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上官雲姬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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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雲姬在辦公室。她拿著通訊錄發楞。最近周,她的業務進入了艱難時期。
先是沒有成功的簽單,繼而是約談越來越少,現在,沒米下鍋了。
通訊錄從頭翻到尾,沒有發掘出可以約談之人。自己的鐵杆,在前一段的集轟炸
紛紛投降,成全了前一階段的業績。沒有投降的非鐵杆,也都約過了,有的還約了幾次,再來一輪似乎有點擾民。
上官雲姬打外圍diàn huà。各種掛掉。
上周,上官雲姬從一家俱樂部拿到一份會員通信錄,周一一上班,就挨個兒打diàn huà聯係。快午了,她想,再打一個就去吃飯。diàn huà通了。
上官雲姬:“請問是黃先生嗎”
對方:“是啊。你好。”
上官雲姬心一陣安慰。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位男士很有風度。
上官雲姬:“您好,我是帝都保險公司的,我們新推出一種終身壽險產品,想向您介紹一下。”
黃先生:“對不起,我現在沒空!”標準回答,很正常!
上官雲姬耐心地說:“就占用您幾分鍾時間,我們企業的回報率是很高的。”
黃先生:“噢有多高啊”看來有戲,於是她熟練地把一大堆數據報給他。他想了一下說,“聽起來不錯,不過我還有個問題。”
上官雲姬忙說:“什麽問題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黃先生:“口說無憑,我怎麽確定你的身份呢?現在騙子這麽多……”
上官雲姬:“您不用擔心,我可以登門拜訪!”
黃先生:“眼見也不一定為實,書麵的東西也可能造假啊!”
唉,真難對付!上官雲姬想了想,說:“這樣吧,我把我的資料tí gòng給你,你可以到我們公司查詢。”
黃先生:“好吧,那我來問你,你可要老實回答!”
上官雲姬:“好吧!”
“你的姓名、年齡、號碼、通信地址”上官雲姬一一作答。然後黃先生又問:“既然這種保險這麽好,你買了嗎”
上官雲姬:“當然買了,還有我老公、弟弟、父母都買了。”
黃先生語氣一轉:“那你們家的房屋、家電都保險了嗎”上官雲姬實話實說,沒有。
黃先生激動起來:“光有壽險不叫真保險,你想想,假如房子被燒了,或者家裏的東西被偷光了,那日子怎麽過呀,總不能睡大街上吧,到時候壽險能幫上什麽忙呢”
上官雲姬忙說那是、那是,心想這人保險意識很強呢。
黃先生馬上接著說:“上官雲姬xiǎo jiě,買一份財險吧,我是富豪保險公司的,我們新推出一種財險產品……”
上官雲姬也是醉了。
上官雲姬想起昨天跟老虎聊天。
上官雲姬:“最近做的不順利,你幫幫我嘛。”
老虎:“別太累了,休息下靜一靜,也許就峰回路轉了。”
上官雲姬:“幫我介紹點你的朋友啊。”
老虎:“能介紹的不都給你介紹過了?我哪有那麽多新朋友啊?”
上官雲姬:“你們公司的同事呢?廣告公司是高流動行業,應該有更完善的保障。”
老虎:“我們公司你就算了吧,大部分來來去去跟走馬燈似的,沒項目的時候人都找不著。”
上官雲姬想,看來隻有開發新戰場了。
上官雲姬決定去做陌拜。
上官雲姬約客戶,陌拜。
上官雲姬見到的奇葩客戶。
客戶一媽媽趙女士:四十來歲。
上官雲姬介紹保險……
媽媽趙女士:“保險是不錯,但是我不需要。你看,我現在氣色多好啊。我學習養生,現在經常辟穀。國學真是博大精深啊。學了國學,就明白做事情要防患於未然,要治本。你有時間看看《字經》,練練辟穀吧。”
客戶二喬先生:四十多歲。
上官雲姬介紹保險。
喬先生:“死生有命。**,空即是色。輪回是大道,為什麽還要保險?”
“人生的意義,在於奮鬥,在於做一些有益於人類的事情。你看我,每天讀書,著述,著作等身。在這樣一個物質的時代,堅守著我的化使命。所謂,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誌。”
上官雲姬:“真心敬仰您。但是這和保險不矛盾啊?”
