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丞相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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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賽迪點了燈。薑夫人詢問剛才外麵為何事吵鬧,侍女們麵麵相覷,卻不敢隱瞞,一五一十道來。
“胡鬧!”薑夫人聽完侍女的講述大發雷霆。
剛生產完就動氣,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侍女慌忙上前攙扶,薑夫人卻有意避開。
“你們做出這等下作之事,叫我們如何對得起人家的收留之心!”說罷,薑夫人強硬起身要給賽迪賠罪。
“夫人……別……”賽迪見這位夫人竟如此深明大義,對剛才的行為後悔不已,怎好受她這一拜,自己巴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這位姐姐……我看你年長,鬥膽喚你一聲‘姐姐’。你們夫婦二人好心收留我,又為我接生,誰知我屬下恩將仇報,竟對你們的孩兒見死不救,這叫我如何是好!姐姐請收下我這一拜!”薑夫人握著賽迪的胳膊,硬是深深鞠了一躬,賽迪哪裏承受的了這一拜,竟也跪在地上大哭起來。
“夫人……其實……”
賽迪這一哭不要緊,惹得懷裏的小女孩也跟著哭起來,她話還沒說完隻能先哄女兒了。薑夫人見著嬰孩被賽迪哄著哄著就安靜了,以為她倆投緣,一個心思慢慢湧上心頭。
“姐姐,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姐姐應允。”薑夫人讓侍女將賽迪扶起,讓她坐在床邊。
“我看這孩子跟姐姐很投緣呢……”薑夫人輕輕撫摸著女孩的額頭,“多好看啊……瞧我這做娘的,竟不知是男是女呢。”
“女……女孩……”賽迪哽咽道。
“姐姐既然已經用自己的乳汁喂養過她,倒也省了我找奶娘的麻煩……不知道姐姐願不願意做她的奶娘?”薑夫人誠懇地問道。
賽迪聽完就蒙了,她沒反應過來,自顧自張著嘴愣神。
“我家夫人的意思是想您入府做xiǎo jiě的入目,你可願意?”侍女見她沒有回應,提醒道。
賽迪陷入了沉思。這位夫人把她的女兒認作自己的了,方才她又沒說出實情。想自己一生清苦,就算把女兒拉扯大,日後出嫁也頂多配個小廝。聽聞周朝大戶人家的xiǎo jiě錦衣玉食,如果自己的女兒能過上好日子,那也算祖上積德了。更何況……
賽迪眼睛裏閃著燭光,她對剛才一事終究無法釋懷,既然已無法解釋,倒不如將錯就錯!於是,咬著牙狠下心來點了點頭。
薑夫人見她答應了,會心一笑,吩咐身邊侍女去準備準備。
賽迪放心不下赫裏齊,懇求薑夫人帶他一起走,誰知赫裏齊死活不肯離開此地,他表示賽迪離開也好,免得觸景傷情,他堅持留下來,相信女兒會回來。
賽迪見狀幾次都想說出實情,但看著繈褓中的愛女,隻得將這個秘密生生咽了下去。
第二天,薑夫人帶著賽迪便離開了。她托人到巫鹹國告知自己已生產,不日將直接返回岐山城。賽迪戀戀不舍地看著赫裏齊,她一定會照顧好女兒,總有一天會帶著女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