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歪打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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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歪打正著
“不要!”這時候,該我來發揮演戲精神了。我朝他們撲了過去,虞非白裝作不耐煩地推開我,出於慣性,我倒向了杭子實。
杭子實想避開我,我偏不讓他如願。我實打實地撞在他的身上,然後抓住他的手,說:“你放過他們吧,我不會再來了!”
“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杭子實得意洋洋地看著我,“太晚了。”
“哦,是嗎?”我收起wěi zhuāng的表情,冷冷地說:“不好意思,你好像動用不了那一魄了。”
我拔出刺入他手上少商穴的毫針,趁虞非白他們不注意,收了起來。
屬於虞非白的除穢一魄緩緩從杭子實的體內出來,驚訝地打量著本體。
“怎麽回事?”杭子實惱怒極了,“殺了這個女的!”
“還輪不到你來打她的主意。”虞非白沒有什麽可顧慮的了,抓住杭子實的肩膀往下壓,同時抬起膝蓋狠狠撞向他的肚子。
虞非白一連打了他好幾下,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過了一會兒,杭子實彎著腰吐了些穢物出來,其中就包括那條銀項鏈。
“除穢,回來吧。”虞非白用腳跟嫌棄地撥弄著地上的東西,把項鏈挑出來。“借我點紙巾。”
傅斯連找出一包紙巾,鋪了幾張蓋在項鏈上麵。然後虞非白點起火來,將銀項鏈燒得烏漆墨黑的。
這還不夠,他施加了自己的鬼術,徹底把項鏈燒融。最後,他勾了勾手指,銀色的滾燙液體就飛了起來,像一條小龍躺在他的掌心裏。
虞非白抬起手,指向我耳朵上的耳釘。隻見那股液體又飛向我,與耳釘融為一體。
在這過程中,我隻覺得耳垂有些溫熱,耳釘的重量也增加了一點,再想到那可是從嘔吐物裏挑出來的,就幹嘔了幾下。
還好耳釘不臭,否則我非摘下來不可。
“不要那麽嫌棄,好歹我剛才也用高溫消毒了。”虞非白用紙巾擦著手,說。
耳釘融合時,那一魄也進了虞非白的體內。失去了最好的幫手,杭子實恍惚地坐在地上,癡癡傻傻地笑。
“你用了什麽辦法讓它出來的?”傅斯連很是疑惑地看著我。
“咳咳,上網看到的一個辦法。”我可不想他追究下去,忙指著杭子實,大喊:“說,齊勤去哪裏了?”
那些鱷魚都是除穢製造出來的幻象,隻是他的鬼術,那麽我見到的齊勤又在哪裏?
“死了。”杭子實仰起頭看我,輕蔑地笑著:“虧他還說是我的好朋友呢,是我讓他也成為了動保人士的一員,有時候在保護動物的事情上,他比我還要激動。可是呢?為了他的女友,他居然告訴我他不想再做這些事了。他要去買一件真正的皮草大衣送給女友賠罪,希望她可以回心轉意!”
“所以你就shā rén了?你那麽喜歡保護動物,那麽連人命都不放在眼裏嗎?”我質問道。
我還是不信齊勤死了,雖然我還不能確定,但我心中就是有那麽一種感覺。
“像這樣的人活著也沒用,這個叛徒,以後隻會為了討好女人加倍殘害動物。嗬嗬嗬,我這是在除害啊!”杭子實徹底癲狂了,整個空地裏都回蕩著他淒厲的笑聲。
可恨的是,就算杭子實害死了人,我們也沒法讓他得到製裁。法庭上誰會相信我的證詞,誰會認為是他指示了一個魂魄用鬼術去shā rén?
“別理他了,走吧。”虞非白扯了扯我,說。“你得洗個澡,看你都成泥人了。”
我不情願地跟著他們走去,風吹著我的衣服,仿佛有什麽人在拉扯著我的衣角,讓我不要離去。
在我的眼角餘光裏,我忽然瞥到了齊勤。我一轉過頭去,他就飛快地跑了,跑向空地深處。
我也跟著他跑,全然不顧後麵兩個男人在詫異地喊我。
跑了約莫兩百米後,齊勤再度消失了。這邊依然是幹燥的草地,他到底去了哪裏?
我索性打量這片地方,想找點線索。看著看著,我終於發現了異樣。
有個地方的草都翻出來了,像是有誰動過這裏。上麵鋪著幾根樹枝,樹葉遮住了泥土。
我扒開樹枝一看,黝黑的泥土上出現了兩個黑洞,那是人的鼻孔。
不是吧?
我徒手扒開泥土,挖了幾下,摸到一樣堅硬的東西,那是一把鏟子。我先給臉部四周盡可能地推開泥土,再挖出鏟子來,小心翼翼地鏟掉泥。
“女生不適合做這些,讓我來。”追過來的傅斯連奪過我的鏟子,說:“來搭把手。”
虞非白嫌棄地看著髒兮兮的泥土,無奈地和他挖起來。
大約七八分鍾後,那人總算給挖了出來。虞非白拍拍他的臉,說:“喂,還活著嗎?”
