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人生長恨水長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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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碧瑤走後,楊燁的生活更加簡單,幾乎足不出門。每日大多數時間用來修煉,將文氣凝聚淬煉,如今已然能將刀尖凝聚出來。其餘時間,不是陪丫丫練習走路,便是坐在藤椅上,雕刻著手中那一塊塊沒有生機的木頭。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這個世界沒有關係,他不過是一個過客,不論那個國家,隻要他的拍賣行可以順利舉行便可。他明白所有一切,無時無刻的告訴自己的目標是什麽,告訴自己隻是過客不是歸人。可是,為什麽總有一絲悵然若失?就如同那些明白很多道理的人一樣,卻總也過不好一生!



    



    子夜,丫丫熟睡,楊燁盤膝而坐,金色的文氣自口中湧出,好似一跳小蛇,遊動到胸前兩手掌之間,如同大師鐵匠打磨一件利器般,飛刀若隱若現。



    



    沒有燈火,屋內漆黑一片,一個身穿青衫兩鬢雪白的身影出現,他的眸子深邃而訴說著滄桑,歲月的痕跡透過眼角的魚尾表露無疑。



    



    “前輩?”楊燁睜開眸子,驚奇的看著男子,手掌間的文氣消散,局促的說道:“前輩你怎麽來了?”



    



    自從上次經過劍仙陳逸的贈劍,和與白馬老祖的一場宿醉,在零零散散的隻言片語間,他早已明了此人叫做楊墨,他可能一直就在自己附近。



    



    “別說話,本座帶你去個地方。”



    



    楊墨看見楊燁又要說話,眉頭輕蹙衣袖一揮,楊燁隻感覺鬥轉星移,眼睛本能的一閉,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此間明月高懸,大河奔流,樹影婆娑間鳥雀啼鳴,場中數道身影林立。



    



    “那不是大唐皇帝李太白嗎?九條龍?這個世界居然有龍?前輩你不是說妖界關閉了嗎?這坐在龍榻上的是誰?居然九龍給他拉車?”楊燁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震驚的問道。



    



    “九龍?嗬嗬!那不過是靠一國之運,外加文氣幻化而成的假物而已。”楊墨嗤笑道:“真正的黃金巨龍,在妖界都是頂端的存在,就算不是此人之敵,但成年的黃金巨龍也不是能降服的。更何況要是有人敢用黃金巨龍拉車,妖界龍族的那些老古董,如太古雷龍會活活撕碎了他!”



    



    “假的?”楊燁聞言疑問道:“可怎麽如同真實一般,這龍威都可以壓著人喘不過氣來!”



    



    “你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出來。”楊墨沒有嘲笑,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然後手指一彈,一道青色的光芒刺入楊燁瞳中,繼續說道:“現在你看看!”



    



    楊燁隻感覺眼睛一陣刺痛,眼淚控製不住的流出,而後睜眼看去,隻見九龍身軀慢慢模糊,最後隻看到九團耀眼的光芒飄蕩在空中。



    



    “這?”楊燁驚歎道:“果然不是活物。”



    



    “今夜此地這個世界數的上的高手大多聚在一起了,是少有的機會,等會他們鬥法你仔細揣摩,悟著一絲都是難有的機緣。”楊墨看著眼前太白隨手一指,一道青色光芒刺穿蒼穹,手中出現一把古樸的長劍說道。



    



    “是!”楊燁點頭應道,然後看著楊墨說道:“他們看不到我們嗎?”



    



    “嗬!憑他們的修為還不足以察覺本座的到來,至於。。。。。。”楊墨回首看了眼北方,微微歎息一聲沒有再說話。



    



    北方大夏舊時皇宮,斑駁的城牆上,一道赤紅的身影半臥,明月下的她,不過抬首望了眼南方,而後仰頭酒壺赤色酒水入喉,口中喃喃道:



    



    “這次我不會再追尋你的腳步,我要你自己來找我。”



    



    蓬萊仙島鄰近的孤島上,那道將自我拘禁,也將思緒放逐與守望的劍仙,不動亦不思,噴湧的潮水打濕身下那張生滿青苔的巨石。



    



    廣闊的雪山,千年如一日,寒風呼嘯,塵世情緣不過風雪。



    



    楊燁隻感覺自己如同漂泊與青色林海間,似乎都能嗅到樹葉清新的氣味,太白一劍太過爛漫,宛如仙人月舞,溫暖美麗可充滿殺機,哪怕那把劍都沒有出鞘。



    



    而後他經曆過夏帝的金口玉言,經曆過秦皇霸道一擊,胸口氣血上湧,悶的他臉色潮紅,身上的月色儒衫如同被水澆透侵濕。



    



    “吐出來吧!不然身體會留下內傷。”楊墨對著楊燁後背隨手一拍,楊燁悶哼一聲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楊墨繼續說道:“大道不是那麽容易感悟的,你連他們萬分之一的威力都沒有承受,如果不是我替你承受,此刻你早已被天道法則壓的魂飛魄散。”



    



    “多謝前輩指點!”楊燁明白楊墨是替自己著想,沒有絲毫怨念道。



    



    “你明白就好!”楊墨看著天際飛來的數十道流火說道:“好了走吧!剛才你感悟的那點已經足夠。”



    



    說完不等楊燁言語,衣袖一揮,楊燁已經出現在泉州小屋,屋內隻聞丫丫輕輕的鼾聲,楊墨不知已經去了哪裏。



    



    落仙哇,一道道流火降落,一個個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年輕老邁的的身影出現。他們有的穿著儒衫,有的穿著粗布麻衣,有的器宇軒昂,有的平平凡凡似鄉間老農,有的如同學識淵博的大儒,有的是滿身殺氣身披戰甲的將軍。但沒有一絲例外,如果楊燁在這裏看去,他們所有人天靈蓋處文氣湧出直通天際。



    



    “煜兄你還是來了!”李太白手持天子劍,看著出現在自己身旁,那道身穿宰相官服的男子苦笑道。



    



    “陛下,微臣自你走後想了想,是戰是降還是陛下自己說的好,我隻是你的宰相,你才是大唐的皇帝。”宰相微微一笑道。



    



    “煜兄你?唉,你我都是聖人修為,自然平輩而交,孤何時將你當過臣子?孤一直以你為友,煜兄這樣說。。。。。。”太白看著眼前的好友,不禁苦笑道。



    



    “煜自然明白,這樣煜更不能見兄長赴難,而自己卻苟活。”李煜長細的眉眼如畫,周身散發著一種能令天下女子瘋狂的若即若離氣質,笑道:“而且大唐不止兄長一位聖人,如若戰死沙場,弟願死在兄長前麵!”



    



    大夏五位聖人,悍秦三位聖人,大唐兩位聖人,他就是大唐除了李太白之外的另一位聖人,宰相李煜。



    



    一首相見歡,說透人生失意,無限惆悵。



    



    千古詞帝,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