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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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覺得時間有點緊,所以下午給他父母留了點蟒蛇肉和野果就用儲物袋把剩下的各種獸類的皮毛和肉都帶走。至於小黑龍,它沒開口,想來不是默認就是已經睡大覺去了。沒有回村用馬車,自己用雙腳往斜陽方向飛奔而去。
鄭青正和金林閑得無聊,突然收到陳墨又來斜陽的通報,不禁摸不著頭腦。
當二人在拍賣行二樓的密室見到風塵仆仆的陳墨時,還以為他剛出斜陽就遇見截殺了呢!耐心地聽完他的說詞與要求,金林滿口答應,因為陳墨隻是想多換幾個儲物袋裝東西,還有就是能不能幫他找些道家術法書籍和有沒有類似儲物袋類裝活物的法器。
金林雖然滿口答應幫忙找,但他也隻能tí gòng儲物袋和低階的道家術法書籍,至於裝活物的法器卻是沒聽說過,隻承諾會幫忙打聽!事實上,是陳墨自己隻惦記著前世玄幻裏的靈獸袋,這世界哪有那東西,如果有的話那人不是也可以被裝進去了?那就可以很容易改變世界格局了,整個世界規則也就全亂了,一人一袋就成了天下打仗、群毆、坑人的基本模式,想象一下,兩人決戰中,突然一方放出幾十號幫手,還怎麽玩?兩國戰爭,一高手手提一袋子直闖對方國都,揮手間放出十萬大軍直接占領國都、俘虜國君,那畫麵簡直亂得無法想象!
陳墨知道既然對方沒聽說過類似的法器,那他也不用糾結,他隻是有點惦記疾風鷹而已,想著坐鳥到處跑可以節省時間,也不用把自己折騰得跟要飯的一樣蓬頭垢麵。至於道家術法,那是因為跟紫晶蟒打鬥讓他吃了虧,如果自己可以腳踏飛劍手持唐刀,想來戰鬥會簡單方便很多,當然,這隻是他自己想像的,究竟如何隻有到時候他自己才能體會!
金林看著紫晶蟒蛋問:“雖然紫晶蟒不是靈獸,但戰鬥力還是很可觀的,再加上智力低下,指揮起來反而要比靈獸簡單,一個隻聽命令和一個整天有想法的戰鬥夥伴區別是很明顯的!”
陳墨笑道:“那行軍打仗,像這種凶獸豈不是成了必備?”
金林歎息搖頭道:“戰爭中並沒有出現過帶凶獸和靈獸參戰的,至於為什麽,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怕太多的修行者和獸類卷進凡人戰爭中!”
陳墨早已被小黑龍洗腦得差不多了,也較相信它對整個凡人世界真實戰爭的描述,所以對金林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嗤之以鼻,但他沒有和對方辯證觀點的想法。更感興趣的是別的事情。“那如果戰場中突然出現了凶獸怎麽辦?”陳墨問道。
金林回答道:“曆史上也沒出現過類似的案例,我又怎麽知道怎麽辦?畢竟殺傷力大的凶獸應該是比較大型的,戰前怎麽可能不被人發現!”
陳墨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但他心裏已經有了計較。對別的感興趣的問題問道:“你能給我tí gòng多少儲物袋?是優惠後的!”
金林想了會兒道:“這不是優惠和不優惠的事,我連自己用的一起算上隻有六個,斜陽城這麽偏僻的地方,有幾個修行者願意呆,儲物袋根本就不是用來交易的,都是備用!你要很多?要來做什麽?”
陳墨心想,有五個差不多也夠了,至少比一個強!開口說道:“那再給我四個,用來做什麽你慢慢會知道的!你們這裏打造兵器最好的是什麽金屬?怎麽賣?”
金林正驚訝於他要那麽多儲物袋做什麽,卻被他的問題又問住了,苦笑道:“星晶礦就是最好的,還是因為附近有一個小型星晶礦脈的原因,上次賣給你是我自己違規做主的,那些本來都是公家的,再好的金屬材料都掌握在一些擁有大背景的勢力手中,我們根本無法插手。”
陳墨最後問他四顆蛋到底怎麽算錢,金林苦笑地說道:“小小一個斜陽城主哪有那麽多錢,你真的有這麽差錢嗎?能不能以物易物?前兩次已經讓你把我的xiàn jīn壓榨得差不多了,別的不說,光蟒皮和四顆蛋也要七、八千兩,還是保守估計的價,要是真拿到大城市裏拍賣,過萬兩也是不誇張的!”
陳墨不悅道:“那你想怎麽著?四顆蛋就相當於將來的四個築基巔峰打手,你還想坑我?”
金林趕忙安撫道:“東西我們肯定是要的,說實話,這些可能會成為戰略物資,是國家需要!你可以提你想要的東西,我們盡量讓你滿意,如果有差額,下次再為你補齊,怎麽樣?”
陳墨打趣道:“那你有沒有漂亮的女兒啥的?幹脆抵押給我做暖房丫頭。”
金林苦笑道:“小兄弟何必取笑於我,年輕時想著時間寬裕,也沒遇著合適的,後來去了戰場以為可以打拚出一個好的前途,哪知又發生變故被遣來斜陽,一直為上麵辦事也沒有考慮自己的事,今年四十有二還單身呢,要是真有也不介意你的提議,想來你的將來應該會過得比我好!”
