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奪寶(十五)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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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吃驚地張著嘴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燕飛闕拋出的暗器並沒有打向鬼隱,而是直直的飛向半空中!
每個人都在琢磨著這是為什麽?鬼隱當然也不例外。他本以為燕飛闕會將所有的暗器都射向他,但出手之後才發現並不是如此。他心裏嘀咕著,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看著那些混在一起到處亂飛的袖箭、飛蝗石、金錢鏢。
不管怎樣,燕飛闕的第五招已經使出,他在鬼隱這裏再也沒有免死的條件了。鬼隱想到此,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他隻需輕飄飄地移動到燕飛闕的麵前,用手中的短刀一劃。燕飛闕的脖頸上就會和雲兒一樣留下一道致命的傷痕。這一切,隻需要一招。
鬼隱想著,正欲提刀去施展他想象中的那一招。突然,他感覺自己的左臂、右胸和腹部微微一疼,隻是一瞬間,這三個部位立刻麻痹起來。而且麻痹的速度和麵積在迅速的蔓延著。
鬼隱的心仿佛墜入了寒潭冰窖,一下子涼透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他中毒了。他將眼神從那些暗器上慢慢移到了燕飛闕的手上,隻見燕飛闕的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樣東西,一支喇叭狀的鐵管。
鬼隱想動,但卻動不了。麻痹的感覺讓他隻能維持著現在的姿勢站立著。一種不祥之感陡然升起,他——輸了,而且輸的是自己的命!
“啊!”服藏彌之睜大了眼睛看著燕飛闕手裏的暗器,那是他的‘射天狼’!這件暗器的威力他心知肚明,如果鬼隱被打中了,那麽結局隻有一個。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急忙用日語問道:“鬼隱,你怎樣?”
鬼隱沒有回答,也不必回答。沉默就代表了dá àn。
服藏彌之用日語厲聲訊問著大郎,大郎則一臉惶恐地看著鬼隱。
天書迅速的翻譯和評論著:“老賊在責問大郎,為什麽把這麽重要的暗器弄丟了?看來是老賊把‘射天狼’給了大郎,而大郎把它丟在了屋裏。恰巧被雲兒拿到了。”
“原來如此。”燕飛闕終於明白了。鬼隱應該是已經被自己打中了。否則老賊也不會這樣責問大郎。
想到這裏,燕飛闕一抬手,按動機關,“嗤嗤嗤”三根銀針如閃電一樣從鐵管裏激射而出。
鬼隱的身子一晃,顯然又被打中了。他想躲,但如今的他身不由己,已經做不到了。
在場的人們都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驚呼起來。有漢語,也有日語。在所有人的心中,鬼隱就是一個不可戰勝的神話。但此時,他卻被燕飛闕的暗器打中了。接下來呢?
接下來燕飛闕慢慢走到鬼隱的麵前,靜靜地望著他略帶抽搐的麵容。毒,已經發作了。鬼隱很難受。
大郎嚎叫一聲,舉起手中的刀便要衝上來。隻聽鬼隱大喊一聲“不要動!”。
大郎一愣,立刻停在了當場。鬼隱閉了一下眼睛,一字一句的用漢語說道:“挑戰還沒有結束。要。。。要等到一方死去才行。就是我死,也要死得有尊嚴。不能言而無信!”他的語氣緩慢而凝重,可以想見,他現在是在強忍著劇痛支撐著。
燕飛闕點點頭說道:“衝這段話,我敬重你!那我也就不再讓你飽受痛苦了。”說完,便伸手去拿鬼隱手裏的短刀。
刀,對於鬼隱來說就是生命。一個刀被人拿走的武士便什麽都不是了。他努力的想反抗,但卻是徒勞的。他的手已經麻木了。
服藏彌之忍不住老淚縱橫,嗚咽著跪倒在地。鬼隱不僅僅是他的保鏢,還是他多年的知交。但如今卻死在了他的暗器之下。
“幹得好!”戚繼光拍手大叫道。
“小英雄,了不起!我戚繼光佩服你!。。。。。。”他還沒說完,“嗖”的一下便不見了。隻剩下天書淡淡的一句“還是給我省點天力吧。不然我也得和鬼隱一樣了。”
此時,鬼隱茫然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不信、不願的神情。但一切已無法挽回。他忍不住長歎一聲,從今日起這世上就再也沒有鬼隱了。那個叱詫風雲、笑傲四方的鬼隱,那個神秘莫測、讓人恐懼膽寒的鬼隱。他的手漸漸鬆了下來,手中的刀不再握緊。
燕飛闕將鬼隱的刀拿在手中,他沒有遲疑,一刀便捅進了鬼隱的腹部。這時,說什麽都是沒用的,結果就說明了一切。
鮮血流了出來,鬼隱似乎一下子解脫了似的癱軟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此刻,周圍的人們默然不語,隻有服藏彌之嗚咽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
突然,大郎舉起刀來,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燕飛闕。挑戰已經結束了,他不用再遵守先前的約定了。他要用手中的刀為鬼隱報仇。鬼隱死了,他若殺了燕飛闕,那麽他就是最強的!
