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愛狗俊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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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一直保持著養狗的習慣,一直都養狼狗,而且隻養一條。然而叫人欣喜的是,我家養了幾代的狼狗,每一條都長的幾乎一模一樣,不管是買來還是上一輩產下的,時間一長每一條都變得差不多一樣,包括性格,還有毛的顏色。活潑開朗,黑金色的,一個一個的健康英俊,精神抖擻,炯炯有神,酷勁十足,外表帶有一絲絲的冷峻感,但他們都非常聽話非常友善,讓人愛不釋手。
在我人生十八年的時光裏就有那麽一條,讓我終身懷念並且能夠讓我潸然淚下的愛狗,他陪伴著我度過了童年時代,陪伴著我度過了青春年少。
我喜愛狗,可能就是從他開始的,我給他取名叫——俊狼,因為他本來就很英俊,英俊的讓人著迷。他是出生在我家裏的,他的媽媽也是個大美妞,如同它一樣靚麗。他是個獨生子,那時候他可可愛極了,胖乎乎的身體圓滾滾地,全身黑毛,藍藍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兒,一個非常可愛的小黑尾巴,看著就忍不住想親吻。他會咦咦咦地叫著,經常含著他媽媽的**吸,為了讓他媽媽身體營養跟得上,我爸爸經常給她煮紅糖加冬瓜粥,相傳這粥對狗比吃什麽都營養。而我那時最大的樂趣也就是逗他玩了,我經常在手指頭上塗點糖水放它的嘴巴裏,讓他吸,他可吸的厲害,先前都是很高興的吸,看上去非常饑渴,但後麵他就吸的沒精神了,有時候吸著吸著委屈的咦咦叫,有時候生氣的不搭理人,有時候沉默的放棄選擇睡覺。然後我會抱起他,他媽媽就跟在我後麵,一直望著她的孩子,但她也從來不會對我吼的,因為她對我很信任以及很了解,她知道我是疼愛他,要知道她也是天天和我在一起玩的。後來他學會吃飯了,我每天早中晚,都會給他端上一碗冬瓜粥,他可吃的狼吞虎咽又吃的呀很是津津有味,啪哧啪哧地將粥全部吃完,然後我又給他端點水喝。吃飽喝足的他就會跟我做追趕遊戲,我們在家裏做各種各樣的遊戲,期間我就教他一些語言,比方說;吃飯,喝水,玩,跑,追,來,趴下,起立,睡覺等等一些日常用語。他也學的很快,他幾乎已經能夠聽得懂我所說的每一句話,而且還能從我眼神裏讀出來,我覺得我至今還沒有愛誰愛的比他還深。
後來他就慢慢的長大了,從黑色的小娃娃變成了一個金huáng sè帶著黑色的少年,變得跟他的母親一模一樣,可在我眼裏他是最漂亮的,也是最可愛的。我特別喜歡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水汪汪的目光如炬,光芒四射;還有那鏗鏘有力的耳朵,高高豎立,一副耳聽八方的氣概;再有那矯健的四肢,健步如飛,彈力十足。很高興,如同我愛他一樣他也很愛我。也許對於狗的一生來說,他已經青春期了,而我還是童年。但就在這生活的點點滴滴中我們兩個的感情深到必須如影隨形,缺一不可的地步,不見彼此一天難過萬分。
後來我留校去了,我們不得不分開,我倆都在無盡的相思中煎熬著度過每一個星期,於是我們對於能夠在一起的周末時光都變得無比珍惜。後來他也開始知道了星期五和星期天,也許他還知道了整個星期呢。他知道我星期五會回來,所以經常早早的就在半路來等我,看見我以後就咦咦地像哭泣又像訴說些什麽一樣圍著我轉個不停,還時不時站起來學我走路,而我也經常牽著他走,他站起來就跟我差不多一樣高,我們就像戀人一樣站著走路,隻可惜他不能走遠。我會經常親吻他,如同他會親吻我,回到家,我們就一起吃飯,他也差不多和我一樣吃的多,為此我後媽經常說,不要讓他吃那麽多,狗吃多了不好,但我還是要讓他吃的飽飽的。我們還要一起看電視,他也會看電視,我坐在沙發上,他就蹲在我腳邊,如果我叫他趴著我的腿,他就會趴著我的腿跟著我看電視,每當他看到電視劇裏跟rì běn人打架的狼狗時候他還會忍不住發出汪汪的叫聲,我做安靜的嘴邊手勢以後他才安靜的不說話,但他看的時間就不會長,看一會兒後他就開始以各種動作叫我跟他玩,如果我說睡覺,他就明白我第一天累了,他會乖乖地在我腳邊睡覺。等我也看好了,他也就警覺地醒過來跟我去臥室裏睡覺,我睡床上他睡床底邊。
