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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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打得太激烈,早已進入狂暴狀態!或是除了對麵的強敵外,黑夜樹叢中的兩個人類成了無需關注的小角色,總之,待陳墨二人來到離打鬥現場隻有十來丈的時候,兩隻凶獸還在你死我活的搏殺、鬥狠狀態之中。
陳秋嘴裏咬著一枝鐵木箭,手上拿著兩根正搭在弓弦上並沒有開拉,轉頭望向陳墨,好像問他接下來怎麽做。
陳墨讓他在樹叢中藏好,見機行事。而自己把liè dāo插在腰帶上,慢慢向戰場中心靠近。富貴險中求,為了變強,也隻能把命拿來拚了,反正這條命是多出來的,如此安慰著自己。
又過了片刻,陳墨已經離二獸隻有十來丈遠,趴在草叢中耐心地等待著場中的變化,兩隻凶獸已顯疲態,睛刁虎隻是皮外傷,前額被劃了道口子,鐵蜈則要劣勢很多,身上已有幾處甲殼破裂,墨綠色的血夜灑得到處都是而周圍更是一片狼藉。
也許是運氣好,陳墨除了弄得灰頭土臉看起來特別狼狽外,並沒有受到二獸惡鬥的波及。
鐵蜈突然朝睛刁虎噴出一口毒液轉身就逃,方向正是陳秋的所在區域,隻聽草叢中傳出“唰唰……”聲,鐵蜈快速逃去。在睛刁虎被毒液吸引注意力期間,陳墨利用鐵蜈逃跑產生的聲音掩護,快速向睛刁虎方向爬去。
“咻咻”兩聲,緊隨著一聲悲怒的吼聲,陳墨知道鐵蜈中箭了,他急忙又向前爬了一小段就趴著一動不動。兩吸後,睛刁虎剛躍過毒液噴灑區,“咻”一聲,隻見睛刁虎低首躲過陳秋的箭,撐起虎軀驚疑地看著鐵蜈帶著悲吼朝樹林橫衝直撞而去。
陳墨見機會已現,反手握著liè dāo發揮出最快的速度衝向睛刁虎身後,睛刁虎一邊回頭一邊快速甩起尾巴。陳墨向前一滑躲過虎尾,雙腳猛力一蹬,雙手緊握刀柄,刀尖朝前舉起。
隻見刀光一閃,liè dāo從睛刁虎的肛門處直切而入,快速向虎頭方向割去。睛刁虎皮堅硬如鐵,但從內部開膛阻力要小許多,但也隻開了近兩米的口子就到了那一蹬的力盡時。陳墨棄刀,右腳一踏地麵,翻身往虎腹的口子裏鑽去。
直到此時,睛刁虎悲中帶怒的吼聲才傳來,可見陳墨的速度有多快,行事有多果斷、狠辣!
陳墨雙手往虎腹中伸,雙腳合力掛在睛刁虎的內髒上,忍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使勁往虎胸腔裏鑽。他隻覺天搖地晃,因為睛刁虎正又跳又滾地垂死掙紮著。他的雙手突然抱住了一個不停跳動的東西,哪裏還不知道是什麽,由於虎心又大又滑無處借力,隻得雙手用力箍緊拚命一拉,伸頭張口就咬了過去。
外麵隻聽睛刁虎仰頭悲吼一聲,就趴在地上,隻有四肢還在不停地抽動,幅度也越來越小。
陳墨被壓在虎腔中,口鼻處都是血腥味,但他還在不停地吸吮著虎心裏的血,隻覺全身火辣辣的疼,小腹處卻是暖暖的,猛然記起《虎猿搏殺術》裏的最後一句:靜心凝神!
然後,除了本能地吸著虎心血,他在虎腹中已是一動不動。
他此時感覺自己正被關在一個透明的圓球之中,圓球不大,在裏麵飄蕩幾下就失去了興趣,看向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正赤 裸著,還散發著瑩瑩的白光,心想:難道自己這就又掛了?抬頭發現頭頂上懸著一顆七彩晶石,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正好奇地看著晶石發呆,身邊傳來粗獷的聲音,“小子,不錯,夠猛夠狠!”
陳墨驚疑地向四周看去,隻見圓球內多了一條雲霧狀的模糊東西,正圍著他繞圈圈,也不知道該稱它為四腳蛇還是龍。隻見它也被晶石吸引,圍著繞了幾圈卻不敢去碰,傳出帶著凝重的聲音,“你究竟是哪個老怪物轉生?”
陳墨也看著七彩晶石回道:“你是問它嗎?”
那聲音怒道:“我是問你!”
陳墨心想:如果是問轉世或者穿越之類的或許還能回答一些,轉生?我都沒聽過,怎麽回答?口中卻是回問道:“何出此問?”
那聲音鄙夷道:“還好我有點見識,那晶石乃是記憶水晶,雖然比傳說中的多了些色彩,但這麽拙劣的掩蓋手段怎麽可能瞞得過我的眼睛!你的前世肯定是個老怪物,而且是比較變態的那種,不然也不可能留下記憶水晶來保證靈識不滅!”
陳墨一聽,也鄙夷地問道:“你到底是哪位前輩高人?我真不是什麽老怪物!”心想:自己前世英年早逝,從哪一方麵講也不可能是老怪物啊!
