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蟲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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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蟲爺子
我猜對了一半,她果然是恨的,這下她對許珍珠下蠱的動機就完全清楚了。這件事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她個人的行為。
我呼了一口氣,看來劉愛國的那張支票我是拿定了,麵對老趙時我也會更有底氣些。
隻不過現下戲還沒演完,我得繼續騙她。
“什麽蠱?世界上哪裏有這種東西?”我站了起來,說。
“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
連蓉噙著那抹笑,隻抬了抬手,我便有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整個人都摔了下來。
我躺在冰冷的地麵,竟是動彈不得,唯有嘴巴還能說話。
“你對我做了什麽?”
“你當真以為我給你塗的是普通的麵膜?”連蓉抓起我的手腳,不費勁地拖著我,朝有暗門的牆走去。
她的力氣不輸許珍珠,看來她本人也是有蠱蟲在身。
連蓉推開門,先去開了燈,再把我丟進去。
我躺在門邊,她很耐心地把我扶起來,讓我靠在牆上,並能看到對麵囚禁的女人。
才一天不見,那女人居然死了。她的身上不見半點皮膚,就像是慘遭剝皮的動物屍體。鐵鏈染成了赤紅色,還有些未死的蠱蟲在蠕動著。
“你看,這個人就不太合適了,虧她還是養尊處優的豪門女人,沒想到一點苦都經受不了。”
我忽然福至心靈,說:“她就是害死你姐姐的那個人吧?”
“是啊。”連蓉挑了挑眉,似是沒想到我的反應會那麽快。“她自己不好好保養,讓老公給別的女人勾了魂。她不但不反思自己的問題,還找人來害我姐姐。嗬嗬,我怎麽能放過她呢?她是我來這裏的第一個客戶,我用蠱蟲給她一張最美的臉,她愈發上癮。最終她身上的蠱蟲形成了自己的巢穴,她隻能當蠱皿了。”
“依我看,你給其他人都下蠱了吧,為什麽偏偏要找我?”
“她們都是失敗品,你還記得許珍珠吧?嘖,她居然沒死,也不知道是誰救了她。”連蓉蹲下來,挑起我的下巴。“你我好好合作,等到最後,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那還真是多謝你了。”我冷冷一笑,嘲諷之意不加掩飾。
距離我進來已經過了十五分鍾,我跟虞非白商量過,我每隔五分鍾會給他發短信報平安,如果我沒有發,他立刻可以闖進來。
“不客氣,這可是我費盡心思練成的母蠱,來,張嘴吃下去。”連蓉用刀子剖開女人的胸膛,切出不再跳動的心髒,用刀刃細細地破成兩半,從中捏出一條足有拇指粗的蠱蟲來。
那蠱蟲渾身發亮,見到它的時候,我體內的血蠱稍微湧動了一下,好像是在告訴我那確實就是母蠱。
“你,你別過來。”按照正常人該有的反應,我連聲音都配合地顫抖了一下。
如果我能動,我還能演得更逼真點。
不過連蓉也無心去管我到底是不是在演戲,在她看來,給我下蠱才是最重要的。
她掐著我的下巴,把母蠱從嘴巴裏丟進去。可憐她並不知道,在蟲子下肚的那一刻,血蠱就把這個外來之蟲給ko了。
連蓉滿意地拍拍手,去給屍體解鎖:“你等一會,我先把她的屍體處理掉,給你空出位置來。”
“不如我先把你處理掉吧?”虞非白一手撐在門框上,道。
“好啊,那你的女朋友就活不成了。”連蓉回頭看了一眼,無所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可不擔心這個問題。”虞非白看了我一眼,笑道。
連蓉凝了凝眉,伸手一推,居然把那女人的屍體給丟了出去。
虞非白側身閃開,屍體摔在地麵,登時爛成了碎肉塊。
連蓉抓起地麵上的蠱蟲,直接撒到虞非白的臉上。虞非白用手擋了擋,說:“別特麽破壞我的俊臉。”
其餘的蠱蟲碰到他的手上,就像是撞到了普通的牆壁,落到地麵兀自扭動。連蓉愕然,不明白為什麽蠱蟲會無視他。
“對了,我忘記自我介紹一下了。”虞非白悠然指了指自己,說:“你好,在你麵前的是一具死屍,而我是附體的鬼。”
“難怪沒用了。”連蓉立刻就接受了他的話,“那還真是謝謝你暴露了自己!”
她退到牆角,那裏堆放著喂食給女人的藥材等物。連蓉一把推掉藥材,拿出一個小罐子打開,兜頭潑向虞非白。
“我靠,雄雞血!”虞非白罵了一聲,以滑稽的動作躲避著。
倒不是因為他怕這個,以他的修為來說,這點東西一點用都沒有,可他顧及自己的形象,那一罐雞血是斷不能潑在他身上的。
饒是他躲避及時,腳上那雙不久前花三百大洋買的小白鞋還是遭了秧,硬生生潑成了紅鞋子。虞非白心痛極了,氣得直罵人。
“別罵了!她跑了!”我大喊。
當連蓉潑血後,她轉身就跑出了門口,看來她是知道打不過虞非白,隻能跑路了。
“我決不饒她!”虞非白跑出一步,又釘在原地。“你能動嗎?”
