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潘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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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離開南皮,也有兩個多月了,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路上。其實還想再去涿郡和常山郡碰碰運氣呢,還是作罷吧,先回去成立一軍再說。

    一路上,台駘毫無保留的給二人介紹了自己的籌謀,就是回到南皮之後,大力募軍,越多越好,然後由二人指導訓練。以後郡內兵員,就由張郃統帥,高覽副之,張郃為郡尉,高覽任軍司馬,將來如需分軍,則視情況而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回到南皮,就已經有至少兩千名兵勇了,自己可是交代過郭典的。

    對於台駘,高覽總算也有了深刻的認識,對他的賞識也是非常感激。因為自己的官職本身就不高,又是因為張郃的要求,才一起跟隨了台駘。現在馬上就要升為軍司馬,聽太守的意思是如果編製足夠還可能會另成一軍,那自然是前途無量的。

    一路也無別話,張高二人早已磨拳擦掌,躍躍欲試了,一想到要親自教練出一支隊伍,真是興奮。那以後打仗的時候,指揮起這軍隊來,肯定跟使用自己的臂膀一樣自如。

    還未到南皮縣城,遠遠就見到卞喜、郭典等人出城十裏相迎。台駘可沒有提前打招呼,本來還想著四處轉轉呢。

    原來最近這段時間鬼卞沒有招攬來黃巾餘黨,卞喜也覺慚愧,於是更用心的發展鬼卞,倒是把情報做的越來越細致了,早早發現了台駘一行的行跡。可不是嘛,本身自己這一行就有鬼卞成員,不過這些人倒還不至於泄露自己的行蹤,畢竟鬼卞成員須知的第一條準則就是他們真正的主人是台駘。這也是來到南皮後,台駘意識到將來鬼卞肯定要發揮重要作用,包括暗殺、綁架、刺探、離間、收買等等類似於特種兵或者間諜類的職能,所以一定要培養他們對自己的忠誠。

    看到郭典、董昭、黃就、卞喜、朱靈和一員身穿鎧甲,麵相凶惡的將軍及南皮縣大小屬官在道旁迎接自己,台駘鼻子一酸,差點流出淚來。經過這一年多的苦心經營,總算是有了家底。而且就目前來看,自己手下的這些人既有能力,又不是什麽極惡之徒,相反大都心性純正。真是有心人,天不負啊!

    久別重逢的眾人一陣寒暄,自己感動自己的台駘逐一將這幾個人擁抱了一遍。這一舉動讓他們大跌眼鏡,但是倆月來的生疏感頓時消散無形。簡單的一個動作就大大拉近了與幾人間的距離,使他們感到更加貼心,有心思細膩者略一細想就感受到了台駘的厲害。

    董昭向台駘介紹了那位陌生的麵孔,正是昔日自己的縣尉——潘鳳,字無雙,癭陶人。由於張燕歸安了朝廷,被封為了平難中郎將,官職遠在潘鳳之上。為了給張牛角fù chóu,張燕便伺機報複潘鳳。說來也巧,潘鳳不願連累孤城中的兄弟,索性棄官而去,策馬向東逃難,準備投奔素有聲望的韓馥而去,料想他不會屈服黃巾降將而把自己給賣了。誰知剛出了巨鹿地界,迎麵就見到一彪人馬,不由分說就要請他到南皮縣。如驚弓之鳥的潘鳳哪肯束手就擒?當即揮舞著大斧就要殺出重圍。鬼卞頭領見這廝氣勢洶洶,不願造成無謂的傷亡,就把董昭的手令拿給潘鳳看,這才罷休。

    直到見到董昭,潘鳳才知道,原來董昭命人將潘鳳長相給臨摹了下來,又讓鬼卞拿著自己的自己的手令前往癭陶相請。由於自己的長相實在太過於特殊,是以遠遠的便被鬼卞精銳給認出。本身潘鳳就無處可去,現在有了董昭這個老長官的收留,潘鳳打消了別的想法,安心留了下來。

