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不如相忘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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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出來,我接到陸媽媽要我回家吃飯的電話。
嚐盡了生活的苦,愛情的荒,看透了靳家的冷,我愈發想要靠近陸家平凡真實溢滿溫情的生活。我進門時陸媽媽帶著圍裙揉著麵團,笑嘻嘻的迎我進門讓我歇著。
我洗了手,陸媽媽已經分好了麵團,一個擀皮。我接過她手中的擀麵杖,在她驚奇的目光裏我飛快的轉出一個有一個圓形。
現在的女孩兒會和麵擀皮包包子的真的不多,小簡,以前委屈你了。”
我心口熱熱的,我很感激陸冰能帶我認識陸媽媽,讓我能在這個殘酷世界還能獲取一些溫暖。
不委屈,媽,一會兒您歇著,我炒幾個菜以前我停不愛做飯,遇著您了,我就愛了。”我眼眶熱的,抬手抹了把眼角,才想起來滿手的白麵。
陸媽媽也挺激動,不過還是不太同意我下廚:“你懷孕,不能聞油煙
我哪那麽嬌滴滴,老一輩懷孕時不還照樣做飯洗衣?”我狡黠的眨眨眼,陸媽媽用食指點著我的鼻頭說:“你嘴巴甜,手勤快,真是便宜別人家的小子了。唉。”
我尷尬的瞧著陸媽媽,繼續把最後幾個麵皮包成包子。
陸媽媽幫我切了菜,我點火倒油,把肉絲倒入油鍋,又把綠油油的芹菜到了進去,沒一會兒一盤色香俱全的家常小菜出了鍋。
我用筷子夾起一口吹了吹放在陸媽媽嘴邊:“媽,嚐嚐行嗎?”
陸媽媽嚼著菜連連對我點頭:“可以啊,小簡,炒得比我強多了!”
我第一次被母親一樣的長輩誇獎,立刻紅了臉傻嗬嗬的笑,笑著笑著眼淚就留了出來:“媽,謝謝你。”
讓我感受到什麽是為人兒女的幸福。
呦,看我,怎麽把你弄哭了。”陸媽媽攬著我的胳膊拿紙巾按著我的眼角,不過她的眼角也挺紅:“閨女,咱不能哭,對寶寶不好。記住了,女人懷孕得開心,千萬別愁眉苦臉。
嗯。”我破涕而笑,端著桌案上的盤子轉身。
卻撞見一直站在廚房門口的紅著眼眶看我的陸冰。
陸大哥,你下班了?”
陸冰接過我手中的菜,抽了下鼻子說:“嗯。”
等小菜陸續上桌,蒸鍋裏的包子也蒸好了。我捧著圓肉包,被燙得來回換手,陸冰樂嗬嗬的看著我,一把扯過包子用兩根筷子戳成的棒棒糖遞給我:“拿著,這樣吃,不燙。”
我有點欲哭無淚:“媽,陸大哥這是拿我當小孩兒呢。”
陸媽媽把手放在我的頭頂輕輕拍兩下:“對啊,你是我們陸家的小姑娘。”
原來陸冰的摸頭殺出自於陸媽媽,所以陸媽媽的這一殺讓我的冰冷的心髒燒得滾燙,我真是何德何能能作為這個溫暖家庭的一員。
媽,你看,你又把小簡弄哭了。”陸冰語氣挺埋怨,不過他也拍了我頭頂兩下,繼續給我殺傷力極大的安慰:“以後常回家陪我媽,我工作太忙,我也挺擔心她的。”
陸冰這個糙漢子也許是第一次對母親說出關心,陸媽媽立刻把頭轉過去偷偷抹眼淚。
一頓飯,陸媽媽說得最多,她聊她的秧歌隊,聊她在工廠做先進職工,又聊怎麽嫁給陸爸爸,一樁樁平凡的事我聽得津津有味,聊得我差點忘門外那些糟心的傷心的惡心的事正一樁樁的等著我。
陸冰本來還要送我回家,但我揚起手中的車鑰匙告訴他我也是有車一族,陸冰略顯失望,他叮囑我路上主意安全,到靳家給家裏的座機打電話。
這娘倆,張口閉口這裏是我的娘家,因此我也從這時起真把這裏當做我的娘家。
我開車繞到書店買了一堆的設計資料,又隨便拿了基本流行雜誌,晃悠悠的回到了靳宅。
正當我翻著時尚雜誌,努力讓自己變得悠閑放鬆時,我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掃一眼,我一震。
我掐緊了手中的雜誌,撈過手機劃開屏幕。
發短信的人名叫靳王八。
靳希言,答應和我離婚了?
我應該歡呼跳躍把雜誌扔到天花板,再開瓶酒慶祝慶祝自己終於要擺脫靳希言了?
可我隻覺得撕心,撕開胸口的是我一直隱忍的恨意。
他讓我愛,我就得愛?他讓我留,我就得留?他媽的讓我滾蛋,我就得滾蛋?
我確實該雀躍他同意離婚,但是不是這種認他居高臨下的裁決。麻痹,他算什麽東西!老娘又不是他靳希言的妃嬪,等他給我頒布聖旨?
