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章 發現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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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玫瑰是他們接觸過的嘴烈性毒藥,最主要死狀還不好看,而單是這空氣中的毒素,就要比他們能想象的最烈毒藥還要可怕。
那群士兵都已經麵無人色,九王此刻坐在帳子裏,看起來卻好像沒有一個身中劇毒人的樣子,他用扇子抵在布防圖的那個要塞點,慢慢問:“誰去?”
之前隻是一百死士,根本無人願意送死,現在送不送都是死,倒要看看這群人還有沒有人往後退。
有人抬起剛才就沒恢複的血瘡臉,說道:“……我去。”
九王含笑:“還有誰?”
有一道聲音顫抖:“我們去了要塞通道,要是離開毒素範圍,我們、被化了呢?”
說到自己被化了,帳篷裏都是一陣哭喪般死寂。
九王慢慢看向他們道:“那裏並沒有在十裏界限外,就算有,你們也得去。因為這個任務,就是死士執行的。”
說實話跟敵軍拚殺而死,也好過被化骨水融成一灘爛肉,痛快的死難道還不是仁慈。
那些人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們知道了,死也要死的像個人。”
九王含著笑,看著他們:“將軍百戰死,這本來就該是你們最好的歸宿。”
不如當初從什麽軍呢,想要混口飯吃,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這世上沒有能讓你混吃等死的地方。
紅腰跟白麵車夫走在外頭,她道:“昨夜那個中年儒士,居然沒有出現。”
平心而論她覺得有點意外,甚至她以為那個軍師應該出現在昨晚逃跑的人裏麵,這才符合他貪生怕死的樣子。
白麵車夫聲線冷硬:“看人不能看表麵,容易偽裝。”
紅腰看了看他,她不知道那人是否偽裝,但是,“等我看到他信上內容,就知道了。”
白麵車夫跟紅腰商量了,讓白麵車夫這次為紅腰“放風”,有了這個助力,幹起事來方便多了。至少紅腰再怎麽“耳聰目明”,也比不過白麵車夫的耳聽八方。
所以兩人商定好,就開始向著中年儒士所在的帳篷過去。
帳篷是蒼藍色的,這麽一看之下更覺得奇怪,似乎從昨天半夜他們被逃兵驚動開始,這個帳篷就始終沒有動靜。隻是那個時候,過度的喧囂把它掩蓋了,誰也沒有分散多餘的精力注視這裏。
紅腰想了想,說道:“這個人好像昨天開始就沒露麵。”
那他是不是一直還在帳篷裏,兩人互看一眼,白麵車夫冷冷說道:“帳篷裏不像有人。”
因為特別安靜,就算那個“軍師”在裏麵,也讓人想不透原因。據紅腰的描述,這人身上太多異常。而昨天最該出現的時候,這人偏偏沒有出來。
紅腰道:“你去引誘一下。”
白麵車夫神色不善,還是伸手扣上了腰間,片刻看到他指甲裏多了一樣東西。
紅腰還沒細看,白麵車夫就內力把那東西丟出去,擊打在了帳篷外圍。
這方法到跟紅腰之前如出一轍。
可是片刻後,帳篷內還是安靜如初。白麵車夫仔細聽了聽,正常人聽到門外有動靜,肯定會有反應,可帳篷裏太安靜了,正如他說的不像是有人躲在裏麵。
白麵車夫隻能看了眼紅腰:“隻有你去親眼看看。”
紅腰就知道這種事跑不了她,越危險的地方越有她,她深吸一口氣,踮著腳尖靠近那蒼藍色帳篷,豎起耳朵聽了一聽,真的沒有動靜似的。
她疑惑,但不敢放鬆大意,一步一步繞到了門口,在門口繞了好幾圈,才狠狠心,手指頭小心翼翼掀開了帳篷一角。
從縫隙裏麵往內看去。
帳篷一覽無餘,真的沒人??紅腰覺得幸運的不真實,因為她特意在外麵那些人堆裏繞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這個中年儒士的身影,所以猜測他沒有離開帳篷。可此刻,帳篷居然是空的。
紅腰再次吸氣,朝白麵車夫的方向看了一眼,打了個手勢。
白麵車夫表示會意,在原地沒有動。
到現在兩人的合作還算不錯,紅腰壓下氣息,抬手撩開帳篷,閃身鑽了進去。
出於警惕她進去第一件事就把帳篷的犄角旮旯都搜索了一遍,確實沒有人。真是想什麽來什麽,紅腰簡直懷疑自己走了大運。
但是事不宜遲,她還是趕緊繞到那書桌前麵,熟練地尋找那封書信藏匿的書本。
書本找到了,但是她翻開,沒有那封信。
她把每一頁幾乎都用手指搓過去,還是沒有,信什麽時候已經不在書裏了。
紅腰覺得有點心裏沒底氣來,手心都搓出了汗,片刻後,她放棄了這本書。開始抱著希望在其他地方,但是桌上的幾個書籍都被翻了一空,似乎打算讓紅腰白走一趟。
紅腰把顯影藥水都帶過來了,現在居然萬般具備,沒有這關鍵東風。她不由想是不是中年儒士發覺了什麽,才會把東西拿走,而他這麽關鍵的時候失去蹤影,難道是“逃走”了?
