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坐懷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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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栁窈眉與曾來齊喝下兩瓶汾酒之後,就是一個趔趄,正好倒入曾來齊的懷裏,此刻的曾來齊那是推她不是,放她不可,最後好不容易將她放到她自個兒的座位之上,可她卻又是一下爛泥般地癱倒下去,一時間竟然搞得曾來齊不知如何是好,隻好就那樣呆呆的站在那裏,好久好久,怎麽也拿不出一個具體安排眼前這個女人的方案來。
曾來齊萬萬沒算到就在自己一籌莫展的時候,這醉得一攤爛泥的栁窈眉竟然斷斷續續的吐出一竄音符來:“旭陽客棧,九零八房間。”語音雖然有些含糊,可細心辨析一下,也還是多少能夠分辨得清楚的。
這一下,曾來齊的酒意就那麽一下子給整的蕩然無存了——“旭陽客棧”可是自己曆次進城必住的地方,而且,自己今晚的房間恰好是九一八,曾來齊熟知這倆房間分明正好相鄰。
這栁窈眉是有心還是無意?在此刻的曾來齊看來,這內中的因由絕對不可小覷。再者,退一萬步說,這客棧雖說隻管收錢,那也保不齊內中有些其他門道吧?並且自己作為這裏的常客,裏麵的大多數工作人員都是最起碼也有個臉兒熟的,如果自己貿然帶個陌生女人突然造訪,這年頭兒雖則未必就能算作是個什麽事兒,但或許也保不齊還是會引起相關人員的關注。事情既然已經這麽清楚,她栁窈眉這時提起這客棧的名字甚至門牌號,用意又是為何?難道她自認為在那兒拿住過我的什麽把柄?想要以此要挾點兒什麽?曾來齊靜下心來反複考慮一番,最終覺得自己在那家客棧裏實在並沒有不幹淨的東西留下,遂又放開心來。
栁窈眉這會兒似乎又恢複了意識:“曾校長,放心,這是我的房卡——旭陽客棧九零八,請你把我送到客棧去。”
曾來齊這一下似乎突然明白,原來栁窈眉今天千真萬確和自己住同一家客棧了。這世上,有些事兒,就是這樣,你不想就沒事兒,你越想事兒就越大。要說今天這事兒也是由不得他曾來齊不多一個心眼兒:怎麽就那麽巧?難道真的是誤打誤撞,機緣巧合?可自己曆次進城都愛住這家客棧是有幾個校內人士所共知的,難不成她這是有意而為?如果是那樣,自己就得更加需要戒備一下。
曾來齊好生為難,曆經一番艱難地內心掙紮,最終還是艱難地做出決定:今天就是刀山火海,現在自己也隻有去走一遭了——總不至於有將一個女人醉熏熏的就這樣撂在包廂不管的道理吧,何況這女人還是單獨和自己喝酒所致?雖然可能這就是一個陷阱,現在的自己也是別無選擇——誰讓自己貿然赴約且過量飲酒?
曾來齊將栁窈眉帶到旭陽客棧。
所幸,迎麵而來的那位fú wùxiǎo jiě正好與曾來齊有過幾次接觸,曾來齊不覺突然靈機一動:“姑娘,這是我的一個同事,今天為單位陪客,喝得有點兒高,這樣,今晚就煩請你幫忙照看一下,具體問題我可以去找你們經理接洽,放心,所有因此而產生的費用我全數負責,你務必將她照顧好。”說罷,也不征求栁窈眉的意見,就將她那軟綿綿的附在自己身上的身子放到那位fú wùxiǎo jiě的身上。
栁窈眉當然沒有真醉,那弱風扶柳的姿態自然整個兒也都是她自個兒精心地包裝出來的,目的那當然更是不言自明——拽住曾來齊。可她萬萬沒有算到的是,倆人兒就已經進了這客棧的大門,曾來齊竟然給她來了這麽一手,無疑,曾來齊這是堅決的掐斷了倆人兒後續故事滋生的一切可能。看來,自己今天的這一番“血本”又算是“白瞎”了。可是,這時候,自己心裏就是再怎麽恨他曾來齊的決絕,那也架不住由於有第三方(fú wùxiǎo jiě)的介入——自己總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還去提出什麽要求吧?此刻,賴在fú wùxiǎo jiě肩頭,她什麽也不能說,而且也什麽也不願說,隻是內心深處,對於曾來齊這個自己平日裏並不怎麽看好的人,不由得湧起一種複雜的情感出來:這男人或許對自己確實還存在戒備的心理,抑或有著超強的自製力?不過,不管怎麽說,對於這家夥的今後,自己再也不可太過小覷了——能夠在喝下斤把酒的情況下堅決拒絕自己這送shàng mén的“肥肉”,那要是沒有一定的意誌力——那可絕對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情啊,想到這裏,栁窈眉對曾來齊不知怎的竟然陡然有了一絲欽佩感覺滋生。
曾來齊獨自回到房間,時間已經深夜十一點多,對他來說,雖然今晚酒喝得多少有些過量,但經過剛才這一嚇一累,現在是整個兒清醒過來了,隻是,與往常不一樣的是,這次醉酒之後,自己竟然一反常態——絲毫沒有睡意,一個人在房間洗漱完畢,倒不知該如何進行下一步安排了。當然也曾強製性的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然而試了幾次,自己卻是越想睡越是睡不著。
不行,得出去透透氣兒。曾來齊一時間有一絲胸悶的感覺,他決定到外麵找個地方透透氣兒,適度舒緩一下自己的心情。去哪兒?這會兒當然不可再度遠行,驀然之間,他想起來了——在這客棧的hòu mén,有一幢專門供人觀看河邊景致的三層小閣樓,這hòu mén又正好在客棧的西邊,因此,人們也把它叫做“西樓”,這個時候,登臨此樓,領略一下河水蒸騰的少許霧氣或許可以舒緩一下自個兒的心情,曾來齊於是決定去那兒走一遭。
月色撩人,皎潔而又寧靜,城市的喧囂也漸行恢複平靜,讓人一下輕鬆了不少。登上閣樓,開闊的河床頓時收入眼底,街上的行人已經大都“鳳還巢”了,隻是偶爾會有一兩個人從視線裏現出身形,但是那也都是影影綽綽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