我揪著被子,回撥了靳希言的電話,討一個他離婚的適當的理由,最好別和我說什麽我還愛你,但是不能在一起,更別說什麽我不愛你了,這些酸溜溜的愛不愛。因為特麽對他愛或不愛已經不信了。
電話被掛了兩次,第三次時,盧伊的聲音從那邊響起:“安簡,有什麽事嗎?”
嗬,盧伊,電話給靳希言。”
可是他剛剛去洗澡耶。”
哦?行啊,我開個視頻,你把電話給他。”
你真要看視頻?”盧伊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她變得得意:“那掛一下,你再打進來。”
我瞪著摔在床上的手機,它像一隻能吞人的怪獸,能在頃刻之間給我真相置於我死地,可我也知道,不打也許永遠沒有後生。
大概隔了三十秒,我視頻回撥了回去。
我看到盧伊穿著浴袍頭發濕答答的坐在一張皮質沙發上,她對我笑著說:“嗬,我才看到阿言給你發的短信,看來他下定決心和你離婚了呢。”
我不想聽盧伊的說辭,可目光已經落在鏡頭中沙發背上一條子子彈內褲上。
盧伊是不是故意無所聞,我也今天才知道原來黑色也能如此刺眼。
盧伊,身體回複不錯,出院了?”
是,昨天就出院了。因為阿言說會照顧我對了,安簡我一直想問你,你平時都擺成什麽姿勢勾引靳希言呢,畢竟男人都想要刺激,我呢這方麵經驗不豐富”
確實不豐富,經驗都給幸運星的按摩產品了吧。”我冷笑著對著屏幕,另一手不停的在搓著小腹,我怕我從腳底冒出來的冷把我可憐的孩子凍死!
安簡,你也別逞能了。被甩了還要當麵求證啊,你還真是心大。”盧伊撩著濕漉漉的長發,對著我嗤笑兩聲:“還有,你見到晨晨了嗎?”
心髒在不斷的迸裂,它潰膿滲血,浮在表麵的那層厚厚的灰塵深入我撕心的傷患處,成了水泥牢固的疤痕。疤痕包裹著我的心脹一層又一層,直到變成老不可摧的堅硬。
見到了,他被靳希言的母親照顧的很好。現在,你能把手機交給浴室中的靳希言了嗎?”
眼淚這種軟弱的東西,我不會漏給盧伊和靳希言,我的淚腺我發誓,可以哭天哭地,哭街邊的一條死狗,但絕對不為靳希言掉一滴眼淚。
盧伊顯然被我強硬的態度吃氣,她起身走了兩步,我也終於看到地上散落著的男士襯衣。
手機晃動著,我聽見盧伊嬌滴滴的喊了一聲:“老公”
我結疤的心髒緩慢的跳動兩下,再次恢複正常,我不知道靳希言那邊有沒有回應,手機裏的通話突然斷掉。我再打過去,靳希言已經關機。
看著黑色屏幕半晌,我的麻木的胳膊泛著一陣又一陣的疼,我低頭,看到拿著電話的小臂上已被我自己另一手掐出了血印。
嗬。”我幹巴巴的笑一聲,眼睛發暈發黑,我仰倒在床上,每喘一次氣都耗了很大力氣。
咬牙起身,我敲開了靳廣國書房的門。
小簡?”靳廣國書房亂成一團,頭發也挺亂,老花鏡架在了鼻頭:“有事。”
他沒有邀我進去,而是出來帶上了門,我想是怕我看到地上那些“機密文件”。
我沒有繞彎子,在幽暗的回廊裏盯著靳廣國的眼睛說:“靳希言和盧伊廝混在一起,請你把他弄回來,當然作為條件我願意退出女王萬歲,我所擁有的女王產權將以協議形式轉讓給您。”
我想這個條件足夠誘人,女王擠入審計的金額有兩個億,分出一半也有一億,這一半放給靳廣國,他當然願意。
我以為靳廣國會和我客套一翻,虛情假意的讓我再考慮。可出乎我意料的是,靳廣國直接摘了眼鏡麵色恐怖的望著我:“你說那小兔崽子和盧伊搞在一起?!”
我點頭。
靳廣國已經調整了語調,但還是透著怒意:“小言太不像話!小簡你放心,我把他揪回來!不過剛才你說要把女王萬歲轉贈給我,作數嗎?”
作數,協議您來擬,我簽字。”
靳廣國滿意的點點頭,轉身進來書房關上了門,,不到一個小時,靳廣國拿來了一份協議,上麵大致寫著兩日期限找到靳希言,若找到我將無償贈送靳廣國女王萬歲女王總裁職務,而我不能帶走公司任何資產。若兩日沒找到靳希言,此協議無效。
我為了讓他更信我還說可以去公證處做公正。靳廣國看著他手中的白紙黑字,滿意的笑了笑,又義正言辭的說一定讓靳希言給我個答案。
直到靳廣國走出我的臥室,我給郝洛天發去短信,我看著屏幕,越發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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