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婚姻是二次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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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大雨一直持續到午時,雨勢才逐漸減小,小雨細如牛毛,不停歇的下著,遠處的大山煙霧繚繞,若隱若現。空的烏雲開始慢慢散去,有淡淡的黃雲開始慢慢出現,目光能夠觸及到的光暈,照耀在房屋上,樹木上。

    隨著大雨放緩的腳步,孫大嬸帶著孫遠航冒著細雨,匆匆離開。

    “姐,你說孫大嬸回去會同孫大哥說嗎?”西荷低頭問道,的小棉襖已縫製出雛形,雖一邊問著,上卻是不停歇。

    西月搖搖頭,“聽天由命吧!如果清雅和孫大哥有緣分,遲早會走到一起,咱們也隻能做到這裏了。”緣份妙不可言,如果不是命運使然,她又怎會跨越時空,與景之相遇,相知。滿心滿眼也隻有他一人,等一切塵埃落定,她便是踏遍萬裏山河,也要找到他。

    西玫見西月臉色不好,眼眸流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西荷姐,清雅姐姐的事明日便有dá àn,倒是你,與唐大人如何了?”

    “說清雅姐姐,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了!我與唐宜君啥事都沒有,小妮子可別胡說!”西荷撅著小嘴抗議道,眼裏卻有一股掩不住的喜悅。

    “口是心非的樣子,可真是可愛!”西月狠狠的在西荷臉上一捏,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西荷的小心思,在她眼裏是不可言說秘密,西月與西玫卻是看的真真切切,畢竟她們也都愛過,心裏裝著一人時,哪怕聽到他的名字心裏都有一種無以言說的幸福感。說起他,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西荷便是這樣,感情不論時間長短,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便足以讓人動心。

    西荷氣呼呼的拍掉西月的,扭扭捏捏的說道:“我和唐宜君真的沒啥事,你們不信就算了,我去做飯了!”說完急忙跑了出去。

    “姐,西荷姐姐與唐大人,我怎麽感覺就是狐狸和兔子,真是有趣的緊。”西玫輕笑,帶著些許俏皮,似乎在等著一場好戲一般。

    “你這比喻的倒是貼切,不過西荷即使是隻兔子,那也是隻凶猛地兔子。”西月答道。

    西玫放下的繡活,將床上已經睡醒,正咧嘴傻笑的小家夥,一把抱了起來往西月懷裏一塞,無奈的懇求道:“姐,我帶他實在太累了,我去幫西荷姐做飯,你帶景恒好不好!”

    西月看了看懷正準備憋嘴要哭的小家夥,又抬頭一看西玫,伸將西玫臉頰的碎發束在耳後,眼裏透著心疼,低頭對著懷的小家夥說道:“景恒,姨媽帶你你玩,我們去找二虎玩好不好!”

    小家夥一聽二虎,立馬張牙舞爪的揮舞著小,嘴裏咿咿呀呀說個不停,雖然聽不懂他說什麽,但應該是高興。

    二虎是隔壁楊奶奶的孫子,比景恒大兩個月,馬上快九個月了,長的虎頭虎腦的,眼睛大大的,兩顆黑豆豆非常有神,小家夥定是隨了俊子個,盡管才幾個月,但已看得出來以後一定是個長腿歐巴。

    二虎的娘就是昨日去田裏時遇到的桂花嫂子,西月經常帶著景恒去二虎家串門。

    西月來楊奶奶家時,桂花嫂子剛收拾完碗筷,見西月來了,滿臉笑意的問道:“月姐兒來了,可吃過飯了?”

    “還沒,西荷正做呢,我帶小家夥找二虎玩會,免得在家鬧騰的很。”西月笑著答道。

    隔壁屋裏的楊奶奶聽聞西月來了,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哎呀!月姐兒來了,快點來坐。”楊奶奶將椅子放在院子裏,招呼著西月,看了一眼西月懷的小家夥,這才明白過來,又道:“虎子今日似有些不舒服,鬧騰了一早上,這才剛睡著。”

    西月有些詫異,二虎身體一向健康,沒怎麽生過病,立馬問道:“二虎怎麽了,可去看了大夫。”

    楊奶奶一聽,笑道:“都是小問題,這不昨日熬的粥有些稠,吃的有些多了,有些積食,老是拉肚子,熬點藥喝了便好了。”

    西月本想讓西玫來看看,但一想到西玫的囑咐,便就此打住。小孩拉肚子,積食,村裏的老人都有自己的辦法,西月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有些勉強的扯嘴輕笑,附和道:“既然楊奶奶有辦法,那我也就放心了,過兩日便又能見到生龍活虎的二虎子了!”