喬先生:“你們有理財險嗎?”
陌拜。大商場。
拒絕。。
拒絕。
拒絕。
客戶,時尚女,十多歲。上官雲姬送上一支玫瑰。
上官雲姬介紹保險。
時尚女:“哎可以給我老公買嗎?”
上官雲姬:“可以啊,這是你們的家庭保障。也是你對他的愛。”
時尚女:“哎呀太好了,給我老公買1000萬。”
上官雲姬一愣,這靠譜嗎?天上掉餡餅了?“謝謝您對我的支持。真心點讚您的決斷和經濟實力。”
時尚女:“哎呀小意思了。”“你說怎麽辦吧?”上官雲姬介紹續流程。
上官雲姬:“方便的話,請介紹一下您ài rén的大概情況。年齡。工作。身體健康等。”
時尚女:“我老公是成功人士。總經理,自己的公司,0歲……”
上官雲姬愣住了。心想,這個年齡?這也太……而且,這個年齡已經不能再買保險了。
時尚女那邊還在繼續:“什麽?還要他簽字啊?我簽不行嗎?”“那今天就算了,等我老公有時間再約你。”
拒絕。
拒絕。
拒絕。
客戶四,公務員:近50歲。
上官雲姬送上一個印著měi nǚ照的鑰匙鏈。
上官雲姬介紹保險。
公務員:“保險啊,我不買,我公務員!有國家管著呢。”
上官雲姬:“那祝賀您,您很成功。但是國家負責的部分是有限的,您沒想著補充一部分?”
公務員:“憑什麽有限?我幹了十年,大好青春,全貢獻給關了,我放棄了人
生所有的會。憑什麽有限?我要是早創業,誰還不能當個馬雲啊?”
上官雲姬心想,政府這是耽誤了多少馬雲啊?
客戶五,基督徒:
上官雲姬介紹保險。
基督徒:“阿門。我的路主已經給我準備好了,我每天都在祈禱。號角就要響了,和我一起聽福音吧。”
上官雲姬在徘徊。
一個朋友主動打diàn huà。”上官雲姬啊,你不是在做保險嘛,正好我一個熟人跟我聊買保險的事,我就把你的diàn huà留給她了。可能她會找你吧。”
上官雲姬:“謝謝為我介紹客戶,我一定為她做好保險規劃。”
又一個早上。辦公室。
妞妞打diàn huà來,說有個學同學來京,同學們要聚會,上官雲姬一定要來。說完,
發來了時間地點。上官雲姬一陣高興,也許能談成一單呢。
同學會。上官雲姬很早來到現場,熱情迎候大家。同學們很興奮,笑成一團。
插個空,上官雲姬開始講保險……理論,案例,滔滔不絕。開始同學們還聽著,後來
就各自聊天,沒人聽她了。上官雲姬失望的閉了嘴。聚會的氣氛也低沉下來。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上官雲姬開始焦躁不安,在辦公室像熱鍋上的
螞蟻。
又是一天上午。上官雲姬正在電腦上整理件,突然發現電腦沒反應,死了!
一上午的工作全白做了。想起這一段時間的種種困難,她沮喪地要哭了。
魏錦城剛好看到上官雲姬的異常,端了一杯咖啡放到上官雲姬麵前。安慰她。“怎
麽了?bà gōng啊?”
上官雲姬帶著哭腔說,“電腦bà gōng了。”
魏錦城:“hi,多大點事啊,咱有專家啊。”轉頭輕聲的:“趙世強,趙世強。”
趙世強走來:“帥哥měi nǚ嘛事啊?”
上官雲姬:“電腦壞了。”
趙世強:“這都不是事。下回再遇到啥啥問題,直接找趙哥,幹嘛還動用律師?”