燕飛闕早料到了這一點,一個進步來到服藏彌之的麵前。此時的服藏彌之剛剛從地上爬起來,臉上依然是老淚縱橫。但眼神中已是心灰意冷。
大郎的刀從燕飛闕的背後劈來,帶著風聲,帶著滿腔的怒火。眾人一片驚呼,巫沉剛和瘋火魔想要衝上來卻已是來不及了。因為大郎的刀實在是太快了!
燕飛闕將刀交到左手,伸右手食指運起內力猛的往服藏彌之的神闕、氣海兩處穴道點去。
服藏彌之一怔,他沒想到燕飛闕的身手如此迅捷,更沒想到燕飛闕會在此時向他出手。當他明白過來的時候,身子已經艱澀的難以動彈了。渾身猶如一塊鐵板一樣沉重,更別說挪動步伐了。
與此同時,大郎看到燕飛闕來到了服藏彌之的麵前。他不禁一驚,生怕燕飛闕會一刀殺了服藏彌之,於是“嗷!”的大叫一聲,拚盡全力揮刀向燕飛闕砍來。以期在燕飛闕動手之前結果了他。
燕飛闕移動身形,一邁步靈巧地轉到了服藏彌之的身後。抬起右手食指,將自己苦練的一指禪如閃電般點出,正中服藏彌之的命門穴。
也許是燕飛闕用力過猛,亦或是他將心中的怒火全部灌注於指尖,服藏彌之被他點中後竟然僵硬著身子往前撲去。
大郎的刀到了。他已無法收刀。因為他的刀是帶著憤恨而來。
“噗!”的一聲,大郎的刀深深地劈進了服藏彌之的脖頸。血向噴泉一樣滋了出來,染紅了服藏彌之的衣服,染紅了大郎的刀。
“啊!”大郎握刀的手顫抖著,呆立在當場。他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服藏彌之痛苦的“哼”了一聲,伸手想去抓些什麽。但除了一把空氣,什麽都沒有。他絕望的看著大郎,有些事情,來的太突然,卻也是必然的。他的身子慢慢軟了下去,倒在了這片不屬於他的土地上。
就在這時,院子的門“嘭!”的一聲被撞開了。服藏二郎提著刀衝了進來。他死死地盯著大郎手裏的刀,那把還在服藏彌之脖頸上的刀。
緊接著,二郎帶走的那些扶桑人都闖了進來。見到眼前的景象頓時都驚呆了。
二郎緊咬著牙關,舉起刀大吼了一聲便向大郎劈來。
大郎一驚,順勢將砍在服藏彌之脖子上的刀抽了出來。一個閃身躲過了二郎的攻擊。接著用日語大聲叫嚷著。
天書用平靜的語調為燕飛闕翻譯著“大郎說老賊不是他殺的。要二郎冷靜。”
二郎對大郎的話充耳不聞,顯然他也不想聽大郎的解釋。眼前的一切都是有目共睹的。
二郎的招式突然變得極其狠辣,劈、削、刺招招索命。已不是與大郎比武切磋時的模樣了。其中夾雜的招式大郎也是初次見到,因此免不了手忙腳亂。到這時,大郎才穩住心神,直麵這個正在和自己拚命的弟弟。
燕飛闕向江釣翁使了個眼色,江釣翁立刻命令所有的江湖人士退後觀瞧。現在的打鬥應該是服藏家自己的事了,隔岸觀火才是最明智的。
大郎怒吼一聲,將刀舉過頭頂,猛的向二郎斜劈下來。這一劈力有千鈞,但其中卻又隱含著變化的招法。硬架肯定不行,但若躲避,隻怕大郎隨時會變招出手窮追猛打,以大郎的功力,那時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二郎輕輕的往後一躍跳了開去。待大郎的一劈力道使盡之時,突然腳尖一點擰刀直刺向大郎的小腹。這正是燕飛闕教給他破解大郎的方法。燕飛闕忍不住點了點頭。
大郎顯然也有準備,在上次與二郎交手之後,他便開始琢磨二郎的技法。一個人總不能老是在同一處摔倒,當他想明白二郎出招的方式後也就有了應對之法。
大郎沒有側身閃躲,也沒有用刀往外格擋,而是將劈下來的刀在手中舞了一個刀花,精妙地破了二郎的一刺。
在場的人們忍不住在心裏讚歎,大郎可謂是個武學奇才。這一手功夫力道、時機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二郎的刀被大郎的刀花輕易的化解掉,他心中也是一凜。他明白,大郎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出招方式,就是在舊力出盡、新力未生之時出手。那麽現在,自己還有什麽可以出奇製勝的招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