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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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貴子做了個鬼臉,眨了眨眸子,然後問道:“你要銀子做什麽?告訴我,如果合理,我就借給你。”
合理?方平有的是合理的理由。
想也不用想,他張嘴就說出一個好理由道:“我想買一件金鮫軟甲,但還差幾百兩銀子。”
南貴子盯著方平,問道:“要多少銀子一件?”
機會又近了一步,方平心裏歡喜異常。
揩了揩鼻翼,他照實道:“二千兩銀子左右吧。”
南貴子聽了,想了想,轉口道:“我幫你買一件吧,你給一千兩銀子我去買就行了。”
方平哈哈一笑,本來要向她借銀子,竟想不到反被她纏上了,便揶揄道:“你給我三千兩,我也可以幫你買一件。”
他雖然覺得南貴子身份特殊,卻不信她有此能耐,可以半價拿到一件金鮫軟甲。
南貴子眨了眨眸子,非常認真道:“你不信?”
信你?哈哈。方平又是咧嘴笑了笑。
不過還是給南貴子麵子,他點頭道:“哪裏敢不信南妹妹呢。你買來,我再付你銀子,怎麽樣?”
此是最保險的方式。
南貴子也不分辨,明白方平的懷疑,便哼道:“那好,一言為定。明天定分曉。”
二人先是比誰的坐騎在路上走得慢,最終南貴子的黑驢贏了;接著比誰的坐騎走路姿勢優美,倒是方平的紅獅駒勝了。二人哈哈大笑,不勝歡喜。
後來,二人到青花河兩岸逛了一天,傍晚分別,方平騎著紅獅駒自回楊柳村陳府。回到陳府,自有家仆牽馬去喂料,而陳開平陳致雲父子也回來了。
方平想起南貴子與自己所說的關於天南商會的話,隻是半信半疑,何況即使是自己對姑父說繼續做會長會有危險,他也是不會聽自己的,他打拚了大半輩子才爬上會長這個位置,估計正常情況下是不會自願離職的。覺得說了也是多此一舉,於是沒開口,權當是道聽途說的猜測,不必在意。
用過晚飯,方平便到後院修煉自己的武技。在這裏,沒人管他,不會理他是不是背誦了聖言,方娜隻是負責他健康便行,陳開平更是商家,講求的是買賣,對於聖言書不敢興趣,更不會管他。陳致雲是表哥,但也是個讀師塾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更不會理他用不用功讀書,隻慫恿他一起修煉武技。
到了後院,見到那棵斷樹已被連根挖走了,在那個位置重新栽種了一棵新鬆樹樹苗。
陳致雲尾隨而來,邊用牙簽剔牙邊說道:“阿平,昨晚你不是得了一本《銅筋訣》,看過了沒有?”
方平坐在石椅上,半仰著,看著越來越暗的天穹,道:“看過了。還可以。我講解給你聽,一起修煉吧。”
陳致雲正有此意,他鬥大的字不認識幾個,最害怕看見文字了,笑道:“有了你,我可省了不少工夫,以後有什麽好武技的書籍,拿回來給你看,再告訴我怎麽修煉就行了。”
方平想到地母幫也應該有些上乘武技才對,問道:“你們地母幫有什麽好的武技,我可以修煉的?”
陳致雲也坐在石椅上,側著腦袋,搜索了一回記憶,道:“我估計《遁地甲》你能修煉,我聽他們說過,《遁地甲》不論哪種屬性的武者都可以修煉。”
大教派裏的武技不會輕易讓外人得到,有時為了爭奪上乘的武技,往往是拚個屍山血海,才拿到手。
方平登時來了精神,揩了揩鼻翼,道:“表哥,什麽時候弄那本《遁地甲》來,我們一起修煉。”
陳致雲摸了摸肚子,搖搖頭,笑道:“叫我上哪裏弄,不說知道在哪裏,就是看也沒看過,我隻聽說地母幫有這麽一本上乘的武技。像我這種外門弟子,哪裏可以得到《遁地甲》,估計裘兵那廝也還沒修煉過《遁地甲》。”
方平“切”了一聲,撇撇嘴道:“還以為你能弄到。《遁地甲》主要是修煉什麽的?”
