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探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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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章 探洞

    在小鬼的叫聲裏,我捂住了耳朵,聽得虞非白在旁邊說道:“得了吧,現在離你死亡差不多有一百年了,你娘是活不了那麽久的。”

    “我,我娘不在外麵!”小鬼中氣十足,還帶著哭腔。“我要到她身邊,和她在一起!”

    “那你娘是在哪裏?”虞非白指著祭壇,問:“在這裏嗎?”

    “嗚嗚嗚,我娘給帶走了,她在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

    “你是否知道路?”虞非白接著問道。

    “不知道,但是我能感應到我娘。”他很誠實地回答道。

    “非白,你的意思是。”我想到了一個可能。

    “我們要帶他走。”虞非白點了點頭,“他能知道蘇木的墳在哪裏。”

    傅斯連不甚讚同,“小心他訛我們。”

    “嗬嗬,他敢麽?”虞非白看著那薄薄的紙人,隻吹了吹氣,紙片就淩亂地抖動了起來。

    “哇,你們真厲害啊,這鬼就這麽給收進來了?”蘇為康恢複了些力氣,走過來說道。

    “你不要碰,小心他又跑到你身體去。”虞非白攔了攔,說。

    “我看這裏沒有別的路了,墳墓難道不在這座山裏麽?”傅斯連拿出羅盤轉了轉,疑惑極了。

    “喂,小屁孩,我們要怎麽去找你媽媽?”虞非白直接去問小鬼了。

    “在,在這裏啊。”紙片小人的手還真抬了起來,指向祭台。

    我們走進一看,祭台下麵是空的,除了四條桌腿外沒有別的東西,桌上更沒有什麽了。

    蘇為康將桌子上麵的小鬼屍體挪開,說:“線索會不會在他的屍體裏?”

    “我來看看。”麵對屍體,傅斯連毫無懼色,徑直上前。

    見他過來,我怕礙事,便往旁邊讓開。這一動就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香爐,伴隨著蘇為康一聲“不要損毀文物”的慘叫,祭壇裏響起了一種奇特的聲響。

    我們瞬間安靜了下來,香爐在我的觸碰下不但沒有掉落,而且還轉了個身。在祭壇的更深處,地麵左右分開,露出了一條漆黑的地下通道,原來那香爐不過是一個機關。

    通道很多年沒有打開過了,一瞬間種種腐臭難聞的氣味都逸了出來。我們趕緊戴上防毒miàn jù,由蘇為康拿出氣體分析儀,讀取上麵的數據。

    我們講話不便,蘇為康索性就用shǒu jī打字,寫道:“二氧化碳含量過高,我們要不就先撤退了,晚點再進吧?”

    假如這兒通向的是蘇木的墳墓,我們的確需要退出後從長計議。更何況我們還有裝備留在外麵,現在根本不能輕易下去查探。

    我們一致點頭同意,在最短的時間內退出了洞口。臨走時,我們還要將小鬼的屍體帶走。原本我們準備好了防水布背屍,但他的屍體在觸碰過後突然化成了塵埃,倒省了不少麻煩。

    為了牽製小鬼,他的灰由傅斯連拿著,萬一小鬼脫離了掌控,也能用這些來對付他。

    我們出去的時候,阿紮就在洞口嚴陣以待。見到我們平安無事,他鬆了一口氣。

    考慮到通道封閉了幾十年,裏麵的氣體要散去還要一段時間,橫豎都找到了通道,我們也不必急於一時。於是,我們幹脆就先在周圍休息,等明天早上再進去。

    晚上的那一頓我們可不客氣了,阿紮把薛老太送的臘肉切成塊狀,用野菜炒了當菜。另外,傅斯連還用陷阱抓住了些野兔,再配上大餅,我們吃得肚子滾圓。

    吃飽以後,傅斯連幾人在地麵上搭了帳篷休息,我則單獨睡一個帳篷。

    今夜由易立多和虞非白守夜,他們就像是永不停止運轉的機器,始終精神勃發地坐著。看到我進了帳篷,虞非白也跟了過來,拉開拉鏈坐在旁邊。

    我本想獨自一人舒舒服服地睡個覺,見他來摻和,不由抬起了腳丫子,說:“就不怕我熏死你?”

    “你那臭腳丫的味道我天天聞,早就習慣了。”虞非白轉過身來,說。

    我不樂意了,“誰說我臭的?”

