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已經將近十點半了。

    昨天晚上本來就沒吃飯，後來又那麽累，於江寧現在餓得都肚子疼了。

    “這要是去吃自助，嘖嘖，穩賺啊！”於江寧如此想著，給王智發了條消息：

    “起了沒？考不考慮去吃自助啊？”

    隨後於江寧起床、洗漱，眼看王智還沒回消息，估摸著他可能還沒醒，於江寧先從冰箱裏拿了兩塊麵包墊著，一邊吃一邊上網查了下附近的自助，想從裏邊挑個相對來說好一點的。

    “這家貴三十這家有海鮮，不新鮮吧這家可以吃火鍋臥槽烤鴨？”

    挑東西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轉眼已經快要十二點了，於江寧這邊還沒挑出結果，王智那邊到也還沒回他消息。

    “不是吧？睡到現在？”

    於江寧正想著要不要給王智打個diàn huà，自己的手機卻率先響了起來，是局裏座機打來的。

    “哪位？”

    “小江啊不是小於啊。”

    “哎局長，怎麽了？”

    “你現在趕緊到局裏來趕緊!”

    “我這就走！發生什麽事了？”於江寧拎起外套就準備出門。

    “diàn huà裏說不清楚你趕緊過來吧！”

    局長向來都是以沉著穩重示人的，像今天這麽著急於江寧還是頭一回見，能發生什麽事？昨天抓著的恐怖分子供出什麽大新聞了嗎？或許下一次的襲擊的時間地點？

    於江寧亂想著，路上順帶給王智打了個diàn huà，想問問他有沒有收到通知，結果他關機，沒打通。

    “濤子！怎麽回事啊？”於江寧剛進大廳就衝著濤子喊道。

    濤子似乎有些緊張，“啊哦在在審訊室那邊”

    “審訊室……哎對了，看見王智了嗎？”

    “好像也也在那邊”

    “好，謝了啊。”說罷於江寧便朝著審訊室走去。

    審訊室真是有什麽新消息嗎？

    於江寧來到審訊室外，局長和其他幾位領導還有幾個生麵孔正討論著什麽，但卻沒看著王智。

    “來了”看到於江寧，局長朝他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進去吧。”

    “哦。”於江寧應了一聲，心裏卻滿是疑惑，難不成是領導發現自己的審問天賦了嗎不然為什麽要讓自己到啊？王智也來了可也沒看見，是在審訊室裏邊嗎？讓我們倆審誰啊？最近也沒什麽負責的案子啊

    短短幾步路，於江寧提的問題到不少，但在推開門的一瞬間，所有問題卻都煙消雲散，因為於江寧今天來本就不是審人的。

    審訊室裏依舊那麽簡潔，四麵無窗，一張長桌，椅子放在桌子的兩側，靠門一側放著兩把，是審訊員和記錄員的位置，於江寧之前倒是在這坐過幾次，而這次卻已經有人坐在了上麵。

    黑色西裝，紅色領帶，白色襯衣，zhì fú左胸上還戴有胸徽——是檢察院的zhì fú。

    見有人進來，一人立刻起身問道：“於江寧同誌是嗎？”。

    “啊是。”於江寧有些不知所措。

    “好，先坐吧。”那人點點頭，示意於江寧坐到對麵的位置上。

    於江寧略微遲疑後，還是走了過去。

    頭一次坐在被審問人的位置上，感覺真是相當不自在。

    “別緊張，我們隻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情況，”那人衝於江寧微笑著，隨後回頭和記錄員說，“開始吧。”

    “你和王智是什麽關係？”

    “同事，搭檔。”

    一旁的記錄員開始飛快的敲擊鍵盤，發出很大的“哢噠哢噠”聲。

    “在昨天下午處理xx廣場恐怖襲擊事件過程中當中，你們是一同行動的嗎？”

    還真是王智的事啊，難道非得追究些責任不可嗎？於江寧如是想著，心裏感覺到些許不悅。

    “是在昨天下午7點15分左右，應該屬於晚上。”

    “好吧，是昨天晚上。”審訊員同誌無奈地笑了笑。

    “不過我們確實是一同行動的，從一開始到事件結束都在一塊。”

    “期間一直沒有分開過嗎？”

    “有，對講機壞掉之後我出去拿了新的，還通知了其他人對方身上有炸彈就回去了對還拿了繃帶。”於江寧回答。

    “從進入現場到你獨自離開，關於這一段你能詳細說明一下嗎？”

    “進了現場，上二樓，然後在電梯那發現一灘血，然後我們就順著血跡找著了恐怖分子和受害者，然後王智開槍，爆炸，發現對講機壞了，然後我就出去拿。就這樣。”

    “真夠詳細”審訊員深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保持冷靜。

    “關於這一段，我再問幾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審訊員說。

    “嗬……”於江寧笑出聲，真是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被懷疑不說實話的時候。

    審訊員倒是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問道：“你有親眼看到王智開槍嗎？”

    “有。”於江寧點頭。

    “我是說，在他開槍瞬間，你是否完整地看到了他的人，槍，以及子彈離膛過程。請謹慎回答。”

    他這麽一說，於江寧倒是記了起來，當時王智先自己一步轉過拐角，而槍聲想起的同時，從他所處的位置看，王智手中的槍以及他身體的絕大部分是被拐角擋住的。

    “開槍瞬間沒有看到，那兒有個拐角……”

    “那你是如何確定他開槍了的呢？”審訊員急切地追問。

    “聲音啊，有槍聲，而且我後來看到了那恐怖分子手臂上有傷。”

    “當時你們和恐怖分子間的距離是？”

    “十多米。”

    “請準確一點。”

    “十……十二三米？”

    “在十二三米外的你能準確分辨出恐怖分子手臂上的是槍傷嗎？”

    “能吧，我看見的時候她正往後倒，手臂上還在往外滋血……”

    “能夠完全排除‘傷口是由其他時間或方式造成的’可能性嗎？”

    “”於江寧沒說話。

    “那麽槍聲呢？你能百分百確定那是槍聲嗎？”

    “槍聲那麽大，那麽明顯不可能聽錯吧？”於江寧開始有些含糊其辭，一是因為被問的有些懵逼，更關鍵的是他開始懷疑起這檢察係統的同誌的真正目的，一開始於江寧以為他們隻是要追究下王智的失職，可這問題問的怎麽感覺有點要幫他推卸責任的意思啊，難不成是誰請來的“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