上官雲姬噗嗤一聲破涕為笑。
趙世強:“律師,這沒你什麽事了,měi nǚ由我負責。”
魏錦城笑著走了。
趙世強:“měi nǚ,今天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晚上,電腦完璧歸趙!啊啊,不對,完
璧歸上官。你現在需要的話先用趙哥電腦。”
上官雲姬:“謝謝趙哥。”上官雲姬拱了拱。
下午,上官雲姬回到辦公室。大家快下班了。趙世強正坐在上官雲姬的電腦前,一
邊維護一邊聊微信。見到上官雲姬,請她等一會,電腦馬上就好。上官雲姬在趙世強的電腦前坐下。趙世強的桌子上,放著一些具,件夾,u盤等。最顯眼的是一張全家合影,夫妻兩個,帶著一對雙胞胎兒子。妻子很年輕,孩子大概二、歲的樣子,非常可愛。一家人其樂融融。
很快,大家都下班了,趙世強還在忙。上官雲姬很過意不去。她捧了一杯水放到趙世強麵前,輕聲道聲辛苦。趙世強一邊等著電腦運行,一邊跟上官雲姬聊天。上官雲姬歎氣業務,趙世強提醒上官雲姬慢慢來,事情總有個過程,一切都會越來越好。
電腦修好了。趙世強交代上官雲姬怎麽……
趙世強:“我正在開發一個電腦ruǎn jiàn,專門針對我們的保單管理業務。完成後請你做第一個使用者,歡迎多提意見。”
上官雲姬非常感謝。
離開辦公室,已經很晚了,大樓裏靜悄悄的。兩個人一起走出來,正好碰到年輕的樓層保安小金在巡視。看到趙世強,喜出望外地說,“誒呀趙哥,你還沒走了?太好了!我剛買了一隻股票,忙我看看?”上官雲姬昏頭昏腦地看著兩個人。兩個人站在走廊裏聊起來,神采飛揚。上官雲姬雲裏霧裏的。趙世強請上官雲姬先走,自己跟保安小金繼續聊股票。
一天下午,上官雲姬正在外麵做陌拜。
您好。
您好。
您好。
上官雲姬接到韓小琪的diàn huà。
韓小琪:“上官雲姬啊,在忙什麽呢?”
上官雲姬:“陌拜啊,我快瘋了!”
韓小琪:“哈哈哈,快點瘋吧,不瘋不傻不成魔。”
倒是把上官雲姬逗笑了。
韓小琪:“別太緊張了。明天周五,你有時間的話,明晚我請你吃飯,帶著你們家
老虎一起來吧,放鬆點啊。“
上官雲姬:“那太好了,還是韓小琪姐疼我。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上官雲姬立刻回
到小女孩口氣。
韓小琪:“時間地點發你上。”
上官雲姬:“k。”
放下diàn huà,上官雲姬心情好多了。是啊,生活豐富多彩,工作隻是人生一部分,而
且是漫長的一部分,要有耐心。
星期五傍晚。上官雲姬早點收工,來到了韓小琪的指定地點。
這是一個檔的小區。小區的一角,有一片會所一樣的建築,不大,兩層。分
成幾個門麵,其之一,就是韓小琪約的“福滿樓”餐館。門前有一片空地,這會兒正放著最炫民族風,節奏熱烈。聲音倒是不至於擾民。一群大媽正在投入的跳著廣場舞。
上官雲姬正想進去,聽到韓小琪叫她的聲音。找了一圈沒找到,還是韓小琪自己走
出跳舞的團隊,來到上官雲姬麵前。韓小琪這會兒一身廣場舞運動裝,跳的熱汗淋漓。上官雲姬驚得瞪大了雙眼。
韓小琪倒不以為意。問她到:“你老公呢?”
上官雲姬:“他從單位過來,一會就到。”
韓小琪拉著上官雲姬跳廣場舞。這對上官雲姬來說,可是挑戰。穿著一身職業裝,
踩著高跟鞋廣場舞,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嘛。上官雲姬不好意思地扭了兩下,覺得格格不入,停下來。大媽們看著上官雲姬尷尬的樣子,邊跳邊笑。韓小琪哈哈一笑,也退出來,跟大媽們打個招呼,帶著上官雲姬進了餐廳。
餐廳幹淨明亮。有客人在吃飯。牆上有好多大zhào piàn。一類是美食,從菜品到麵點,
叫人垂涎;一類是京劇臉譜。韓小琪直接把上官雲姬帶到二樓。二樓有一個小舞台。這會兒沒什麽人。二人直接進了一房間,房間裏備好了酒水。
韓小琪:“咱先等會兒你老公,一會兒燕雲風兩口子也來。一塊樂樂。”韓小琪一
邊給上官雲姬倒水,一邊說。
上官雲姬:“你怎麽在這兒跳舞啊?”
