的革命戰士，你創造了跡。希望你再堅持十天，你勝利畢業了。

    此後日子他又投入更緊張學習，凡一個優秀間諜需要具備的本領他都必須接受超強度訓練。審訊與反審訊，竊聽與反竊聽，跟蹤與反跟蹤，照相與默記，直把他累得筋疲力盡。神經高度緊張，變得沉默寡言，眼神呆滯像個傻子了。柳芭看了難受，希望他他仍然像以前那樣油滑，又活潑風趣，可是他再也恢複不過來了。每天受訓結束他總是陰沉臉麵，滿腦子想問題。這時候隻有柳芭阿娜身姿經過，他眼睛才會靈光一現。看她的眼神深沉悠遠，像似疼愛，又像似無奈。

    常言道女人的心靈是非常敏感的，柳芭知道他墜入了工作深淵，可能會患抑鬱症的。盡管她十分焦慮，可是他時間非常緊迫，每天必須分秒必爭，她也無奈。

    他這天相送柳芭回去休息，房間門口柳芭突然撲入他懷裏，把他緊緊摟入自己胸前，淚水忍不住滴落，沾濕他臉龐。可是他再也不能衝動了，他默默無言，任由她愛撫，後來竟忍心離去。

    一個月時間飛快過去，經過強化訓練，陳然不但會德語日語，並且也會一點簡單的俄語了。這天間諜學校來了六名考官，伊萬將軍親自主持審查考試。他們全麵審查了他各項成績，評估了他為完成重任所作的準備。發出驚歎：他是出色的軍官，更是優秀的間諜。最後六名考官一致給他四個字評價：天下才。

    考試結束他馬要奔赴戰場了，索卡洛夫校告訴他：你可以休息一天，後天一早出發。

    柳芭陪伴他又來到了伏爾加河湖泊，冬雪消融，湖麵已經有北歸的天鵝飛翔。又有黑頸鶴，鳳冠，它們成雙成對，掠過靜靜的湖麵。春風仍然料峭，吹過臉龐絲絲寒意。柳芭憂傷道：明天我們將分別了，也許我們永遠不會再相見了，你不想和我說點什麽嗎他也非常傷感，強作笑顏道：我給你講一個優美的故事吧兩千多年前我們國有一個暴虐的皇帝，對老百姓橫征暴斂。四處發動侵略戰爭，殺死了成千萬老百姓，把全國財富都掠奪為己有。有一天有一位勇敢的俠士決定為民除害，去刺殺這個殘暴的皇帝。他來到一條大河邊，與前來送別的好友告別，仗劍悲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然後義無反顧走向了京城。柳芭害怕道：那他後來怎麽樣了呢他嗬嗬笑道：他是勇敢的俠士，果然殺死了皇帝，回到老百姓間與心愛的人過了幸福生活。柳芭很是神往，動情道：我知道你們國有許多優美的童話，這是我最愛聽的，因為它有了一個美好的結局。他哈哈大笑，高歌吟誦：風蕭蕭兮伏爾加河寒，陳然一去兮不複返柳芭目瞪口呆，撲去掩住他口。

    春光湖色，倒影兩人身影。柳芭緊緊抱住他，久久沒有鬆手。

    第二天剛剛黎明，陳然來到了機場。空曠寒冷的跑道隻有一架雅克小飛機，單調而又寂靜。沒有人送行，陪同的除了校索卡洛夫，其他三個軍人他全部不認識。他知道他們是秘密出行，應該不會有人來的。

    飛機一直往東北方向飛行，飛機沒有暖氣，隻感覺越來越冷。傍晚時分他們到達了西伯利亞一處監獄。

    走進監獄，經過一重重崗哨，他們來到了一間獄室門口。索卡洛夫校告訴陳然：這裏麵關押的是正崗由夫，你可以通過小窗仔細看看。

    陳然仔細觀察，獄室裏昏暗的燈光，一個目光呆滯的亞裔人靜坐。年紀與他相仿，麵容也相近。他知道類似他們這樣的麵容在歐洲人看來都差不多。所不同這個正崗由夫看來仍然沒有褪去法西斯野性，他仰望高處一麵小窗，窗外有樹杈晃動，嘴裏喃喃自語。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又神情沮喪。他想起七年前軍校裏那場搏鬥，這個法西斯分子是多麽地囂張，而此刻又是多麽地潦倒。

