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索血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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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索血報仇

    這一晚,月黑風高。與玄天教總壇所在地葫蘆穀一峰之隔的巨澗邊,來了兩條人影,身法輕靈飄忽,有如鬼魅,他倆,正是柳傑與白玉嬌。

    玄天教總壇葫蘆穀奇險天成,外加人為的布置,要想破穀擒凶,即使是了解形勢的人,也難辦到。除了教主褚無忌,沒有誰能全部了解全部設施,若不了解機關設施,想要攻進去無疑閉登天還難,隻有送死的份。

    柳傑為了報仇,幾經探索玄天教總壇外圍,在他的小兄弟昊天一怪幫助下,終於發現了一個摧毀玄天教總壇的絕妙方法。昊天一怪人小鬼大,雖然隻有十二歲,卻見識異於常人,自幼對土木之學便有研究。他發現在葫蘆穀側方的巨澗,水位高於穀內的設施,澗邊有一塊馬鞍巨石,該處與隔穀地道的洞壁隻隔薄薄的一層,如果能炸穿,葫蘆穀可變澤國,玄天教的一切機關設施便徹底土崩瓦解,這是褚無忌當初建造玄天教時,做夢也想不到的巨大疏漏。

    兩人停身石旁,觀察適於埋設炸藥的位置。

    白玉嬌開口道:“弟弟,水灌葫蘆穀,能淹死褚無忌嗎?”

    柳傑道:“當然不能,我的目的是徹底摧毀玄天教的巢穴,使之從此冰消瓦解,然後專一對付褚無忌,事情便單純了。”

    白玉嬌點頭道:“好辦法,這是製鷹鷲之道,斷其利爪,摧其羽翼,然後一鼓而置於死地,我們開始行動吧!對了,還有,如果萬一褚無忌不在穀中,在巨變之後,他必趕回,我們在出入孔道等候,以逸待勞,定能成事。”

    柳傑微顯激動地道:“姐姐說的,正是我心裏想的!”

    約莫是子夜時分,葫蘆穀裏一片沉寂,除了當值巡查的弟子之外,全都進入了夢鄉。沒有任何征兆,預示大劫臨頭。

    突地,一聲轟天巨響,破空而起,地動山搖,百穀齊應。

    所有玄天教徒,從睡夢中驚醒,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由於穀勢叢雜,根本無法判斷巨響的來源,整座葫蘆穀,頓時鼎沸起來。

    峰邊被炸貫穿,澗水洶湧急灌,決口處越衝越大。地下設施,迅快浸沒,那些置身地下的弟子,根本沒機會逃生。待到地麵上發覺情況,大半穀道已成澤國。

    洪水奔騰衝地,人、房屋,被殘酷地衝涮吞噬。恐怖、死亡,彌漫全穀,這是意想不到的浩劫。

    猝然發生的巨變,像是天災,使人措手不及,水位不斷上升,原本在穀頂的,幸脫災劫的,穀內的,隻有少數能及時登高,其餘盡作了波臣。水位上升到與澗穀齊平,然後自然向穀口奔瀉。

    柳傑與白玉嬌在引燃炸藥之後,迅快地繞行奔向穀口方向。這一炸,等於使澗水改了道,濤滾不絕,葫蘆穀成了山湖。這水灌葫蘆穀不次於民間傳說中白蛇娘娘水漫金山。

    夜色深沉,暴喝聲破空傳來。柳傑與白玉嬌判明了方位,循聲奔去。

    距穀口約莫半裏的一塊平陽上,人影縱橫,搏擊聲有如密鑼緊鼓,柳傑與白玉嬌奔臨現場,一看,大感意外。

    隻見江湖第一秀、陸金嬋、昊天一怪等人與玄天教近二十名高手,打得火熱激烈。這可給白玉嬌猜中了——他們真的尾隨而到。

    江湖第一秀獨對褚無忌,忘命搏殺。地上,已橫屍四五具。

    柳傑雙目盡赤,無暇去分辨玄天教到底剩餘的是哪些高手。一雙眼,緊盯在褚無忌身上,緩緩拔3出風雷劍,欺向場心,厲喝道:“褚無忌,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這一聲厲喝,貫足丹田內力而發,不啻於九天雷震,全場為之顫抖。

    仇焰熊熊,恨火熾烈,柳傑仗劍直逼褚無忌身前。江湖第一秀自動退了開去。

    其餘的搏殺繼續,但由於邪俠第二柳傑的來臨,氣氛大為改觀,玄天教一方,頓呈動搖之勢。

    褚無忌現在已是困獸,隻有搏命之一途,雙目閃射狂焰,麵對柳傑,手中劍保持出擊之勢,咬牙暴吼道:“小子,水灌葫蘆穀是你的傑作?”

    柳傑恨聲道:“不錯,可惜未能把你們悉數水葬!褚無忌,作惡太多必遭天譴,今晚便是玄天教的末日,你百死難償其辜,不會有什麽遺言了吧?”