韓小琪笑著說:“這是我家的店,我老公在照應著。客戶多是鄰居們,沒事就過來
聊聊,晚上就在空地上跳舞。但是老人們拿音響不方便,還時大時小有點擾民。我就和老公商量,tí gòng音響,每天在這跳一個小時。我還學會了一些動作,帶著大媽們跳。這樣大家都方便。”
上官雲姬:“你還有這身。啊對了,你是京劇出身,本來就是好身。”
上官雲姬的diàn huà響了,是老虎。“上官啊,我有點事得加個班,過不去了,你好好
玩吧。完事我去接你。”上官雲姬:“好吧。”
一會兒,燕雲風夫婦來了,裏抱著一個大大的相框。放下一看,是一位慈祥的
老奶奶,笑的合不攏嘴,裏提著口罩,頭上戴著廚師帽,滿身飄著麵粉,身邊是她的成果——各種各樣美麗的麵點。zhào piàn溫暖、懷舊,讓人一見就有家的渴望。韓小琪愛不釋,連聲道謝。“謝謝。謝謝。上次的zhào piàn都掛上了,客人讚不絕口。”上官雲姬聽說大片是燕雲風的作品,羨慕地翹起大拇指點讚。嘴裏嘀咕著,我們的大片呢。這時候韓小琪的ài rén進來,跟燕雲風握,跟大家打招呼。他喜出望外的接過大zhào piàn,連連致謝。“謝謝謝謝,辛苦您了,我媽一定喜歡。”
fú wù員開始上菜。大家開心的聊著吃著。氣氛融洽。
飯後,燕雲風夫婦先走了。韓小琪貼心的送上一盒麵點,說早上吃。燕雲風夫婦道謝。
上官雲姬一邊等著老虎,一邊和韓小琪聊天。
韓小琪:“陌拜不適應吧?”
上官雲姬點頭。
韓小琪看著她笑了。“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堅持再堅持。”
上官雲姬:“你遇到的客戶多,有沒有各種動不良的,不如是告知的?”
韓小琪笑了。“做這一行還怕見不到奇葩客戶啊,各種各樣的人。結果一不小心就自己掉溝裏了。”
上官雲姬:“有這樣的事?給我講講吧。”
韓小琪:“有啊。”
那時候我和你現在的情況很像,剛入行不久,每一單都很艱難。有時候很久簽不到一單。一次,跟一個經常在我這吃飯的顧客聊起保險,她一高興說自己想買點。我那個高興啊。反複溝通,修改計劃,終於有一天可以簽字交費了。我開心的跟我ài rén說起。結果他說,那個人吃飯特別仔細,許多東西不吃,聽人說好像得過糖尿病,好了才cí zhí來給女兒帶小孩。什麽?我當時已經暈了。怎麽辦啊?如實告知的模糊地帶,做了保單再撤銷,不告知也沒人知道,如此糾結等等;結果我ài rén說,以前家裏那麽難,也沒妥協過,老媽老年癡呆都找到快樂的自己了,你現在竟然為了一張違規保單如此糾結啊?你變了。
我一下子驚醒了。保險把我的視野變成了一根管子,我變得從這根管子裏看世界。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會因為業績而焦慮。職業是供養生活的,而不是相反。
上官雲姬:“姐姐說得真好啊。”
老虎還沒來。兩個人沒事,閑聊。
韓小琪:“我給你講講我做保險的故事吧。”
上官雲姬很感興趣,認真地聽。
我的瓶頸期,最喜歡參加聚會。隻要聽到圈子裏有聚會,我就興衝衝地參加。找著會就給大家普及保險知識。我們的同學會更是場場不落下。我們學戲曲的,有轉行的,也有成了腕兒的,還有留校的。有一次同學聚會,我沒收到通知。我是從其它同學處知道的。到了那天,我又興衝衝地趕去。
那是一個初秋的周末。傍晚。校園。
