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戰友重逢再舉義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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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熊大杆與陳然來到為警備旅司令部大門前不遠處,稍作觀察,一切無恙。小說熊大杆讓陳然外麵等候,自己走向了偽警備旅司令部。門口哨兵攔住他詢問,他大聲道:快去告訴你們旅長,他兄弟大狗子到了。哨兵也不知是真是假,看他大咧咧模樣,不敢怠慢,趕緊進去通報了。
陳然見司令部大門斜對麵有一間茶室鋪子,旁邊是一條小巷,萬一有情況便於接應熊大杆,也有利撤退,便走了進去。
他要了一份大碗茶和橡子麵烙餅,坐了木桌,一邊慢飲,一邊正可以監視偽警備旅大門。
等候了一個時辰,不見熊大杆出來。又等了一個時辰,仍然不見蹤影。他火氣來了,丟下茶錢徑直向司令部走去。
他告訴門口守衛來找旅長楊一水的,守衛一聽又來一個找他們旅長的,這回是日本人,直呼旅長楊一水,更不敢怠慢,趕緊又進去通報了。
一會兒守衛過來,向他鞠躬,殷勤巴結地領他進去。
他隨守衛一路前行,早已察看好了地形退路。來到旅長辦公室門前,打定主意要徹底探查探查這位楊一水旅長究竟是什麽貨色了。
守衛巴結地為他打開旅長辦公室大門,門開處他隻一瞥看清楚了,裏麵並沒有熊大杆。隻有一位四十開外的軍官,軍官倚靠在辦公桌後麵。
看見他進來,軍官用審視的目光注視他。他立刻感覺到了對方是一個勁敵,看似慵懶的眼神隱藏了一股犀利的目光。
軍官見他是日本人,站起來表示客套。精悍硬朗的身材讓他馬有了感覺,此人一定修煉了多年的內家功夫。
他笑嗬嗬遞名片,道:先生,你是楊旅長吧我有一個雇員說是來這裏找親戚的,親戚官運亨通,也不知怎麽回事,這麽長時間了也沒有回來,所以我過來看看。楊一水知道他話裏有話,不溫不熱道:他隻是一個雇員,怎麽竟然讓你社長親自前來呢他戲謔道:一個國雇員確實不值得我親自前來,但是這小子是我唯一的助手,也一直用了習慣,現在我沒有了使喚,也確實不方便。楊一水道:社長,我把他扣留了,他自稱是我親戚,可我出來沒有見過他。我懷疑他是不是來欺騙我的,我得仔細審查,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審查以後我自然會放人的。說完也不等他表態,站起來準備送客。
他不知道熊大杆究竟什麽地方出錯了,看楊一水也沒有把事情往嚴重裏說,似乎仍然有希望,打定主意晚自己親自來摸底,嘴仍然表示希望見到熊大杆。楊一水仍然敷衍他,又叫來衛兵送客,這樣他被請出了偽警備旅司令部。
晚,臨近午夜他準備行動了,決定立刻去楊一水的司令部探查,熊大杆究竟被這家夥怎麽了。正想準備行裝,突然覺察到了房有人。凝神屏息傾聽,來者輕功飄逸,倏忽間已經來到了自己頭頂。他索性不走了,大咧咧依躺在辦公椅,把腳翹在了辦公桌,手把玩了那支二十響的德製快慢機短槍。
來者從屋頂倒勾下身來,透過窗欞向屋內查看。他已經判定來者是楊一水。隻作不知,放下手槍,拿起一本詩集察看。嘴裏罵罵咧咧,又讀出聲來: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喝飲匈奴血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娘的,支那人以前老輩幾千年,民族壯烈,確實有一股豪氣,想不到現在剩下的淨是些奸佞小人,我看他們是沒有希望了。言畢,哈哈大笑。
來者倒掛在屋梁不動。一會兒收起身子。再聽,已經走遠了。
他飛快起身,從陽台穿屋頂,跟蹤而去。
很快他看見了,楊一水並沒有走正門,從大樓後麵一處隱蔽的地方躍圍牆,跳進了司令部。他依樣葫蘆也躍進了司令部。
裏麵是空曠的場院,他才發現這裏也是一處魔窟。雖然是軍隊的駐地,但也設置了監獄,前麵不遠處一排平房傳來審訊犯人的斥罵聲,夾雜皮鞭的擊打聲,和犯人痛苦的哀嚎聲。他凝神細聽,全部是日本人的狂吼,這裏肯定也是一處日軍憲兵隊的秘密據點。這時候已經不見了楊一水,他循聲觀察,向前麵疑似監獄的方向摸去。
