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猝死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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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猝死疑雲
公墓是人們最後的安息之地,每年去掃墓的人都會默契地遵守一些規則,比如不戴黑曜石手鏈,比如回來後要洗手洗澡去掉身上的陰氣。公墓裏徘徊著很多的孤魂野鬼,或許就是因為那個鬼注意到了莫文敏,才會跟著她回來。
若是這樣,那事情倒是簡單得很。我囑咐讓她買點柚子葉來洗澡,這幾天盡量不要再去那種陰氣較盛的地方,很快就會沒事了。
從莫文敏家出來已是後半夜,我回去睡了個回籠覺,早上八點準時起來,向白格學習。
白格沒有再讓我喝他配置的中藥,今天是第三天了,我早就遺忘得差不多,險些連他都不認識了。他心知無力回天,隻能在考核到來前教我各種解蠱的辦法,就算無法通過考核,也能保命。
我試著用好吃的東西來喚出血蠱,但是它沒有理我。我能感覺到它很困很累,過了今天,我就再也看不到那胖嘟嘟的小蟲子了。
早上十點左右,宋傑給我打了個diàn huà。他告訴我昨晚在銀行轉賬的錢應該要到賬了,讓我查收一下。我點了點頭,說不用查了。
宋傑在表達感激之餘,還主動對我說了他的打算。湯玉和範畢生是真的想要離開這個傷心地,昨天簽下合同後,還不等錢都付清,湯玉就開始收拾了家裏的東西,今天準備伴奏。宋傑待會要和宋夫人去幫忙搬家,等他們搬走後再搞個大清潔,就輪到他們入住了。
我說了幾句恭喜的話,並表示他們今後有什麽事都可以來聯係我,我給打折。宋傑嗬嗬笑著,說:“那還是不要見麵了,證明我們家過得好。”
“是啊。不過要是你身邊的人有什麽困擾的話,你也可以讓他們來照顧一下我的生意的。”我說。
“好,先不說了,我夫人換好衣服了,再見。”
“嗯,拜拜。”
“來,喝杯水。”看我打完diàn huà了,白格端來我的杯子,說。
我的確有點口渴,道了謝後接過去,嘴唇剛碰到杯沿,我就反應過來了。
不對,氣味怪怪的。
雖然血蠱要永久安眠了,但是它還是給我的身體帶來了些難以磨滅的改變,比如說,我的鼻子還是勉強靈光的。在聞到一般的蠱蟲時,我能感覺到不對。
我拿開杯子,低頭一看。得,白格給我泡的是一杯茶水,茶香中還有淡淡的蘭花香,是虞非白之前買的大紅袍,一斤要六百多塊。杯底沉著一些茶葉的碎片,可那隻是表象。我知道,那些都是細小的蠱蟲。
為了考驗我,白格還真是什麽法子都用上了。這種蠱是他自己研製的,能夠耐受120度的高溫,所以在滾燙的茶水裏都可以自由huó dòng。它們體型又小,得用顯微鏡才能看到它們真正的樣子。放在茶水等有色飲品裏,一般人都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我歎了口氣,快步走到洗手台前將多餘的茶水倒掉,隻留下杯底的蠱蟲。接著,我眼疾手快地配置了一份草藥丟進杯子,再倒了一點酒精。最後,我翻出了兩塊冰塊丟進去,再用保鮮膜裹住杯口,不讓任何東西漏出來。我用手掌壓著杯口,捧著杯子上下狠狠搖動,隻感覺到掌心傳來一股熱焰,那些蠱蟲就這樣燃燒起來。
“別丟了裏麵的東西,可以入藥。”白格在誇獎我的時候,還不忘這麽囑咐一句。
我放下杯子,說:“你也別忘了賠我一個一模一樣的,這是我最喜歡的杯子。”
“你這杯子哪裏好看了。”白格說。
“……”
“念衣,找你的。”虞非白忽然走了過來,拿著他自己的shǒu jī。
“誰啊?”我看了看他的表情,似乎不是什麽壞事。
“不認識,他說找你,你聽聽看吧。”虞非白將shǒu jī拿到了我的耳邊,還體貼地繼續拿著,讓我接聽。
我覺得這樣聽diàn huà不是很舒服,就自己拿走了shǒu jī,問:“你好,請問是哪位?”
“是顧xiǎo jiě吧。”diàn huà那頭,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我叫於水明,是老趙介紹過來的。”
“於先生你好。”我心下了然,老趙真是夠熱情的,我才解決完一單,他又給我找來一單了。
於水明頓了頓,說:“不知道你今天什麽時候有空呢?我有點事想委托你,但是在diàn huà裏不是很方便,可以麵談嗎?”