第二天,也是他知道的星期六,早上七點鍾他就會準時喊我起床,他會兩隻手搭在我床上,咦咦咦地叫幾聲,如果要是我沒反應,他會咬住我的被子拉一拉,直到我睡醒,醒來我會親吻一下他,他也會親吻我。然後我們就一起起床,準備去跑跑步,跑步永遠是他的第一,比起他我可能十分之一都不如,我們時常是順著公路跑步,每一次都是我跑一次他自己已經跑了不知幾次了,他跑過去又跑回來,特別迅速又特別活躍,還叫我也跑快點,因為他每次跑過去後又折回來的時候就會拉一次我的褲子。等跑完步回來,我們就去洗澡,我會給他洗的幹幹淨淨。
那時候,我倆經常上山打獵,而打獵的經常是他,我是負責拿的,他會去追趕兔子,甚至還會捕捉會飛的鳥,比如經常躲草叢裏的野雞,鴿子等等,,而每次他要是逮到了獵物,他就會跑回來找我,帶我過去拿,這個時候他比我都清楚,今天我們的夥食又改善了。我們也會一起去河邊遊泳,他還是遊泳的能手,啪嗒啪嗒一遊就是幾個圈,而且從來不怕深淺。
後來有一次他的手在追獵的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獵人埋伏在地下的鐵鉸上,一隻手差點被鉸斷,那天我聽見他的慘叫聲,還以為他遇上了比他強悍的獵物,我拚命跑了過去,然而我看見我心愛的狗被鐵鉸鉸住了,我趕緊抱住了他,一瞬間我的心如同被鉸刀鉸一樣苦痛,我終於為他痛哭流涕,忍不住淚流滿麵,比自己受傷了還要難過,我親吻他,叫他安靜點不要掙紮。我把鐵鉸踩開,然後抱住他,安撫他,因為他一直痛苦的鳴叫,而我的心也跟著痛苦的鳴叫。我給他敷上一些止血的草藥,撕爛自己的衣角給他綁上。然後我帶著他回家了,路上我也抱不動他,所以回家的時候還是他提著一隻手一跳一跳地走,後來差不多一個月以後他才完全恢複。
後來還有一次,聽說是野外經常有瘋狗咬死人,這件事情驚動了政府,政府付諸全麵調查,結果說那狗是墳墓裏爬出來的,耳朵上還帶了耳環。聽說他經常不知躲在哪裏,突然性襲擊人,一被咬到人就立刻傳染狂犬病,也聽說害死了不少人。這我都隻是聽說,但也足夠把我嚇的不敢出門了,後來離譜的是,政府發命令,將所有飼養的狗全部擊斃,而且還真的付諸行動,殺了不少。那時候我違背政府,不顧自己犯法將我的愛狗拴到野外的山洞裏養,當然這樣做的不止我一個人,要不然我們農村裏的狗可能就麵臨絕種了。
後來我畢業了,去了上海,離別時候我抱了他好幾次,我忍不住流淚,而他隻是認為我回去上學,所以他也隻是親吻我,還如同過去的每一次離別,送了我一段路,直到我說回去,他才停下腳步,到我消失在視線裏他才回去。
這一次還沒有回到家,我就非常想念他了,還在鎮上給他買了一些東西,我一路想象著我見到他時候的那種感動。回到家裏我初次見到我家的狗時我真的想去抱抱他,但他躲開了,還略帶害怕。我想生疏了吧!可後來爺爺告訴我,他不是俊狼,他是俊狼的孩子,他跟鄰居家的母狗戀愛過一次,生了兩隻小狗,爺爺跟鄰居家要回了一條。爺爺說從我走後,俊狼每個星期五都去路上找我,而每一次都失望的回來,周末也經常獨自去山上跑,也經常逮到獵物,後來漸漸地他跟爺爺在一起了,我也經常打diàn huà話回去,讓爺爺給他聽,他總算快樂一些,但經常也是悶悶不樂,因為他找遍他所能找的地方都找不到我了,我也經常在diàn huà裏聽到他在咦咦咦地叫,有時候甚至汪汪汪大叫,我聽的出他的想念。爺爺說,他總是會莫名的對著天空汪汪汪叫,晚上也是,而最後一場疾病奪走了他的性命,到死都沒有再見到我。
我無法想象,他是如何的想念我,我也無法想象他是如何的期盼我,而我在每一次想起他的時候,每一次通diàn huà的時候,都幾乎忍不住要流淚。他走了爺爺也沒有告訴我,知道他不在了,我整個人感覺像失去了我的童年和我的一半青春,沒有哭眼淚卻打圈。一整個晚上我都無法入睡,想念著他回憶著我的那些時光。還有什麽比狗忠誠呢?他不像朋友,他不會計較,他也不像戀人,他不會懷疑,你對他好一點點他就對你真心真意。如今我找不到你的墳墓,不知道你軀體融於何處,願仁慈厚愛的地母萬千寵愛,給予你無限的厚愛。
——紀念我的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