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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野車在高速上奔馳，一路景色，是南國長大的雙胞胎絕沒見過的。
    昆侖山脈的蒼翠和山頂的白雪，碧綠的茶卡鹽湖開始解凍，飲水的犛牛群和牛犢一樣的藏獒，雙胞胎在車裏興奮地大叫。
    路上有一夥劫匪，但是卻被葉鋒從後備箱取出的一挺重型機槍，超高的射速和攻擊力，嚇得他們屁滾尿流。
    兩個寶貝現在也有些免疫力了，竟然沒怎麽害怕，反而大聲叫好。
    在臧民家裏借宿一宿，窮苦的臧民卻拿出了所有的口糧招待他們，但淳樸的臧民不要她們的錢。
    雙胞胎好過意不去。
    葉鋒偷偷從手鐲中拿出大包的餅幹和零食，防雨布和兩把廓爾喀玩刀，讓雙胞胎送過去，臧民開心地接了，雙胞胎卻比藏民更加的高興。
    進入甘省，蒼茫的天空下，是延綿的黃土高原。
    千百年雨水衝刷出來溝壑訴說著貧瘠的歲月，高原土丘和偶爾夾雜其中的綠洲和小土屋，讓兩個好奇寶寶看到了那些頑強的生命。
    兩女孩大開眼界。
    來到黃河邊上，吃最地道的牛肉麵，羊肉泡饃，羊肉串……還有各種西北小吃，儲藏半年的白瓤子瓜，竟然甘甜如蜜，裏麵的瓜子兒比她們的指甲蓋還要大。
    去六泉山公園，看七十多歲的維族老者翩翩起舞，山亭上有人吼著秦腔，在茫茫天地間高亢剛健而又悲壯激越，震撼天地……
    來到金城，倆雙胞胎簡直玩瘋了，開心得不得了。
    她們似乎從來沒有被父母陪著這麽玩過。
    但看到那些病痛的人，她們也會去幫人家看看，雖然很可笑，但她們的笑容和愛心，還是打動了許多人。
    也有不軌的，立刻會被幾個大漢揍得牙掉。
    作為西北最重要的城市和黃河的重要樞紐，青龍傭兵團在這裏的布置的力量遠超昆崗市。
    這天，三人正在黃河邊上，當地著名的鳳陽樓，吃羊蠍子火鍋。
    兩個寶貝吃的滿嘴流油，每次抓起一塊骨頭，都會扯下上麵最厚實的肉給葉鋒吃。
    外麵寒風呼呼，三個人圍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吃的開心。
    “好吃嗎？”葉鋒心裏盤算著如何跟兩個寶貝兒解釋，他必須要離開的事情。
    他得親自去玉虛山下看看。
    但實在不好開口，兩個寶貝兒遭受了這麽多的劫難，好不容易歡樂起來，自己又要離開。
    不知不覺間，葉鋒心裏已經割舍不下兩個女兒，不忍心她們在受一點點的傷害。
    “嗯嗯，好好吃。”
    “爸爸，來吃肉肉……”
    雙胞胎看著葉鋒，笑容甜甜。
    “我……”葉鋒剛要說這邊有些朋友，讓雙胞胎跟她們待幾天，忽然電話響起。
    雙胞胎看到是柳如卿的來電，都嘟起了小嘴，顯然不樂意見到這個騙了她們的女人。
    不過，她們卻沒有吭聲，隻是眼睛滴溜溜地看著葉鋒。
    葉鋒想了想，還是接起了電話。
    “柳警官你好。”葉鋒的語氣沒有熱情，也沒有疏離，隻是淡淡得，像是跟一個以前的同事打電話。
    “老方，你在哪裏，我想跟你談一談。”柳如卿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
    “有什麽話在電話裏說吧。”
    “電話裏說不清楚。”
    “可是我在金城啊。”葉鋒看了眼旁邊的雙胞胎。
    “我也在金城！”
    “……”葉鋒咧咧嘴，沒想到這婆娘居然追到這裏來了。
    葉鋒歎了一口氣，“我們在黃河公園旁邊的鳳陽樓吃火鍋。”
    “好，你們等我，我現在就趕過去。”
    掛了電話，葉鋒看到兩個寶貝兒明顯不開心，低著頭扒拉著她們跟前小碟子裏的小菜。
    “別這樣嘛，柳姐姐是警察，爸爸卻是個江湖人，你們以後慢慢會懂我們的關係……但是現在，你們隻是看著就好了，不要再管我們之間的事，答應爸爸，好嗎？”葉鋒笑著，給她倆的杯子裏倒了一點鮮榨果汁。
    “可是，他們抓了爸爸，我永遠不原諒她……”妹妹扁著小嘴，眼角濕潤了起來。
    姐姐雅慧輕輕推了推妹妹，安慰了一下她才看向葉鋒，“爸爸，我們聽你的話，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們，永遠不要再出事了，好嗎？”
    “好。”葉鋒笑了，舉起了身前的果汁。
    “爸爸，再給我們講過故事吧？”
    “好，我想想啊……”
    葉鋒吃了口白菜，又講起一個在非洲挖出狗頭金的故事，中間有爭鬥，有盜竊，也有一個男孩和女孩兒的故事……
    兩姐妹正聽得如醉如癡，包廂的門忽然被敲響。
    柳如卿進來了。
    雙胞胎讓出個位置。
    雖然禮貌，但疏遠的意味表露無遺。
    葉鋒讓服務員添了一副碗筷。
    “老方，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我來是……”柳如卿坐下來，沒有在意雙胞胎的態度。
    她先是道歉，然後就想直說來意。
    葉鋒卻搖搖頭，打斷了她的話頭，
    “柳警官還沒吃飯吧，吃點東西再說，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
    葉鋒看得出來。
    這柳如卿氣血明顯不足，眼底疲憊不堪，口鼻中還有血絲。
    她是憑著一口氣在強撐著，雖然年輕，但是如此拚命，對她身體損害極大。
    葉鋒對她倒是沒什麽抱怨，隻是覺得可惜。
    但他也沒打算勸柳如卿什麽。
    道不同不相為謀。
    “……好吧。”柳如卿尷尬地笑了笑。
    端起米飯，澆上一點熱辣的湯汁，就大口開吃。
    “慢點。”葉鋒看柳如卿隻吃米飯，就用公筷給她夾了些青菜，又燙了兩片肥牛給他。
    雙胞胎在她對麵，挨在一起，兩個人拿起手機，互相發信息。
    隻是，還是不時抬頭，偷瞄柳如卿和葉鋒。
    房間內暖暖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家子在團聚吃飯。
    柳如卿心裏一酸。
    她心中渴盼多年，就是有這樣一個溫暖的家，但跟前的人前幾天還是那樣親近，但一下子卻又隔得那麽遠。
    前幾天做夢，她好像有這麽一個家庭，但再也沒可能實現了。
    柳如卿幾乎掉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