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聚 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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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淩起身在書房裏來回踱著步,並不急於回答燕飛闕的問題。他沉思了一下才說道:“我與秦仕劉漢生雖曾同殿稱臣,後來按照國主的安排經營生意。但這些年來素無瓜葛,生意上也是各自打理。現在少主若想起事,需將我三人的實力綜合起來。一是方便管理,收支統一有度;二是將財力可盡在少主掌握之中,避免出現少主無錢征兵的窘迫。老臣的建議不知少主聽懂了沒有?”

    燕飛闕愣了半晌,眨巴眨巴眼睛,搖搖頭。

    司馬淩進一步說道:“老臣的意思就是將三家的生意合一,劃分成四份。少主、老臣、秦仕、劉漢生各占一份。之所以這樣劃分,是因為老臣考慮到少主年少,若都劃在少主名下恐怕會令人生疑。所以名義上是我們三人各占一份,那是為了掩人耳目,實際上全部財產都是少主的。

    老臣鬥膽揣測,少主在做生意方麵尚缺經驗。那生意上的事就統一由我們三人打理,少主不用操心。這樣銀錢、田產、房屋就都是少主的了,少主不就有錢了?”說完,兩眼神采奕奕地看著燕飛闕。

    燕飛闕終於聽明白了,司馬淩的建議是要將三家的家產全都歸自己所有。這是要打土豪的節奏啊!燕飛闕有些興奮了,若能那樣,自己該牛成什麽樣啊?但這樣行嗎?

    他帶著疑問的語氣問道:“三家的家產都歸我所有,是不是有強取豪奪的味道?好像有些不妥啊。”

    “有什麽不妥的?假如沒有國主的資助和支持,我們三家能做到這麽大嗎?現在不過是把國主的東西還回去罷了。誰要是有異議,老臣第一個不答應!”司馬淩語氣鏗鏘地說道。

    如果能按照司馬淩的設想來做,燕飛闕當然願意。那他可就不是宋朝好地主,而是宋朝大財主了。他接著問道:“那要怎樣來做呢?”

    司馬淩見燕飛闕沒有反對,顯然是已經同意了自己的建議。於是興致勃勃地回道:“明天我就請秦仕、劉漢生兩位來我這裏,把咱們剛才定下來的事告訴他們。接下來老臣覺得有必要由少主在我們三人中指定一位總打理人全權負責。若是我們三人在生意上有分歧,就由總打理人拍板決定。這人嘛。。。”他眼中充滿笑意地看著燕飛闕。心道:“非我莫屬吧。”

    燕飛闕當然聽出來他話裏的意思了,但他心裏卻在想“總打理人那就是總經理唄。憑什麽你出的主意就一定是你啊?你若是成了總打理人,財產是歸我所有,但不過隻是個名分。具體的經營事務還不是你說了算?你要是把我這董事長當傀儡了怎麽辦?二十一世紀這種事還少嗎?”想到這裏他故意不接司馬淩的話茬,信口說道:“這人嘛,待明天大家商議之後再定吧。”

    失望的情緒在司馬淩的老臉上蔓延。他沒想到這個少主居然不買他的賬。但主意已經說出去了,隻能按少主的意思辦了。他嗬嗬一笑道:“老臣領命。少主早些休息吧。明日再議。”

    燕飛闕回到房間,把自己包裹在錦被裏,思考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先是遇到那個奇怪的乞丐,後是司馬淩提出個統一三家生意的方案。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事情呢?他本想讓天書召喚個人出來問問,但他自己都說不清要問什麽,還是先算了吧。留著一值得時間還不如多和達摩祖師學點功夫呢。這樣想著,便起身開始練功。

    就在這時,貓死突然冒了出來,興奮地對燕飛闕說:“老大!我打聽到了。要想讓天書破損的部分得到修複,在人間隻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拿奇珍異寶在月光下念動咒語,產生的光華就可以讓天書複原了。”

    “什麽奇珍異寶?”燕飛闕激動地問。

    “我打聽到的結果是:秦王照骨鏡、和氏璧、隋侯之珠。找到其中的任意一樣就行。簡單吧?”

    “簡單你個頭啊!”燕飛闕沮喪地說。

    秦王照骨鏡是秦始皇的鎮殿之寶,傳說鏡子裏外都透光,能照見人的腸胃五髒。秦始皇就常常拿它來檢驗宮人大臣是否懷有二心,古書中記載秦始皇拿這麵鏡子照宮人,膽張心動者則殺之。秦滅後便不知所蹤。

    和氏璧就不用說了,玉璽專用,價值連城。自己倒是有半塊,可另半塊在哪兒還不知道呢。

    隋侯之珠與和氏璧齊名,古來就有得隋侯之珠與和氏璧富可敵國隻說。相傳西周隋侯出行,在山道中遇到一條大蛇,艱難蠕動。上前一看,原來蛇身被人砍傷,幾乎斷截,血流如注。隋侯頓生惻隱之心,即下馬取出隨身所帶藥物,為蛇止血,於創口處敷藥,包紮好。看著蛇慢慢爬入草叢中,隋侯方才放心離去。一年後,蛇銜明珠來報答隋侯,這就是“隋侯珠”,也叫“靈蛇珠”。這顆珠潔白圓潤,光彩奪目,近觀如晶瑩之燭,遠望如海上明月,所以又叫“明月珠”。曾被秦始皇所得,後來便下落不明。

