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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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你很特別
“靠!”我近距離看著她那張沒有rén pí的臉,下意識地罵了幾句。
許珍珠是人,她當然不會被我限製了。她知道我要丟耳釘,盡管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麽用,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阻止了我。
可能是蠱蟲在作怪,她的力氣比尋常人的都要大,單單用一隻手就足以鉗製住我了。
許珍珠一手抓住我的兩隻手掌,硬生生拖著我往前走去。我使勁加重下盤的力道,努力讓我的雙腳固定在原地,至少為她們守住門口。
可我終是不敵許珍珠的怪力,就這樣拖到了幾米之外。許珍珠把我往沙發上一丟,指揮著蠱蟲鑽入門縫裏。
這下可真是甕中捉鱉了,那些人擠在衛生間裏,連落腳的地方都難找,更別說要躲避了。
許珍珠死死抓住我的手,我疼得死去活來,感覺骨頭都要斷成了幾截。
我的shǒu jī是黑屏的,不知道虞非白有沒有聽到這裏的動靜,等他過來,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我垂頭喪氣地看著衛生間,心裏別提有多沮喪了。
若是我有辦法對付這些蠱蟲,我便不必眼睜睜看著這數十條人命死去。假如我能找到辦法讓血蠱服從於我,那該有多好?
從前我一直覺得蠱蟲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我體內的血蠱表現向來都很好,它不亂折騰,也曾幫過我一次。或許是我對蠱蟲的偏見太深,讓我潛意識地抗拒著血蠱的存在。現在看到那些黑蟲,我對血蠱的印象更好了幾分。
我想,蠱蟲也該和人一樣,沒有天生的好壞之分。決定它們是善良還是邪惡的關鍵,在於使用它們的人類。
如果我能夠駕馭血蠱,拯救那些受到蠱蟲殘害的人類,它會願意幫我嗎?
蠱蟲侵入衛生間的時間並不長,可我卻覺得像是過了很久,連我的思緒也變成了長河,流得很遠很遠。
衛生間裏的喊叫聲此起彼伏,組成一首悲愴的哀樂。我眼中的光芒一點點黯淡下去,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我忽然覺得肚子很痛,張口幹嘔了幾次,掉出一截透明的東西。我定睛一看,那家夥抖開了小翅膀,可不就是血蠱麽?
血蠱好像知道我在看它,轉頭看了我一眼,不向衛生間飛去,倒去攻擊起許珍珠來。
許珍珠渾身都是蠱蟲,臉蛋上還黏著些雪白的蟲卵。血蠱對蟲卵和蟲子都沒有興趣,衝進許珍珠的嘴裏,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血蠱進去後,許珍珠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害得我還以為她就這麽吃掉了老巫婆給我種下的蠱。
結果幾秒後,許珍珠臉色大變,放開了抓著我的手,摔倒在精致的地毯上。
血蠱頂著她的皮膚跑來跑去,仔細看看,前麵還有一條小蟲在跑。
那蟲子的體型跟血蠱差不多,但速度和體力明顯都不敵血蠱。跑到臉上時,那條蟲慌不擇路地跳出來,血蠱後頭就蹦出去咬住它,一口咬成了兩截。
那條蠱蟲的屍體流出淺綠色的液體,血蠱嚐了嚐,抬起頭來,用一種很像是嫌棄的眼神看我。
我不確定是不是我眼花了,但我很清楚地從它身上感受到了嫌棄的情緒,大概就是在跟我吐槽那條蠱蟲的味道不好吃。
我也不知道哪裏抽筋,對它說:“你不吃嗎?上次那條不是吃得很歡快嘛。我還差兩條蠱蟲,你就勉強一下,把它也給吃了唄。”
血蠱弓起身子,猛地跳了起來,像是在對我表達它的不滿。
最後,它再也不理那條蟲屍,又飛進了我的體內。與此同時,衛生間裏的sāo luàn也平靜下來了。
我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等我過去開門一看,那些人除了頭發和衣服淩亂外,其他都還好。
不過地上躺了很多死掉的蟲子,據她們所說,都是在同一秒內突然死掉的。
我猜血蠱咬殺的那個就是母蠱,母蠱一死,由它產出的子蠱自然也得死。看來血蠱還是挺有頭腦的,懂得擒賊先擒王。
從衛生間出來,她們一刻都沒有停留,拎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跑,逃離這個可怕的包廂。許珍珠還倒在地上,我感覺不到她在呼吸,就壯著膽子去試探了一下。
冷冰冰的氣息吹在我的手指上,她還活著,就是呼吸慢了點而已。我本想給她喊個救護車,轉念一想,撥打了易立川的diàn huà。
易立川驚訝了一會,說:“交給我吧,你先離開那裏,我會解決的。”
這點我很讚成,所以我也趕快離開了現場。
跑出去後,我立刻撞到了虞非白。他一把扶住我,緊張地說:“你跑出來了?沒什麽事吧?”
