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兩hàn jiān投敵獻詭計收商稅運交小rì b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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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韓家壽給皇軍小rì běn送了一箱金銀、珠寶,求小rì běn和賀學文為他哥韓家福報仇。鬼子收了木箱後,兩手向家壽一揮,快滾,韓家壽忙跪下道:“我還有一個大好消息要告知各位大人,因前天異黨頭子易敬法逃往穀昇寺,出家聯絡了穀昇寺主持園寂反我政府,殺我大rì běn兄弟,此寺理當早日剿滅,他寺還有一五龍捧聖的山門招牌,五龍口中各含一顆五彩明珠,乃大清道光所賜,俗稱“五龍聖碑”真是價值連城,乃稀世珍寶,若皇軍派人去取,定是手到必得。”小rì běn聽了此新聞,忙問賀學文:“此話當真,你知道嗎?”學文道:“我也聽說過此事,據說現在江湖武土,左道旁門都在明爭暗奪,但都沒得手,因穀昇寺園寂大師功夫相當了得,況有眾徒和高人日夜防守,恐我大rì běn皇軍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在下不敢亂說。”鬼子當時一聽,“不是他的對手。”氣得橫眉豎目,指著賀學文罵道:“該死的野狗,我大rì běn皇軍,世上無敵,他一個小寺和尚,有什麽本領,我還不是他的對手?明天我就帶領縣武裝,去將五龍聖碑取來,看他寺誰敢阻擋我,否則,我讓他血流成河,回來我再找你們算隱瞞之罪。”當時賀學文嚇得像狗一般忙跪在地上道:“皇軍息怒,聽我說,我投靠大rì běn以來,應報效皇軍,我看此事還是不要聲張,隻能暗暗智取,以免皇軍在我國人和江湖中掀起風波,影響天皇的聲譽。”小rì běn一聽,也有幾分道理,忙問:“你說怎樣暗暗智取?好!這事就交給你了,限你一個星期把五彩明珠取來交我,皇軍大大有賞,如取不來,將你死啦死啦的。”賀學文一聽,又驚又喜,驚的是:如果取不來,定有殺身之禍,喜的是:如果取來交給皇軍,定有賞賜。他回到家中,左思右想,一夜不眠。次日,他把韓家壽叫來,大罵道:“你這多嘴嚼舌狗東西,你與皇軍說穀昇寺有五龍聖碑,價值連城,皇軍要你立刻去取,如取不來,就取你的頭去見,快說:“怎樣去取。”把個老奸巨滑的韓家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了一會,才說道:“憑你我的力量,不是他寺的對手,我們不如智取。”賀學文問:“怎麽智取,快說。”韓家壽道:“你不是潛在赤衛隊內部投靠**,才將赤衛隊全部消滅的嗎?我明天也走你路。”接著就在學文耳邊低言一會,賀學文聽了沉思片刻:“就這樣吧!事不宜遲,誤了時間,你我不好交差。”



    次日韓家壽扮成一個鄉下佬,備有香燭紙馬,來到穀昇寺進香。進得寺門,隻見小和尚迎接,當韓家壽同小和尚一伴上、中、下各殿燒香化紙。這時,大師出得禪堂,見了家壽兩手一拱:“阿彌陀佛。”同韓家壽一同敬香已畢,同在客堂坐下,當時小和尚拿來茶水奉上,園寂看了看家壽:“請問施主家住何處,來我寺敬香,有何所求?”家壽道:“現天下局勢已亂,刀兵四起,百姓四散離舍,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今特求佛祖菩薩保護,救苦救難,我想早日脫離紅塵,走出是非之地,皈依佛門,想在你寺出家,今特求大師收我為徒,以便行善積德,修真養性,求大師發慈心收下我吧。”說完就跪了下來,這時大師望著家壽仔細打量了一番,心想:這人來我寺進香,恐怕不是誠意,可能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看他今天來我寺拜佛還是第一次,初次見麵就要我收他為徒,可能其中有詐,現在外有rì běn人入侵我國,內有各軍閥之爭,土豪劣紳大肆搜刮,壓迫人民局勢很嚴重,人心難測,何況左道旁門,江湖術士,早已對我寺多次騷擾。在這多事之秋,我當守寺護佛之根本,今他要在我寺出家,這決不可以。忙道:“施主,不要這樣,快快請起,因我寺—前靜悟大師以異黨之罪,已被殺害,政府對我寺已有極大的嫌疑,希施主快免去這種念頭,恕貧僧不能從命。”當時有眾徒見一個陌生人要來入寺,齊聲喊道:“師父,現在我寺要謹慎,不能亂收徒弟了。”



