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四六軍公安大會師日偽賊血洗南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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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天已傍晚,隻見一所宏偉高大的莊園內,閃出耀目的光亮,大門已閉,靜悟大師隱隱在夜幕之中,向門內張望,忽見兩隻狂犬“嗷嗷……”亂叫一氣,並向靜悟大師撲來,這時靜悟大師一個箭步上了屋頂,轉了一轉,從天井中輕輕飄然而下,這時外麵的狗叫聲也停了。屋裏屋外,一片肅靜,再踮腳輕手的來在堂中。心想:這屋那麽大,這惡棍究竟在哪裏睡?正在尋找,忽聽廚房傳來聲音,忙步入廚房見一婆子正在生火做飯,靜悟一個箭步衝上去,突然一下抓住老婆子的頭發道:“你不要叫,你如果叫的話,我就一刀殺了你。”說著,將短刀對準老婆子的頸項,嚇得老婆子魂不附體,全身發跳:“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隻不過是易家的一個傭人,現在老爺要喝夜酒,叫我幫他做一點酒菜,請好漢饒命。”靜悟大師道:“你不要怕,快告訴我,易桂卿的房屋在哪裏,我包你沒事。”老婆子顫顫驚驚地說道:“就在後房左轉,那兒有亮光就是。”當時靜悟大師放下婆子說道:“你快去,依然生火做菜,一切隻裝不知,不然的話,如果叫喊我就殺了你。”老婆子見和尚放了她,就強壓驚恐,依然鎮靜地在廚房生火做菜。



    再說靜悟大師一腔怒火,見左轉有亮光的廂房。在門前仔細tōu kuī,見有兩人說話,有一個官人打扮的漢子,靜悟一看早已認出是大土豪,大資本家—肖家福,正在和易桂卿二人密謀,靜悟隻聽桂卿說道:“我們要以縣法警的名義,等他一出現,我們就將他抓住。沒有一萬大洋,我們是不會放他的。”在旁的肖家福道:“現在一萬大洋的罰金是小事,聽說紅軍的口號是:打倒土豪劣紳,什麽共產共妻,他們一旦得逞,你我就性命難逃啊!聽說我縣匪首易敬法,現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難道我縣就不追查了嗎?”桂卿道:“怎麽會呢!現有縣武警,法警,各區武裝,各鄉鄉丁,全力展開搜捕,一定要捉住匪首易敬法。”隻見肖家福站起來說道:“聽說他沒走多遠,據說在六區穀昇寺隱藏著,我明天就去穀昇寺查訪,一定找出他的蹤跡。”



    忽然“轟”的一聲,房門被人一腳砸開,猛闖進一個人,桂卿和肖家福抬頭一看,原來是易敬法如天神一般地站在麵前,手拿雪亮的短刀,指著桂卿罵道:“你這惡棍,你把我父親怎樣了?你欺壓人民,作惡多端,你不是時時刻刻都想捉我去報功領賞嗎?我親自shàng mén來了,你要捉就捉吧!一掌向桂卿打去,桂卿一個閃身,順手拿下短刀,一個泰山蓋頂猛向敬法砍來,敬法眼明手快,一個燕子穿梭,桂卿又是一個黑虎掏心猛向敬法刺來,敬法早已金蟬脫殼躲開了,倆一來一往,就在房中打了起來,敬法越打越猛,左一刀,右一拳,可桂卿被打得氣喘籲籲,隻有防守之功,沒有還擊之力,靜悟大師敬法早已怒火衝天,又一個猛虎撲羊把作惡多端的桂卿打翻在地,用腳踩住道:“你已惡貫滿盈,送你上西天吧。”說著一掌向桂卿打去,桂卿頓時被打得鮮血直流,一命嗚呼了。這時,大土豪肖家福早已躲在牆角渾身發抖,隻聽易敬法喊道:“肖家福,你這惡棍,今天爺爺就饒了你,你以後再害人,老子就找你算總帳。”肖家福渾身發抖道:“不敢不敢。”易敬法說完,就大步流星的出了門,也沒有人敢阻擋他。他悄悄回到穀昇寺,安然無事,還是照舊搞他的地下工作。



    再說公安這一天,是一九三o年七月的一天,公安全城張燈結彩,鞭炮齊鳴,全城老百姓捧著鮮花,端著茶水,舉著小旗,呼喊著口號,迎接步伐整齊的全副武裝的隊伍進城,其中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大個子,一臉短胡須,滿臉笑容,向兩邊老百姓招手,此人就是大軍統帥—賀 龍。