    台駘身邊本來人也不多,所以很快就相互認識完畢。大略聽董昭等人匯報了這兩三個月來的工作,台駘知道整個渤海郡正在按照自己的設想有條不紊地發展著。黃就的工作的確是不好開展,各縣多少都會存在一些刺頭,但是由於暫行的手段相對溫和,又有台駘舉全郡之力的支持,倒也是像坦克一樣一路碾壓,遭到處罰和罷免的官員累以十數計,一些大地主也收斂了許多。台駘走後,董昭也離開了南皮,深入各鄉縣,明察àn fǎng,擢拔了一批有名聲的孝子賢人,以此來補缺。而且由於黃就得罪的大族太多,董昭在後麵又挑選了幾戶大族的子弟來南皮出任各掾、史,以此安撫眾大家族。

    當務之急,就是速速成立軍隊,所謂槍杆子裏出政權,軍隊就是自己的底氣,不管是將來有內憂,還是外患,有一支聽命於自己的精兵,才有底氣。

    雖然渤海窮僻,但因為未受兵災,稅賦倒也收的及時。在郭典的統籌下,一麵上表請求募兵,一麵也不管朝廷同不同意直接開幹,反正自己打過招呼了,旬月之間便募集了兩千兵勇。由於渤海底子實在太薄,郭典左右騰挪,實在無法拿出更多的糧餉,於是暫停招兵。

    聽到還是因為錢糧的問題掣肘,台駘不禁皺眉。本想向渤海內的大戶借錢,又不想欠他們人情,以至於將來不好收拾。還是自力更生吧,台駘下定決心後,便喚來卞喜,詢問了魚鹽的事進展如何。

    聽到台駘的問話,卞喜挺了挺胸膛,表功道:“大哥有所不知,你前腳剛走,我便募集了上百的製鹽好手,開始刮取海濱鹹土,淋鹵煎鹽。現在,整個渤海郡的鹽業都被我給獨占了。咱這次募集軍隊所需的錢財,多半都是我出的呢!”

    看到郭典在一旁微點其頭,認同自己說的話,卞喜更覺驕傲。

    哪想到台駘卻是不滿道:“不夠,遠遠不夠!三弟,想必這兩個月來你也體會到了這海鹽幾乎是沒有成本,卻是家戶必用的好東西。我把這麽好的產業交給你,你卻隻在本郡之內販賣,這不是我當初給你定下的目標。從現在起,價格翻倍,將鹽給我銷往周邊各郡,如有必要,造船運往南北。”

    被台駘潑了一盆冷水,卞喜倒不覺得有啥,關鍵是這個任務對自己來說太艱巨了。卞喜自認沒有太大的經營才幹,當下是愁眉苦臉。

    看到卞喜的表情,台駘便知所以然了,不想把卞喜打擊的太厲害,於是台駘拍拍卞喜的肩膀,和藹地說道:“三弟,若覺事情難辦,就該想辦法去解決,愁苦可解決不了問題。我給你推薦兩名經商大才,有他二人相助,當世陶朱公,可就非你莫屬啦。”

    陶朱公啊,卞喜何曾奢望過,他自認不是經商的料,實際上這鹽的確是自己下力氣親自督製,銷鹽卻是郭典一手操辦啊。不過大哥說了給自己找倆幫手,那肯定是不得了的人物。就大哥的眼光,隻要是他看中的人才,可絕對是不同凡響。

    本來台駘是想親自走一趟中山的,但是得了張郃、高覽之後,就匆忙的回了南皮。那現在隻好讓卞喜去跑了,當下台駘便令卞喜領著鬼卞,傾巢而出,務必將蘇雙、張世平給請來。台駘相信,一個優秀的商人,他的眼光定然不會差,也定然是極有遠見的。蘇、張二人的眼光和見識,已經得到了時間的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