我看向客廳的時鍾,現在是下午一點。“我還有點事,晚點吧,我們四點再見。”
“好,你報個地點,我去找你。”於水明說。
我報出了離我家不遠的一個茶餐廳的名字,那家店挺有名的,地點也好找。於水明和我約了下午四點,我在家練習了一會兒,再騎車過去。
我打算一個人過去,反正茶餐廳人流大,我也不怕對方有什麽問題。沒想到的是,還沒等我想好怎麽說服虞非白不要跟我過去,他卻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
我和於水明約地點時有意避開了虞非白,他應該不知道我會去哪裏。反正他也不是被囚禁在家裏的犯人,也許他有自己的事情出去了。
這倒讓我落了個一身輕鬆,我跟白格打了個招呼,出門去了。到達茶餐廳時,我給於水明打了個diàn huà,很快,旁邊有一個男人朝我招手了。
“顧xiǎo jiě,來這裏。”
男人是奔三的年紀,看上去很憔悴,似乎總也睡不夠。最近天氣逐漸轉涼,我穿得稍微厚了點,而他更誇張,直接就穿了一件長袖出來。
“很高興見到你。”我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坐了下來。
於水明笑了笑,“我也很高興,聽老趙說,你是很厲害的驅邪師,還會蠱術,對吧?”
我愣了一下,“嗯,是的。”
“太好了。”於水明鬆了口氣。
“你是遇到了什麽事嗎?”我問。
“嗯。”於水明點了點頭,又輕微搖頭。“我也不知道。”
“沒事,你跟我說一下。”我鼓勵道。
“那你先看一下這個新聞吧。”於水明用自己的shǒu jī打開了某shì pínruǎn jiàn,給我放了一條新聞。
穿著桃紅色西裝的女主播念著稿,說:“昨日,在z城不思蜀酒吧裏有一名女子猝死。事發時她在舞池跳舞,忽然倒地身亡。經初步檢查,該女子剛成年,為某校大一學生。”
我看得不明所以,“這個女的怎麽了?”
“我是不思蜀的老板,這個女的是昨天死的,對我的生意沒什麽影響,但我擔心這種事還會再發生。”於水明沉著臉,說。
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猝死這種事情每天都會發生,太過勞累或者太過激動都會產生這樣的悲劇。但是,我一個驅邪師怎麽能阻止這樣的事?
“新聞沒有說對,我知道,那個女的不是猝死那麽簡單。”
我恍然大悟,“她不會是……磕了什麽藥吧?”
在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什麽事都有可能。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不是普通的藥。”於水明皺了皺眉,“大概在一個月前,我的酒吧經營不善,入不敷出,我都打算盤出去不做了。但是酒吧有個常客聽說了我的情況,對此很感興趣,就投入了不少資金,和我一起合夥經營。”
“然後呢?”對於不思蜀的名頭,我還是聽過的,那可是不少人晚上愛去的娛樂場所。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麽,總之我的生意就好起來了。我挺納悶的,不過每晚開張時他都不見人,還經常帶不同的妹子回家,我以為他入股就是為了來泡妞。但是,我後來發現了點奇怪的現象。”
於水明端起他點的奶茶喝了一口,我注意到,他點的飲料好像是熱飲。
“我有一次下午去超市買東西,路上聽到兩個人在討論今晚來我的酒吧玩。有個人說,他知道酒吧有個人兜售一些很刺激的東西,喝下去效果特別好。我吃了一驚,我雖然開酒吧,但我不打算和這些事情扯上關係。於是,我那天就特地觀察了一下,想找到是誰在我的地盤裏賺黑心錢。”
故事說到這,一個dá àn呼之欲出。我問:“是你那個合夥人吧?”
“對。”於水明重重點頭,“我看到他在舞池裏和一個女生在說話,還說得很開心。我想喊他來幫忙,可他拉著妹子走了。我熟識酒吧的結構,發現他是要把女生帶去倉庫,我忙跟了上去。”
“我躲在門後麵,看到他停下了腳步,那女生也在看著他。他說了句什麽,女生點點頭,從褲兜裏掏出了一卷錢給他。那可都是一張張的百元鈔,加起來差不多有幾百塊吧。”
我挑了挑眉,等著他說下去。
“然後他就攤開了他的手掌,我以為他要給的是什麽藥丸,可他手裏放著的居然是蟲子!”
這話如一道驚雷,炸的我一驚。
是蠱蟲嗎?
“他把蟲子怎麽了?”我追問道。
“他就拿出了蟲子,那女生用小刀在自己的虎口那割了一個口子,然後他把手捂在傷口上,過了一會兒,他放開手,說了幾句話,走了。”於水明看向自己的shǒu jī,“我後來找不到他們兩個人了,一個小時後,那女生就猝死在了酒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