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六 初見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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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餘部五人加上太渥部一眾人等,擠滿了後殿這間小屋。太渥部長老在東首,扶餘部五人據北麵南而坐,其餘人等在南麵或坐或立。
眾人坐定,太渥部大長老向寧長老問到:“據方才寧長老所說,這位小公子是在與獨眼龍搏鬥之中受傷的,然最後卻是他令其負傷逃走,這可讓人費解了,再者何以到如此地步!”
“這說來慚愧”,寧長老於是將當日情景悉數告知,他和另外三人如何被獨眼龍牽製困住,胥風如何突然襲擊,爆發怎樣強大的力量,如何沉睡不醒等等,無一遺漏。隻見他繼續說到:“如今風兒他渾身無恙,卻隻不醒,我和弊族幾人皆不知是何緣由,無法可施,才急匆匆趕來,請眾位高人相助。”
“寧長老不必客氣,這小公子原是約好來此處修習的,因此也算我門中之人,今他有難,我等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還請您放心。在我看來,這小公子自是無恙,隻可能由於其他的原因,難以醒轉,性命身體自是無憂的。”
見太渥部大長老這麽說來,這邊幾人也放心下來,隻呂媯這一路始終陪在一旁,終不免擔憂之色,這下心頭雖然稍有寬慰,但那份憂慮始終無法盡數褪去。此刻見眾人商議起來,別無它事,於是便告了眾人,自去照顧胥風去了。女媯隻比胥風小一歲,自小生活在一起,平日裏一起學習玩耍,調皮搗蛋,形影不離,情誼勝過青梅竹馬不知幾何。
且說這邊後殿裏,經過眾人一席交流,最後認定胥風身體無礙,隻是搏鬥之間消耗實在太大,以致腦部缺了應有基本之靈炁,經脈不行,靈炁死沉不運,就像一潭死水,毫無波瀾,故而休眠難醒。若不加以外力,時日一足,周身靈炁漸漸運行通暢,自會帶動腦部這一潭死水,倒時自會醒來。隻是頭部經脈炁穴眾多,且關乎全身中樞,外力定不可妄自施為,否則擾亂了正常的炁穴huó dòng和經脈流轉,隻怕再無醒轉,甚至前事盡忘也有可能。於是,為保險起見,一眾長老最後仍是隻能等其自然醒轉,暫時不采取其他辦法。
寧長老、顧栢、蔡哲明、青穀、呂媯等聽聞如此一說,個個都喜笑顏開,一掃前日的憂鬱情緒。到得第二天,長老顧栢等又與太渥部人商議兩人修習之事,不時便全部妥當,準備啟程往回走了。到了第三日早晨,寧長老等告別呂媯,並囑咐她好生照顧胥風,若胥風醒轉,及時告知,以及好生休息時刻用功等勸勉上進之語,又與太渥部人一陣客套寒暄,然後出了山門,徑往東禦空而去。
這邊太渥部承上山上,由於胥風尚在昏迷之中,所以也沒有立即安排他兩的入門儀式,意在等胥風醒來之後再一起行禮正式入門。
等候胥風醒轉這幾日,呂媯如在家中一般在此可隨意出入,自由行止。她每天除去定時照看胥風,其餘時間就在這山峰上下各處轉悠,幾日下來南北山並南北山餘脈都已走過,各處風物並房屋用途等悉數知曉,真可謂“既來之則安之”,先把環境摸透,才好自由生活。隻這裏人員眾多,除太渥部本身族人以外,還有其他如他們一般的外族子弟,目的也和他們一樣,算是太渥部門人弟子。
原是這太渥部不知什麽原因,在有史以來曆次爭鬥劫難中總是受波及最小的一處,因而此處所存術法要訣、地理方物、天文星象等書籍知識保留最全。所以周遭其他部落便不時派人前來學習,以期壯大自己。久而久之,這樣的部落多了,來的人也多了,這太渥部漸漸成為天下正中領袖,雄踞一方,而周邊各族也逐漸形成不成文的約定,太渥部永遠中立,不得侵犯,而各族有事爭論乃至爭鬥,大多也有來此做調停的。時間久了,這裏就成了一塊聖地,不論各部族如何打仗爭奪血流成河,這裏始終安然無恙不受侵擾,日漸繁盛。求學之人越來越多,這太渥部也樂得授人子弟,於是也冠冕堂皇的辦起學校來,專門負責這類事宜。