我晃著我的shǒu jī,上麵的屏幕爆裂得沒法直視。
我苦笑道:“shǒu jī有事,人沒事。”
“管shǒu jī幹嘛,你沒事就行了。”他拉著我轉了幾圈,非得親自確認我沒受傷才行。
我的確沒受皮外傷,就是手還很痛,還留下了幾個淤青的指印,這一切都拜許珍珠所賜。
剛出飯店不久,我就聽到遠處有救護車呼嘯著向這邊駛來。看來易立川辦事效率夠快,至於後續該怎麽解釋傷勢的由來,那就不是我能考慮的範圍了。
解完許珍珠的蠱,下一步就該專心去對付神跡美容院。在這次的聚會裏我並非一無所獲,至少知道了連蓉每周一三五的晚上都會留在店裏過夜,估計是在鼓搗她的蠱蟲。
我與連蓉隻有一麵之緣,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從我的印象來看,對她硬來可能沒用。像她這樣的養蠱人詭計多端,我們既不知她給人下蠱是什麽目的,也不知真正的母蠱在何處,看來還得想辦法引她亮出底牌才行。
晚上十點是神跡美容院結束營業的時間,我在九點半過來,這時候美容院已經沒有客人來了。
店員隻剩下連蓉一個,我到的時候她在大堂拖地,看到我過來,她豎起拖把,說:“歡迎光臨,這麽晚了還來,看來是有急事吧?”
我故作羞澀地笑了笑,“是啊,我男朋友今晚突然告訴我,他家裏人明天過來,想讓我去見見他們。這不,我隻得來打擾你了,你們還沒關門吧?”
“沒有,還差半小時。”連蓉抬起頭,看向牆後的大鍾。
她不緊不慢地拖完了大堂的地麵,才帶我上去準備。我還以為她會直接給我塗蠱蟲排泄物做成的麵膜,但她卻讓我躺下,說:“我來給你做個美瞳線吧,做完後人會特別好看。”
聽到她要給我下蠱,我忙說:“不用了,我就是來做個麵膜什麽的。”
“那行吧,先給你敷麵膜,你可以考慮一下。美瞳線是免費的,每個預備會員都可以享受一次。”連蓉沒有逼迫我,而是去找了盒麵膜來。
我瞄了一眼,盡管她刻意用手去遮擋,可那盒子的形狀我是再熟悉不過,她用的是某韓國牌子的麵膜。
看來她給我敷麵膜是假,想趁這段時間說服我做美瞳線才真。
我安心地任她給我塗上去,敷這種麵膜比片狀的要好,至少可以隨意說話。
“我能問一下,為什麽你們家招收會員的規則那麽奇特麽?”
“哦,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紀念下我姐姐而已。”連蓉淡漠地說著。
“你姐姐?”
“是啊,告訴你也沒什麽,我也很久沒有傾訴過了。”連蓉頓了頓,像是哀傷了片刻。“那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我從小和她長大,關係很好。可惜她念到初中時就被一個男老師騙走了,兩個人私奔,過了半年她挺著肚子回來,獨自打掉了孩子。”
“那之後,她的性格變得很極端,她四處去找有錢人,做他們的小三,還以此為榮。她常常告訴我,那些正兒八經的人都不能相信,隻有對愛情三心二意的人才是可靠的,因為她們知道自己要什麽,也敢於無視世俗眼光去追求。”
聽著那套歪理,我無語地扯了扯嘴角。
“可惜在半年前,她讓一個男人給騙了。那人帶她去酒店,開始虐待她,她在逃跑中不幸死亡。”
這兩句話聽起來怎麽那麽耳熟?
“你,你姐姐不會叫燕燕吧?”
連蓉的動作微滯,“是的。”
原來在酒店作怪的女鬼居然是連蓉的姐姐,不知傅斯連有沒有收了她。
“再說了。”連蓉話鋒一轉,“我們這最初的客人都是些讓富豪包養的女人,她們空閑而富有,還會去包養別人打發時間。像她們這種女人最需要保養自己的臉,隻要有效果,她們一定會掏腰包。所以也沒有別的什麽原因,就是覺得這種女人的錢好賺罷了。”
我可沒有相信她的話,既然她與燕燕姐妹情深,那她招這樣的會員隻有一個目的——燕燕的死讓她心生怨恨,所以她通過給會員下蠱害死她們,以這樣的方式撫慰自己受傷的心。
“你知道嗎?”連蓉俯下身來,輕飄飄地說:“你很特別,你可以幫助她們。”
“什麽意思?”我偏過頭來,見得她一雙明眸在燈下閃閃發亮,是幽綠的光。
“自從你上次來的時候,我就在你身上下了蠱。就連剛才,你也中了蠱。你的體質真的很特別,你能容納那些蠱蟲,證明你是合適的蠱皿。隻要有你在,我就能擁有無限的蠱蟲,可以讓那些女人做一場回春的美夢。”連蓉的笑變得猙獰起來。
“我姐姐不是小三,可惜那男人婚後出軌,他的妻子得知了這件事,叫了一個男的來羞辱她。你們這些不忠的女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