陳墨震驚於金林的真實年齡和這些年的經曆,也對,雖然道、佛控製天下形勢,但這個國家還是有那麽一群人在艱難地抵抗著,比如麵前的人和城外山裏的人,想來應該還有很多像他們這樣不甘而勇敢艱難地努力想要改變的人,他們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壓力,所以才會那樣的顯老。歎聲說道:“大人真是有責任感的大丈夫,東西你拿去,但你答應的一等礦料還有道家中高級術法秘籍還是要盡力幫忙的,讓離京裏的人來做應該會簡單許多!”
金林起身彎腰拜謝道:“小兄弟深明大義,真是讓在下佩服,能否問一句,你究竟幾歲?叫什麽名字?”他也是沒有辦法,離京裏的人要打聽,現在又有這麽棘手的事要讓離京的人出麵,自己哪裏還能隨便打馬虎眼。
陳墨嚇了一跳,以為對方真準備給他安排媳婦,可自己才八歲,看著個子不算矮,但歲數實在太小,直說自己八歲好像又怕弱了氣勢。至於名字,以後指不定還要經常帶父母來這裏逛逛,與其總是被人套話,還不如自己說出來,再說也沒辦法一直隱瞞,對方沒有直接派人跟蹤,調查已經算很尊重自己了。回答道:“年齡暫時不便告訴你,我姓陳名墨。”說著就往外走,他還有別的事要去做,剛走到門口停下回頭說道:“我讓你知道的隻能讓該知道的人知道,其餘的人都不要知道為好。”說完就沒有再回頭走了出去。
金林哪知道他說的是哪些人該知道,他隻知道該如何把棘手的事給解決了,畢竟陳墨的速度太快了,才離開三、四天就又帶來了這麽貴重的物資,再不解決掉,三、五天以後再來怎麽辦?難道又要拖下去?n個三、五天以後呢?到時候氣勢總被壓著,自己臉也掛不住,萬一再把他給得罪跑了,就更沒法交代了!
陳墨在城裏買了些前幾天漏買的東西,就火急火燎地出了城,直奔“匪窩”裏去。陳墨速度太快,直到站在山穀的村寨口才停下。
“土匪”頭目林遠聽他說了來意後心裏感動,再看見他帶來的各種獸肉,尤其是那被扒了皮的十幾米蟒身,心裏既感歎又欣慰。雖然他們這些人已經習慣了做消失的人,但有外麵的人記掛心裏多少好受些。不能去外麵閑逛,不能帶孩子去城裏玩,甚至他們連錢都是多餘的,他們有的隻有糧食和物資。
村裏的小孩看著陌生的陳墨和那些怪異的獸肉,心裏多少會想象外麵的世界,但他們的長輩們總是用各種方法讓他們斷了出去看看的念頭。現在終於看到了外麵的人和外麵帶進來的獸肉,覺得除了那蟒身長得有點嚇人外,別的也都差不多啊,不知道這個小哥哥會不會跟我們一起玩,他們這樣想著。
陳墨和林遠互相介紹後就開始閑聊,問這裏需要什麽,有什麽困難。而林遠則對物資和糧食並沒有什麽擔憂的,但對婦孺、老人比較擔心,畢竟常年隻呆在這裏麵會讓人精神出現問題,更何況一呆十六年,還要呆多少年呢?最重要的是那些孩子,他們絕大多數在這裏出生,在這裏成長,沒有見過山穀以外的一切,說他們是獨立於世外的一群人,還不如說他們是被人類社會隔離的一群人。
陳墨感覺壓力更重了,承諾很快還會再來,還會帶些零食和糖果給那些孩子們。林遠則感謝陳墨的承諾,也很歡迎他常來,但謝絕帶零食和糖果來,因為林遠不想讓孩子們放大對山外的好奇心,從而給村寨帶來生死危機的風險。
陳墨心情沉重地離開了,回到了莽山深處,繼續著他的殺獸扒皮取肉、努力鍛煉變強、荒原種植改造計劃!
而陳秋夫婦每天有肉有野菜也有野果,山坳口外的草坪也接受著他們的改造,他們準備造三間臥房和一個小廳,因為他們已經開始了二胎計劃。還要弄幾塊菜地,外圍種上從周圍山林裏移來的果樹,靠裏一些就種些花樹,廚房在房子右前方,左前方還要有個亭子。
一個月後,房子在陳墨偶爾幫忙的情況下,已經造好了,家具還要以後慢慢添置。
李沫站在門前看著自己兒子每天往山坳口跑進跑出,雖然有時候很狼狽,甚至衣不蔽體地回來,但他現在經常往斜陽跑,一天一套的麻衣還是有的,能為他人而辛苦奮鬥的人是可愛的,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她感到很驕傲。再看向自己丈夫光著膀子挖坑種樹,天氣雖然依然炎熱,即使滿身是汗,但依然能看出他很開心,很快樂,還是那樣的讓自己著迷,她是幸福的。心裏想著,這不就是自己一直追求的麽?有山有水,有花有草,還有野味和果樹,丈夫和孩子又陪在身邊,一樣的努力,一樣的能幹。“一家四口就等你了,想來你也會是快樂、幸福的!”她的雙手輕撫著自己的小腹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