    當時韓家壽一見此景,想到:看來強求是無益的,反而引起懷疑使他警惕,但自己滿腔怒火無處發泄,隻好忍住道:“我也是被逼的無法,今隻好相求,可你們不識抬舉,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好,不收就算了。”當時怒氣衝衝的回縣衙稟報去了。



    回到縣衙,把情況報知賀學文和小rì běn渡邊正雄,當時小rì běn一聽大怒,把韓家壽大罵一頓:“你個飯桶,你的比狗不如……。”後來,賀學文和小rì běn二人仔細思考,又研製一套方案。



    第二天,韓家壽帶了二名士兵,全副武裝,一派威風的來到穀昇寺,在寺山門前大聲叫道:“老和尚呢?老和尚呢?”小和尚見山門前有人大呼小叫,忙出來答道:“阿彌陀佛,施主有何貴幹?”韓家壽問:“你們的師父呢?我找你們的師父。”小和尚答道:“請施主稍等,我去禪堂通報師父。”說完,進禪堂去了,將情況告知園寂大師後,園寂想到:此人來必有預謀,肯定不懷好意,不管怎樣,我去會會他便了。他立即出寺門一瞧,見又是前次來求我收他為徒的狗東西,今天來肯定不懷好意,看他耍什麽陰謀,園寂師父見了韓家壽,兩手一拱:“阿彌陀佛,不知三位施主前來有何貴幹?是求佛,還是還願?”當時韓家壽怒氣衝衝地答道:“一不求佛,二不還願。因奉縣長李佑元的安排,要我bàn lǐ稅收一事,你們寺也不例外。”說著,在公文袋裏取出有關稅收的文件,稅收證明亮相。當時園寂大師一聽,立刻想到:這些狗賊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忙問:“請問官爺,我們寺要交什麽稅?我們從沒聽說交稅一事?”家壽把眼一瞪,便說:“從沒聽說,今天就聽說了吧!”當時,韓家壽從公文袋裏掏出一本賬冊,翻開道:“你寺地稅、房稅、僧頭稅,寺廟管理稅,共計一千二百大洋,交了無事,我這是民國政府shuì piào,難道你還不相信嗎?”說完,就將早已設計好的票據交與園寂大師,園寂大師道:“阿彌陀佛。”當時接過票據看了一下,說道:“我寺隻有空寺一座,在這亂世之秋,一個香客也沒有,實在交不起這樣的稅。我寺僧人已連飯都吃不上了,哪裏還有銀子交稅?”韓家壽把臉一橫,怒道:“正因亂世之秋,國難當頭,才有這樣的稅收,這是民國政府的政策,你敢違抗嗎?不然的話,你如果硬交不起稅銀,就用你寺中的一件寶物作抵押,等籌備了銀元,再贖回物件,你看怎樣?”園寂一聽,心中早有**分明白,他們想要什麽東西,心中早已有數。忙道:“阿彌陀佛,我寺除了幾尊神佛,就是幾個僧人,但不知官爺看上我寺什麽物件,請說吧。”韓家壽把臉一擺:“隻有你寺的五龍聖碑暫作抵押,等你稅銀籌齊,再贖回聖碑,你看怎樣?”園寂一聽,心中早有預測,這些狗賊真是比禽獸不如,居然公開強行要寶了。忙道:“阿彌陀佛,你們也太無法無天了吧!五龍聖碑乃大清皇帝所賜,是我山鎮山之寶,請你們不要打歪主意,快滾吧!”韓家壽道:“你們不要不識抬舉,好意同你們商量不聽,今天我們就動手了。”說著就要闖進寺內。