    賀 龍將軍所領導的紅四軍與周逸群的紅六軍會師,組成了紅二軍團在公安展開了轟轟烈烈的革命運動,全縣百姓歡欣,喜悅,這個運動如暴風驟雨,席卷了整個公安。



    這天,住在穀昇寺的靜悟大師易敬法,對師兄園寂道:“我們的上司首長已進入公安了,我要帶我的隊伍去找上司,我本是紅軍委派的公安地下工作的組織者,我要公開身份。”這時,師兄園寂大師向師弟靜悟打量了一番,馬上沉默下來。心想看師弟今天氣相很不和諧,麵帶陰氣,這一去隻怕是凶多吉少,嗯!天機不可泄漏,留你是留不住的,人各有誌。忙兩手一拱:“阿彌陀佛,既然師弟以國事為重,貧僧無法留你啊!請師弟此去千萬要小心,不要中敵人的奸計,特別要防止身邊的敵人,但願你旗開得勝,平安歸來。”靜悟大師離開了穀昇寺,直奔公安而來,會見了將軍,受到了紅二軍團賀 龍的嘉獎和鼓勵,並要他負責公安的軍事武裝工作,並積極組建發展赤衛隊隊員,同時打擊了長期壓迫剝削人民的土豪劣紳,扶持勞苦人民站起來,使勞苦人民真正翻身做了主人,全縣人民無不歡欣鼓舞。這天,中央來了指示,命令賀 龍的紅二軍撤出公安,開往江北,沿江東進洪湖,開創洪湖根據地去了。



    公安縣委兼赤衛武裝的大隊長易敬法,管理和發展了公安武裝,同時整治了公安社會秩序,開展了轟轟烈烈的革命運動。在人民群眾的迫切要求下,鎮壓了一慣在公安作惡多端的大土豪劣紳韓家福,以及大土匪頭子的婆娘鳳頭大姐餘勉姑,當時人民拍手稱快。



    一天,易敬法同副大隊長賀學文商議道:“你明天要加強提防,接上級指示,我們要開一個成立蘇維埃慶祝大會,明天我要去沱孔接我的學生來參加大會,你要加強警戒,關注民心民情,嚴防敵人bào dòng,搞好一切宣傳和組織工作,我後天一定回來。”易敬法安排妥當後,當天帶了兩個隨從,前往沱孔去了。



    再說賀學文是一個浪子出身,因一次在賭場輸了錢,欠了很大一筆債,急得無處投奔,隻好在外流浪,逃債。來到公安,托人求情,參加了公安赤衛隊,因工作非常積極,加之還比較靈活,有一點能力,後來當上副大隊長的職務,可沒多久,賀學文發現組織紀律很嚴,工作又勞累,生活又艱苦,他早就有動搖之心。特別是有一次,他犯了作風錯誤,調戲了民家婦女,被易敬法進行了嚴厲的批評,並開除黨籍,後來經人求情,保留了副大隊長的職務,所以,他對易敬法懷恨在心,早已有叛變之心。他暗地勾結了偽縣武裝,勾結暗藏在偽政府的一個rì běn後台—渡邊正雄,這天見易出了公安,賀 龍的大部隊紅二軍團已去洪湖,一切赤衛隊軍權,掌握在自己手中,這正是一個叛變的好時機,他暗地聯係了偽縣武裝頭子,偽縣政府立即調動了武警、法警,各區團武裝,共一百多人,潛伏待命。自己卻依然以赤衛副大隊長的身份,號召全體隊員在文廟和西門中學休息,將wǔ qì集中放在文廟廣場,派兩名隊員看管wǔ qì,可這兩名隊員卻勞累過度,一倒下就呼呼入睡了,正在這時,突然門外一聲槍響,一湧而上的武警、法警共一百多人,首先將看管槍支的兩名隊員擊斃,忙把槍支就奪下了。可在睡夢中驚醒的其他隊員,因措手不及,一見大勢不好,wǔ qì和彈藥全被敵人繳了,敵人開始對赤衛隊員進行鎮壓,赤衛隊員隻好拿起磚塊、石頭、木棒、棍子之類的家夥作wǔ qì,向敵人還擊,可惡的敵人用刀槍開始向赤衛隊員進行血腥屠殺,赤衛隊員人人向拿槍的敵人作拚死的鬥爭。因為赤衛隊員手中沒有wǔ qì,死得很慘,隻見一排排的隊員倒在血泊之中,直到最後一人還在抵抗,在短短一個小時之內,就文廟和西門中學兩處,就有三百多人遇難,造成了一場慘無人道的血案,革命者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兩天後,大隊長易敬法去沱孔轉回公安,抵達港關渡口時,有人告訴他,昨天公安發生了bào luàn,你不要回去,赤衛隊員昨天已經被殺光了,他一聽,暴跳如雷,而且堅決要回去看個究竟。暗藏在赤衛隊的叛徒賀學文,大劣紳韓家壽,化作赤衛隊員,早已守候在渡口,聽對河叫船,賀學文一看,是大隊長和兩名隨從回來了,便喜之不勝,忙將船駛了過去,易敬法和兩名隨從上了船,賀學文假惺惺,裝模作樣哭訴道:“自大哥離開縣城後,偽政府和團總已調動大批軍士和地方武裝,對我赤衛隊進行血腥鎮壓,我等數十人遇難,幸我帶二百多赤衛隊員與偽軍作拚命的搏鬥,才方出重圍,偽軍已被我赤衛隊打敗。我們的人現正在城中整訓,等候大哥回來,商議退敵之策。”易敬法想道:“我赤衛隊遭此大難,你作為一個隊長,怎麽毫發無損,不管怎樣,我定要看個究竟。”剛一靠岸,易敬法一看,見勢不妙,忙掏出shǒu qiāng,打死了兩個偽縣兵,剛對賀學文準備開槍時,**份子一湧而上,將易敬法扭住,兩名隨從,一名當場被殺,另一名被捕後遇難。