    說著,我低頭聞了一下。

    額,好吧,在山裏出了太多汗,我們又穿的是gtx徒步鞋。鞋子性能好,防水功能強,但就好像不是很透氣。一天下來,那味道還真的有點**。

    “哈哈哈,你傻不傻,還去聞啊。”虞非白哈哈大笑,說:“睡吧,當我不存在就好了。你一躺下去,我很快就走了。”

    我也懶得趕他了,簡單鋪了一下東西倒下就睡。明兒起就是想偷懶都沒什麽時間了,趁現在好好蓄積體力,免得到時候拖後腿。

    天亮後,我很早就醒了。山裏蚊子多,明明我都睡在帳篷裏,結果還是有好幾隻輪番咬我。估計是那時虞非白拉開帳篷,放了它們進來。

    一夜下來我的身上多了好幾個大包,我還不得不起來擦藥。醒來後也沒什麽睡意了,見大夥兒也陸陸續續起身,幹脆就起來幫忙。

    今天的早餐多了一個水煮蛋,那是虞非白在外麵抓雞的時候連帶的戰利品。雞蛋是熱乎乎新鮮下的,誰都沒舍得吃,推來推去就推給了我。

    吃完飯後,虞非白提著那隻活雞,我們則戴上防毒miàn jù,背上裝備徒步進去。為了以防萬一,我們穿的都很嚴實,在透風性差的洞穴裏走上幾步,我渾身都濕透了。

    其他人也都喘著氣走路,就跟悶在大火爐裏似的。這時候,我之前網購的一樣東西終於派上了用場。

    我掏出一瓶噴霧,先在自己的衣服上用力噴了好幾下,再給其他人噴點。噴霧是清新的薄荷味,噴到衣服後很快就發揮了作用。沒過多久,一陣涼爽的感覺持續來襲,趕走了身上的炎熱。

    “你這是什麽東西?”蘇為康拍拍自己的衣服,大聲問道。

    戴著防毒miàn jù的時候說話很費力,我用力回他:“是我上網買的衣服清涼噴霧。”

    看他好像沒理解,我幹脆就把東西遞給他,讓他自己看。

    這是我當初軍訓時學到的,當時天氣很熱,我生怕受不了會中暑,無意中在微博看到了這款噴霧。噴霧噴到人的衣服上麵會產生作用,令人渾身涼爽,就像隨身帶著一台空調,效力還挺持久的。我親身試驗過了,效果起碼能持續至少半個小時,實在是拯救了怕熱的我。

    從那以後,每逢夏天我都要備上幾瓶,這次進山我也是想到了這點,才帶了一瓶過來。

    蘇為康看了一會兒,把東西還給我,順便比了個大拇指。

    有了噴霧的緩解,我們前進的速度快了不少。很快,就到達了祭壇。

    祭壇後的通道依然是開著的,傅斯連找出一根蠟燭,放在旁邊點燃。暗黃的火光照亮了小半邊範圍,蠟燭燃燒正常,看樣子下麵是有空氣流通的。

    虞非白走到通道前,放下那隻雞,將它趕了進去。那隻雞咯咯叫著跑了好遠,始終生龍活虎,最後再用空氣檢測儀探過,我們才放心地取下了防毒麵罩。

    “我咋覺得我們是來盜墓的呢?”蘇為康嘀咕道。

    我和虞非白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是,我們就是來盜墓的,盜的不是什麽金銀財寶,是虞非白的身體。

    隻不過蘇為康一直以為我們隻是來找蘇木的墳墓,然後為墓找出風水更改的源頭,再進行修正。其實也是這麽一個理兒,影響蘇家風水的正正是虞非白的屍身,等到他取走了,蘇家的風水自然就好了。

    我們這次沒有用探照燈來探路,而是戴上了頭燈。頭燈是菲尼克斯的雙頭頭燈,戴著舒適,解放雙手,電池的容量也大。而且這個頭燈還是可拆卸的,必要時也能拿起來手持。加上防水防塵,還有三檔亮度,對我們探洞而言足矣。

    這段階梯很長,我們下去時先頭的那隻山雞還在樓梯上蹦躂。看到我們出現,它嚇得拉了一坨翔。

    “我們要不要把它抓回來啊?晚點餓了也能吃肉。”阿紮問。

    “先留它在這裏吧,萬一哪裏的空氣有問題,它還能給我們提個醒。”虞非白調整了一下頭燈的亮度,說。

    走到台階的最後一節,蘇為康突然腳下一崴,摔了下去。幸好之後就是平地,他在地上滾了幾下,馬上就穩住了。

    “我去,真倒黴!”蘇為康捂著手臂,說:“你們注意點啊,最後一節那有塊石頭裂開了。”

    我們索性就從第二節上麵跳下去,落地後激起灰塵一片,將還沒來得及起來的蘇為康撲成了大花臉。

    他呸呸呸地用手揚走塵埃,掏出一片濕紙巾擦幹淨臉。我們仰頭打量四壁,這兒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似乎就隻是一個人工開鑿出來的土洞。

    “這兒看起來不像是墓道。”虞非白看了半晌,聲音是難掩的失望。

    “那邊還有一條路。”傅斯連對著某處,說。

    那邊,蘇為康還在撲騰身上的塵埃,頭顱甩來甩去,頭燈的光也在四處亂照。當燈光無意中照到傅斯連所指的路時,我們均都眼前一亮。

    在那短短的一秒鍾裏,我們看到了一片七彩的光。光芒轉瞬即逝,我們連忙齊齊用自己的頭燈照過去查看。

    隻見約兩米高的通道裏折射出水波般的光,像是有誰無心丟失的寶石,在此刻重現璀璨。

    我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地說:“這兒不會放著什麽陪葬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