韓小琪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剛要抬腳進去,保安攔住了她,請她出示證件。她拿出**,保安說不能進,需要學校的證件。韓小琪說我是這畢業的,保安說,請出示校友證。
韓小琪沒有校友證,進不了校門。正著急,見到離門衛不遠的地方有人走路,背影很熟。仔細一看,是她們留校的同學。她大聲的叫她名字,喊著我是韓小琪。同學根本沒有聽見,繼續走了。
韓小琪誤以為同學聽到了卻沒來接她。這一段時間的委屈全都湧上心頭。
韓小琪一下子淚流滿麵。踩著一雙高跟鞋,她傻傻地站在母校門口,不知道是不是該給同學打diàn huà,請他們來接。她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下。
正在這時,一輛出租車在門口停下來,一位雍容的女人下了車。韓小琪一下子認出來,是自己的班主任沈老師。老師也認出了她。韓小琪過去,擁抱著老人家,無語凝噎。
沈老師拍拍韓小琪的肩膀,帶著她走進了校園。沈老師也是接到同學們的邀請,來參加同學會的。
沈老師帶著韓小琪到了聚會地點,同學們已經等在那裏了。一陣寒暄過後,沈老師提議到校園走走。“馬上我就不返聘了,和你們一樣會離開校園。我們一起去回顧一下吧。”於是大家簇擁著老師,一起走到校園。操場、禮堂、教室、食堂,練功房……畢業的時候,全班一起栽下的一棵玉蘭樹,現在已經亭亭如蓋。大家站在玉蘭樹下,回想當年的青蔥歲月,感慨萬千。
沈老師拉著韓小琪,悠悠地說:“參加咱班聚會真開心。我記得我對你們說過,藝術,不僅僅是娛人,還要娛己。娛己,就是修養。在我帶過的班級,我們班的同學練功最能吃苦;畢業後的走向差異性最大。但不論在那個行業,都和這棵樹一樣,挺拔正直,生勃勃。我很喜歡我們班的同學們,更期待著你們豐富多彩的人生。”
站在玉蘭樹下,在沈老師的身邊,好像每個人都陷入了回憶。
同學們嘴八舌:祝福沈老師身體健康。我們每年都要找時間相聚。
快到晚飯的時間了,大家準備一起去餐廳。餐廳就是過去的食堂。沈老師說,“同學們先去,我有點事情要回一趟辦公室,很快就來。”又對身邊的曉琪說,“你沒事就陪我去吧。”
大家分頭行動。沈老師帶著韓小琪向辦公室走去。邊走邊聊。
沈:“小琪,我聽說你在做保險,是嗎?”
韓小琪:“是啊,一年多了。”
沈:“工作辛苦吧?”
韓小琪:“再辛苦也比不了當初練功,沒事。”
沈:“好啊。我正好有點事想問問你呐。”
韓小琪:“您說。”
沈:“我和老伴都退休了,生活越來越輕鬆。這輩子攢下的一點錢,除了旅遊,也沒什麽大花銷。我們想留給孫子,可孩子還小,現在也不需要。放在他名下又怕適得其反。你是專業的保險規劃師,有沒有好的意見?”
韓小琪:“有啊。其實,好多爺爺奶奶都有這樣的想法,各有各的處理方法,現實也帶來了一些問題。保險,是個可以利用的段,險種可以根據需要選擇。但是需要孩子的監護人簽合同。”
沈:“那很好啊。你費點心,幫我考慮一下吧。”
韓小琪沒想到老師有這種想法,喜出望外。“謝謝。謝謝老師支持我的工作。我一定認真做好規劃,請您選擇。請您放心。”
沈:“我相信你。”
兩個人來到辦公室。沈老師請韓小琪坐一會。自己打開櫃子,找出一個小u盤。
沈:“這是我送同學們的禮物。你猜猜這是什麽嗎?”
韓小琪:“您的作品?”
沈老師搖頭。
韓小琪猜不到了
沈:“這是咱班畢業資料,在校期間的演出資料,還有一些生活影像。”
韓小琪:“太珍貴了。”
沈老師在韓小琪對麵坐下。“小琪啊,是不是經常想學校,想同學們啊?”
