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舒口氣，想到戰爭即將結束，柳芭應該好好生活下去的。手機端 vw詢問：那我們必須進城去聯絡情報員嗎柳芭道：是的，情報員代號雪雕，因為是蒙古人，化裝成你們的內蒙人，所以沒有引起滿洲國日軍注意。最近他向情報部報告他已經打探到了駐軍要塞布防圖，這個布防圖在一個叫丸山大佐的保險箱裏。同時又向總部報告他目前的處境已經非常危險了，日軍很可能已經發現了他秘密，要求總部趕快派人過來。

    他隱隱感到了危機，再詢問：你怎麽很快學會了漢語呢是為了這一次來國執行任務嗎柳芭笑道：也不完全是，你忘了嗎我們有專門的間諜學校，為了你我早想學習漢語了。接受任務我又去了間諜學校，隻用了一個多月強化訓練，我基本學會了，你說我的漢語進步很大了吧他笑了稱讚：你果然冰雪聰明，如果你一直學習了芭蕾舞，我猜一定也會是世界最出色的芭蕾舞演員了。柳芭嗬嗬笑道：那你更加幸福了，你可以每天來劇場看我演出，肯定會把你美死的。他禁不住得意，想象每天莫斯科晚，劇場裏觀看芭蕾舞表演。後台柳芭已經換好了演出服裝，豐胸細腰，長長的美腿，準備登場。演出晚了陪伴世界最漂亮最出色的芭蕾舞演員回家。徜徉了莫斯科靜謐祥和的街道，梧桐樹繁茂，路燈柔和，那是多麽幸福愜意啊

    柳芭看他癡癡呆呆的模樣忍不住又是嗬嗬笑，光滑的雙臂摟住他脖頸，嬌笑道：你別癡呆了，等到戰爭結束我回芭蕾舞學校，一定讓你有一個芭蕾舞妻子的。

    他嚇了立刻回到現實，轉移話題勸阻柳芭：柳芭，你太過惹眼，明天我看你不用進城了。你把聯絡暗號告訴我，我去代替你聯絡雪雕，完成任務我們城外相見，你一定要聽我的。柳芭立刻反對：不行，我與你這一次重逢我向帝發誓了，從此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他仍然想勸阻，柳芭躍起身來，熾熱柔唇捂住他嘴，甜甜舌尖讓他再也無法說話了。

    第二天午後兩人臨近赤熱峰城，來到了城外的貢嘎山。選一處高坡的岩石後麵，端起高倍望遠鏡向城內仔細觀察。觀察良久，隻看見了幾處規模不大的兵營，屋頂膏藥旗晃動，場地三三兩兩日軍士兵在操練。柳芭詢問：怎麽樣，你看出什麽問題來了嗎他道：非常怪，這麽幾處兵營，最多也幾千人，如果你們情報沒有搞錯的話，那麽其他軍隊去了哪裏呢柳芭也是迷惑。他道：不對，我看日本人一定有地下工事，次我們去奉天看見日本人地下坑道四通八達。小日本喜歡挖洞，如果這裏也有坑道一定會連通到城外的。你們部隊不知道情況，如果來這裏攻打，白天日軍抵抗，晚主力從坑道裏出來襲擊進攻部隊後方，萬一處置不好會給進攻部隊沉重打擊的。

    柳芭神色凝重，回道：日本人完全有可能，這些日本老鼠太可惡了。他勸慰道：你不用著急，你們的情報員已經在這裏潛伏了很長時間，估計他一定會知道的，我們隻需聯絡了情報員會清楚的。

    兩人下山找到了一處放牧人的蒙古包，將馬匹交給放牧人保管，又給了幾塊銀元，讓柳芭替換了蒙古人裝束，頭包裹厚實的圍巾，隻露出兩隻眼睛。進城需要證件，柳芭有蘇軍早偽造好的，詢問他的證件怎麽辦。他笑道：我自有辦法，你盡管放心。

    兩人來到了進城的大路，說說笑笑向城內走去。他看了柳芭的藍眼睛戲謔道：你包裹得這麽嚴嚴實實，隻露出兩隻波斯貓藍眼珠子，看了怪嚇人的。柳芭嗔道：你不是一直稱讚我眼睛藍得像一汪碧潭嗎，迷幻幽深，怎麽又害怕了呢他道：是的，我非常害怕，害怕掉進去我出不來了，我會被淹死的。柳芭笑了唾道：胡說，不是淹死，是會被我愛死的。

    兩人正在說笑，前方遠處揚起一縷煙塵，一輛日軍摩托車正飛快駛來。他讚一聲：好。告訴柳芭：我的證件來了。

    很快看清楚了，摩托車兩個日軍，駕駛員旁邊坐了一個軍官。

    等到摩托車臨近，他腳步踉蹌歪到了土路間，一伸手抓住駕駛員脖頸狠狠扯了下來。摩托車失去了方向，急速歪扭起來，咕嚕嚕翻倒路邊。他一腳踢飛駕駛員，一個箭步來到車邊。軍官被摔出去幾步遠，翻滾了身子爬起來，以為他瘋了，破口大罵拔出手槍。被他一腳踢手腕，王八盒子嗚地一聲飛了半空。他落腳近身，一掌狠狠劈在脖頸。軍官呃地一聲，兩眼翻白，腦袋一歪去了。

