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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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喵不滿的伸直了腦袋狠狠瞪著薑山。不料迎來了薑山一擊無情的暴栗!
薑山懶的搭理這隻蠢萌小貓,對那用兩隻小爪子捂著腦瓜可憐兮兮的委屈表情也視而不見。
從菲兒懷裏拎起小貓咪放到了一邊,拉著菲兒的纖纖素手就往屋裏跑。
“菲兒mèi mèi,明天就是你的十七歲生日,我沒準備別的,這枚玉佩就送你當生日禮物,千萬不要嫌棄哦!”
薑山從竹屋裏竹製桌椅上,拿起那巴掌大的錦盒,打開來遞給菲兒。
“哇哇,好漂亮的玉佩,我非常喜歡!謝謝薑山哥哥,我就知道哥哥對我最好了!”
菲兒興奮的大喊大叫。
那雙撲閃撲閃,仿佛一汪翠藍色湖水的眼眸,異常欣喜地看著薑山。
情不自禁地衝上去用櫻桃小嘴往薑山臉上狠狠啄了一大口。
然後又像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迅疾的如一頭受驚小鹿,飛快縮回了頭,甚至連耳朵根都紅紅的。
“你這丫頭!”
薑山無奈的笑了笑,對菲兒寵溺的揉了揉頭發,菲兒非但不反感,反而眯起眼睛享受了起來。
不一會兒,菲兒回過了神,不好意思的絞著手,眼睛撲閃撲閃直直盯著薑山。
薑山尷尬的收回了手,磕磕絆絆的說:
“那個,菲兒mèi mèi,我不是故意的哈,請相信我,……你千萬別生氣!”
“噗嗤”一聲,假裝嚴肅的菲兒忍不住嗤嗤笑了:
“好了,薑山哥哥,我是逗你玩呢!”
說完抱起了一旁小貓,又得意的笑了笑,亮出了小虎牙。
“好啊,菲兒mèi mèi你什麽時候學會騙人了?!看看你還怕不怕撓癢癢神功!”
薑山嘿嘿怪笑著撲向菲兒,專門找腋下,脖子,腰間肉這些特怕癢的地方,使勁撓著菲兒。
“哈哈,薑山哥哥好壞!快癢死了!哈哈,菲兒錯了,哈哈……”
被撓癢癢**一直撓的菲兒笑個不停,又是四處躲薑山那做怪的手,又是不停求饒。薑山卻不依不撓的追著跑。
鬧了好一陣,薑山才放過了菲兒。菲兒跑的氣喘籲籲,差點笑抽了筋,紅著臉氣呼呼的說:
“薑山哥哥太壞了,哼,爹爹說明天讓你當廚子,所有飯菜你都要包圓!本來我還心疼,但現在嘛,嘻嘻,活該!”
菲兒突然狡黠的笑了笑。
“不是吧,司徒大叔也太狠了!明天我來掌廚就不怕我把菜炒糊,把白米飯蒸成焦炭?”
薑山嘻嘻哈哈的臉一下垮了下來,像是川劇變臉。
“好了,好了!薑山哥哥,我要聽你講故事!菲兒很喜歡那個《梁祝》,話說那梁山伯好笨哦,笨死了!嘻嘻~”
菲兒突然笑嘻嘻的看著薑山,好像他臉上有一朵花似的。
“嘻嘻,我最喜歡的還是《花木蘭》,木蘭代父從軍,抗擊外敵侵略者!嘻嘻,巾幗不讓須眉哦!薑山哥哥你再講幾個類似的,好不好嘛!”
被菲兒mèi mèi搖著手臂,又是撒嬌又是賣萌,薑山很快就扛不住了。隻好趕緊投降,連連應是,又起了搞怪的心思。
“好好好,菲兒mèi mèi別鬧了,我今天講個新故事,話說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那廟裏啊,有個老和尚……”
“然後呢?”菲兒聚精會神的側耳傾聽,歪著小腦袋。
“廟裏有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對小和尚說……”
……
惡趣味爆棚的薑山生生把故事循環了三四遍。
原本正歪著腦袋,聚精會神準備聽新故事的菲兒,臉色從期待興奮變成了納悶,然後又變得疑惑不解,接著臉色又變得紅彤彤的,氣的啊。
小嘴巴緊緊撅了起來,高高的都能掛個小油瓶了,腮幫子氣鼓鼓的,大眼睛惡狠狠盯著薑山。
菲兒的表情慢慢從逼視變成了斜睨,一汪綠幽幽藍的溢出潭水的眸子,就那麽斜勾勾盯著薑山的眼睛。
即不打斷也不言語,一改往日活潑,變得悶悶的。
“……話說……”
看著對麵斜睨著自己,臉越來越黑,嘴巴越撅越高,仿佛火山爆發前奏的菲兒。薑山洪亮的聲音不由越來越小,慢慢幾不可聞,聲如蚊呐。
小心翼翼瞅著撅起嘴的菲兒,薑山的表情從眉飛色舞慢慢變成了苦瓜臉,最後幹脆連打了幾個哈哈,想借尿遁把這次戲耍菲兒的事給糊弄過去。
“哼,山~哥~哥~”
菲兒幾乎是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喊著薑山的呢稱。但一眨眼,菲兒臉上烏雲密布,高高撅起嘴的表情,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而換上一臉平靜我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
甚至還對著薑山招了招手,用帶著點酒窩的微笑,對薑山細聲細氣,柔柔的說:
“薑山哥哥,快過來菲兒這裏~”
那甜甜笑容,柔柔的撒嬌語氣,旁人見了肯定以為菲兒是真不生氣了,指不定屁顛屁顛兒就跑菲兒身邊去了。
對麵準備隨時跑路的薑山突然一反常態。
苦瓜臉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本帶著點惡趣味的表情也越來越嚴肅,變得一本正經。
直直盯著菲兒的小嘴唇,腦袋離菲兒的小腦瓜也越靠越近,漸漸地都能呼吸到對方呼出的熱氣,額頭差點挨在一起。
薑山用火熱的眼神深情看著菲兒的眼睛,深情款款的說:
“菲兒,其實我……”
還沒等菲兒變得羞澀,貌似要說情話的薑山忽然“噌”的一聲,一溜煙就衝出了小房間。
邊跑還邊用連珠炮一樣極快速的語氣大吼:“菲兒,困死了,我先去睡覺了哈,明天見,拜拜~”
話音未落,薑山頭都不敢回,撒起兩條腿丫子,直直衝出了裏屋,就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似的。那慌亂的模樣,好像身後會有什麽恐怖吃人的洪水猛獸要追過來吃了他。
剛才還一臉微笑,甜甜喊著薑山過來的菲兒,表情突然變得無比的滲人,惡狠狠追著薑山,語氣變得咬牙切齒:
“山哥哥,別走嘛,快過來菲兒這裏!”