    “別費事了。得到這些寶物那是不可能的事。”天書顯現了出來,幽幽地說。

    燕飛闕什麽也沒說。他自己也知道,除非是機緣巧合,否則這些寶物怎會出現?隻有慢慢地尋找了,不管怎樣,天書為了救他而破損的事,在他的心裏是永遠的痛。這個痛,他銘記。

    翌日。司馬淩將秦仕、劉漢生請到府上。見過燕飛闕後,將自己出的主意告知了秦仕、劉漢生。

    “將三家的生意合一,你們有什麽意見?還有這總打理之位。。。嗬嗬,老夫不才,願意擔此受累。你們看呢?”司馬淩看著秦仕和劉漢生問道。他昨晚琢磨,指著燕飛闕任命他來當總打理估計沒戲,還不如自己毛遂自薦,把話挑明了說。

    秦仕與劉漢生對視了一眼,秦仕站起身來向燕飛闕深施一禮道:“我們當初蒙國主恩典,創下這諾大的家業,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將其為國主效力。現在既然國主有話要我們聽命於少主,我們的這些家當當然都歸少主調配了。這個我們沒有意見。

    但剛才司馬莊主所說的由一人總打理之事,我覺得不好。我老秦是出了名的暴脾氣,有話就直來直去。如果說得不對,還請少主恕罪。我認為,既然我們三人都對少主負責,那就應該由少主統管。若是有什麽意見分歧也應由少主評判,這個總打理實在是沒有什麽實際意義。若是總打理之人獨斷專權,沒準兒就把少主你架空了。他說啥是啥,你能拿他怎麽辦?”說完,瞥了一眼坐在那裏的司馬淩。

    司馬淩倒也不怒,這一幕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不慌不忙地糾正道:“秦莊主說得不對。不是說我們的家當都由少主調配。而是要將三家的生意合一,我們三人加上少主各占一份。這才叫統一起來,否則還是各自為政,各人說了算,那同樣不是把少主架空了嗎?”

    “你!我不是那意思。。。”秦仕漲紅了臉說道。

    “那你是什麽意思?”司馬淩逼問道。

    “他沒意思。”燕飛闕半開玩笑地說,一方麵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另一方麵他也看出來秦仕對司馬淩的提議有抵觸,所以含沙射影的說說秦仕。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劉漢生突然站起身來,走到司馬淩和秦仕的中間說道:“兩位都不要爭了。我唐國之所以走到今天這樣,不就是因為朝中黨爭不斷,自損自耗造成的嗎?教訓深刻啊!”

    司馬淩和秦仕聽到這一番話都安靜了下來。這少主的宏圖偉業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在這裏爭鬥,確實不好看。

    劉漢生見兩人都不說話了,這才繼續說道:“我同意將三家歸一,都由少主掌控;也同意設一個總打理人,直接對少主負責。畢竟少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總是被生意糾纏著。”

    燕飛闕心道“不妨事!不妨事!我就愛賺錢。讓我也當一回宋朝大財主吧!千畝良田,萬家商鋪,奴仆遍地,妻妾成群。那是一種多麽享受的生活啊!就是別出一個jí pǐn家丁就行。”

    他正胡思亂想著,卻聽劉漢生繼續說道:“朝廷還設六部三司呢,不就是因為陛下管不過來嗎?現在的總打理人就相當於戶部尚書,目的就是為少主分憂。至於人選嘛,我覺得秦仕秦莊主最適合。”

    秦仕一愣,驚道:“我?”

    燕飛闕和司馬淩瞬間都明白了,劉漢生這是用總打理的職位換取秦仕對三家合一的支持。

    你秦仕若是接受了這個職位,三家合一那就是順理成章的事;若不接受,又不同意三家合一,那就等於是將自己置於少主、司馬淩和劉漢生的對立麵,更是置於唐國舊部的對立麵。這種壓力是極其巨大的。倒不如順著劉漢生給的這個台階體麵的下來。

    “這一招實在是高啊!看來這位劉漢生劉莊主不簡單呢。”燕飛闕對劉漢生不由得佩服起來。

    秦仕當然也明白了劉漢生話中的意思,他就是再笨,也不可能明擺著和對麵的這三人過不去,否則自己及家人就沒好日子過了。想到這裏,他嘿嘿地笑了起來,朗聲說到:“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且慢!”劉漢生忽然翻身向燕飛闕跪倒,不急不忙地說道:“老臣接下來的話對少主大不敬,老臣隻能跪著說了。還有一條要寫下來,那就是三家合一的買賣要在五年後全部變成少主一人獨有。我們三人中若有人在此期間駕鶴西去,則他所占的份額就由少主及另兩人繼承,與家人無關,以此類推。倘若少主歸天,則由少主指定的人繼承。”

    燕飛闕點點頭,心想:“這劉漢生心思縝密,思慮周全,連我的後事都想好了。是該賞他呢?還是該抽他嘴巴呢?”

    司馬淩愣了半晌,突然撲到在地對燕飛闕說道:“老臣完全讚同劉莊主的意見!寫下來,一定要寫下來!還要在契書上寫明!”

    “秦莊主?你的意見呢?”燕飛闕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著秦仕。

    秦仕看著跪倒在地的兩位老臣,隻得低頭拜倒嘴裏喊道:“老臣也讚同。”

    “那就這麽辦!自明日起三家生意合一,開始盤點對賬,計算份額。田產、房屋過契;各家買賣繼續,不得受到影響。

    總打理人順序為秦仕、司馬淩、劉漢生,誰死了後麵的就補上去,死了那人的那份兒產業就歸別人均分;

    五年之後,生意全都歸我名下。若我五年之內死了,我那份兒就歸你們。

    全都寫下來,簽字畫押。不就這麽點事嗎?”燕飛闕嘴如連珠般說了出來。然後又補充道:“還有啊,從今往後就叫我燕飛闕,要記得哦!”

    說完,起身跑到門口說道:“我去玩兒了,剩下的事你們辦吧。”

    當他走出門的時候,一聲“平身!”傳了回來。

    三位老臣麵麵相覷,心裏不由得讚道:“明主啊!真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