可是紅腰想起了空氣的毒素,還是打消這念頭,那中年儒士如果逃到了外麵,發覺不對,肯定會回來,那樣的人,實在不像有慷慨赴死的氣節。
紅腰的手按在桌子邊緣,原本沒在意,但她感覺到手心裏好像有風吹過來,一絲一絲的,不是錯覺。
紅腰立刻鬆開手,低頭看去,剛才手按著的邊緣,看起來沒什麽異常,隻是好像邊口裂了一道縫,那陣陣的涼風就是從縫隙流出來的。
紅腰姑娘一絲一毫線索都不會放過,她馬上蹲下來,盯著那縫隙仔仔細細研究,可惜沒研究出什麽。而且一到桌子的裂縫,為什麽會產生風吹來的感受,這桌子明明是嚴絲合縫的。
想到這,紅腰一陣沉吟,她明白嚴絲合縫的東西自然是不會產生風的,而且即便有縫隙,風的產生,也一定要有源頭。
一個念頭閃現出來,密道?
紅腰幾乎茅塞頓開,再次繞著那桌子走了幾圈,可惜以她的眼光看不出端倪,但她把手按到那縫隙,沒錯,就是風,涼涼的,和外麵那種感覺一樣。
她當機立斷,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帳篷門口,一眼盯著還站在遠處的白麵車夫,就衝他招手。
白麵車夫不明所以,被她招過去。
進了帳篷之後,紅腰直接引著他到桌子旁邊,指著那縫隙,“你看看那道縫。”
白麵車夫看了看紅腰,最終走過去,盯著那縫隙看了兩眼。之後目光就凝結住,伸出手在那縫隙前麵揮了揮,顯然也感受到了紅腰說的那股風。
白麵車夫神色微變:“這下麵有密道。”
隻有密道才會通風。
紅腰有些激動:“我剛才沒有找到機關在哪,我懷疑這是軍營裏自己挖的。”
白麵車夫搖搖頭:“也未必。”
說著他就找了起來,論到這種旁門左道的江湖經驗,白麵車夫就算失憶,還是能當紅腰祖師。
片刻後,白麵車夫不負所望,手指在地上一個暗格輕扣了一下,隻聽嘩啦一聲,那桌子竟從中間裂開,露出一個容得下半人高的洞窟。
紅腰緊張:“是什麽?”
白麵車夫在那洞窟周邊很慎重地勘察了一下,那陣風更明顯,風的氣息很純淨,這種情況密道應該很安全。但誰也不能保證,他解下了自己的刀,往那洞窟中戳了戳,聽到刀鞘戳到岩壁上麵的聲音,除此之外也沒有發現。
兩人都拿不定主意下不下去,看白麵車夫的樣子,他眼睛一眯,似乎打算一探究竟。
紅腰立刻道:“我看我們還是先走,你身手最好,但萬一裏麵有什麽機關之類,困住了你。王爺身邊就沒有挾製這些人的籌碼了,反正我們已經發現了密道,還是和王爺從長計議。”
白麵車夫看了看她,目光幽深,對他這種人,可能探索未知更有吸引力。但,紅腰分析的也很在理。
片刻後,白麵車夫收回了自己的刀,說道:“我去稟告王爺,你把這裏布置好。”
兩人迅速把密道關閉,紅腰看了看書桌,立刻複原成記憶中的樣子,然後白麵車夫問道:“沒有找到密信?”
紅腰頓了頓,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懷疑這個人帶著信從密道跑了。”
這是目前最合理的猜測,合理的甚至天衣無縫。
可兩人目光相對,白麵車夫才慢慢說:“如果這人真是你說的奸細,發現信件被翻,為了怕被處置,就先一步走了。似乎也說得通。”
但兩人都是跟著九王一路過關斬將,越是這種說得通的東西,都覺得很玄乎。主要是,紅腰固執地覺得那個中年儒士沒有這種心機。
否則他隻需要稍微假裝一下,隨便出謀劃策幾次,也不會讓人那麽容易懷疑他這個軍師不稱職。更高端一些,他都能在不知不覺中,引著魏子嬰和這群士兵自取滅亡。
於是兩人心照不宣,決定此事先裝作不知。
紅腰從桌前站起來,坦然道;“但有一件事肯定能做,我要去告訴魏子嬰他的軍師大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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