    柳芭再看駕駛員，口吐白沫，眼見是不能活了。吃驚得咋舌，也不知俄語是怎麽表達的，反正與我們差不多：哎呦喂帝沒得命了，這麽兩下子全部報銷了。

    他把兩個死鬼拖進草叢，替換了軍官軍服，把死鬼踢進土坑裏，蓋茅草。

    兩人重新來到路，他發動了摩托車，笑了要求柳芭：看什麽呢還不快點車

    柳芭過來，卻不坐了車鬥裏，跳後麵車座，緊緊摟住他後腰，高興道：親愛的，好了，走吧他苦笑道：親愛的柳芭，這裏是敵占區，你應該坐了車鬥裏的。柳芭反而挺起身子兩手又勾住了他脖頸，臉蛋貼緊他耳朵，笑道：我的彼得大帝，別磨蹭了，走吧到了城門我會下來的。

    為了保險起見，他避開了敵人來路，繞道來了西門。柳芭已經坐回了車鬥裏，檢查的哨兵查看了他證件，再看柳芭，顯然是回疆女子，看眼睛知道一定漂亮，竟胡亂猜疑是他騙來的。朝他淫邪地笑笑，祝長官快樂，敬禮後放兩人進城了。

    他駕駛了摩托車緩行，觀察城裏情況。街麵商鋪凋零，行人稀少。時而有巡邏隊走過，軍車往來。他立刻看出來了，這裏的日軍一定是精銳部隊。

    他找到了一處隱秘的巷子，這裏距秘密聯絡點北大街駱駝巷不遠。藏好了車子，開始尋找秘密聯絡點。

    柳芭告訴過他早在間諜學校的時候她認識雪雕了，雪雕曾經生活了內蒙，國抗戰爆發以後投奔了蘇聯。參加過若門坎戰役，作戰勇猛，戰役打死過七八個鬼子。這一次總部派她來國，認識雪雕也是一個重要原因。以前兩人執行過多次秘密任務，戰爭初期雪雕曾經救過她的命。1941年末德軍進攻莫斯科，她和雪雕一起參加的行動小組被黨衛軍包圍，戰到最後隻剩下了三個人。這時候雪雕已經衝出了包圍圈，她和另一個女兵仍然被七八個德軍團團圍住，子彈也已經打光了，另一個女兵急得哭泣起來。雪雕奮不顧身趕回來解救她們，從敵人背後猛烈射擊，打死了三個鬼子。趁敵人慌亂時機帶領她們突出了包圍圈。他聽了欽佩道：這一位好同誌我佩服，待會與他認識了，我得與他好好絮叨絮叨。

    兩人尋找到了北大街駱駝巷，雪雕同誌在巷口開了一家酒鋪作掩護。

    他們漸漸走近，已經看見前麵酒鋪門口懸掛的酒幡了。酒幡隨風晃動，一切看起來很平靜。

    兩人慢步向前，警惕地觀察周圍。街邊巷口，有小販叫賣蔬菜雜貨的，有剃頭匠擱了挑子等候客人門的，熙熙攘攘。柳芭放下心來，準備前去接頭。他立刻製止，低聲道：不行，情況非常危險，你看這些人絕不是作買賣的。柳芭仍然沒有看出什麽問題，他壓低嗓音道：你看那個賣菜的，白菜土豆胡亂堆放，也不圖個招入觀賞的擺設。手腳白淨，眼睛賊兮兮監視周圍，絕不會是鄉下農民。那個剃頭的，也沒有生火，剛才有人向他詢問，他卻揮手讓客人走開了。

    柳芭尚在猶豫，突然從酒鋪裏衝出來一個年輕漢子，一腳踢翻了剃頭匠的剃頭挑子。大罵：你他媽的招魂來的，天天來我這裏磨蹭，存心搗蛋來的，壞我生意，還不快快給我滾蛋。那個買菜的人立刻警覺起來，馬把手伸進腰裏，觀察街的行人。買菜的看見了柳芭和他，警惕地注視了他們，放下攤子向他們走來。年輕漢子雖然已經和剃頭匠廝打起來，眼睛卻注意了他們。見買菜的看見了他和柳芭，也不管又有幾個打手衝過來幫助剃頭匠，突然拔出手槍射擊。呯砰幾聲槍響，剃頭匠和買菜的應聲倒地。現場頓時大亂，行人驚叫著奔跑起來。年輕漢子很快躲藏進了酒鋪。外麵這些人紛紛拔出手槍朝酒鋪瘋狂射擊。又趕來了憲兵巡邏隊，也開始向酒鋪衝擊。酒鋪裏的年輕漢子顯然是受過專門訓練的，槍法十分精準，砰砰砰，連續擊倒了五六個敵人。瘋狂的敵人打不過年輕漢子，向酒鋪裏接連扔進去七八個手榴彈。有兩個又被回扔了出來，隨著裏麵外麵猛烈爆炸，濃煙和斷木飛濺而出。外麵又躺倒了五六個鬼子，酒鋪裏射擊也戛然而止。一個憲兵少佐衝部下大罵：八嘎，不能打死他，必須抓活的。可是已經晚了，衝進去的憲兵亂哄哄叫嚷，一會兒抬出來了年輕漢子，已經是血肉模糊了。他看見了隱藏的柳芭，被血黏糊的眼睛放射最後一絲亮光。食指彎起在擔架橫杆輕輕敲了三下，拇指豎起。再也支撐不住了，嘴角一口鮮血湧出來，頓時咽氣了。

    柳芭和他隱藏了街角，目睹了眼前發生的一切。柳芭睜大了眼睛驚恐道：他，他是雪雕，他是為了掩護我們英勇犧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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