韓小琪:“是啊,總想到校園走走。每次同學聚會我都參加。”
沈:“同學情最珍貴。我帶了這麽多學生,有成名成家的,有桃李滿天下的,有當領導的,出國的,轉行的。不管大家在外麵是風光還是坎坷,一回到北京,最想做的就是回到學校,見見同學。同學相聚的那一刻,什麽煩惱都忘了,什麽心酸都放到肚子裏。同學在一起,隻有快樂。彼此陪伴,彼此祝福,此情可待。”
韓小琪:“是啊,真是這樣的。”
沈:“其實每一次同學相聚,都是一次情感的洗禮。洗去江湖風塵,坦誠地麵對一個真實的自己,才有力量麵對明天的奔波。”
韓小琪:“老師說的太好了。”
沈:“其實做哪一行都不容易。你看還在舞台上的同學,每天練功幾小時,風雨不誤。做保險更要有一顆堅強的心,否則很難堅持下來。”
“畢竟,保險要麵對人生更多的傷痕。賣保險的時候,經常麵對別人冷落的目光,理賠的時候,要麵對人生的殘酷和悲涼。其實,不一定是人們冷落保險規劃師,更可能是因為人們本能地厭惡風險。你見過了這些,也就明白了生命的路徑。”
韓小琪沉浸,無言。仿佛回到了當年的課堂,聽沈老師給同學們分析劇本。
沈:“我們走吧,同學們等急了。”
二人來到了食堂。同學們有的在門前漫步,有的在兩兩的聊天。看到老師,一齊走了過來。
沈老師一邊吧u盤遞給班長。大家更迫不及待了。班長適時地喊了一嗓子:“走了,看盤去了。”於是,大家紛紛走進餐廳。
韓小琪和上官雲姬。
韓小琪:“那次回來,我想通了許多事。在我畢業多年之後,沈老師又給我上了人生最寶貴的一課。沈老師讓我明白,珍貴的同學情,同學會,應該是快樂的,為別人著想的,而不是任何人的講演場。”
“後來,沈老師簽了一單。我們班級的同學,有保險需要的時候,還是首先會來找我。他們的單子都在我的電腦裏。他們愛我,但是他們不想每一場輕鬆的聚會都要被迫麵對人生的無常。”
夜深了。老虎來接上官雲姬。
上官雲姬:謝謝韓姐的美食。謝謝韓姐的教導。
韓小琪:“客氣了。你也要勞逸結合。”說著遞給她一份麵點。“有空的時候,過來幫我帶帶廣場舞好不?替替我。我管飯。”
上官雲姬:“得令。”兩個人都笑了。揮再見。
上官雲姬終於決定放棄一份不實告知的訂單。業績又歸零了。
上官雲姬在每一個周末,坐到窗前,在電腦前,為所接觸的一個人或一個家庭製作財務安全分析和保障計劃書。隨著業務的開展,接觸各色各樣的人,各形各類的家庭。
周末。上官雲姬坐在寫字桌前。她先記下自己這一段的想法。
什麽樣的關係才叫永久什麽樣的家庭需要保障
這樣大的命題,我有時感到茫無頭緒。
他們時常問我:
我們需要多少保障
我們的保障夠不夠
我們需要什麽樣的保障
有了這樣的保障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安心了?
你為我們設計的方案真的滿足了我們的需求和缺口嗎?
那麽,保障是什麽
保障是你對生活的要求;
保障是你濃縮了的對家人的關愛;
保障使生命更有尊嚴;
保障使未來變得可以把握;
保障就是那一對失事的夫妻的生命延續,給弱小的兒子,給年邁的母親……
保障就是韓紅的那首歌,《天亮了》。當生活因意外而陷入黑暗,保障還能讓你的親人重見光明。
“我看到爸爸媽媽就這麽走遠,留下我在這陌生的人世間。不知道未來還會有什麽風險,我想要緊緊抓住他的,媽媽告訴我希望還會有。看到太陽出來,媽媽笑了。天亮了。”
保障是個人的,但更多是以家庭為單位的,那些有擔當,負責任,重視親情的人,可以通過保險,為親人的明天構建一份安穩。
而自己,更應該把住的不僅是業績,還有自己的初心。保險是一盞長明燈,當黑暗來臨,這盞燈就是無涯黑暗的微光,為人們照亮前行的方向。
自己,就是提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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