我咬著牙,說:“還不能。別管我,去追她。”
“我把門給你帶上,別出聲,等我來接你。”虞非白輕輕給我關shàng mén,腳步聲漸行漸遠。
既然虞非白去追了,我也不用擔心躲在這裏不安全。況且這裏還是密室,想必沒有旁人知道。
不對,要說起來,其實連蓉還是有一個幫凶的!
那晚我和虞非白過陰,看到有另外一個女美容師進了這個密室。現在連蓉跑了,那她呢?
我的冷汗唰的就下來了,我完全忘記了這茬,如果她突然心血來潮要來取個蠱蟲什麽的,那我豈不是任人宰割了。
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不久,我就聽到門外有了腳步聲。我屏住呼吸,盡管吸氣聲不吵,但我還是祈禱那人是虞非白,而不是別人。
腳步聲在門口有片刻的停頓,片刻後,門開了。
我剛才還在想的女美容師走了進來,望著我,笑了:“哈哈哈,老夫撿了個大便宜啊。”
老,老夫?
女美容師好像很高興能看到我,她叉著腰笑了好久,伸手握拳,狠狠砸在自己的胸膛上。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嘔吐,她用手牢牢地捂住嘴巴,一會兒後鬆開,掌心上是一條蟲子。
“唉唉,你辛苦了,先休息一會兒吧。”吐出蠱蟲後,女美容師把蠱蟲寶貝地裝回一個竹筒裏,放在貼身的地方上。
她的聲音變得雄渾起來,我驚訝地看到她取下假發套,還用手去抹臉。
取下假睫毛後,她擦掉了臉上的妝品,那竟然是一張中性的臉。我的目光往下看去,她的喉嚨上出現了喉結。
“沒見過吧?我來向你介紹一下,人都叫我蟲爺子,這是我用十年時間煉製的蠱蟲。吃下去後能暫時隱藏男性的特征,改變嗓音,加上我本人也長得挺中性的,所以能騙過很多人。”
蟲爺子淡定地脫下衣服,拿掉胸膛上兩團棉花,穿上了自帶的一套黑色荷葉領的太極服。
“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即使他笑得很親和,但他給我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善了。
蟲爺子輕輕鬆鬆地提起我,把我扛在肩上,說:“走咯,回家再告訴你!”
“放開我!”我渾身依然不能動,隻能大喊大叫,希望虞非白還在附近。
就算他不在,我能喊來其他人也好。這蟲爺子也是養蠱人,誰知道他要抓我回去做什麽。
“別吵啊,我耳朵不行的。”蟲爺子一下子就撈起那兩團棉花,結結實實地堵住了我的嘴。
那棉花之前可是他用來填充在胸上,假裝是女性的胸部,入口後一陣怪味,惡心死了。
我“嗚嗚”地叫著,蟲爺子高興地笑。出了美容院後,他放我進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然後掏出鑰匙,踩上油門飆離現場。
我整個身子都靠在車門上,絕望地看著窗外的景色。他要去的地方離虞非白越來越遠了,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行動,蟲爺子到底想幹嘛?
蟲爺子一直把車開到了海邊,駛進了一棟別墅裏。他從車庫背起我,走進別墅,最後在沙發上放下我。
我急得出了一身的汗,在這時候,我的手指才稍微恢複一點行動力。
蟲爺子沒有理我,他開冰箱門拿出一瓶冰可樂喝了幾口,才推著我坐的沙發,直到廚房的門前。
他走進廚房裏,這樣的角度下我既能看到他,他也能時刻看到我。
“餓了,先吃點宵夜。”廚房裏另外有一個大冰櫃,他從下層拿出一份凍肉,肉品裹著厚厚的保鮮膜,拿出來後表麵都是白色的冰渣。
蟲爺子把凍肉泡進水裏,很耐心地剝掉硬化的保鮮膜,最後舉起肉品給我看。
那是一個形狀很像數字7的凍肉,看起來像是豬腿,但前後腿大小都差不多,比較像人的手臂。
等等,這不會是人手吧?
“你看,這個是我兩個月前的存貨,凍了挺久了。那次我抓了一個十八歲的女生,她的肉質可嫩了,入口即化,真是懷念啊。”蟲爺子肆無忌憚地揮著人手臂,說:“就剩這麽一塊手臂了,我沒舍得吃。不過今天有了你,我可以放心享用她了。”
“你抓我過來,是打算吃了我?”我眼前一黑,真是要氣昏過去了。
“是啊,一般人我還不吃呢。我吃的啊,就是你這樣的人。”蟲爺子用工具拔掉人手上的毛發,說:“你可能不知道吧,中蠱的人肉質比牛肉鮮美,比豬肉緊實,尤其是你這樣身懷血蠱的人,可是最好吃的了。”
他放下鑷子,用鷹眼般的目光盯著我:“你說實話,你和蠱族族長桑林巫是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