好心情頓時都消失了。
陳致雲輕輕拍了拍方平的肩膀,胡侃起來道:“那可不得了!據說可以上天入地,要是我修煉成了,你不是我的對手。真真是好東西。”
方平與陳致雲相處久了,頗為了解他的性情,若是說得天花亂墜時,隻可信三成;若說得比較平直,則可信五成。聽他說得那麽生猛,便知有不少水分,笑道:“表哥,胡說也要看對象啊。看看我是誰,我額頭上寫著‘陳致雲能吹牛上天這八個字’。哈哈哈。”
他一針見血,立見效果。
陳致雲聞言,無所謂地笑了笑,又改口道:“我是說得過頭了點,但確實很利害。說真的給你聽,不過,我也是聽說的,據說修煉了《遁地甲》,能在地底裏來去自如,比在水裏前進還要快。”
方平此時信了,笑道:“這個我信。”
兩人休息了片刻,便一起修煉《銅筋訣》。對於修煉人身體裏的筋,當然要在小兒時代開始是最為適宜的,比如坐一字馬,還有劈腿,都可以把筋修煉得十分堅韌有彈性。像方平這種自小就隻讀聖言書,基本沒出外打過野架的秀才,此時要修煉筋,確實有些困難。而張致雲自幼便修煉些武技,開了筋骨,修煉筋則比較容易。
方平試著紮個一字馬,剛要坐下去,卻感到屁股要開瓣了,唉喲唉喲叫了兩聲,連忙站了起來,道:“奶奶的,差點成兩爿了。”紮一字馬還是最基本的,在《銅筋訣》裏,修煉到最後的動作便是頭能向後貼在自己的屁股上,而手腳皆可作三百六十度的旋轉,身體裏的筋不但堅韌,而且極其有彈力。
張致雲能開一字馬,亦能劈腿,把腳踢到頭頂上去。但要他把頭向後貼到屁股上,那也不可能。他見方平連一字馬都開不了,笑道:“阿平,你修煉不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摸了摸屁股,不服道:“有誌者事竟成,隻要我修煉下去,日後必定可以成功。”
張致雲見了方平那副吃不消的樣子,在一旁慫恿笑道:“我幫你拉腿壓下去吧,可能會很痛,但過幾天就沒事了。”
方平“啾”了一聲,不屑地晃了晃腦袋,道:“不可急進,我要循環漸進,一天進步一點。”說著,又修煉起來。
修煉了一個時辰,手腳都生痛起來,本想再修煉一回旋風棍訣,實在是累得不行了,隻覺得身體裏的筋一條條緊梆了起來,稍微動一下身子都覺得有點痛,便決定早點休息。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去洗了個澡,爬上床榻,四腳朝天睡下,此時又覺得身體經脈裏的地炎火的能量有九成已消化轉成自身的力量了。想到要是完全消化了第二枚碧玉裏的地炎火,自己的實力也要到中位戰師的武技實力水平了,唯有此一想,稍可解全身的酸痛。
深深地睡了一覺之後,第二天一早醒來,感覺手腳的酸痛完全消失了,又恢複了原來的活力。果然,修煉了《銅筋訣》,隻是當時不適應而有點酸痛,等過了之後,就能感覺身體更輕盈,更有活力了。
大家在一起用過了早餐,陳開平與陳致雲自然到天南商會去了。
方平想到日後回家父親要考自己的背誦,不得不拿出聖言錄讀了半個時辰,又想到今日是南貴子拿金鮫軟甲來日子,不可讓她久等,還是到路上去看看比較好,心情有點激動,坐在書房裏也看不入書,隻得將《聖言錄》丟到一邊,帶了《火印訣》與錦盒,還有銀票,又把雙節棍掖在背後,便出了書房,鎖好門。去馬廄裏把紅獅駒牽出來,出門時,撞上貴叔,丟了一兩銀子給他買旱煙,上了馬,望著村口緩轡而行。
楊柳村隻有一條大道通出村口,路兩邊都是楊柳,又有小溪流水,頗有詩意。
方平將馬停在柳樹下,眺望著遠方,等待南貴子前來。
許久,才見一個農家打扮的少年在路的盡頭出現了。那少年騎著一匹黃驃馬,不疾不徐而來。
方平見了那少年,已知是南貴子了,不禁笑道:“她可真是有雅興,天天裝扮不同的人樣出來。”
須臾,南貴子來到方平麵前,露牙笑了笑,眨眨眸子,問道:“這個裝扮怎麽樣?”
她在等待方平的讚賞。
方平仔細打量了一番,已知她心意,便笑道:“衣飾都挺像的,就是你那雙大眼睛欺騙不了我,還有你那骨感特強的鎖骨,也讓我一眼便認出來了。”
南貴子努了努嘴,眸子裏流露出天真的神情,吃吃笑道:“你就不能說認不出來麽,讓我也高興高興。”
方平揩了揩鼻翼,豎起一根食指,非常認真道:“我可以騙其他人,但有一個人不能騙,那就是你,你給我的印象,就好像是天仙下凡,讓我欲罷不能,隻能思慕你了。欺騙你,會讓我覺得得罪了天仙,那我可不敢。”
他最大限度地誇一番她。
南貴子滿意地笑了,露出兩排又白又小的牙齒,加上那紅潤的嘴唇,十分吸引人。
此時,正是朝陽升起來不久,曬著日陽兒,身體有點暖和。方平急忙深深吸了一口氣,穩定自己內心的騷動,以免一個衝動撲上去,強行將南貴子摟進懷裏,不過,想到她是一個下位戰將,比自己要利害,若輕舉妄動,則有可能被暴打,於是忍住了,把那股強大的欲望努力壓了下去,隻用貪婪的目光欣賞著她那可人的姿態。
南貴子眨了眨眸子,嫵媚笑道:“幹嘛怪怪的瞧著我。”
方平當然不會說“想親親你”,隻得厚著臉皮道:“你叫我心中迷亂不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南貴子隻是掩嘴而笑。
方平連忙下馬,走到南貴子旁邊,左手放在南貴子的大腿上,佯裝不在意地輕輕摸了一下,問道:“不是說今日帶金鮫軟甲來麽?在哪裏?”心裏卻道:“好柔滑!”
南貴子身子輕輕地震了一下,目光落在正按在大腿上的方平的手掌上,嘟著小嘴道:“你幹嘛用手摸我大腿?”
方平哦了一聲,恍如不是有意的,連忙將手掌拿開,咂咂嘴道:“不是有意的,剛好放在那裏,不要生氣,要是你覺得虧了,你也可以摸回我的。”
他又無賴地齜牙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