    這時,在一旁站著的徒弟梅芝章,正是年輕正旺,血氣方剛的青年,看這三個惡狼如此猖狂,要進行強搶,真忍無可忍,道聲:“阿彌陀佛,你們這些狂徒,膽敢在我佛門禁地撒野,真是目無王法,難道你們不怕遭雷打嗎?”當時韓家壽見他敢頂撞,便怒目圓睜,一拳向梅和尚打去,梅和尚身子一閃:“阿彌陀佛,我佛門有三規五戒,你若再動手,貧僧就不客氣了。”家壽見他不敢還手,又是一拳向梅和尚打去,梅和尚實在忍不住了,就以拳相還,二人一來一往,就在大殿上打了起來,園寂見他二人相鬥,忙叫道:“梅徒不準還手。”這時,梅徒見師父發怒,不準還手,梅當然也不還手了。就在這冷不防的時刻,韓家壽向梅芝章猛一拳打來,正打在梅的麵部,打得鮮血滿麵,韓緊接著又是一拳打來,園寂大師見他如此凶狠,猖狂,就一個箭步飛上前去,捉住韓的雙手,使韓家壽不能動彈,疼痛難忍。而且像鐵鉗夾著,忙求饒道:“請師父息怒,快鬆手,對不起,我們下次不敢了。”園寂見他求饒,忙鬆開手,說道:“我們寺僧以修善積德,慈善為本,不染紅塵,你們何苦屢屢為難我們,今徒弟無理觸怒了施主,請施主見諒吧!”當時把手一揮:“請回吧!”這時,韓家壽的手背腫到小碗那麽粗,隻好忍住疼痛,灰溜溜地跑了。



    回到縣衙,立刻將情況報知賀學文,賀學文馬上報告小rì běn渡邊正雄,渡邊正雄一聽,大怒道:“你倆無用的狗才,一個小寺院,幾個老小和尚,有多大本事,能抵抗我堂堂天國隊伍的槍彈嗎?明天你們不管用什麽辦法,我隻要五龍聖碑,如不取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當天韓家壽和賀學文正在安排明天去穀昇寺搶劫一事,突然,一名士兵氣喘籲籲叫道:“老板,等一等。”小rì běn一看,正是他的通信員,忙將手中一份電報交給渡邊正雄,渡邊正雄仔細一看,麵帶愁容對韓家壽道:“明天去穀昇寺之事緩一緩,現在有新的任務,十分緊急,明天就要開拔,今天要作好一切安排。”說著,同賀學文一伴進縣長辦公室,同縣長李佑元密謀商議日後事情。



    次日,賀學文和韓家壽身穿稅服,帶著兩個士兵,戴著袖章,來到各商鋪,攤位,收救國稅,在全城展開,如有不交者,便受罰款和毒打,如有抗拒者,便操家和判刑,不到兩天,全城便收刮了數萬銀元,很多商鋪已關門停業,人民流離失所,四散逃走,收刮的民財一天比一天少,最後實在收不到了,才請示小rì běn:“可不可以暫停兩天。”渡邊正雄一聽大怒道:“胡說,現在上司的任務還沒完成一半,縣長李佑元隻給我十萬,你隻收了五萬,我一共要四十五萬,還欠三十萬,我接上級緊急通知,再過兩天要運往總部二十萬,交給我大rì běn天皇。下次再交給你南京政府二十五萬,時間緊迫,還可以停收嗎?”賀學文一聽,不敢往下推遲,隻好每天收刮了。



    這天,整整裝了兩車稅銀,說要押往京都,由賀學文帶隊,抓了四名差夫,用一個班的士兵護送,即日起程,直往省府武昌而去。這天來到武昌的一個小巷,天已黑了,賀學文吩咐原地休息,直到二更時分,全市一片肅靜,隻有一個打更的人,一麵打更一麵叫道:“小心火燭,注意安全。”見了他們這一群人,就問道:“你們是公安運貨的嗎?”賀學文回答:“是,怎麽還沒見人來接貨。”打更的人說:“不要慌,上司交待,要我告訴你們,半夜十二點有人接你們,你們就原地休息。”



    不一會,隻見一名官爺打扮的rì běn人,帶有兩名士兵,打著燈籠走了出來,見了他們,就問:“你們是公安來交稅的嗎?”賀學文回答:“是。”“你們把貨拉進來,跟我走。”賀學文一行五人,在一個班的護兵護送下,七彎八拐來在一所古院,將一箱箱的銀元運進古院地下室。然後,那個官爺打扮的人,將一張收據交與賀學文說道:“你們沒事了,可以回去了。”



    四名差夫心想:怎麽我縣將這麽多銀元運往此地,交給小鬼子?再說那些護兵,一行出了地下室,差夫推拉著貨車一路出來,不知又有什麽災難,且聽下回分解。