    桂花嫂子從廚房走了出來,從屋裏拿出一把椅子,將濕漉漉的在圍裙上擦了擦,便坐了下來。歎了口氣說道:“還是景恒聽話,不像虎子,簡直像土匪一樣,他到的地方,就沒一處是幹淨的。”

    “你還別說景恒,就是帶景恒,我mèi mèi都快瘦了一圈了,不愛坐在床上玩,成天的讓人抱。”西月看著小家夥,寵溺的說道。

    “也是,你和西荷成日有事要忙,你四嬸要在鎮上酒樓工作,就你mèi mèi一人,著實累的很。我家虎子有奶奶和我婆婆幫忙看著,要輕鬆不少。”桂花嫂子滿臉幸福,連聲音都帶著笑意。

    西月看著滿臉幸福的桂花嫂子,不禁感歎道:“女人嫁人,如同二次投胎,嫁的好,幸福一輩子,就像桂花嫂子一樣。嫁的不好,就想村頭朱大嬸家的閨女一樣,在夫家受打罵不說,還被婆家賣到妓院,惹一身病,朱大嬸還成天想著將女兒從新嫁人。…”  西月還未說完,一旁的楊奶奶已泣不成聲,滿是溝壑的臉上布滿淚痕,一雙粗糙褶皺的不斷的抹淚,眼裏盡是後悔與悲傷。

    桂花嫂子見狀,俯下身子,蹲在楊奶奶身旁,伸將楊奶奶的放在掌心,另一隻替楊奶奶擦幹眼淚,輕言細語的安慰道:“奶奶,別哭了!”

    西月見這情形,疑惑萬分,努力的回想自己說的話是不是有什麽不對,怎麽惹的楊奶奶傷心不已。腦海不停的放映著自己的話,她實在想不出來,看著楊奶奶傷心欲絕的樣子,自責不已,連忙說道:“楊奶奶,都是西月的錯,惹的您這麽傷心!您別哭了,西月給您道歉。”

    楊奶奶吸了吸鼻子,伸拍了拍拉住自己的桂花嫂,將眼眶多餘的淚水擦幹,過了許久這才無奈的對著西月說道:“不是你的錯,想到朱氏的女兒,我便想到我那苦命的孫女兒,是我這個當奶奶的害了她。”

    西月看到楊奶奶眼裏的愧疚與後悔,歲月在老人臉上留下的印痕,布滿了整張臉,淚水無聲的落下,雖不知發生何事,卻讓西月十分心疼。感性的話她不會說,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一旁的桂花嫂子看著一臉疑惑的西月,無奈的歎了歎氣,解釋道:“我們一直都當月姐兒是一家人,這事就算現在不說,過幾日怕也是鬧的全村皆知。”桂花嫂子微微頓了頓,見楊奶奶沒有阻止,便又繼續道:“我家小姑子嫁到夫家,還不到半年,小姑子被打的兩個孩子都沒了,婆婆又惡毒,前幾日小姑子月事來了,肚子疼的厲害,讓姑爺給找個大夫,哪曾想姑爺直接把小姑子趕了出去,這不都幾日過去了,小姑子不見人影,他們這才著了急,今日一早就來通知公公,我家俊子和公公還有婆婆都冒著大雨去了楊樹村,到現在未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西月一愣,一句話脫口而出,“英子姐的夫家不就是楊奶奶的弟弟家嗎?”等問了出來,西月這才反應過來,見楊奶奶似乎沒有聽到,這才放心下來。

    桂花嫂子倒是聽的真真的,答道:“是啊,當初舅婆shàng mén非要讓奶奶將英子mèi mèi嫁給她那個不爭氣的孫子,奶奶不肯,她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說奶奶不記恩,當年要不是她楊家,哪有奶奶的現在。奶奶還是不肯,她就一哭二鬧的,到處敗壞英子mèi mèi的名聲,最後也隻能同意!那想到,這一家人咋就那麽心狠,她們來求取英子,是因為這附近村子知曉她孫子的德行,沒人願意把自家閨女嫁給那種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人。”

    聽到桂花嫂子這麽一說,西月這才想起來,那段日子是她剛來這裏,成日裏忙著怎麽生存,極少聽聞這些事,沒想到這裏麵居然藏著這些外人不知曉的事。

    在西月的映像裏,英子是個特別勤快,漂亮的女孩子,待人處事又好,沒想到居然毀在婚姻上,心莫名的有一團火在燃燒著,語氣帶著些許憤怒問道:“都這樣了,英子姐還怎麽和那渣男過,和離就是了。”

    桂花嫂子又是一歎:“和離?那一家人就是無賴,當我們麵就敢對英子動,俊子攔了一下,姑爺家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英子與我孟家沒有任何瓜葛了,這一輩子都是他楊家的人,想和離這輩子都不可能。公公婆婆為了名聲,也隻能忍著,這一次還不知道情況怎麽樣,我都擔心死了。”

    名聲二字,害人不淺,毀人一生,在這封建社會,女人一輩子都活在名聲裏,困了自己,也害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