撒丫子跑的薑山渾身一震,突然像被天神附體了般,不僅沒停下來,速度反而又加快了幾分,真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啊。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為什麽要惡趣味的戲耍菲兒?薑山心裏欲哭無淚。
你以為一開始臉色陰轉晴,甜甜叫薑山過來的菲兒,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要是菲兒氣鼓鼓的掐他腰間軟肉,那薑山還敢嘻嘻哈哈的,但換上菲兒一臉“我一點都不生氣,你要相信我,看我笑得多燦爛,多開心啊”的柔柔表情,這才是真的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假象啊!
越想薑山心裏越發毛,記得上次看到菲兒這幅表情,還是半年前的時候。
那次在簽署了一係列喪權辱國的奴隸條約後,最終才被笑逐顏開的菲兒原諒。
……
想起上次慘絕人寰的悲痛經曆,薑山邊跑邊狠狠打了幾個寒戰。
旁邊一直在打醬油的蠢萌小貓咪,淡定的舔了舔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戲謔的看著慌忙逃竄的大壞蛋被逼在竹屋的一個牆角。
“啊,啊啊~菲兒饒命啊!!”
一聲慘絕人寰,殺豬般的慘叫聲劃破了整個竹屋……
…………
第二天,清晨。
竹筏上,身著一襲淡青色長衫,披散著齊肩長發的薑山,迎著和煦的春風負手而立。
竹筏順著小山穀流淌的溪水,飄到了鬆江支流的入河口,沿著鬆江順流而下六七裏左右,有一個小魚港,那裏是桃花村村民集體下水捕魚的小河灣。
薑山吹著和煦的微風,心中波瀾不驚。
隻見兩岸沿途風景秀麗,正值陽春三月,河岸開滿了各色野花,散落田間的幾隻大水牛怡然自得的低頭咀嚼嫩嫩的青草,時而仰著頭哞哞的叫著。
竹筏隨波逐流,走了約摸大半個時辰,突然,沿途河岸兩旁出現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桃花林。極目遠眺,入眼是一片粉紅色,花的海洋。
一陣春風吹來,夾雜著泥土青草的芬芳,還有桃花散發出陣陣濃鬱誘人的花香。蜂蝶飛舞其中,那嬌柔美豔的片片花海真是美不勝收。
薑山看著在田間勞作的漢子和婦女,以及,在花海間戲耍追逐的一堆小屁孩,不禁露出了淡淡笑容。
正懶洋洋趴在薑山肩上的蠢萌小貓,不屑的砸吧了下嘴,迎著吹來的花香,誌得意滿的晃了晃小腦瓜。
兩隻小爪子指著遠方,在空中劃出了優美的曲線,仿佛是沙場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又仿佛是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帝王。
薑山懶得搭理突然不知發什麽瘋,爪子亂揮的小貓咪。眼瞅竹筏靠桃花村越來越近,連忙收拾了下,撐著竹筏,在那個停泊不少漁舟的小河灣靠了岸。
薑山沿著田間小路,穿過一片茂密桃林。
走了約摸半裏路,眼前豁然開朗,人煙漸漸多了起來。田間有不少農民在勞作著,不遠處有一個小小村落,嫋嫋炊煙從一間間小木屋飄上了天空。
“李大叔,今天又出去打漁啊,快說說昨天收獲怎樣?”
“好好,原來是薑家小子,喲嗬,你這小子消息到很靈光,是不是菲兒那小妮子偷偷告訴你的?”
一個中年壯漢手裏拿著漁網,豪爽的哈哈大笑:
“雖然昨天捕的魚不多,但謝天謝地,讓我捉到了一隻野生金錢龜幼崽!聽說一隻兩斤多重的就能價值千金呢!可惜這隻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