那模糊的東西又圍著他繞了一圈,再次發聲道:“哈哈哈哈,不會是哪個白癡轉生把自己轉丟了吧!哇哈哈……太搞笑了,你自己有沒有激發過記憶水晶?”
陳墨回道:“怎麽激發?是這樣嗎?”說著就用右手食指點向頭頂上的晶石。
那聲音怒道:“還說不是老怪物轉生,觸發手法都這麽嫻熟!”
隻聽“啪”的一聲,水晶變成光屑,然後組成一幕幕畫麵,那是陳墨前世的生活畫麵,畫麵閃得很快,都是他躺在醫院病床上回憶的深刻記憶。
那聲音主人可能也驚呆了,隻聽有個聲音念叨著:“竟然被一群明顯是小毛孩打死的,也沒有誇張的鬥法,更沒有震撼的波動,臨死竟然還在你噥我噥,嘖嘖……搞出一個記憶水晶就是為了這些?這他 媽 的奢侈!”
陳墨不理它,隻是看著畫麵中的女孩,心中滋味難言!突然他看到了奇怪的畫麵,明顯是他前世死之後的,角度應該是從上往下,隻見他前世的軀體竟在周玥的麵前變成瑩瑩光屑消失在空氣中,而周玥當時卻隻是呆呆地看著。然後畫麵的最後顯示著一句話:死亡,可能是終點,也可能是人生的一段別樣旅程。
那聲音微諷道:“話語看似精辟,但隻是想告訴你,你可以安心地死了!”
陳墨並未回話,靜靜思考著那句話的意思,明顯自己已經開始了“別樣旅程”,但前麵有“人生的一段”,難道我並沒有死?現在隻是插曲?再看周玥當時的反應,要麽早有預料,要麽就是根本看不見,也就是說他還有可能會和她再次相遇?臉色陰晴不定地思考片刻,回過神來警惕地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把一弄到這裏麵來?”
模糊氣團慢慢凝實,變成一條迷你的小黑龍仔細地對著陳墨上下打量,嘴巴開合說道:“你煉體幾年了?”
陳墨依然警惕地想和那條像蛇的龍拉開距離,但透明球體實在太小了,他冷冷回道:“這很重要麽?”
小黑龍點頭道:“我是什麽就在你眼前,另外,我們是在你丹田的氣海裏對話,你師傅沒教過你?不過話說回來,你的神識還挺強大的,至少要比一般的所謂天才好很多,剛入蛻凡靈體就如此凝實!”
陳墨突然覺得好生尷尬,心想:難道自己遇見高人,而高人見自己是修行奇才,準備收下自己為徒?那都是前世裏的套路,這裏並沒有,但陳墨還是認真回道:“大概算起來六年了,我並沒有師傅,今天是和家父一起來狩獵的。”
小黑龍訝異地道:“這年代的人類都這麽瘋狂了?兩個修行界小白竟然就這樣衝過來越境殺凶獸?你們家是不是窮瘋了?剛開始,我還以為你是哪個家族或宗門的曆練者,嘖嘖,後生可畏啊!好像你那個家父過來了,正在虎屍旁哭喪呢!出去吧,再不出去,等憋死在虎屍裏,你又要去轉生……”話還沒說完,小黑龍隻看著陳墨的頭頂發傻。
陳墨沒注意他的表情,直接閉眼,再睜開又回到虎屍胸腹中。
此時的虎屍旁,陳秋正在狼藉的草叢裏亂找亂摸著,帶著哭腔地念叨著“墨兒啊,你在哪啊?是父親對不住你,我就該拉著你,不讓你冒險的,現在你讓我怎麽有臉回去見你母親啊,墨……”
陳秋突然住了嘴,把找到的那把liè dāo拿在手裏,眼睛緊緊盯著虎屍,腳步輕輕地往那邊靠過去,因為剛才虎屍動了一下,剛走兩步,虎屍又動了一下,這次的幅度要比剛才大的多。陳秋正發狠,準備提刀砍,隻見虎屍下麵爬出一個人來,滿身的血水,正大口地喘著粗氣,不是陳墨又是誰!陳秋見兒子失而複得,衝過去抱起陳墨,也不嫌他身上的腥臭味,一陣亂親!
陳墨還在和那條小黑龍攀談著,隻是用的是神交,小黑龍教了他很多的修行知識,比如和尚就是佛修,也叫修佛者之類的,主要用言語攻擊人的心神,也有煉體的叫武僧,但並不是純粹的武修。道教的叫修道或道修,也有叫修仙的,主要以捏訣或念咒的法術為主,比如飛劍、招雷引電之類的,煉體則簡單了,就是修煉肉身和拳腳功夫,也有練刀、練劍之類的。
小黑龍則重點教他如何煉體,如何用一些外在資源錘煉肉身,畢竟龍本身就是以肉身強大出名,至於刀法、劍法就愛莫能助了,還教了他如何神識外放,最大外放距離則參考他氣海球體和球體內的神識相對大小,體修的重點辨別力主要還是靠眼睛,境界的提高最關鍵的體現就是能看得更遠更清晰。重點提醒他不要隨意在和尚和道士麵前展現體修身份,如果被發現就要盡量滅口,至於為什麽,隻說等陳墨足夠了解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自然能明白的。最後還讓他把睛刁虎和鐵蜈的肉扔下他們父子沿著走了好幾天的懸崖下麵,理由是這裏是它的地盤,而他就住在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