太渥部將外族修習與本族事宜分置南北兩山,南山專管外族人修習之事,北山則是本族處理日常事務之處,也是太渥部各機密之所在,南山外族之人,非經許可,不可擅自出入北山,若有發現輕者逐回重者就地論處。南山即專開教習之所,於是太渥部本族子弟也在此一同修習,省事方便。中部主峰則是整個太渥部的中心,各長老坐鎮此地,總領南北兩山大事。
這天早晨,呂媯和往常一樣前往看視照料胥風,為他推宮過炁之後正準備離去,不意胥風就這樣醒了,喜得她隻差沒歡天喜地的叫出來,一陣又笑又哭之後,才算止住了心裏那份抑製不住的喜悅激動。
“好啦好啦,我這不是醒來了麽”,胥風笑著安慰道。
“你都不知道這些天我有多擔心你,你要是醒不來,我在這裏一個伴都沒有,會淒涼死的”。
“都這麽大了,還淨說些胡話”,胥風說著捏了捏呂媯的小臉蛋兒。
兩人又在一起說了會兒幾日來所發生的事情,並呂媯在太渥部的所見所聞,好多話兒說完,天已接近正午。胥風醒來這事其他人都還不知道,於是兩人決定先到主峰長老處謝了這幾日照顧之恩,並請示些其它事宜。
胥風與呂媯即是來修習的,雖未正式入門,但這是遲早之事,於是早先便將二人安排到了南山的客舍中。客舍與弟子門人的居寢不同,獨在南山西北角,平時少有人來,十分清淨。二人出得門來,庭前各色花草錯落其間,西南角兩顆青樹戴著大樹冠,在烈日中投下一片陰涼。胥風多日未醒,長時間躺在屋內,這一下出來,雖是午時正熱,空氣幹燥,卻也令他神清氣爽,情不自禁輕閉雙眼對著陽光花草發出心滿意足的呼吸聲。
南山客舍有一條單獨的小徑通往主鋒,在山脈的西側,而弟子們前往主鋒下山等皆自東邊的路徑通過,因此客舍這邊可說是相對獨立的一處存在。呂媯領著胥風擇路而行,不一會兒就來到主鋒處。這裏山勢相對南北較高,分前山和後山。後山山勢陡峭,直入雲霄,前山地勢稍微平順些,但也是高低起伏,不比南北兩山。前後山相通之處兩側皆有道路通往南北,胥風二人便從此處南道上來。此時正午,一眾長老等都還在前山側殿中休息議事,於是二人便直奔了過來。
穿過殿外回廊,繞至前門,再經大殿南側門進入側殿,裏麵正在議事的長老先是一陣詫異,然後看到站在一旁的胥風,霎時明白,個個都忘了呂媯莽撞之過高興起來。
“呂媯都已經給我說了,這些天承蒙各位長老悉心照顧,晚輩先在此謝過了”。胥風心知剛才突然闖入,實在太過無禮了些,於是先開口說到。
“醒來就好,其它的容後再談吧。今明兩日你且多歇息兩天,後天我們正式讓你兩入門,舉行儀式。這裏除北山禁地之外你兩皆可隨意出入,不用拘束。好啦,我們這邊還有些事,你們各自去吧“。說話的是坐在最上首的大長老。
於是二人又再次謝過,告辭出來。
“呂媯,剛才講話的是他們大長老吧,他叫什麽名字?”
“嗯,具體叫什麽名我也不知道,隻聽見這裏人都喊他“大長老”、“嚴長老”來著,所以大長老可能就是姓嚴的“。
“我說你這小鬼頭,大長老不姓嚴,難不成還真的因為他平日裏嚴肅厲害,所以別人才給他這麽個稱呼!”說著輕輕的在呂媯的頭上敲了一下。
“哎呀,我說說也不行哦。差不多也餓了吧,我們去吃點東西,然後我再帶你在這南山北山到處轉轉,你睡著這幾天我可是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幾乎都走到了,什麽地方能進,什麽地方不能通過,以及各風光秀麗之處,弟子房、夥房等,跟著我就好啦”,呂媯蹦蹦跳跳的說著。
於是這兩日呂媯又帶著胥風四處觀賞介紹,具體此山怎麽個布置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