那人的喉嚨發出了“呃”的一聲,驚恐地跳了起來。“我還活著嗎?我沒死吧?”
齊勤拍掉臉上的泥土,打量著我們幾個。“杭子實呢?這家夥居然打暈了我,還想活埋我!”
“你應該慶幸他挖的坑不深,埋得也不深,不然你現在就是一個冤魂了。”虞非白搖搖頭,“是你福大命大啊,估計之前做動保人士的時候積了不少德吧。”
“我不明白,他不是我的好兄弟嗎,怎麽會因為我要退出的事情而動了殺心?”齊勤整個人還是懵的,“他在哪裏?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
“是你告訴我們的。”我聳了聳肩膀。
估計當時齊勤的靈魂出竅了,不甘心就這麽掛掉,才指引我前來救他。總之,他沒事就好,我也不想再看到更多的人死了。
等我們扶他走出去後,杭子實早就不見了。齊勤顧念兄弟情義,倒也沒說什麽,更沒有要找到他的打算。
“看來你還真的挺有天分的啊,隨便走個路都能賺一筆錢啊。”虞非白給劉經理打了diàn huà,說:“成了,他明天就把錢打到我們戶頭。”
“算是歪打正著吧。”我摸著還有泥巴的鼻子,說。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傅斯連純粹是讓虞非白臨時喊來幫忙的,見我們都無恙了,便打了個招呼回去。
“謝謝。”我揮了揮手。
“唉,現在還差兩魂五魄,前路漫漫啊。”虞非白惆悵地玩著手指,“好想念我的身體,好懷念我強大的日子。”
“虞非白,你有沒有後悔過走上驅邪師的道路?”我認真地說。
“啊?”他愣了愣,“當然沒有。你怎麽了?”
我深深呼吸,一字一句地說:“我忽然覺得,我也想當驅邪師了。”
如果自己有能力去救人,助人,為什麽不呢?
“傻瓜,這條路沒你想的那麽好走。你在我身邊讓我保護就行了,我不想你去保護別人。”虞非白摟著我的肩膀,說。
“可是我想。”我懶得管他的小動作,有時候習慣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那好吧,可是你要答應我,等你變得厲害以後,可別想著把我給趕跑。”虞非白指著我,“你可趕不走我的。”
“哈哈哈,那很難說,我要是變得厲害了,我幹嘛要聽你的話啊?”我大笑著跳了幾步。
唔,想到日後虞非白成為我的手下敗將的模樣,我對驅邪師的憧憬又多了幾分。
速成驅邪師沒有別的道路,唯有靠不斷的練習和實戰經曆鍛煉自己。虞非白很讚同我的想法,畢竟他總是自詡我的保護神,有他陪著,我可以放心地接任何單子。
可我也知道,他這麽對我隻是因為他的追魂骨與我相連。倘若沒有這一層關係,他興許會翻臉不認人。
通過瘦猴,我正式以個人的名義接下了第一單生意。隻是對方不在z城,她給我們定了火車票,並表示這段期間的吃住由她報銷。
起初我還猶豫了一下,倒是虞非白聽說要坐火車後,嚷嚷著讓我接單。
正巧暑假來臨,今年我的課程不多,所以很早就考完了。我在學校收拾了點東西,和虞非白踏上驅邪的道路。
“大哥,你是當去玩了吧?”當我看到他收拾的一大箱行李後,我看看自己手裏拎著的小包,無語了。
虞非白推了推鼻子上的墨鏡,說:“這次的報酬不怎麽樣,看在瘦猴推薦的份上就陪你去了,就當是旅遊了唄。怎麽,你好不容易放個假,你還想宅在家裏嗎?”
“我可一點都不介意錢的事。”我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得很,況且人家包吃包住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你用得著帶那麽多東西嘛,又不是冬天。”
“其實我的xiāng zǐ挺空的,但誰知道會不會帶很多東西回來呢。”虞非白提起他的行李箱,說。
瘦猴之前特地替我們定了兩張車票,是臥鋪的,能讓我們在旅途過得舒服一點。我和虞非白的位置相鄰,一個是下鋪,一個是中鋪。
虞非白很紳士地把下鋪讓給我,自己爬上了中鋪。火車還沒出發,他就趴在床上東張西望,感歎世事變遷。
“你知道嗎,以前的火車票啊沒有固定位置的,都靠搶,比現在擠多了。”
“哎這火車比以前的安靜多了,舒服。”
即使帶著耳機聽歌,我也能清楚地聽到他的嘮叨。我不滿地敲著頭頂的床板,說:“虞非白,你能不能消停一會?”
“不嘛,你自己在玩shǒu jī,我多無聊。”
我給他煩得不行,忽然間計上心頭,說:“你不是帶了shǒu jī嗎,給我。”
我用他的流量給他下載了一款**遊戲,簡單地教了他一下,他立刻就沉迷了。
午後的陽光透過車窗照進來,我聞著火車裏的味道,不覺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