平房很是高大,抬頭仰望,高牆牆壁離地兩米多處有間隔的一排鐵窗。他縱身魚躍攀了第一隻柵欄鐵窗,一看沒有熊大杆。再攀第二隻,沒有。接連到第四隻終於看見熊大杆了。熊大杆躺在稻草木床,身子倚靠在烏黑的牆壁,正在凝神發愣。他輕聲呼喚,熊大杆立刻看見他了,從床跑到了鐵窗下麵想說話。他首先詢問:我救你出去熊大杆馬搖手阻止,啞聲道:不可,他的底細我尚沒有摸透,再說我出去了,他如果真的已經變節投敵,一定會找到我們住處的,你也徹底暴露,我們無法完成任務了。他反駁道:不行,你現在處境非常危險,他如果是我們自己人絕對不會把你關押起來的,我告訴你這個人今天晚已經來我們住處監視了。他說完拿出鋼銼準備銼斷柵欄。熊大杆急忙阻止:萬萬不行,血蛭是敵是友尚未肯定,如果他確實是叛徒應該早把我出賣給敵人了,他隻是把我關押起來,我估計他肯定有後續動作,我們再耐心等待一兩天能看到結果了。
兩人正在爭執,牢房鐵門鏗鏘聲響,外麵傳來了開鎖聲。熊大杆立刻跑回床,他也隱藏了鐵窗角落,隻露出半隻眼睛觀察牢房裏麵情況。
牢房鐵門打開,進來了血蛭和一名跟隨的年輕軍官。血蛭已經重新換了軍服,旁邊是他的副官。血蛭冷眼觀察熊大杆,熊大杆看也不看對方,恨恨道:早知有些人忘恩負義,做了大官沒有了良心,我又何必來認什麽親戚。血蛭嗬嗬冷笑,吩咐跟隨的副官:你去外麵給我看著,任何人不允許來打擾,我得徹底審問審問這個家夥究竟是什麽貨色。
副官出去關了鐵門,血蛭道:說吧,你來找我究竟是什麽目的熊大杆道:我一句話,我是你兒時的玩伴大狗子,你二嬸讓我來找你的,你若不想認我這個窮親戚盡管把我打死算了。血蛭慢慢掏出了手槍,殺機畢露。熊大杆喟然長歎:楊二嬸啊你死得不值啊你說不會看錯這小子,其實這小子早變成了畜生啊血蛭倏然動容,把槍慢慢插回了槍套裏。
兩人正在爭執,外麵副官輕輕敲門向血蛭報告:旅長,衛兵帶來了一個女子,說是犯人的媳婦,是給犯人送飯來的。牢門打開,進來了一個年輕女子,他一看差一點叫出聲來。
進來的竟然是胡蓮芝,頭裹了一塊頭巾,手裏提了一隻飯籃。楊一水看見她麵容立刻十分詫異,關牢門審視了她良久,詢問:你說是他媳婦,你性什麽叫什麽名字胡蓮芝道出了自己姓名,楊一水又詢問:那你家裏還有什麽人胡蓮芝道:沒有了,全部死了,被強盜害死了。楊一水微微吃驚,道:你是說他們全部罹難了嗎胡蓮芝道:我不知道什麽叫罹難,我隻知道我姐姐死得英勇,我爹我弟弟死得太悲慘了。楊一水似乎猜到了什麽,假作同情,道:是啊姑娘你也不必太難受了,現在是戰爭時期,許多家庭都遭受了不幸,許多年輕人被丟失了性命,你應該想開一點。沒想到胡蓮芝仍然頂撞他,氣呼呼道:我沒辦法想開,這麽多年過去了,許許多多好人死去了,而那些作惡多端的強盜卻仍然活著,活得逍遙自在醉生夢死,連自己祖宗也忘掉了。
胡蓮芝說完不再理睬楊一水,打開飯籃從裏麵拿出瓷缽盂。再打開瓷缽盂蓋子,裏麵是暖呼呼的麵條,又有一大塊羊肉。叮囑熊大杆:快點吃吧吃完了我們回家。你也不用再認什麽親戚了,人家怎麽會看得我們窮人,隻有你才是傻瓜,說什麽二嬸三嬸的,偏偏來認什麽親戚。
熊大杆早餓壞了,端過麵條大口吃喝起來。楊一水突然對胡蓮芝道:我認識你姐姐,她姓名胡英芝,那時候她隻有二十五歲,連打槍也是我教她的。我也認識你哥哥,是一名機智勇敢的連長,可惜他們全部犧牲了,我至今仍然會時常想起他們的。胡蓮芝大吃一驚,熊大杆也放下了缽盂,怔怔地看他。楊一水嚴肅道:同誌,你不用吃驚,我與組織失去聯係已經快六年了,我天天盼望著能找到組織,但是我不能輕舉妄動,隻能時刻保持警惕。今天你找來了,我已經能夠確定你是自家人,所以不用再隱瞞了,我正式向組織報到,我楊一水申請歸隊。血蛭說完向熊大杆舉手敬禮,眼眶盈滿淚水。熊大杆躍起身來一把抓住血蛭,激動道:血蛭同誌,我們抗聯終於要熬到頭了,世界反法西斯聯盟即將對日本法西斯展開最後打擊,我這次來是希望你配合我們徹底打敗日本關東軍的。血蛭激動萬分,高興道:太好了,有什麽需要我作的你盡管說,可是,可是我們怎麽突然有這麽大力量了呢熊大杆笑了道:這個你不用問了,這裏安全嗎我們需要詳細研究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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