    褚無忌一抖手中劍,狂聲道:“小子,少狂,本座不死,誓把你碎屍萬段!”

    柳傑星目煞芒暴漲,一振臂,風雷劍攻了出去,武林中罕見的激烈場麵,疊了出來。

    雙方都誌在製對手與死命,一搭上手,便酷烈萬分。

    褚無忌不知又以什麽手段增加了功力,出手之間,與前些時又不一樣,同時意存拚命,是以淩厲得令人咋舌。

    另一邊,吊往仙子陸金嬋接戰褚無忌的寡婦兒媳紫燕袁倩倩,一樣地慘烈十分,而江湖第一秀這時已接上了殘神符離。昊天一怪人雖小,身手卻異常高明,在人群中來回穿梭。

    場麵像一鍋沸了的湯,刀光劍影交織,拳風掌勁激撞,暴喝、悶哼、慘嗥齊傳,夜空被撕碎,碎了又碎。地上積屍增多,huó dòng的亡命者相對減少。像是末日來臨,除了死亡,還是死亡,死神在怒吼。

    白玉嬌遠遠地站著,她沒有出手。

    柳傑展出了玄靈劍法的殺招,玄厲無儔的劍勢,逼得褚無忌招式散亂,悶哼聲中,身上見了紅,但他沒倒下,還是接下了。拚命,不是求生的掙紮,而是彼此要對方的命。一人拚命,萬夫莫當,褚無忌已進入瘋狂狀態,一派亡命的打法,他的基業已經被毀,“恨”在支持他不計生死。

    一聲尖厲的慘叫,像狂亂的樂曲中,劃起的一個特殊音符,紫燕袁倩倩,伏屍在吊往仙子陸金嬋劍下。

    又是一聲慘嚎,接著殘神符離死在江湖第一秀掌下。

    褚無忌心頭一顫,又挨了柳傑一劍,鮮血**了衣袍,但他仍然沒有倒,劍勢反而更瘋狂。

    場中玄天教的高手,又折了一半,剩下十人左右,但這一方,柳雄和三名丐幫高手,也已掛了彩。看情況,玄天教必須戰到最後一人。

    柳傑的風雷劍電閃刺出,一聲刺耳的悶嗥,褚無忌跌坐地麵。柳傑劍抵對方前心,狂叫道:“褚無忌,我要你一寸一寸地死!”

    玄天教殘存的近十名高手,一見大勢己去,豕突狼奔,向外奔竄。柳傑殺機難捺,見江湖第一秀在身旁不遠.大叫一聲:“娘,看住他!”身形一彈,劃弧旋飛,劍芒連閃,慘號聲隨劍芒的閃動起落。恐怖的場麵再起**,柳傑像瘋虎在縱橫,shā rén、索血、報仇,是他此刻唯一意念。瘋狂的場麵靜了下來,玄天教的高手,無一幸免。

    柳傑長長透了一口氣,返身朝褚無忌走去。

    驀在此刻!對麵製住褚無忌的江湖第一秀,突地慘叫一聲,仰麵栽了下去,口血汩汩而冒。

    這意外的變化,全場皆震。柳傑驚魂出竅,一個箭步到了他娘身前。其餘的也擁了過來。

    褚無忌嘶聲狂叫道:“本座好恨,未能宰了你這小狗!”

    白玉嬌也奔近前來。

    陸金嬋撲跪下去,悲喚道:“娘,娘,您傷在哪裏?”

    昊天一怪驚聲道:“流雲功,這老匹夫竟然來這一手臨死反噬!”他人雖小,但見識卻非常廣泛。

    柳傑狂激地叫道:“小兄弟,有救嗎?”

    昊天一怪搖頭道:“流雲功是與敵偕亡的邪功,這……隻有盡人事了。”

    柳傑一聽,有如焦雷轟頂,身軀晃了兩晃,回轉身,欺向坐地不起的褚無忌,手中劍緩緩抬起。

    褚無忌此刻,雙目失神,老臉呈死灰色,看來他施展流雲功,已經耗竭了殘存的全部真元。

    風雷劍振顫著,緩慢地刺向褚無忌前胸。一聲低沉的慘嗥傳處,風雷劍已穿透褚無忌的胸背。拔劍,血泉噴出,再刺。褚無忌口唇連連張合抖動,但已發不出聲音。

    柳傑像受創的猛獅般狂吼一聲,手中劍連連抽送,他完全瘋狂了,令人不敢正視。劍芒再閃,褚無忌的六陽魁首與屍體分了家,一代梟魔,得到了應得的報償。柳傑俯身揪住頭發,把人頭高吊手中,瘋狂地笑了起來。

    笑聲激蕩掛空,使人心悸神搖,人人為之失色。

    笑聲變成了狂哭,淚水隨之滾滾而下.柳傑雙膝一屈,悲嚎道:“爹,宋師伯,柳伯母,傑兒為你們索回血債了。”玄天教二十年前謀害了他的父親和身邊的人,褚無忌無疑是禍首。

    江湖第一大邪教玄天教就此徹底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