    第二天他們提審了這個正崗由夫，提審的是校索卡洛夫和其他兩名軍官。他們讓陳然躲在另一間屋子透過暗窗察看，告訴他正崗由夫不一定說實話。不過沒有關係，蘇聯反間諜機關其實已經完全掌握了那次暗殺行動，隻不過是想讓他近距離觀察這個正崗由夫，研究了解正崗由夫秉性。

    審訊由索卡洛夫主持，麵對被審訊椅坐著的正崗由夫，狡猾而又疑惑的神情，校非常精明，一來開口道：陰謀恐怖分子正崗由夫，雖然你是敵視蘇聯國家的，但是蘇聯政府仍然對你執行人道主義政策，準備接受日本政府提出的雙方交換被俘間諜的建議。為了讓日本政府確認你確實仍然生活在我們國家，確實是那位陰謀行動的參與者，我們需要你書寫一份身份確認，以及你參與那次行動從頭至尾過程。你不必害怕，你的判決早已經結束，不論你的供述有什麽改變我們都不會對你再有懲罰了。

    正崗由夫立刻麵容聳動，眼睛看到了希望，但是仍然狡辯道：我說過了，我隻是送他們過來，並沒有計劃參與他們行動，你們隻能指責我非法入境，不能懲罰我參與破壞行動。

    審訊者很是氣憤，雙方一番唇槍舌劍耗費了不少口舌，顯然審訊者不想再費力了，索卡洛夫道：你也不必再狡辯了，現在把過程記錄下來，自你們從滿洲國大連港出發，長穀部太郎率領你們到達意大利那不勒斯港，你們駐意大利使館助理武官大野華前來迎接。又匯合早派往德國的竹廣一，再去土耳其伊斯坦布爾，日本駐土耳其武官由倉道雄辦妥入境簽證，最後涉水喬魯河入境，全部如實招供。如果你胡說八道，我們拿了去給你們政府觀看，他們不相信了，交換行動此結束。

    正崗由夫見對方一連串說出這麽多相關人員，而且對行動過程一目了然，心裏恨道：我果然沒有猜錯，他們一定是在我們間安插了臥底，否則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至此這畜生也不想再頑固了，開始交代整個過程。

    打字員急速記錄交代過程，索卡洛夫有心無心詢問，他遇見的這些人，長穀部太郎，大野華，竹廣一等長相如何有什麽特征等，他也不再回避了，一一如實交代。

    陳然在隔壁觀察整個過程，他有過目不忘記憶力，已經完全記住了。

    提審結束，正崗由夫被押回牢房，做他被釋放的美夢了。索卡洛夫校詢問陳然：你已經清楚整個過程了嗎陳然道：校請放心，我已經完全清楚了。索卡洛夫仍然不放心，讓他再複述一遍，他複述得一絲不差。索卡洛夫高興地稱讚：他們說你是天下才，果然沒錯。

    他們沒有休息，吃過午飯立刻又登飛機出發了。

    第二天午，他們來到了南方蘇德戰線後方一個秘密堡壘，橡樹行動計劃正式開始了。

    深夜，陳然衣衫襤褸，被衛兵押進了一處牢房。牢房裏獄犯擁擠，有歐洲人也有少量亞洲人。聽這些人說話，他知道很多是德國和仆從國戰俘，有意大利人和羅馬尼亞保加利亞人。第二天他們全部被押往一處軍事基地修建工事，從此他開始了沉重的勞役。

    這天陳然被關進了工事裏一處狹小的牢房，牢房裏加他有四名獄犯。兩名德國人，一名意大利人，一名保加利亞人。聽他們說話相互指責全部是去年斯大林格勒戰役被俘的。當時德國主力隻顧了進攻，把兩翼掩護交給了意大利第八集團軍和羅馬尼亞第二集團軍。後來有德國將軍提醒希特勒，斯大林手尚有幾十萬軍隊可以動用，萬一斯大林把這幾十萬軍隊用於突破斯大林格勒戰線德軍後方，德軍有滅頂之災。把希特勒氣得差一點槍斃這個將軍，他認為蘇軍已經接近崩潰，守衛斯大林格勒尚且危險，哪裏再來兵力再發動進攻，這不是擾亂軍心嗎後來蘇軍果然從兩翼發動進攻，喀秋莎火箭炮猛轟，意大利和羅馬尼亞軍團很快奔潰，第六集團軍群被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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