    易敬法被捕後,押往公安。在途中,大罵狗賊,**叛徒賀學文,“你的行為我早已懷疑,你是黨的叛徒,是人民的敵人,人民自有一天會懲辦你。”**份子用cì dāo戳穿了易的鎖子骨,用鐵絲穿著牽起走。這時,又有韓家壽一梭標捅在他身上。當時,隻見他鮮血滿身。進城後,暴徒們將易敬法綁在縣衙旁的電杆上,用cì dāo亂刺,直到生命最後一息,他用微弱的聲音喊道:“打倒國民黨反動派,打倒rì běn帝國 主義,中國 **萬歲。”



    他犧牲後,暴徒們割下他的頭,在衙門前高掛示眾三天,最後用鐵絲連著頭身,把遺體半拖半抬到南平北門渡口拋入河中。



    住在北門河道兩岸的老百姓,對靜悟大師的慘死,無不感到悲痛與憤怒,沿河道兩岸擠滿了帶著香、燭、紙祭奠的人,都說他是一個希望的火種,突然又被滅掉,真是太可惜。而且死得那麽慘,人們都感到無比憤慨,老百姓自覺組織了七條船隻,沿著河流打撈了三天,才打撈到屍首和屍體,眾人將遺體抬向北門荒山,在眾多好心人,朋友們的資助下,才賣了棺木下葬安息了這位英雄。



    再說這天**份子賀學文,因鎮壓赤衛隊有功,接著晉升到縣團總。夥同rì běn人渡邊正雄,像發狂似的,以抓共 黨為名,大肆抓捕人民群眾,實行三光政策,竟公安各區實行清查共 黨,就殺了一千多人。這天,偽縣政府夥同賀學文勾結了rì běn人渡邊正雄,他們商議如何對公安進行整治和懲辦,忽見大土豪頭子韓家壽提著一隻木箱走進縣衙,一見縣長李佑元、賀學文和一個rì běn人三個人正在談論,忙躬身屈膝道:“縣大爺好,賀爺好,皇軍好。”當時rì běn人渡邊正雄瞟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私自闖進我們衙門?”當時掏出shǒu qiāng,對準家壽問道:“你來幹什麽?行刺嗎?不說清楚一槍蹦了你。”賀學文忙解釋說:“自己人,是給皇軍送禮來的,請息怒。”當時縣長李佑元也求情,皇軍一聽送禮:“送什麽禮,快說。”韓家壽忙跪下哭道:“我大哥家福已被異匪殺死,家中的銀子留著也無益,今特帶來一箱金銀珠寶,獻給皇軍、縣大人和賀兄,請你們看在銀子的份上,替我大哥報仇。”賀學文聽後,忙動手打開木箱一看:“好,我們暫收下替你保管,至於你大哥的仇,日後再說吧!現在你快回去,不要在此影響我們的工作。”韓家壽道:“我還有一事相告,但也是一個好消息,想稟知皇軍和縣太爺。”但不知是何事,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